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等两天,可廖宸那通火没发出去,心里不舒坦,加之廖如英还不想退休,总有些暗戳戳的动作,他反倒不怎么回宝辰公寓,突然变得很忙。

  两个人见面就少了。

  廖宸不想跟许琳琅真闹起来,直拖到秋末才安排好去龙城的行程。

  苏文情绪有些不大好,郑初瑶在国外拍戏,许琳琅也不急着去龙城,干脆去陪着苏文,任廖宸忙。

  “你那天怎么先走了?我听人说看见你手里拿着刀子?”苏文在家里抱着枕头,眼睛红肿还不忘八卦。

  许琳琅轻轻嗯了声,替她煮咖啡消肿,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有些厌了,廖宸看起来比谁都成熟,但他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苏文好奇,“可宝儿,你向来是最温柔的,我觉得你把他哄得挺好的,怎么说廖宸也比常五那个狗东西好。”

  许琳琅拿着芦荟胶轻柔往苏文眼上涂,“也许吧,但我没什么耐性,哄我自己还行,女人什么时候都要对自己好一点,至于男人,他们配吗?”

  “配个几把!”苏文再不能更赞同,狠狠锤抱枕,“花心!渣!仗着家世好高高在上!还他妈有脸要求别人自重,去特奶奶个腿儿的吧!”

  说着苏文又想哭了,常兴韫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像个好说话的花花公子,其实说狠话的时候特别气人,偏偏苏文色厉内荏,吵不过他。

  许琳琅知道苏文动了真感情,并不反驳她,只将熬好的燕窝粥端过来。

  “这有什么呢,你收拾妥当了,将自己活得精彩些,到时候难受的肯定不是你。”许琳琅轻抚苏文的脸颊。

  “宝贝,你要知道,失去的人才会后悔莫及,被放弃的是没价值的东西,爱一个人不是坏事儿,可爱谁之前,你都不要忘了先爱自己。”

  苏文愣住了,眼泪又汹涌起来,她狠狠抱住许琳琅。

  “呜呜……宝儿你说得对,女人不自爱凭什么要求别人爱你,我太傻了。”

  她泪眼朦胧抬头,“我一直不敢问你,你生日那次后,我觉得你变了好多哦,明明还跟以前一样温柔,可你好厉害,瑶瑶跟我说现在看到你就觉得像是看到了定海神针,我都快被你勾搭弯了……”

  说完,苏文嚎啕大哭。

  许琳琅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到底是想明白了才哭,还是快弯了才哭。

  苏文擤着鼻涕问她,“你到底是咋了呀?为什么突然就变成钮祜禄·琳琅了?你生日也没下大雨呀。”

  许琳琅歪着脑袋想了想,轻笑,“大概是我太爱自己了,舍不得自己为了爱别人那么难过,小时候被压制住的情感释放出来,活得比以前通透点吧。”

  苏文想说,虽然通透,虽然不明觉厉,她总觉得许琳琅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准确来说也不至于难过,像是秋雨后的落叶缤纷,总是淡淡的愁。

  她鼻子囔囔地呢喃,“通透点好,你不知道,别人谁也没想到你和廖宸快三年了,他们那些人惯是娇花不断的,他身边好像再没有别人,还有被你甩了的风险,真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到苏文深深受到打击,并且想要奋起学习,也让常五那个狗男人后悔死去吧!

  廖宸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过去三十多年太过顺遂,即便家庭感情淡漠,可习惯了也觉得很好,会少很多掣肘。

  现在他主动将许琳琅放入掣肘之内,像是被新生的肋骨摩擦着血肉,总是时不时就疼一下,暴躁有,不耐烦有,唯独没有放手的念头。

  从小别人就怕他,怕他冷脸,更怕他耍狠的,随着手中筹码越来越足,也愈发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耍大刀。

