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一见林雪要跟她一起去, 立马说:“别啊,你一个明天要训练的人,赶紧跟弱鸡她们回酒店吧。”

  迟夏垂死病中惊坐起:“谁是弱鸡?”

  林雪瞥了桑恬一眼, 直接和唐诗珊一起扶着迟夏出去, 拦了辆车报了酒店的位置。

  桑恬在旁边催她:“你倒是跟着上啊。”

  林雪不为所动。

  直到车开走了,林雪才问:“为什么不想我去?”

  桑恬眨眨眼:“那寺在山里, 山里有狼。”

  林雪:……

  她一把勾住是桑恬的脖子, 使出一招颈部绞技:“真当我还小是不是?”

  桑恬一边在她怀里扑腾,一边笑嘻嘻瞥她胸前一眼:“你不小么?”

  林雪放开桑恬:“你别跟我贫,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想我去。你不就怕最后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认定晁曦还是心理崩溃自*sha, 让我更痛苦么?”

  “你放心,既然我决定跟你一起查这事,就算最后是这个结果,我也认。”

  “但我这人有个毛病和你一样,就是倔。既然已经踏上这条路了, 不把每一条死胡同走到底,我是不会回头的。”

  她背着包已经往前走了,懒懒颓颓的身影被最后一抹夕阳拖出影子, 意外看上去十分可靠。

  桑恬愣了愣,几步跳过去挽住林雪的胳膊:“每次耍完帅就跑是几个意思?”

  ******

  藏区日落晚, 两人踏着最后一抹夕阳进山了。

  一进山, 电子导航就跟当时在木渎一样不好使。 木渎是小巷太多,弯弯绕绕的让人头晕, 这里则是太为空旷, 伴着黄昏到来,茫茫的山连着茫茫的天, 使人辨不清方向。

  两人的目的地,是一个叫甘哲寺的地方。

  就为了这地方,她们刚刚在城区问了一路。每个人一听她们要找甘哲寺,立刻摆手:“不清楚!不知道!不了解!”

  桑恬:……

  最后还是一个小姑娘在路边摔了,桑恬过去拿糖哄她,她才告诉桑恬的。 最后小姑娘的妈妈赶来,一听她们在说甘哲寺,立刻把小姑娘拉走了,还见鬼似的看了桑恬和林雪一眼。

  桑恬心里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迟夏说有可能死在藏区,别是冥冥中的某种预感吧?

  桑恬发现人一到不是自己的地盘就特别怂,很容易想七想八的,不过林雪在她身边走着让她安心了不少,两人继续前进。

  其实桑恬也不是真觉得,现在法治社会还能出什么丢小命的事,毕竟她们又不是真进什么荒山野岭的无人区。当地人对甘哲寺这么讳莫如深,估计还是跟教派的分别有关。

  藏*传fo教分支甚多,宁玛派、噶当派、萨迦派、格鲁派等不一而足。

  桑恬她们要找的甘哲寺,属于甘哲派,是其中极其小众的分支,能查到的寺庙就这一座。

  也不知其中有什么蹊跷,让当地人这么避讳。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片茫茫山色中,一座矮矮的寺庙出现在她们面前。

  桑恬隔老远一看,寺里供奉的香火在薄暮夜色中明明灭灭,莫名让她心里毛毛的:“你有没有觉得……有点邪得慌?”

  林雪:“先去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刚在人寺庙门口说人邪,桑恬没走两步,就跟被报应一般把脚崴了。

  桑恬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她倒不是觉得疼,而是她本来想悄悄靠近那座寺先观察一番,没想到脚一崴一个踉跄踩断了树枝,发出轻微的“啪嗒”一声。

  一个苍老到幽远的声音传来:“什么人?”

