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恬愣愣看着林雪的背影, 唐诗珊也看着林雪的背影,轻声问了桑恬一句:“不去追啊?”

  桑恬看了唐诗珊一眼,又看陶绮年的朋友已经放开杨静思、和陶绮年一起恼羞成怒的走了, 确认杨静思没事后, 她匆匆向林雪的方向跑去。

  “喂。”

  林雪懒洋洋回头,还是那股子半抬眼皮的劲, 好像刚刚那个策马奔驰、帅到炸裂的是别人。

  桑恬一边腹诽, 一边继续往她身边跑。

  林雪站定了看着她:“别跑了,地上泥多, 等着你就是。”

  桑恬慢下来,总算深一脚浅一脚走到林雪身边:“耍完帅就跑是几个意思?”

  林雪:“还要说什么?你对我又没那么走心。”

  说完她继续往前走, 像是想直接去更衣室。

  桑恬跟过去:“你马怎么骑得这么好?”

  林雪挑了下唇角:“这算好?只能说对付陶绮年够了,毕竟她是玩票,我以前是专……”

  桑恬接话:“专业运动员?”

  林雪瞟了桑恬一眼。

  桑恬:“你这么年轻就当了花滑教练,脚又伤过,就跟谁还猜不出你是专业运动员似的。”

  林雪点了一下头:“我是, 所以运动天赋比一般人好点儿,骑马是以前练平衡的时候骑过几次,不过没怎么用心学, 到现在也是半吊子。”

  桑恬哼一声:“凡尔赛。”

  林雪不再说话,桑恬跟她并肩走了一阵, 脚踩在泥地里像踩在一团飘忽的棉花上, 让人的心情跟着起伏不定。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不告诉我唐诗珊不是你白月光呢?”

  林雪又瞟了她一眼。

  桑恬:“要是你俩今天这相处状态我还看不出来,我是不是傻?”

  林雪闷头往前走着:“说不说的, 很重要吗?”

  “重要啊。”桑恬拉着林雪停下脚步:“我跟你表白的时候, 你不是说过一周答复我么?你答复了么?”

  林雪沉默了一阵:“我的态度,你还看不出来?”

  桑恬:“看得出来, 你想拒绝我呗,可你之前让我追你,不是摆明了想跟我有点什么吗?”

  她瞥着林雪:“难道你是故意玩我?”

  林雪那股子懒懒颓颓的笑就露了出来:“是吧。”

  “是吗?玩我的啊。”桑恬勾了勾嘴角,突然向林雪凑过去。

  天然的体香混着成熟女人的香水味,变成一阵难以言喻的风,把桑恬一双唇送到距离林雪只有一厘米的地方,让林雪几乎本能的闭上眼,身体往后一躲。

  桑恬却停在原处,并没有继续进攻的意思,看着林雪狡黠一笑:“你到底会不会玩?”

  “人家玩都是上赶着占便宜,有你这样往后躲的吗?”

  她退回原处,与林雪拉开一段距离:“林雪我是没谈过恋爱,可我不傻,我这是俩眼珠子,又不是俩灯泡,我能看不出你是不是玩我?”

  “你也别跟我扯有的没的,我就想问问你,既然唐诗珊不是你白月光,怎么她一出现,你就反悔不想跟我谈恋爱了呢?”

  林雪又沉默了一会儿:“你之前想跟我谈成年人的恋爱对吧?不用太走心那种。”

  桑恬一愣:“我就想跟你开开心心谈个恋爱不好吗?相信我,和大姐姐的恋爱很香的。”

  林雪笑了下:“既然是成年人的恋爱,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追问到这个地步,有点越界了吧?”

  桑恬在她身后问:“你还是想跟我当陌生人是吧?”

  林雪没回头,低低的:“嗯。”

  ******

  周日,桑恬给左茗打了个电话:“左茗学姐,你在哪儿呢?”

  这段时间左茗的工作重心暂时转移到国内,跟一个公益组织的项目,不过她在国内也和在国外一样忙,今天这个城市明天那个城市到处飞。

  左茗在电话里笑:“桑恬你是不是会算卦?我今天刚要飞邶城,你的电话就来了。一起吃晚饭?”

