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蝉被燕清竹带走的消息, 在两个小时之后传到了燕临渊的耳朵里。

  燕临渊第一时间去找了燕听山,当时燕听山正坐在办公室的办公桌后面,没什么情绪的说道:“已经报警了,那是警察的事, 与我无关。”

  燕听山当时坐在桌子后面, 手指里拿着一根金笔, 语气冷静疏离:“燕清竹急病乱投医,以为我会因此心软吗?”

  如果秋蝉真的肯跟燕听山的话, 那燕听山自然会保他,只要是他燕听山的东西, 轮不到别人来做主,但秋蝉不跟他, 那秋蝉的死活都跟他没关系。

  属于他的, 是烂泥也好,珍宝也好,他都不允许别人碰一个手指头, 不属于他的,是烂泥也好,珍宝也好,他都绝不会去施舍半点善心。

  燕听山从来不做赔本的、收不到回报的买卖。

  燕临渊与燕听山大吵一架,最后以燕听山叫来保安把燕临渊拖出去为结束,燕临渊从燕氏企业出来的时候, 脸色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叫警察?警察有什么用?以燕清竹的谨慎,肯定早就跑到国外了,秋蝉在别人的手里, 警察就算抓到了人, 也抓不到燕清竹。

  燕清竹想要的东西是几个账本, 这东西又只在燕听山手里,燕听山不松口,别人都拿不到。

  燕临渊给燕清竹打过几个电话,燕清竹根本不接,就算接了他也绝不会承认。

  燕临渊只觉得胸口处烧着一团火,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他难受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机里还掐着跟沈家那边的电话,沈独行告诉他,正在找,正在找。

  一切都正在找。

  但就是找不到。

  当时正是晚上五六点的时候,属于城市的高峰期,无数下班的人在街道中穿行,一条条路上堵满了车,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模样,燕临渊一个人站在燕市楼下,只觉得胸口一片空荡荡。

  “燕三少爷。”陈相见笑眯眯的出现在一旁,和燕临渊说道:“或许,我能帮你呢。”

  ——

  燕临渊与陈相见在一家咖啡厅包厢里说了半个小时的话。

  他以前从不认识陈相见,但陈相见认识他很久了。

  或者说,陈相见单方面关注燕家人很久了。

  陈相见有一个姐姐,叫陈恨晚。

  陈恨晚是个性格太过活泼的姑娘,甚至有点无法无天,她是个小网红,在榜一大哥的打赏怂恿下,翻过了墙,到了曼丽庄园里,想跟曼丽庄园里的花合个影。

  然后遇到了几条狗,那些狗都是国外的凶猛品种,立起来有个人高,轻而易举的撕碎了陈恨晚的身体。

  事后,陈家与燕听山打了很久的官司,但燕听山这个人,宁可花十倍百倍的价钱,也绝不会道歉,所以陈家被拖到最后,筋疲力尽,母亲抑郁家里破产,近乎家破人亡。

  “我也不想要什么。”陈相见笑着说:“我就想要他倒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