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春风吹过, 桑恬的手颤了两颤,赶紧把林雪的手撒开了。

  林雪轻咳一声,转开了目光。

  两人现在正为什么时候发生第一次的事较劲呢, 桑恬在跟林雪互撩的那个夜晚, 就算连嚼了两朵菊花,第二天鼻子边还是长了老大一个包, 那不就是躁的吗!

  她千防万防, 可万万没防备唐诗珊会这么激情的给她整这出啊!

  她赶紧往冷餐台上扫了一圈,也没什么适合降火的食物。

  做什么开心果碎蛋糕啊, 怎么不做苦瓜蛋糕呢!做什么橙味鸡尾酒啊,怎么不泡菊花茶呢!

  桑恬实在没招了, 对林雪说:“你看这儿环境这么好,要不我给你唱首歌吧?”

  林雪:“唱什么?”

  桑恬想,那必须得是特澎湃的歌,才能盖过唐诗珊那激情的声音啊!

  她放开嗓子唱:

  “看铁蹄铮铮!踏遍万里河山!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林雪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桑恬瞪了林雪一眼,反正现在看起来林雪忍功一流, 一点都不急着跟她那啥那啥。

  随着那“嗯嗯啊啊”的声音越来越响,桑恬的歌声也没能盖住,直到最后唐诗珊那边“啊”一声高八度冲刺, 林雪一把抓住桑恬的手。

  桑恬半是期待半是紧张:“你你你干嘛?”

  她早就看好了,就在唐诗珊带迟夏去的那小木屋旁边, 还有一座小木屋呢, 也挺浪漫的。

  结果林雪说:“我想划船。”

  桑恬有点懵:划船?不是一般都叫开车么?现在又叫划船了?

  林雪指了指湖边拴着的两条小船:“那船应该可以划。”

  桑恬:“哦是真的划船啊。”

  林雪:“不然还能是什么?”

  她拖着林雪往湖边走:“赶紧走吧, 湖面上多少还能降降温!”

  不然她体内的小火苗,就快把她给烧死了。

  ******

  两人一起走到湖边, 发现这两条小船果然能划,通体木制,带两条木桨。

  桑恬问林雪:“你会划这种船么?听说掌握不好平衡的话挺容易翻。”

  林雪:“我没划过,不过试试吧,应该行。”

  毕竟她是专业的花滑运动员,对平衡技巧的掌握可谓是炉火纯青。

  她瞟了桑恬一眼:“你不会拖后腿吧?”

  桑恬想了想她那大学补考三次才及格的体育成绩,心里有点心虚,但作为一个嘴上从不服输的人,她还是夸下海口:“怎么可能呢!要是这船今天因为姐姐翻了,姐姐就再穿另一种制服给你看!”

  林雪笑了一声,指指其中一条小船:“上吧。”

  桑恬上船的时候,林雪突然伸手在她纤腰上一挠,桑恬痒得后退两步:“你这样可不算啊!”

  小小的木制船身一阵猛摇,还好林雪那狼崽子有点良心,伸手扶着她坐下了。

  划这种船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等两人都坐稳以后,船晃的就没那么厉害了,桑恬得意起来:“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林雪坐在她对面,摇着两支木桨看着她笑。

  初春通透的阳光洒下来,林雪本来就白,这会儿整个人好像半透明似的。

  她的肩头,是春日的杨柳依依,是微光的碧波荡漾,是正正好好、一个完整的春天。

  林雪坐在这片春景里,就像拼图最中间的那一块,填补了所有缺憾。

  桑恬坐在林雪对面呆呆看着,心里第一次清晰的浮现出一个想法——“活着真好”。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说她爱这个世界,说她像一轮明亮的太阳。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这样,也不是这样。

  就像喜剧演员最容易患抑郁症,天天傻笑的小丑最容易陷入悲伤,越靠近太阳中心的地方,越有一片浓重的阴影。

  桑恬这辈子一直去看心理医生,就因为她心里始终存着一个疑惑——

  上辈子选择从楼上纵身跃下的她,是真的热爱着这世界、热爱着生命么?

  她心里一直有个微小的声音说:不是这样。

  不然你不会主动放弃生命。

  别装了,桑恬,你不是自己以为的那种人。

  于是桑恬一边嬉皮笑脸,一边惴惴不安,直到现在,她坐在这里,坐在沐浴于阳光下的林雪对面,她终于可以对心里的那个声音说——你错了。

  我就是觉得,活着真好。

  活着,才能晒到太阳。

  活着,才能遇到林雪。

  活着,才能邂逅一个又一个明亮的春天,在这样的春天里,看林雪坐在她对面挑唇而笑。

  桑恬叫了一声:“林雪。”

  林雪看着她,手里的木桨轻轻摇。

  桑恬:“我想亲你。”

  她本以为按狼崽子那又懒又拽的个性,会跟她互怼两句,没想到林雪开口:“那你还等什么呢?”