  “行啊我正好有事求你。”桑恬问:“你想吃什么?”

  左茗毫不犹豫:“就上次那家火锅!”

  火锅征服全世界。

  但那家火锅店是真火,又不能订座,左茗到的时候,就又看到桑恬坐门口磕瓜子排号。

  明明穿着白衬衫包臀裙,外加一件薄款白大衣人模狗样的,偏偏左手抓着瓜子右手端着杯热水暖手,在深秋的夜色中冷得吸吸嗦嗦的,坐一个圆形塑料凳坐出了上炕的气场。

  左茗走过去轻轻踢了她凳子腿一脚,桑恬立马笑着手一伸:“吃瓜子吃瓜子!”

  左茗斜眼瞟她:“你要求我什么事啊?我先看看这瓜子和火锅我敢不敢吃。”

  桑恬的笑凝固在脸上,像一个尴尬的面具。

  又端起一次性塑料杯喝了口水,犹豫了很久,才舔舔嘴唇开口:“是我妈的事,她治疗到后期,需要一种进口的特效药,只有德国才能搞到。”

  左茗长时间泡在国外当战地记者,医疗那条线她也算熟,桑恬试探着问:“不知道你有没有关系,能帮我问问这种药的?没有就算了,千万别太麻烦。”

  说完又把脸埋一次性塑料杯里大口喝水,跟沙漠里渴了三年的骆驼似的。

  但左茗和她自己都知道,她这不是渴,是不好意思。

  左茗拉开一个圆形塑料凳在桑恬面前坐下:“桑恬我真想不到你今天会跟我说这些。”

  桑恬更尴尬了:“对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但凡我有一点别的办法……”

  左茗打断她:“我是说我挺感动的。”

  她记忆里的桑恬多骄傲啊,像根小钢管似的,打死也不会弯一弯骄傲的小脑袋。

  桑恬上辈子真是这样,宁折不弯,觉得什么事都该自己搞定不该麻烦别人,不然就是软弱、就是搞关系,就连被云恩逼得快崩了,她也没想着找杨静思或左茗帮忙,生怕拖她们下水给她们添麻烦。

  要不是她这辈子想通了要当条咸鱼,轻轻松松开开心心活着,她还真没法来找左茗开这个口。

  左茗说:“你以前吧就是看着跟谁都熟,其实跟谁又都留着一段距离,谁都不想麻烦。”

  她问桑恬:“可你知道朋友之间该怎么样吗?今天你麻烦我,明天我麻烦你,麻烦来麻烦去的,大家有那么点并肩作战的意思,感情就深了。”

  桑恬一愣:她倒没想过这一层。

  本来是好意不想给朋友添麻烦的,没想到反而把朋友推远了,人家还暗地里伤心呢。

  左茗特诚恳的跟桑恬说:“药的事我帮你搞定,求求你多麻烦麻烦我吧。”

  桑恬一下子笑了:“那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啊,我的麻烦事可多了。”

  左茗一阵猛点头。

  桑恬本来想拉一下左茗的手,又觉得肉麻兮兮跟时代姐妹花似的,还是算了。

  于是等两人终于排到号了,桑恬鹅肠鸭血千层肚肥牛点了一堆,让左茗千万别客气!

  左茗瞟她一眼:“我本来也没打算跟你客气。”

  热气腾腾的火锅驱散了秋夜的寒气,人间烟火的味道冒出来,桑恬和左茗坐在窗边一桌,窗外的景色看不清反而能看清自己的影子,在火锅熏出的白色蒸汽上晃啊晃。

  桑恬忽然想:不知林雪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好好吃饭?

  这时左茗咬着一块肥牛问她:“你现在跑体育这条线,听过仁诺药企么?”