  桑恬心里又是一抖。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香火照不透的幽暗角落,坐着一个老人,倒也没穿紫红僧裙什么的,就一身藏民的便服,手握一个转筒,刻满皱纹的脸映衬着满头白发苍苍。

  桑恬只得和林雪走过去:“我们是来参拜的。”

  这会儿桑恬总觉得山里有什么野生动物在叫,月亮出来了,泛着一点红,照着面前老人诡异的脸色,桑恬借着月光才看清老人瞎了一只眼,转筒悠悠转着,银白的光反射进灰败的瞳孔。

  桑恬强忍着心里的不安,接受着老人仅剩一只眼的目光打量。

  老人:“这里不接受非教众参拜。”

  桑恬:“我们是一个朋友介绍来的。”

  老人:“什么朋友?”

  桑恬决定试一把:“代莉莉。”

  她觉得代莉莉很大程度可能是教众,不然没法买到那特别的转筒。

  老人又看了桑恬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说:“介绍也不行,入教筛选很严格,你们回去吧。”

  这时寺的后面传来隐约人声,显然这里不只这位老人独守。

  硬拼不是明智的选择,桑恬冲老人点点头:“既然没法通融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她被林雪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远,总感觉身后老人的视线,从没离开她俩的背影。

  像警惕的监视。

  桑恬:“在这等会儿。”

  林雪:“等到夜深了再溜过去探探情况?”

  桑恬点头。

  林雪:“你脚怎么样了?”

  桑恬活动了下脚腕:“没什么事,就轻轻崴了一下,坐会儿就好。”

  林雪:“我行李箱里有跌打药,待会儿回酒店帮你处理下。”

  山里很静,是城市里没有的、能把人心底最深处的话勾出来的那种静。

  桑恬和林雪并肩坐着,望着天上一轮红月。

  桑恬想起这一路所见,那么多磕长头的人,一步一跪,满脸虔诚,仿佛若这朝拜路不设归途、让他们把生命留在这里,就是神明最大的恩赐。

  而此时夜色如墨,汩汩流淌,远处山谷传来唱经的声音,不知是哪个教派分支这个点做晚课,显得神圣而幽远。

  桑恬轻轻碰了碰林雪的手:“你说信仰,到底是什么呢?”

  信仰这东西,因人而异。

  比如左茗的信仰,是她的新闻理想。陶绮年的信仰,是有钱能搞定一切。迟夏的信仰,是正义总会比邪恶多那么一口气。

  而今天遇到的那些转经和磕长头的人,他们的信仰在天、在地、在这茫茫的山水间,相信有一股神秘力量,会庇佑他们生前死后的灵魂。

  林雪:“其实我以前是个没什么信仰的人,当我站上冰面,射灯打下来,冰面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所以我一直觉得,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我这次重回冰面后,发现不是这样。”

  桑恬瞳孔地震:“你能看见两个影子了?你赶紧去找白欣诺聊聊吧!”

  林雪好气又好笑的看了她一眼。

  “不是影子的问题。”她点点自己胸前:“是这里,有你。”

  “桑恬,你就是我的信仰。”

  信仰是什么呢?

  是光,是暖阳,是人陷入绝望沼泽时伸过来的一只手,当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这世界了,那只手依然不放弃,拖着你拽着你推着你,把你带出来。

  哪怕还是满身泥泞,可整个人终究已经,惶惶然的沐浴于阳光下,有了再活一次的可能。

  桑恬,这就是你对我的意义。

  心里的这些话若说出口,难免显得过分郑重而让人不好意思,林雪只能轻托起桑恬的下巴,化为轻轻一吻。

  此时万籁俱寂,眼前是辽阔无垠的天,望不到尽头的山,幽幽深深的草,广袤的自然吞没了一切人为的痕迹,月光照着人的一颗心重回赤诚。

  桑恬被林雪吻着,仿若觉得她俩是天地间唯一的存在。

  过往的困扰、桎梏,未来的期许、愿望,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此刻和当下,只有林雪和她。

  桑恬吻着,主动把舌头探进林雪嘴里,紧紧勾缠着吮吸。

  手伸进林雪的外套,直到摸到最里面一层速干衣,她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林雪有点无措,压低声音:“你干嘛?”