  “我已经这么想很久了。”

  ******

  现在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此时又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分。

  正午阳光在湖面泛起粼粼波光,水生植物装点着湖畔葳蕤。

  桑恬什么都忘了,站起来就向林雪那边走。

  其实桑恬已经有点把握到这条船的平衡了,要不是唐诗珊第二轮的“嗯嗯啊啊”的声音突然又起、震飞了水面的虫豸,她一定可以顺利走到林雪身边的。

  然而此时她被唐诗珊吓得猛晃了两晃,林雪伸手来扶已经来不及了。

  “哗啦”一声,船翻的无比彻底。

  桑恬在水里一阵扑腾:“救命啊!救命啊!”

  作为一个运动白痴,她根本不会游泳。

  林雪那狼崽子怎么根本不来捞她呢?!

  桑恬扑腾了一阵很快没劲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沉,刚想问林雪是不是要谋害她好继承她的六位数Q//Q号,就发现她被林雪一拎站在了水里。

  哦这水还没淹到她胸啊。

  那打扰了。

  林雪站在对面好笑的看着她:“桑记者,你这体力不行啊,没扑腾两下就往下沉了。”

  “得好好练练,我帮你制定一个健身计划吧。”

  桑恬发出一声哀嚎。

  ******

  林雪牵着桑恬,把她带出了那片浅浅的湖。

  远远看到唐诗珊和迟夏,迎面向她们走来。迟夏一副随时想逃的样子,却被唐诗珊紧紧攥着手腕,一脸委屈样,好像她才是被吃干抹净的那一方。

  唐诗珊那头精致的短发有些乱,可一张脸光彩照人,看到桑恬和林雪愣了愣:“你们玩得比我们大啊。”

  桑恬刚想解释,唐诗珊就鬼鬼祟祟把她拉到一边:“雪雪的技术真有那么好?让你又是叫救命又是哀嚎的……”

  桑恬脸一红:“不是……”

  唐诗珊瞥她一眼:“不是什么不是,我都听到了。”

  这时林雪走过来:“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我先带她去换衣服。”

  唐诗珊:“行,去吧,小木屋的门都没锁。”

  林雪这人估计有点洁癖,没带桑恬去刚刚唐诗珊和迟夏的小木屋,而去了另外一间。

  这时林雪进来了,她刚才去隔壁那间小木屋拿自己的运动包了,瞥了桑恬一眼:“怎么还不脱,衣服湿着很好受?”

  说着自己就开始脱。

  桑恬一看那雪白的腰肢立刻背过身去,她现在可受不得任何刺激!

  她背对着林雪问:“你带能换的衣服了?”

  林雪:“运动包里随时备着一套,从小养成的习惯了。”

  桑恬:“那我可惨了,我没带。”

  林雪:“我帮你带了。”

  桑恬一愣:“我记得没放衣服在你家啊?”

  这时林雪换好了衣服走到桑恬面前,张了张嘴,又好像很难启齿似的,眼眸半垂看向地面:“刚才不是说好了,今天你要是让船翻了的话,就穿另一种制服给我看吗?”

  桑恬:“你急什么?就算现在网上下单,也得三天后才能寄到吧。”

  林雪盯着木地板像是要把那盯出一条缝:“我带了。”

  桑恬惊了:“你什么?”

  林雪轻咳一声:“我早就买好洗好了,还没找着机会跟你说,今天这不是巧了么?”

  桑恬:……

  “拿来吧。”今天这真是老天都帮狼崽子,除了狼崽子带的制服,她根?也没其他衣服可换。

  林雪就别别扭扭把运动包里的制服给她拿来了。

  桑恬一看:哦还tmd是女警,有点过于带劲了。

  她一边换一边问林雪:“不是上次看完女仆装后就说很难受吗?怎么还买?”

  林雪坐在沙发上等:“可能我这人喜欢自虐”

  可等桑恬换好衣服一步步向她走来,林雪一愣不说话了。

  笔挺的衬衫掐出纤腰,一字的短裙勾勒出浑圆线条,整个又御又诱。

  桑恬逼近她,单腿跪在沙发上,把快要爆开的柔软贴在她脸上:“不是喜欢自*/nue吗?”