  桑恬想了想:“总觉得这名字有点熟……”

  但又好像没接触过,只是一片挺模糊的记忆碎片,残存在她脑海中。

  左茗说:“他们是一家专门给运动员做保健药品的企业,最近在和我采访的那个公益组织合作,如果你知道的话,帮我打听点情况。”

  桑恬点头:“行,我去查查,顺便找同行的人也问问。”

  ******

  周一桑恬一上班,接到一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她正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写稿子呢,把电话接起夹在耳边:“我不买房,穷着呢。”

  对方操着一口翘舌普通话大笑着问:“坦克大炮你买不买?”

  居然是唐诗珊。

  “哟,那在我们国内可犯*/fa。”桑恬问:“你有何贵干?”

  唐诗珊:“约你吃晚饭,有空吗?”

  于是这天下班后,桑恬先去医院里看了趟桑佳,然后去赴唐诗珊的约。

  桑恬本以为唐诗珊会约那种带酒窖的高档西餐厅,肉桂红酒三分熟牛排那种,还有点小紧张。

  没想到从地铁站跟着导航一路走过来,发现是在一小巷里,旁边是八十年代那种理发厅和羊毛衫店,唐诗珊坐在一家苍蝇馆子门口笑盈盈的。

  冲桑恬招手:“这里这里。”

  桑恬走过去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唐诗珊想:可见千金小姐也分很多种,不是谁都像陶绮年那样,天天穿着C家套装走秀似的,还必须去配得上自己身份的地方。

  唐诗珊和桑恬点了个热气腾腾的牛肠锅:“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求我?”桑恬有点意外,咬着牛肠问:“什么事?”

  唐诗珊:“你能劝雪雪重新上冰么?”

  桑恬被那极其弹韧的牛肠弄得一噎:“她脚不是伤过么?”

  唐诗珊马上说:“她脚没问题了。”

  桑恬笑笑:“看来我没猜错,你是医生。”

  唐诗珊也笑笑,端着她的小白酒杯:“聪明啊。”

  桑恬说:“还是有bt喜好那种。”

  唐诗珊抿着小酒哼一声:“人体结构多美啊,简直就是自然的杰作。那雪雪呢就是杰作中的杰作,我之后再没见过雪雪这种,骨骼和皮肉都完美的人体模特。”

  桑恬回想起那晚在Trouble,唐诗珊眼神痴迷、一副把林雪脚踝当顶级艺术品的样子,简直瑟瑟发抖。

  她这才明白,美剧里那些bt医生和科学家都是有原型的。

  唐诗珊说:“桑恬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这次为了一个医学项目回国,发现雪雪的脚早没问题了,但状态挺糟的。”

  “其实她问题出在心理,要是一辈子不上冰,她可能一辈子都觉得自己在逃避。”

  桑恬问:“她右脚到底受过什么伤?”

  唐诗珊:“以前断过跟腱。”

  桑恬又问:“她以前当专业运动员的时候,你是她医生?”

  唐诗珊点头:“那时我回国实习,带过她一段时间。”

  “那林雪以前成绩怎么样啊?”桑恬咬着牛肠听上去特不经意的问:“我怎么什么都查不到呢?”

  唐诗珊:“可能……她成绩太一般了,当年花滑也不是什么火的项目。”

  桑恬笑了笑:“你劝她上冰她都不听,我劝她又有什么用?”

  唐诗珊特肯定的说:“只要你说的,她会听的。”

  ******

  周二,桑恬要去参加代清的记者会,不过十一点才开始,她就还是先去了趟办公室。

  老贺不出所料,又给她买了老邶城豪华早餐三件套,桑恬抗议:“我都说把豆汁换油茶了!”

  老贺神叨叨的说:“那不行,油茶太黏糊了,我怕糊了你的嘴待会儿你问问题不利索!”

  桑恬斜眼瞟老贺:“你说的那是油茶还是浆糊?”