  独独许琳琅这把温柔刀,先给了自己一下,随后刀刀冲他,毫不客气。

  他不知道许琳琅发飙是什么样子,却一点都不想知道,许琳琅孤注一掷起来会比他狠。

  这个猜测没有证据,廖宸就是知道。

  坐在去龙城的飞机上,廖宸还深深看着淡定翻书的许琳琅,不可思议的情绪是逐渐增加的,像是一杆秤,少不得秤砣,但秤砣太重,会把秤压断。

  廖宸看着看着,眸底渐渐冷沉下来。

  他不相信爱,不相信人与人有无缘无故不求回报的付出,所以他不可能给人机会,将自己这杆秤压断。

  也许……是时候该放手了,他如此想着,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干掉了满满一杯威士忌。

  许琳琅抬头看见,蹙眉,“白天喝这么多酒不好,龙城不是干燥吗?会上火的。”

  廖宸冷笑,“你对龙城倒是挺了解。”

  许琳琅顿了下,合上杂志似笑非笑,“所以你这是又想跟我吵架?”

  “情侣不都会吵架吗?”廖宸脸色淡淡的,低头给自己重新倒了杯酒,“咱们也该尝试下正常情侣会做的事情。”

  “哦?”许琳琅来了兴致,“情侣吵架多了,大都会分手,任何时候吵架都会消耗感情。”

  廖宸这才抬起眼睫,那双深邃的眸子好像燃着乌沉沉的火苗,“所以,吵吗?”

  头一次有女人跟他这么久,他总要给许琳琅些不一样的待遇,将半个决定权交到她手里。

  许琳琅本想说什么,一低头俯瞰到龙城的全景,突然顿住了,定定看着下面的千年古都,眼睛有点酸涩。

  这里她没来过,可姆妈来过,阿爸追在姆妈身后也来过,姆妈是在这里奔赴了死亡,那个让她下定决心解散申家的男人,估计也在这里寿终正寝。

  直到坐上去酒店的车子,两人都没再说话。

  那天从慈善晚宴回去后,他们虽然没吵起来,因为许琳琅的退让,情·事也堪称缠绵,后面却比吵架过后还要冷淡。

  乔琳娜和秦琅这阵子一直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生怕随时会炸。

  还是廖宸先开了口,倒不是示弱,但许琳琅像个孩子一样,两只白嫩的小手扒着窗户,看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看得特别认真。

  有点可爱,廖宸想,他特别顺手就将人拽进了怀里,抱在腿上让她从自己这边继续看。

  “在想什么?”闻到许琳琅身上玫瑰和檀香混合的清浅味道,廖宸深吸了口气,淡淡问。

  他不喜欢她这样认真看别的,却不看他。

  许琳琅依然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开口,“这里比我想的要现代化一些,也更严肃些。”

  她记忆中,姆妈在她身边时唯一的印象,是抱着自己大笑着转圈,而后将自己搂在怀里,像眼下这样似的,温柔又调侃着说龙城的风土人情。

  在申嫦笙的描述里,龙城应该更旧点,城墙不该那样新,灯火不该那样辉煌,但得带点土生土长爷们儿提笼子外八字唱京剧的浪漫。

  “查了一个月资料都没查清楚这边什么样儿?”廖宸亲她耳朵,呼吸有些灼热,腿上的肌肉也很硬,“喜欢这里吗?”

  许琳琅蹙眉推他,“那还要看看才知道呀。”

  廖宸笑着抚过她唇·瓣,声音懒洋洋的,“龙城人说话没你这么娇嗲,吐字都硬得板砖似的,你这样娇柔的过来,人家拿话就能给你砸死。”

  许琳琅挑眉,笑了笑没说话,心里觉得未必。

  北地人她接触过不少,反倒比常在她身边的那些人花花心思少些,以柔克刚不是没道理的。

  两人下榻的酒店也是廖氏的酒店,依然是总统套房。

  酒店在近郊的地方,有些度假酒店的意思,旁边就是私人温泉会馆,北地这种会馆大都讲究酒喝到位,泡个澡再睡。

  廖宸带着许琳琅直接去了温泉会馆,这会馆是司家人开的,占地面积颇广,车开进去的时候,像是开进了世外桃源。

  假山林立,玉石遍地,处处都透着豪奢,栏杆都是香槟金,崭新矗在每个路口,半点不怕别人知道这是靠钱砸出来的地儿。

  “哟,稀客,廖二少来啦?”进门就是一声油腔,并不令人讨厌,拔高的嗓音是清润的,带着显而易见的热情。

  “今儿个准备怎么……哟呵,您这还自个儿带人来啦?”