  桑恬:“抱我。”

  林雪双手环住她的纤腰。

  桑恬:“不是这样抱。”

  不是隔着速干衣这样浅浅的拥抱,她是想跟林雪毫无阻碍的身心靠近。 林雪的手好凉,可桑恬在发烫,她毫不在意,甚至觉得那股凉意带来了一种别样的体验。

  桑恬在林雪的怀抱里,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主动而炽烈的吻着林雪,连清冷的月光都化为滚烫。

  林雪反而不敢动。

  桑恬要求她:“愣着干嘛,继续。”

  “继续什么继续……”林雪躲着:“你不会想在这里……”

  桑恬顿了顿:“这里或许可以。”

  反正这野外一个人都没有,反正离夜探甘哲寺还有很长时间要等,反正她们也没其他事可做。

  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辽远的天地山色好像剥离了其他所有,让那些不好的回忆也暂时抽离,桑恬只想身心赤诚的与林雪相融,再没一丝阻碍。

  她吻着林雪想:第一次就是在野外,是不是有点刺激?

  林雪开始回应她了,舌尖回应着她的纠缠,指尖进一步捻转拨弄刺激着某种形变,桑恬:“嗯。”

  林雪:“小声一点。”

  桑恬:“不、不是!林雪你等等,我好像有点缺氧!”

  林雪立马放开她,一看她脸色:“……你不会高反了吧?”

  桑恬晕乎乎想起:各种攻略上千叮咛万嘱咐,进藏区后不能做剧烈运动啊!

  大意了啊!

  还好林雪是专业运动员,以前有过高原训练的经验,这会儿立马指导桑恬调整呼吸,桑恬缓了好一阵,胸口那种压了块大石喘不上气的感觉才算消失了。

  林雪看她缓过来了,靠在大石上笑个不停。

  桑恬瞪她一眼:“笑屁啊!”

  唉,还以为下山以后就有了吹嘘的资本——姐姐第一次是在藏区野外,牛不牛?

  结果变成了一个大笑话——太激动把自己整高反了!没成功!

  桑恬想着自己波折重重的第一次就悲从中来,林雪还靠在石头上笑个不停,桑恬伸手就想去掐她。

  她笑着攥住桑恬的手:“别乱动了,一会儿又高反了。”

  她把自己肩膀往桑恬这边送了送:“靠着,闭眼休息会儿。”

  “看你跳过很多舞,还没听你唱过歌呢。”

  狼崽子居然害羞了一下,头偏到另外一边:“不唱,我唱歌不好听。”

  桑恬头顶蹭着她的侧脸:“有多不好听?姐姐要求不高,你给唱个五块钱的就行。”

  桑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外套口袋,摸出两颗大白兔,还是她上飞机前哄狼崽子用的,这会儿塞进狼崽子手心:“没带现金,先用糖抵。”

  林雪捏着两颗奶糖笑了下。

  夜色中,她低低的开口。

  桑恬震了震,刚想抬头说“你到底是以什么标准衡量唱歌好不好听也太凡尔赛了吧”,就被林雪伸手把她头按了回去。

  林雪唱歌不能说好听,那简直是太好听了!之前抽烟伤出的暗哑嗓音在夜色中有种特别的味道,像在对人讲故事。

  桑恬闭着眼,靠在林雪肩头听她唱:

  “Lights will guide you home,

  and ignite your bones,

  and I will try to fix you……”

  林雪唱着,声音越来越低,瞥一眼靠在她肩头闭着眼的桑恬,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她笑了一下。

  谢谢你,桑恬,这就是你对我的意义。

  像一道光,指引我,点亮我,然后,修复我。

  ******

  两人静静休息了一阵,终于,夜色更深了,远处的唱经声早已停息,桑恬摸出手机看看时间:“走吧。”

  林雪:“会不会有人守通宵?”