  不过玩笑归玩笑,从老贺紧张的这份上,也能看出采访代清这件事的分量。

  快十点桑恬从办公室出发,老贺恨不得叫上丁语柠,跳着啦啦操给桑恬打气。

  桑恬是算好了时间提前出发的,本以为自己来得挺早,没想到一进会场,发现乌泱泱已经坐满了人,摄影记者都□□短炮的架好了机器,那阵仗丝毫不输顶流女明星。

  桑恬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录音笔和笔记本拿出来,一切准备就绪。

  记者会的时间比预订晚了三十分钟,据说代清是参加完另一个活动赶过来,路上太堵了。

  记者们毫无怨言,向日葵一样眼巴巴仰头等着。

  半个小时后,代清终于在代莉莉的陪伴下翩然而至。

  桑恬发现代清很喜欢穿白色,上次见就是,这次还是。

  不过必须说,白色真挺衬代清的,雪白的皮肤,修长的天鹅颈,清丽优雅的眉眼。 这次代清没戴墨镜,桑恬看仔细了,发现她真人比镜头里还要好看,特像那个以天鹅颈和优雅气质出名的女明星。

  代清她妈代莉莉,近看下来也是保养得极好,虽然少不了打玻尿酸后略显僵化的痕迹,但她盘着发,露出和代清一样的天鹅颈,看上去还是风情万种的。

  她像代清的新闻发言人,拿过话筒亲自主持着现场秩序:“每家记者可以问两个问题。”

  桑恬代表的墨叙传媒,在社会新闻方面是大牛,但在体育方面资源血虐,这次也是借着国体协会的面子,才混进代清的记者会,不过提问的机会排在最后。

  轮到桑恬的时候,来年花滑世锦赛能问的都被问差不多了,桑恬拿过话筒,问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问题:“请问代清小姐,你喜欢花滑么?”

  所有人一愣。

  这问题问得跟“你有什么梦想”似的,缥缈得没边。

  代莉莉眯了眯眼,倒是代清很淡定:“花滑就是我的生命。”

  桑恬又问:“那如果不搞花滑,你会选择什么职业呢?”

  这次代清有点懵了,怔了几秒才回答:“我没有其他选择,我就是为花滑而生的。”

  旁边的记者看了桑恬好几眼,估计都在想:问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天记者会怎么混进来这么一不专业的货。

  记者会结束以后,记者们闹哄哄的收拾器材退场,桑恬懒得挤,索性坐在原处拟了会儿提纲,等人散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走出会场。

  她被一个有点冷的声音叫住:“喂。”

  桑恬一转头,竟是代清,刚从洗手间出来。

  代清对着她冷冷的问:“你刚才问那样的问题,不会是想引起我注意吧?”

  桑恬笑笑:“我成功了么?”

  代清:“没有。”

  林雪是懒懒颓颓一股厌世范儿,代清则是清冷孤傲,跟谁都隔着距离。

  桑恬点了下头:“那挺遗憾。”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刚才问那样的问题,倒不是想哗众取宠,而是她对代清这人真挺好奇—— 明明练得那么拼,每次表演某种意义上也能称为完美,就是感觉不到代清对花滑的热爱。

  当然她也没那么天真,指望天天在记者堆里摸爬滚打的代清,会被她这两个小问题打动。

  多说无益,不如先撤。

  只是她一走出会场,看见场外站着的人,愣了。

  她走过去:“你在这儿干嘛?”

  林雪一见桑恬也愣了:“唐唐约我过来的,说有事跟我商量,约在这边一家咖啡馆。”

  桑恬:“这儿没什么咖啡馆,就一开记者会用的会场。”

  这会场桑恬以前采访的时候常来,风格是那种侘寂风看起来挺高端的,就是位置有点偏,除了开发布会记者会平时也没人来,根本没什么可以坐下来聊天说事的咖啡馆。

  林雪往桑恬身后的会场看了一眼:“你来工作?”

  桑恬:“嗯,采访代清。”

  其实不用她说,林雪已经知道了。

  林雪的眼神落在会场门口代清的海报上,眼里飘着不明所以的雾,就像今天灰蒙蒙的天。

  桑恬不知这一刻林雪想到了什么,也许想到了自己当花滑运动员的时候,飞身一跃却重重跌倒,脚上的重伤让前途和梦想彻底终结。

  这时那个清冷的声音又在桑恬身后响起:“喂……”

  桑恬这回真惊了,她没想到代清会出来找她。

  更没想到的是,她面前的林雪转身就走,那迅速遁走的速度,说是用了忍术都不过分,唰一下就没影了。

  代清走到桑恬身边:“刚才跟你说话那人……”

  桑恬:“是我朋友。”

  代清:“她是做什么的?”