  廖宸面色不变,拥着许琳琅往前走,“司家老大司和煦,龙城司南投资总裁。”

  随后他用拳头锤了下司和煦的肩膀,“我女朋友,许琳琅。”

  听清廖宸的话,司和煦正经了点,冲许琳琅笑笑,“瞧我,这是太惊讶了,廖二还是头回往我这儿带人,不嫌弃叫我声司大哥就成。”

  许琳琅抬头看廖宸,廖宸斜眼睨司和煦,“占我便宜?赶紧进去,不嫌冻得慌?”

  司和煦嘿嘿笑,袖手走在前头,“真是新鲜了嘿,你廖二还知道冷。”

  瞎聊着的功夫,司和煦没忍住高看许琳琅一眼。

  能出现在廖二身边的女人不少,能一呆好几年的少,人温柔得真真儿跟水一样,看起来乖巧又听话。

  啧啧,搞得他都想整个南地女朋友了。

  许琳琅倒是没多看司和煦,在她印象当中见过好几个司家人,都很符合姆妈的审美,长得跟几个兄长挺像。

  大都瘦削清秀,人温文尔雅,做事情条理分明,只有行事能看得出北地人的利落。

  司和煦有些过于健硕了,说话也太热闹,但凡他没有上位者养出来的气质,肯定会挺扰民的。

  这会所里包房跟夜笙那边也不一样,不讲求低调,但也不是土豪风。

  一水儿的金丝楠木家具,铺着用细绒毛丝线编织成的厚垫子,花纹都是暗金色祥云团纹,豪奢得特别沉稳大气。

  “你先去那边坐会儿,我忙完过来陪你。”廖宸陪许琳琅认了认人,有事儿要跟司和煦说,低头凑在许琳琅耳边道。

  许琳琅知道他这阵子心气儿都不太顺,只要那股子不舒坦上来,总想着将她扔在哪儿,指望她拘束,指望她向他示弱。

  她也不拆穿他的恶趣味,只柔柔笑着点头说好。

  在场的大都是龙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子弟,陪在身边的女人比起南地娇花来,更热情些,眼力价儿也好点。

  可能美有千万种,北地娇气的美人儿少。

  当然,也可能是大家对浦城最厉害的那人竟然有女朋友,感到好奇。

  许琳琅听他们说话热闹,心情很不错地多聊几句。

  可能她声音太柔,人也娇娇软软的,不独是男人,女人也喜欢香软妹子,聊得愈发火热。

  许琳琅正觉得头疼的时候,过来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儿,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白色衬衫和烟灰色牛仔裤,头发烫得卷卷的,人也长得清秀。

  一眼看过去,最引人注意的是漂亮的薄唇,红得跟樱桃似的,开口就有些不羁的意思。

  她愣了神,眸子瞬间散了焦距,雾蒙蒙的。

  不一会儿,男孩儿顺顺当当不引人注意地凑到她身边来,“小姐姐,你不是我前女友吧?”