  林雪要把脸转开才能喘口气:“哦没想到自*/nue的等级这么高。”

  “是吗?”桑恬笑着终于从沙发上下去了,挺着腰抖了两抖。

  胸前那绷得过紧的料子终于被绷开了,一个金色纽扣被绷飞,打在林雪的鼻子上。

  林雪捂住鼻子感到一阵温热。

  妈的,又流鼻血了。

  ******

  桑恬万万没想到,唐诗珊生日会的第二天,迟夏就约了她和林雪见面:“陈子云那边我查差不多了。”

  一见面桑恬就感叹:“想不到你昨天都那样了,一点不耽误你查案。”

  一说这个迟夏脸就红了:“我那是被迫的!”

  桑恬没忍住笑出了声:“你那叫半推半就!”

  迟夏红着脸手一挥:“说这干嘛呀说案情!”

  迟夏围着陈子云查了一圈,发现他就是一特典型的药品研究员。

  每天在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之间穿梭,而且晁曦吃的那款药,也不是陈子云所在的小组负责研发的。

  桑恬:“所以陈子云和晁曦出事没关系?”

  迟夏:“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但至少看来是没有。”

  线索又断了。

  每一条路都像死胡同,连桑恬都觉得有些丧气。

  离开之前,林雪去了趟洗手间,桑恬和迟夏坐在桌边等她。

  这时迟夏的手机响了,不是她用来跟桑恬联系的那部,而是另外一部,迟夏一看来电号码,见鬼一样给挂了。

  桑恬一看就明白了:“唐诗珊?”

  迟夏点点头。

  桑恬:“干嘛不接?”

  迟夏扯起嘴角笑了一下:“我这样的人,有谈感情的资格么?”

  桑恬:“那你昨天为什么跟唐诗珊那样那样?还不止一次。”

  迟夏红着脸瞪了桑恬一眼。

  桑恬笑:“你俩不会没发现小木屋的隔音那么不好吧?”

  迟夏喝了口面前早已凉掉的咖啡:“桑恬,我不否认我对她很有感觉。”

  “昨天的事是一个错误,也是我对自己的一次放纵,我本来想昨天之后,就再不跟她有任何联系的。”

  桑恬:“那你为什么把手机号给了她?”

  迟夏:“因为跟她做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她又笑了笑,透出一份寂寥:“可冷静下来想想,越是这样,我越该远离她不是么?我这样的人,凭什么拖她下水。”

  ******

  三人聊陈子云的事聊不出个所以然,就决定先散了。

  还是迟夏先走,林雪和桑恬等了一会儿,才牵着手从咖啡馆走出去,林雪叫桑恬:“陪我去个地方。”

  桑恬:“去哪?”

  林雪:“见个营养师,温新竹介绍的。”

  桑恬有点意外:“我以为你恨温新竹。”

  林雪沉默了一瞬:“我是恨她。”

  桑恬想了想就明白了。

  林雪之所以对温新竹用到“恨”这么强烈的字眼,是因为她和晁曦,都曾毫无保留的爱过温新竹。

  温新竹曾是她们妈妈一样的存在,就算很多方式值得诟病,但正如她们曾对温新竹完全袒露自我一样,温新竹也曾毫无保留的为她们倾其所有。

  运动的意义,是不断探索人类极限的边界。通往更高更快更强的路,是一段很孤独的旅程。

  去见营养师的路上,林雪告诉桑恬:“不管我多恨温新竹,但必须承认她就是国内最好的花滑教练。”

  “上次她看了我的商演以后,托人告诉我,虽然我过去九年坚持体能和动作训练,但长期没上冰,肌肉力量损失还是挺严重的,最好找个专业营养师看看,不然恢复起来太慢。”

  林雪去见营养师的时候,桑恬坐在诊室外走廊里等她。

  因为是温新竹介绍过来的人,营养师挺客气,看诊完亲自送林雪出来。

  林雪给两人互相介绍了下,这位叫秦茜的营养师又笑着跟桑恬打了个招呼。

  桑恬夸了句:“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秦茜笑:“不年轻了,三十多了。”

  可见营养学对人体保健真的有用,秦茜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桑恬:“我方便问一下么?代清是不是也在你这边看诊?”

  秦茜:“对,不过代清的训练和饮食,这么多年都很系统,她只需要一些常规的营养补充剂就行了。”

  桑恬:“秦医生真是年轻有为,很早就开始跟花滑运动员合作了吧?”

  秦茜:“我大学学的就是营养学,在美国呆了几年,回国也就不到十年的样子吧,只是很幸运,代清的团队信任我,所以来找我看诊的花滑运动员越来越多了。”

  桑恬笑着道了谢,跟秦茜寒暄两句,才跟林雪一起走了。

  林雪问桑恬:“你是想看看,她有没有可能晁曦当年出事有关?”

  桑恬:“那段时间她还在美国,看来是没关系了。” 她指指林雪手上的药:“这是什么?”

