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看着时慕白,眼睛一点点睁大,瞪得溜圆。

  “怎么说?”沈廉很好奇,时慕白到底是怎么从那两个字看出来方士意思的。

  “先写关,再写开。”时慕白抬手将沈廉脑袋转过去,示意他好好看路:“关,精关,开,打开,而先关后开,自然便是精关未开。”

  沈廉:“???”

  还能这么理解?

  “那照你的理解,先关后开,为什么不能是精关开了?”沈廉扶着时慕白走完最后一阶台阶,转头眨了眨眼。

  时慕白默了默,发出灵魂反问:“那你开了吗?”

  沈廉:“……”

  “那晚咱们是怎么圆的房,你不是很清楚,开没开,心里没数?”时慕白挑眉。

  沈廉咧嘴一笑:“当然清楚啊,可清楚了,淤青好几天才消呢。”

  时慕白:“……”

  接下来的路,时慕白安静如鸡。

  沈廉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小厨房给烧了一壶稀释过的灵泉水。想想时慕白路上没吃多少,一会儿怕是会饿,又给熬了一盅银耳莲子汤。

  本来以为这么长时间,时慕白应该沐浴过了,不想端着东西回去却发现,对方保持着他之前离开的动作,坐在桌前一动不动,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廉把东西放在桌上:“想什么呢?”

  听到声音,时慕白这才抬眼。

  沈廉将银耳汤放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时慕白问。

  沈廉揭开盖子,将勺子放进汤盅:“银耳莲子汤,把这个吃了再睡。”

  “你不吃?”时慕白见只准备了一份,不禁皱眉。

  “我路上吃的多。”沈廉在旁边坐下来:“没放什么糖,你尝尝会不会太淡。”

  时慕白尝了一口,刚刚好,但他却只尝了一口就给放下了。

  “不合口味?”沈廉说着就要起身去拿去返工,被时慕白按手阻止。

  “不是。”时慕白拉沈廉坐下来:“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不了。”

  原来是这个。

  沈廉笑了笑:“没事,吃多少算多少。”

  时慕白舀起一勺递到沈廉嘴边:“一起吃。”

  沈廉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张嘴就吃了。

  时慕白垂眸掩住笑,低头继续自己吃一口再喂沈廉一口。

  你一口我一口,沈廉被勾起食欲,还伸手拿了块桌上的糕点。吃的无比享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咬下一口糕点,目光不经意追着时慕白喝汤的动作,定在水光莹润的唇上。咀嚼的动作蓦地一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

  这……

  他们……

  好像用的是同一把勺子。

  沈廉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小时候还和伙伴嘬过同一根吸管儿,吃过同一块红烧肉,长大后,还和室友用过同一双筷子。

  这就是男生之间不拘小节的表现,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廉泛红的耳根当即恢复正常,见时慕白又喂来一口,也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毫无心理负担的给吃了下去。

  时慕白放下勺子,将空掉的汤盅推开,伸手捏了捏沈廉腮帮鼓动的脸,拇指指腹在嘴角一蹭,擦掉一点糕点碎屑。

  沈廉欢快咀嚼的动作一僵,瞪着眼睛看看时慕白,又看看他的手,被对方gay里gay气的举动秀了一脸。

  居然还觉得有点苏是怎么回事?

  沈廉趁时慕白起身没注意,偷偷捂了捂胸口。

  心跳有点快。

  我不对劲!

  沈廉闭眼,赶紧在心里默念十遍我是直男,待心跳平复,这才缓缓睁开眼来。

  不想睁眼就被脸放大的时慕白吓了一跳。

  “你在做什么?”时慕白问道。

  “我在祷告。”沈廉当即就是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就差再来句阿弥陀佛。

  时慕白挑眉:“一顿宵夜而已,就让你看破红尘了?”

  “哎!”沈廉戏精上瘾,装模作样一声长叹:“万般皆缘法,何苦入空门呐!”

  “说人话。”时慕白蹙眉。

  “汪汪~”他越是这样,沈廉就越是想逗他:“这样的人话吗?”

  时慕白:“……”

  见时慕白不说话,沈廉摸摸鼻子:“好吧,我的意思是,我的缘法在红尘,不想当和尚。”

  “那你祷告什么?”时慕白本来拿上衣物是准备去沐浴的,听到这话,又在沈廉身边坐了下来。

  “求上苍,赐我一个大美人。”沈廉嘿嘿两声:“前凸后翘那种。”

  时慕白默默看了沈廉须臾,薄唇轻启:“油腻。”

  沈廉:“……”眼看时慕白起身,忙拉住他袖子:“谢谢你哦,终于不是牛粪了。”

  时慕白没有搭理,抽回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等人走了,沈廉让石头将汤盅收下去,拿上换洗衣物,去浴房门外排队。

  然而这一等,却是半天没见人出来。这么长时间,水都该冷了。

  也没见让人加热水,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沈廉心里咯噔一跳,慌忙跑了进去。

  这里没人,但也确确实实没见人出来。

  想到什么,沈廉瞳孔一缩,忙冲到浴桶边,被瞬间从水里坐起来的时慕白溅了一脸冷水。

  反应过来时慕白刚才是整个人没在冷水里,沈廉惊得眼睛都瞪大了:“卧槽!时慕白,你丫不要命了?!”

  时慕白抬手抹了把被冻得青白如鬼的脸,却在水里坐着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看着异常沉默的时慕白,沈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你心情不好?”

  时慕白垂着眼眸,任由头发上的水珠从脸上往下淌。

  “心情不好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沈廉一脸无奈,伸手拉他:“你自个儿身体自个儿还不知道,这么作不要命了?”

  时慕白双手抠紧桶沿,纹丝不动。

  “起来啊!”沈廉气得拍了他胳膊一下:“坐着干嘛,等着圆寂化舍利子啊?”

  时慕白冻的乌紫的嘴唇动了动,可算是给出了反应:“你转过身去。”

  “???”沈廉啧了一声,故意臊他:“干嘛让我转过去,你身上有的我哪一样没有?”

  时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