  旁边人先被逗笑了,“肯定不是啊,怎么还有司七少这样跟人搭讪的呢,人家许小姐是廖二少的女朋友。”

  说话的是个男的,估计也是警告这位司七少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别看他们这些人说得这样热闹,眼馋都藏在看不见人的地儿呢,谁也不敢真说不该说的。

  司和澄没搭理旁人的嘲笑,捂着胸口朝许琳琅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小姐姐看我,我还以为我辜负了小姐姐呢,怎么都想不明白,要真欺负了小姐姐这样的,我自个儿都得把我自个儿打死。”

  “这样的?”许琳琅语气有些轻飘飘的,重复司和澄的话。

  司和澄马上就懂了,端着酒笑得卷发微颤,看起来特别乖巧,“我能叫你琳琅姐吗?我去过浦城,也没见过琳琅姐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廖二哥真是太有福气了。”

  许琳琅定定看着他,浅笑出来,眼神中细细碎碎的光也跟着闪,“所以你知道我的名字。”

  也知道她是廖宸的女朋友,还过来问她是不是前女友,这样搭讪,新鲜算不上,茶味儿不错。

  司和澄摸了摸鼻子,“我刚才就来了,一开始你没看见我,后来你看我的眼神……看得我特别难受,我总觉得像是做错了事情,抓心挠肺的想过来,怎么着都行,只要能让琳琅姐开心点。”

  这熟悉的话让许琳琅鼻尖微酸,曾经太过绝对的厌恶和决裂毁了很多记忆,现在已经记不得那时的情绪了,那人的好却随着岁月和时空的发酵,渐渐浓重。

  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到现在也分不清那人是不是爱过她。

  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那时候她最后一个哥哥刚刚去世,看到长得像的人,她忍不住难过,申城宝珠不能露出难过,只雾蒙蒙看人。

  那人说:“你看旁人太平静,看我时眼睛里有光,但我太难受了,那光波动起来水盈盈的,我特别怕你要哭了,怕得我心窝子都贼拉拉的疼,就想怎么着都行,只要你高兴。”

  那人也确实言行如一,明明很厉害的继承人,在自己面前能卑微到尘埃里去。

  对她特别好,连将司家搬到浦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那人好到,几乎让她不懂爱也想相信婚约和誓言。

  可那样好的一个人,前一晚还虔诚亲吻她的脚尖,后一晚就在会所里与淸倌儿翻云覆雨。

  她说分手的时候,在她面前向来温柔谦卑的那个人呀,眼睛红得像是要杀人一样,让人觉得他疯了。

  可他对她做得最过分的事情,不过是用唇舌最后一次膜拜她,送她体会极乐的味道。

  那时她心脏疼得晕了过去,她分不清是伤心还是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总之心脏都难以负荷。

  那人站在病房外,狼狈得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想把最好的都送给你,我这辈子都可以将你奉若神明,只求你陪着我。”他哑着嗓子跪在她面前。

  “因为想要留下你,我所有的卑劣都不敢给你,我以为我可以瞒一辈子,到现在我也不后悔,但我错了,错在以为自己太厉害,错估了人心。”

  在被自己撵出病房后,他一直在外头守着。

  她是独自死在病房里的,如果算得上是陪伴,也就只有那人了。

  巧的是那人名为司应承,倒像是兜兜转转又一个轮回。

  许琳琅觉得自己有点难过。

  司和澄凑得更近些,给她塞一杯温水,“琳琅姐,你不想笑就别笑了,心情不好的话,要不骂我两句也行啊?你笑得我心口疼。”

  许琳琅敛了笑,垂下浓密睫毛,“你多大了呀?”

  司和澄轻咳几声,“二十四,大学毕业两年,专职家里蹲,副业是赛车手,洗衣做饭样样都会,擅长讨小姐姐开心!”

  许琳琅被他逗笑出来,心里的惘然少了些,“我过了年才过二十三周岁生日呢。”

  所以她不是姐姐,擅长不到她这里来。

  “我就说你看起来比我还显小!”司和澄小小声痛心疾首,“我就是不敢相信廖二哥能老牛吃这样嫩的草!”