  桑恬:“不知道,去看看吧。”

  两人蹑手蹑脚往寺庙的方向走,这一次桑恬格外小心,生怕再踩到树枝惊扰了什么人。

  走到门口,供奉的香火依然明明灭灭,夜风一吹,灯火的影子在木墙上投出幢幢鬼影,一晃一晃的让人心里发虚。

  桑恬特意看了看角落:“没人。”

  林雪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嘘”,又指指寺的深处。

  桑恬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儿摆着张小床,一片黑里只能看到被子边冒出几缕银白的头发,应该就是刚守在门口的那老人。

  好在桑恬想看的东西也不需要进寺,就在门口,她指指那排长明灯,林雪明白她的意思——找代莉莉和陈子云的名字。

  这儿供的长明灯,制式跟普通的没什么两样,都是一盏莲花下缀着供奉人的名字,只不过也许是这鬼魅的环境作祟,总让人觉得隐隐有股邪气。

  桑恬打开手机手电,对着一个个名字看着,还特小心控制着手电角度,生怕把睡在寺里那老人给晃醒了。

  她本来自认为心理素质还可以,这会儿却紧张得手都在抖,真不知以前那些间谍是怎么过的。

  这座寺挺小,供奉的长明灯却挺多,上上下下长长的好几排。

  桑恬找完了也没找到代莉莉和陈子云的名字,林雪也摇头。

  桑恬心里急了:难道这条线索又断了?

  忽然这时,林雪捅了捅她,又指指角落。

  桑恬这才看到,最下一排的角落位置,还藏着几盏长明灯,位置应该是精挑细选过。

  而其中一盏下面缀着的名字,不是代莉莉,而是——代清。

  这时寺里老人发出一阵咳嗽,不知是快醒了还是已经醒了。

  桑恬赶忙对着那盏长明灯拍了张照片,又对左右两盏各拍一张,一拉林雪:“走!”

  她这时也顾不得之前崴了脚了,拉着林雪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直跑到之前藏身的那块大石头后,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林雪:“你慌什么?就算那老人真醒了,我也不至于不能护着你脱身。”

  桑恬摇摇头:“不知道,我总感觉那寺里还有其他人。而且那地方整个太邪性了,我一靠近就觉得心里毛毛的,跟今晚的月亮似的。”

  ******

  回到酒店,林雪给桑恬处理了脚伤,两人就洗澡休息了。因为进山这一趟实在太累,睡得竟然还可以。

  第二天一早,林雪要去训练,桑恬不放心,也起床打算跟着一起去。

  两人走进自助餐厅吃早饭,没想到迟夏也坐在那,乖乖的被唐诗珊一口一口喂奶呢。

  桑恬笑着走过去:“哟,能起得来床了?”

  迟夏一见桑恬和林雪来了,立马红着脸把头偏过去,不愿让唐诗珊再喂她了。

  唐诗珊直接伸手捏着她下巴转回去:“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用勺子喂,我就嘴对嘴喂,你自己选吧。”

  迟夏这拽姐被唐诗珊治的彻底没脾气:“那那你还是用勺子吧。”

  唐诗珊继续耐心的一口一口喂迟夏喝奶。

  桑恬快要笑死了,她一笑迟夏就瞪她,她只好拼命忍着问了个正经问题:“你怎么起得来床了还吃得下东西了?高反好这么多,有什么诀窍?”

  迟夏更用力的瞪了她一眼。

  桑恬心想我怎么了?我这不是一个正经的医学问题么?

  结果果然就是医生来回答她了,唐诗珊轻描淡写的说:“哦也没什么诀窍,就是我又把她给睡了。”

  林雪:……

  桑恬:……

  她俩昨晚在山里亲一亲都引起桑恬高反了,而迟夏都高反成那样了还能被睡?