  林雪:“一种营养补剂,强化肌肉恢复的。”

  桑恬:“要不我还是找人化验一下你再吃吧。”

  林雪:“你不信温新竹?”

  桑恬:“我倒不是不相信温新竹。”

  “只不过,温新竹现在属于代清的团队,这位秦医生又是长期跟代清合作的,要是我们从黑省龚平那条线查过来,证实真有什么事跟陈白瑜和代莉莉有关,我怕有些什么内幕,是温新竹都不知道的。”

  既然代清考虑这么周全,林雪也同意她的想法:“行,那等你找人化验。”

  两人在路边等车的时候,桑恬越想越不对,掏出手机给迟夏打电话:“你把之前跟拍陈子云的那些照片发我,我再看看。”

  迟夏:“你还是觉得陈子云有问题?”

  桑恬:“我也不是觉得他有问题,我就是觉得这些事太巧了。迟夏,我们不该是最不相信所有巧合的人么?”

  迟夏:“好,我发你。”

  迟夏的跟拍很专业,照片不多,但清晰记录了陈子云的行动轨迹。

  桑恬和林雪对着照片看了又看,的确如迟夏所说,陈子云就是一个无比正常的研究员,生活就是家和公司两点一线,简单到可以用“枯燥”二字来形容。

  桑恬只好给迟夏回了条信息:“确实暂时看不出什么。”

  但桑恬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倔,给迟夏回了信息后,还是对着那几张照片翻来覆去看着。

  林雪站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瞟着屏幕,眼看着桑恬手一滑翻多了一张,翻到之前相册里最后一张照片。

  居然是一张女警制服自拍照。

  林雪忽然一脸严肃,一手拎着桑恬的脖子就把她带到角落。

  林雪虽然比桑恬小,整个人长得也嫩,有时候看上去跟小奶狗似的。 但她是清冷的长相,五官有种雕刻般的凛冽,突然一严肃起来,还挺能唬人的。

  但桑恬是谁啊,桑恬能怕她么?

  她理直气壮的跟林雪吵:“你不会觉得我这自拍照不正经吧?你这人年纪轻轻想法怎么那么封建呢?你之前在酒吧跳舞的时候我可一点没觉得有什么……”

  桑恬的语速是真快,直到林雪低头在她红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可算把她的嘴给堵住了。

  林雪冷冷问她:“我说你不正经了么?”

  桑恬眨眨眼睛看着林雪。

  林雪:“我是说,你拍完这样的照片为什么不发给我?”

  她低头,鼻息离桑恬越来越近。

  桑恬:“你你你干嘛?”

  林雪:“罚你。”

  她一低头,把桑恬的耳垂含进嘴里,舌尖围着轻轻打转,又用齿尖轻轻噬咬。

  桑恬感到一股电流直窜全身,抵着墙的手指都抠紧了,而林雪还不放过她,舌尖对着她耳垂反复拨弄,好不容易放出来让桑恬有一秒喘息,下一秒,又被她吞了进去。

  直到感到桑恬裙子里的手机开始震动,她才放开桑恬:“车来了。”

  桑恬接起手机,勉强平稳了呼吸告诉司机,她们马上到。

  直到上了车,桑恬整个人还是软的,像滩水一样流淌在林雪怀里。

  她忍不住问:“你技术怎么进步了这么多?”

  林雪笑了声,低头再次凑近桑恬的耳朵。

  桑恬吓得一缩,然后反应过来当着司机、林雪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林雪只是对着她的耳朵,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说:“那天你让我帮你选运动服的时候,我看到你下单星球杯的订单了。”

  ******

  为了快速恢复状态,林雪继续在俱乐部进行封闭训练。

  现在桑恬当体育记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也认识了一些圈内人,秦茜给林雪开的营养剂,她拿去找专业人士化验了,没什么问题,林雪可以放心吃。

  桑恬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代莉莉这边想多了。

  林雪吃了营养剂,的确对身体恢复挺有帮助,之前颓丧那段日子虐自己身体欠下的债,也在系统训练和科学饮食中慢慢偿还。

  林雪的训练上了轨道,就渐渐有余力让桑恬给她拍一些小视频,让她看缪可霏她们那些小女单的训练有没有什么问题,再让桑恬把她的意见带去冰校。

  很快就要到林雪第二轮商演的时间了。

  这一次的地点安排在岛城,一个特别适合赶海的城市。

  桑恬作为专访记者,还是和丁语柠组队,准备和林雪一起奔赴岛城。 因为平时在邶城,桑恬和林雪各有各忙,见面的机会反而不多,所以这次从出发前两周,桑恬就开始兴奋了。

  但还没兴奋多久,林雪那边就传来一个消息——这次商演,不再是林雪的个人秀,代清也要参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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