见时慕白一副不转身就不起来的倔劲儿,沈廉无奈摇了摇头,转身走到屏风前,准备帮他把搭在上前的衣裳给拿下来。

  身后突然响起哗啦的水声,沈廉快速伸手,怕慢了时慕白受凉。不想手刚碰到衣裳,就被背着身取衣裳的时慕白抓住了手。

  时慕白当即就是一愣。

  沈廉倒没什么反应,取下衣裳递给他,却发现人居然还站在水里,顿时给狠狠无语住了。

  “你都不出来,身上水也不擦,你是想顺便把这干净衣裳再涮一涮?”沈廉也不管时慕白愿不愿意了,放下衣裳就把人拽了出来,拿了干巾往他身上一扔:“擦干。”

  时慕白赶紧背过身去,扯下身上的干巾擦拭水渍。

  这一转,后背曲线便直接闯入沈廉的视线。

  上下一打量,差点没忍住吹口哨。

  别说,前凸虽然没有,但后是真挺翘的。

  不管是后背的线条,还是深陷的腰窝,曲线优美的翘臀,亦或是笔直大长腿,都完美到了极致。

  沈廉狠狠的慕了,递衣裳的动作都慢了半拍。

  “愣着做什么?”见时慕白接过衣裳半晌没反应,沈廉忙出声催促,怀疑这人怕不是给冻傻了:“快穿上啊!”

  即便现在白天天气暖和,但晚上也很凉的,更别提泡冷水了。

  这是想生病呢?

  “你拿错了,这不是我的。”时慕白手指勾着布料递还给沈廉,定睛一看,是一条亵裤。

  沈廉默了默,一把扯了回来,赶紧把另一条递上。

  直到时慕白穿戴整齐离开,两人都没再对视一眼,说一句话。

  趁着下人换水的空档,沈廉快速拿过亵裤展开布料看了看。确定了,自己这的确比时慕白那件更小。

  沈廉:“……”

  “沈相公,热水换好了。”

  听着下人的话,沈廉若无其事把亵裤放回原位,摆摆手让下人退下。

  磨磨蹭蹭洗完回去,还以为时慕白已经睡下了,结果房间里没人。

  “你家少爷人呢?”沈廉见到石头,忙拉住人问。

  “少爷去书房了。”石头看着沈廉,顿了顿:“少爷说,以后都会住在书房,沈相公不必等他。”

  “分房睡?”沈廉懵了:“为什么?”

  石头表情有些古怪:“少爷说,他前不凸后不翘也不是大美人,不配与沈相公同床共枕。”

  沈廉:“???”挠了挠脖子:“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他怎么……算了,我去看看。”

  推开书房门,里面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从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辨别方向。

  沈廉站在门口没动,等到适应了黑暗勉强能看清点东西,这才朝咳嗽的声源走去。

  绕过屏风,一眼便看到蜷缩在软榻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

  跟个大虾米似的。

  沈廉坐过去,戳戳他后背,咳嗽立马停止。

  “起来,跟我回屋。”见他不动,沈廉改戳后腰。

  时慕白被戳的猛地往前一弹,差点滚地上,随即绷紧了肌肉。

  “你来做什么?”因为咳嗽的原因,时慕白声音格外的沙哑。

  “当然是接大美人回屋啊。”沈廉又戳他后腰:“还不起来?”

  时慕白一把抓住作乱的手,翻身看向沈廉。

  两人默默对视。

  “我冷。”半晌,时慕白突然吐出两个字。

  沈廉愣了愣。

  时慕白将他的手攥得更紧:“浑身发冷。”

  “呵!”沈廉嗤了一声:“冷就对了,冷水里泡半天,不冷才奇怪呢。”

  但见时慕白眼也不眨的看着自己,眼眸里闪烁着慑人的暗光,沈廉安静片刻,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发烧。”沈廉拉了拉他:“起来回屋,我去给你煮碗红糖姜茶驱寒,再不动,我就不管你了。”

  时慕白这才起来跟着沈廉离开了书房,一路上咳嗽不止。

  沈廉听着那咳嗽发愁,时不时给拍拍背:“你说你,好好的瞎折腾什么?”

  说话虚弱的一句三喘,嘴角却在沈廉没注意到时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回到房间,沈廉麻利将人塞进被窝,转身就要去煮姜茶,却被时慕白一把拉住了手。

  “这么晚别麻烦了,上来睡吧。”时慕白另一手捂着嘴,肩膀抖了抖,这次没咳出来。

  “你不是喊冷吗?”沈廉看着他。

  时慕白闭了闭眼:“你上来,让我借点阳气,一会儿就暖和了。”

  “嘿。”沈廉却笑了:“不是泡冷水睡书房呢,怎么这会儿又想要暖和了?”

  时慕白蜷缩捂嘴:“咳咳咳……”

  沈廉一看他几乎要咳断气的架势,顿时没脾气了。

  拍了拍时慕白的手背,沈廉安抚道:“先松开,我去给你倒点水。”

  闻言,时慕白这才松开了手。

  沈廉赶紧去倒了杯水,扶他坐起来,将杯子抵在他唇边:“快喝两口缓缓。”

  时慕白就着沈廉的手,把一整杯水都给喝了,这才躺平闭眼,微微喘气。

  沈廉看他这样也不折腾了,放下杯子便脱掉外裳,吹灭油灯爬到了里侧,挨着他身边躺了下来。

  心里还记着他在书房的话,躺下后主动把脖子伸过去。

  时慕白把人抱住,将脸埋在肩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沈廉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往后撤了撤:“我其实很好奇,你这样确定是吸阳气,而不是汗臭?”

  时慕白:“……”

  “再说,谁给的依据吸阳气就是逮着脖子猛吸的?”综上两点,沈廉总结出一个结论,古人就是好骗,随便一个江湖骗子忽悠两句就能信以为真。

  时慕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不知道,我只是感觉这样就会好受一点。”顿了顿,又道:“不过从大师让咱俩圆房看,这样的作用应该微乎其微,真正的阳气互通,应该,还需要更亲密深入的接触才行。”

  “???”沈廉眨了眨眼,抬头:“深……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时慕白点头:“嗯。”

  沈廉:“……”开始战术性后撤:“你说过,咱俩就是形式夫夫,我就是个镇宅吉祥物的。”

  “嗯。”感觉到沈廉的抗拒,时慕白默默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