  唐诗珊又轻描淡写的说:“哦,以毒攻毒。”

  桑恬和林雪彻底服了。

  众人对着桑恬昨晚拍下的照片——长明灯下缀着“代清”的名字,左右两盏,则缀着“张佳”和“陈澍”这两个名字。

  而经过桑恬和林雪再三确认,所有长明灯里,并没有“陈子云”这个名字。

  桑恬点点第一张照片:“可能这是莉莉以代清名义供的?”

  迟夏点头:“应该是,但怎么会没有陈子云的名字?”

  如果不能证明代莉莉和陈子云认识,就没法把代莉莉一个做房地产生意的人,和所有自*sha运动员的曾用药联系起来。

  那样的话,就算发现了代莉莉供的长明灯也没意义,难道还不许人家有个宗教信仰什么的吗?

  迟夏指指另外两张照片:“你为什么还拍了这两盏?”

  桑恬:“所有长明灯都是供在寺门口的,整天风吹日晒,老化痕迹挺明显。”

  “从老化程度上看,只有这两盏跟代清的那一盏,是差不多时间供奉的。”

  “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这长明灯上的花纹,应该跟送的那挂饰花纹对应,代莉莉和陈子云那两个挂饰的花纹一样,这就说明,要是他俩真认识,来供长明灯的时间肯定差不多。”

  迟夏:“难道陈子云也是以别人名义供的长明灯?你把照片发我,我去查查另外两盏灯的名字。”

  ******

  四人一起吃过早餐,唐诗珊送迟夏回房间,让她一边休息,一边用电脑顺着桑恬找到的线索往下查,自己则和林雪、桑恬一起,准备出发去训练。

  唐诗珊租了辆吉普,在广袤藏区开得挺野,桑恬看着这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景,昨晚毛毛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车开了挺久才到训练场地,桑恬下车一看特惊讶:“居然有冰场。”

  她本来还以为林雪来高原,只能做一些体能训练。

  唐诗珊点点头:“因为很多运动员现在喜欢来高原训练,增强心肺功能,也使肌肉//具有更高的耐酸能力,所以相应的配套也就跟上了。”

  她叫林雪:“不过雪雪你还是悠着点,这里毕竟是高原,你的身体也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

  林雪懒懒点了一下头,脱了大衣,露出里面一套黑色的训练服,紧身设计贴合着她身体线条,越发显得身姿修长。 桑恬发现人长得太好看就是这样,穿着普通的训练服,有时竟觉得比穿着华丽的考斯滕还好看似的。

  大概是因为没其他视觉元素干扰,让所有注意力都能集中在林雪那张脸上。

  林雪热身的动作还是透着股懒懒颓颓的劲,但眼神看向冰面的时候,已经变得犀利而专注。

  这时桑恬已经知道,唐诗珊交代也是白交代,林雪的风格,是每一场训练都要拼命的。

  唐诗珊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掏出手机:“要不还是给温教练打个电话,问问你练到什么程度比较合适?毕竟她还是最了解你的人。”

  唐诗珊的紧张,让桑恬也跟着紧张起来。

  毕竟从林雪很小的时候,唐诗珊就是她的随队医生,包括林雪跟腱断了受重伤那次,也是唐诗珊最了解情况。

  如果唐诗珊这么担心,就说明以林雪目前的身体状态,不是任何强度的高原训练都能应付的。

  但面对唐诗珊的提议,林雪面无表情的摇头:“就算全世界只剩温新竹这一个教练,我也不会去找她请教。”

  唐诗珊低喝一声:“雪雪!为什么你长大了还是这么倔!”

  林雪已经在冰面上滑开了。

  唐诗珊说:“我还是先去车上把医药箱拿过来吧。”

  桑恬:“她会受伤么?”

  唐诗珊:“不是没可能,看她今天想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了。唉,要是温教练在这里就好了,毕竟她是专业的。”

  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靠近,来人不像是走过来的而像是飘过来的。

  唐诗珊扭头一看惊了:“温教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元宵节快乐!桑姐同款辣条汤圆估计是买不着了……所以大家都吃什么口味的汤圆啦?=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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