  廖宸和司和煦谈事儿的时候,时不时会扫许琳琅那里一眼。

  见她懒洋洋靠在坐垫上,跟人说话时漫不经心,可能还嫌有点吵,秀眉偶尔微蹙,估计是快不耐烦了。

  廖宸莫名心情好了点,他像是对把许琳琅逗急眼这件事有点上瘾。

  但又不想她真气着,到时候折腾的只能是自己,下意识加快了跟司和煦谈事儿的速度。

  只是等谈完事儿再抬起头,廖宸脸色突然沉下来。

  许琳琅捂着嘴笑得眉眼弯弯,白皙的小手上是玛瑙色的指甲油,杏眸琼鼻,白玉酥手一点红,温柔都带了秾丽的味道,好些人忍不住看她。

  而让许琳琅这样高兴的,是个小卷毛,他看许琳琅的眼神儿,是个男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司和煦也明白,心里咯噔一下,脑瓜子有点疼,“廖二,家里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别计较。”

  在司和煦看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种事儿也不是一个人有问题不是?

  廖宸冷笑,“怎么,浦城廖家,到龙城来,还得懂事儿?”

  司和煦有些轻骇,廖宸这是当真了,这小姑娘如此重要吗?

  他捏了捏额角,“我五叔家的独苗儿,下手轻点,算我欠你个人情,给留个全乎的行吗?”

  “看他能不能学会懂事儿了。”廖宸淡淡道,面无表情走过去,站在许琳琅身后,手随意搭在沙发背上,把玩许琳琅的乌发。

  许琳琅看见他,一点不着急,眼神里星星点点的高兴还没褪下去。

  司和澄被大堂哥狠狠瞪了一眼,偷偷撇嘴,但还是挺礼貌站起身,让廖宸坐。

  “廖二哥好久没来龙城了,上回还说想跟你学打猎呢,刚才我看你和大哥聊得高兴,琳琅姐又不认识人,我过来帮她介绍一下,廖二哥千万别误会。”

  廖宸轻笑着翻过椅背坐在他让出来的地方,搂住许琳琅的细腰,斜眼看他,“哦,你是要学打猎啊,我还以为司家最近开始接茶叶生意了。”

  许琳琅:“……”

  司和澄摸摸卷毛有些委屈,“我闭嘴还不行?你别误会琳琅姐就行。”

  司和煦头更疼了,“给老子滚蛋,在哪个女人床上学的这套,一点不学好!”

  司和澄害怕大堂哥,也不敢真招惹廖宸,冲许琳琅撅撅嘴,被旁边一个男人拽出去了。

  司和煦这会儿有点看不大上许琳琅了,本来还以为挺听话知情趣一个小姑娘,没想到段位挺高,还敢有二心,这谁敢信呢?

  现在小姑娘都这么不怕死吗?

  “喜欢?”廖宸低头亲了亲许琳琅耳朵,语气甚至有点温柔,只不过隐藏着威胁,“这就你跟旁人说的小狼狗?”

  许琳琅仰头,她不太喜欢廖宸在外头肆无忌惮的亲吻,“披着羊皮的狼,不算吧。”

  同样的类型她不会再碰一次了,对司应承不公平,对司和澄也不公平。

  无论如何,司应承给过她美好,也支撑她走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光。

  廖宸心里火气没因为这句话下去,反倒更旺盛,他笑得眸子发冷,“哦,你喜欢更听话的?”

  许琳琅想也不想地点头,“你知道的,我很懒,不想浪费时间哄人。”

  廖宸觉得这话耳熟,咬了咬后槽牙,舌尖扫过牙齿,低低笑着骂了声艹。

  “你不光懒,你还小心眼。”这么记仇的小妖精,他又不想结束了。

  旁边搂着个浓颜美女喝酒的司和煦目瞪口呆,听俩人的对话,心里想,他真是走眼了。

  这姑娘不光敢有二心,她还敢光明正大跟廖宸说,怪不得能拿下廖宸。

  温柔彪也是彪,他得让他们家小七离远点,不然早晚得被死死扎靶子上。

  作者有话说:

  廖狗子:算了,舍不得,不结束了。

  女鹅:呵……

  下章预告:文案。

  今天码字有点慢,不知道为什么,写上辈子总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缓缓,我没想写这么难过的故事,救赎来着。

  捋捋我章纲,后面还有二更,会很晚了,今天一万二叭,明天也还是,可以一起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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