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咎单手将楚子熠拎上马车，告诉振羽，“直接送去晋王府。”
楚子熠在车上玩命得挣扎，跳下来，朝楚悦儿身边跑，“姐姐，我不要走！我和跟着姐姐！”
“闭嘴！”凌无咎忍不可忍。
“我不离开姐姐……姐，呃！”
凌无咎修长的双指戳中他，直接点了他的睡穴。
楚子熠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带走！”
凌无咎一声令下，振宇立马过来，熟练地扛起楚子熠，扔到了车上。
“我也一起去……送五哥哥回家。”
楚悦儿心里惦记着，楚子熠是她带出来的，自然也要负责把他送回去。
一路上，楚悦儿都不放心地盯着楚子熠，害怕他昏睡着，没有意识，马车颠簸起来，会撞到他的头。
凌无咎看她对楚子熠这般小心地照顾，越看越生气，磨着后槽牙，合计，还是把楚子熠烤了，还是直接喂狗？
凌无咎在意念中，将楚子熠串在长枪上，架上篝火，反转着烤出油来……再扔给野狗，看他被犬齿撕成一条一条的。
但，他要当着楚悦儿的面儿把楚子熠扔了喂狗，楚悦儿会不会哭？
要是楚悦儿会哭，那他就是解决了一个麻烦，又捅了一个更大麻烦。
正在考量间，滚滚地车轮停住。
“侯爷，公主殿下，晋王府到了。”
凌无咎遂放下了方才的考量，对楚悦儿说道：“楚悦儿，我提醒你，你今天一定要把他交到他娘手里，不许心软，他再胡闹，你也不能妥协。”
楚悦儿点点头，“也该让五哥哥回到四婶婶身边了。”
凌无咎轻轻一跃，跳下车，回身伸出手，自然地将楚悦儿抱下来。
楚悦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凌无咎，“我先去和四婶婶说一下，让她又心里有个准备，免得突然见到现在的五哥哥，吓到她，就不好啦。”
凌无咎虽恨不得立即就把楚子熠扔回去，倒也反对楚悦儿的主意。
淡淡扫了一眼晋王府的大门，“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还能不要了不成。”
楚悦儿也感觉到凌无咎对楚子熠，不是一般的嫌弃。
她把手伸给凌无咎，“我们进去吧。”
凌无咎牵着她的小手，二人一起走进晋王府的大门。
他们来得次数多了，也就轻车熟路了，不用通报，径直往立走。
刚走到门房处，就听到两个小厮在闲聊。
“我听内院的人说，那个丫头是新得宠的珍儿，死在了三世子的院子里头……前几天三世子就扒过珍儿的衣服，谁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呀？”
“别瞎说，议论主子的是非，你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地？”
“你说这事儿是不是挺邪门儿。咱们府里头连续死了两个丫头，是不是惹了什么不干净地东西？”
“谁知道呀，也没准儿是有人装神弄鬼，故意要弄死碍眼的珍儿。”
楚悦儿吃了一惊，“珍儿怎么会死在三哥哥的院子里？”
凌无咎说道：“先别管楚子熠了，先进去看看，倒底是怎么回事儿？”
二人牵着手，一同往春华院那边走过去。
……
春华院中。
柳氏哭得浑身无力，依靠在晋王臂弯里，才勉强支撑住。
“王爷……珍儿是我从娘家带来的，我一直拿她当妹妹一样看待，好好的，怎么就遭了毒手？王爷你要为妾身和珍儿做做主呀……”
晋王小心扶着柳氏，温柔安慰道：“听话……别来哭了，你才刚过了小月子，哭伤了眼睛，可怎么是好呀，乖，听话，不要哭了，珍儿死了，本王自然会查问，你乖乖回去歇着，等我问清楚再告诉你。”
柳氏哭得和亲妹妹死了一样，“珍儿！好妹妹，你死得太冤了，你没招谁也没惹过谁……是谁这么狠心，下这样的毒手？”
她的眼睛偷偷瞄着晋王妃。
而此时晋王妃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还紧张得抱住了楚子烨。
人是在他的院子里头死的。
她心里乱糟糟地，不知道这个家里，到底怎么了，接二连三地死人，像是着了邪气一样。
柳氏哭闹不止，晋王无奈只能让伺候柳氏的婆子，扶住她。
他又吩咐道：“陈二！你带个人，把珍儿抬出来！”
柳氏说道：“王爷，人是死在世子的院子里的……这事儿要问清楚，还是得先问问世子，没有看到什么……”
楚子烨冷哼道：“别问小爷！什么阿猫阿狗死了，都要来问小爷了？哼！”
晋王骂道：“你跟谁没大没小的呢？张嘴闭嘴小爷……你是谁的小爷呀你……给我跪下！”
“烨儿身上还有伤呢……”晋王妃心疼地过去想要阻拦，却被晋王一把扯开。
“起开！本王要教训儿子，还轮不到你拦着！”
楚子烨不怕罚跪，梗着脖子，跪在地砖上。
晋王厉声质问：“楚子烨！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看到珍儿？”
楚子烨跪得腰板直直的，“我没有看到。我一直在屋里大声背书，外头有什么动静儿，我也没听见。”
他说这话的时候，拿眼角的余光，斜剜向一旁的柳氏。
柳氏脸上还挂着泪，脸上满是悲凄，手攥着擦泪的手帕，朝她逼近了两步。
“三世子，你说你在背书，一大大活人死在你院子里头，你真的什么也没听见？”
楚子烨对柳氏的厌恶，已经超过了这世上活着所有人，就连柳氏的靠近，也让他觉得很恶心。
他不由得就带出来满胸的怒气，“小爷说没听见，就是听见！小爷没看见，就是没看见。轮不到你来质问小爷我，你们主仆两个狼狈为奸，你还敢怀疑我，我还觉得是你干得呢！
“你的丫头爬床占了你的位子，马上就能和你平起平坐了，你嫉妒她，才把她勒死了！”
楚子烨大声嚷嚷着，血口喷人谁不会呀。
“要我说，你的嫌疑最大！”
柳氏脸色一白，哭着转身扑进了晋王怀里。
“王爷……世子恨不得把妾身置于死地……是我碍了他的眼，我活不成了。”
晋王指着楚子烨骂道：“混账！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她是你的庶母！没大没小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