  桑恬只说了一部分:“酒吧跳舞的。”

  代清这才没往林雪遁走的方向再看了,转头问桑恬:“你哪家媒体的?”

  桑恬晃晃面前挂着的入场证:“墨叙传媒。”

  代清:“我会看你稿子的,你可别把我写成那种什么被迫上冰的苦情角色,我不是。”

  代清的封号是“冰公主”,虽然这绰号以前是楚凌雪的现在才归了她,但不得不说真挺适合她的,一说话就有种公主的倨傲。

  桑恬懒懒点了一下头:“我本来也没那么想。”

  代清目送着她的背影远去。

  桑恬走了一段,才觉得自己刚才那股懒懒的劲有点熟,一想才意识到——那不是林雪身上最常见的调子么!

  果然近朱者赤近猪者胖啊!跟谁待的多就会被谁传染! 但桑恬挺满意,因为这让她面对代清丝毫没落下风,只是这会儿传染她的本尊,不知躲哪去了,电话也不接。

  桑恬只好一个人往地铁站走去。

  ******

  等桑恬采访代清的稿子写出来,老贺有点犹豫。

  他没想到,桑恬会从运动员的表演情绪出发,之前夸代清艺术表现力的稿子都夸烂了,桑恬这角度就显得挺清奇。

  而且桑恬也不是夸代清,而是列举了大俄的一众运动员,表演情绪就很能煽动现场观众,从而反向给裁判施压,让裁判在打艺术分时更加慎重。

  桑恬认为过于冷静的表演,可能会是代清在世锦赛上的一个劣势。

  老贺担心:“这种稿子发出去,会不会得罪代清和她粉丝啊?”

  桑恬:“有可能啊,但你知道以墨叙在体育圈的影响力,咱们要是出篇跟风夸代清的稿子,那就等于没写。”

  “有道理。”老贺一拍桌子:“行!赌了!反正都跟着你赌了那么多次了。”

  桑恬发现老贺这人看上去是个老文青,其实骨子里还挺硬摇滚的,她问老贺:“你平时打麻将么?你这赌徒心态真绝了。”

  老贺嘿嘿一笑:“经常输得内k都不剩!”

  桑恬:……

  这几天桑恬除了写稿,都在查左茗问她的那家仁诺药企,也托老贺问了一些体育圈的记者,没查出什么,就是一家普普通通做保健品的小药企。

  可这样的小药企跑去长期赞助一家慈善机构,也不做宣传也不打广告,反而显得有点奇怪。

  这天桑恬写完了稿,又看了代清的比赛视频检查稿子的描述有没有出入。

  一看代清的花滑吧,她就想看楚凌雪,在桑恬眼中这两人的水平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看着看着桑恬突然一拍大腿,把一旁吃饼干的丁语柠吓了一跳:“你这是什么新派瘦腿方法?”

  桑恬:“不不不,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一事儿。”

  她想起来在哪里看过仁诺药企的名字了!马上把电脑文件夹打开,翻出里面一个名为“楚凌雪”的隐藏文件夹——上次采访过何老教授后,她又建了一个名为“晁曦”的子文件夹。

  把文件夹隐藏,是因为她没法说自己重生前知道楚凌雪会死这件事、所以对楚凌雪格外关注。还有,一个新闻记者的本能直觉,让她觉得这事查得越隐蔽越好。

  这会儿桑恬点开“晁曦”那个文件夹里的一个文档,一看之下确认,自己记得没错——

  而就是在晁曦的用药档案里,桑恬看到过“上善药企”这样一个名字。

  她去查过,上善药企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后来引入股份重组,就是左茗提起的“仁诺药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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