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意驰闭眼一口气喝完中药,放下碗。
待嘴里苦味没那么浓,他睁开眼,抿一抿嘴。
崔老开的药虽然苦,但喝了三四天感觉身体轻松了很多;神奇的是那膏药,淡绿色,药草味,晚上在穴口周围厚涂一层,吸收快,见效也快,第二天就感觉好多了。
他不着边际地想,是不是该给俞知年发一条感谢信息。
被禁烟禁酒,肖意驰只能买一堆棒棒糖回来。挑了个草莓味的,剥了糖纸,塞进嘴里。
家里客厅依然书堆如山丘,连绵起伏。茶几上的电脑屏幕是文档页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备课内容。
肖意驰含着糖,穿过客厅到阳台去。摩天大楼的巨幅广告牌一改往日五颜六色,满屏都是少女心满满的粉色,中间白色大字写着“菲菲我爱你!嫁给我吧!”
哇,真大手笔。
肖意驰无端想起在那小小一跌打馆里坐着等候的俞知年。
穿着便服也流光溢彩。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不急不躁,等着你出来看他一眼。
他要对你好,那就真的可以对你很好。
但你不一定能得到他。
“幻想”这回事是有毒的,不可尝试。
肖意驰把棒棒糖从嘴巴一侧换到另一侧,转身回去把帖木儿帝国流行的“中国风”
备完。
俞知年抽空去了一趟潘阿姨家。
他刚进门,就看见潘阿姨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回来啦?你电话来得急,我只给你加了一个菜,将就着吃。”
“抱歉。就临时想吃您做的菜。”
“这孩子,客气什么。只是你这么忙,还特地跑来吃一顿饭,我才心疼你呢。去洗个手来吃吧。”
“好。”
饭桌上,潘阿姨问,“知年,这个周末有空吗?咱们郊外那个民宿经营得不错,我们也好久没去过了,这个周末去放松一下?”
俞知年拿出手机打开日程,“……这个周末可以。”
“太好了。”潘阿姨给他夹了个鸡腿,“……把意驰也叫上?”
没等俞知年开口,潘阿姨解释,“你看嘛,我前几天和麦阿姨通话,她还在外市,就意驰一个人在这边,多可怜呀!麦阿姨也让我们多关照他,反正民宿是咱们自己的,好办,对不对?”
俞知年知道的。潘阿姨心疼他工作忙,一般不轻易打扰他;所以只有他来潘阿姨这儿,“肖意驰”这个话题才有可能被提起他之前还让肖意驰不要把潘阿姨扯进来,现在自己还不是依样画葫芦。
俞知年咬了一口鸡腿,“……我先问问他的意思。”
“最近有空吗?潘阿姨想请你去郊外的民宿一起过周末。怎么样?”信息发送,俞知年放下手机,心道:我只是传声筒而已没过多久,肖意驰回复了。
“抱歉,刚刚入职,很多事情要忙,这个周末得集中精力备课。请替我向潘阿姨道歉,迟一点我去看她,谢谢!”
最终,俞知年在输入框里填入,“好。”
按“确定”。
他向潘阿姨汇报此事,阿姨自然是失望的“没事,周末我们去也一样。”
“那我还是和我的小姐妹们去练舞吧!周末你自己安排哈!”
俞知年无语地笑。他明明白白地被嫌弃了那就这样吧。
肖意驰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晾一晾,同时百无聊赖地一条一条清理聊天记录。
轮到“俞知年”时,与他最新的聊天内容再次映入眼帘。
七天已过,药吃完了,药膏停用了。肖意驰自觉身体好得不得了,理应出去浪一浪。但他做上面那个,事后做不到像俞知年那样仔细,不禁觉得自己渣;做下面那个,事后对方也不可能像俞知年那样周到,他又不乐意,觉得委屈。
进退两难。
郊外,民宿,周末,这些光明正大的词组合在一起就是儿童不宜的画面。
在欲望这方面,肖意驰真没把握自己不会扑到俞知年身上。
对方明说了只有一次,何苦让自己显得廉价。
拒绝为上。
肖意驰头枕上沙发边缘,颇为忧伤地想,之后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打手枪吧?太悲催了。
又是俞律师勤奋工作的一天。
与往常不同的是,他被南伟平叫到办公室去。
“南律,有事找我?”
南伟平给他一个手势,让他把玻璃门关上。这是有话不外传的意思。
待俞知年坐下,南伟平问他,“知年,你知道肖意驰的背景吗?”
背景?俞知年轻蹙眉头。
与俞知年共事多年,南伟平一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他不知道。
俞知年有点状况外,他怀疑南伟平说的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您确定?”
一个是在他身边蹦哒不让人省心的主,一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到的温文尔雅的高官,怎么都难以联系到一起。
“我不确定,又怎么会说出来?”南伟平继续说,“赵怀民自身的背景就不提了,他可是丘家的心腹啊。知年,你离权力核心,现在只差一个肖意驰的距离。”
“我到这个岁数,儿孙的路都打点好了,没什么后顾之忧了,退休就退休;可你如果不打算联姻,总要为自己的将来谋划。高级合伙人只是一块更好的跳板,你真想往后再舒服些,方达的全球管理委员会是一定要进的。但这就不是只靠实力的了,人脉更重要。”
“这个肖意驰,如果你们没可能在一起,至少和他做好朋友,打好关系,哪天有机会,让他请高人出面帮忙,方达必定给面子。”
俞知年看向南伟平,重复道,“……和肖意驰打好关系?”
南伟平语气肯定,“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南伟平不知道的是,俞知年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不是自己要拉进与肖意驰的距离的,外力因素,我不得不显得主动一点。
大山的健身中心。
训练结束的教练和学员两个人从VIP教室里面往外一直看。
玻璃墙贴了磨砂墙纸,墙纸高度从下往上到肖意驰双眼下方,所以哪怕大山和肖意驰一直站着往外看,也不怕被发现。
更何况他们这间教室在被观察对象的斜后方,他们就愈发明目张胆了。
他们在看什么呢?
不止他们看,半个健身中心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留意那位新顾客。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俞律师’啊……”大山进来教室时经过对方,惊鸿一瞥,惊为天人。他感慨道,“长成那样,难怪了……看他那身材,练得真不错,是个管得住自己的人,挺好。”一边说一边不住点头。
俞知年穿着黑色短袖和同色的运动短裤,跨坐在蝴蝶机的座椅上,双手紧握把手,圆弧式地向胸前推。双臂肌肉在推动中紧绷,肌肉线条分明,既不过分鼓起,又不紧张得颤抖,匀称适中,充满力量和美感“你看他,背部没有紧贴座椅,而是离开,这样可以锻炼到腹肌。是个有经验的训练者。”大山点评。
他们看不见对方的正面,但不难想象,每次推动,他的腰腹都会紧绷往里收,腹肌一收一缩——那贴身的黑色短袖下,蛰伏着一副多么诱人的肉体。
肖意驰眯了眯眼。
“外形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男人嘛,还是得看那方面。”身为直男的大山看着看着也被俞知年激发雄性胜负欲了。
肖意驰闻言,挑眉,不作声。
俞律师,嗯,那方面也很好。
“意驰,你说他怎么会来我们这儿呢?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我觉得不大可能。”肖意驰收拾毛巾和水,拉开门,“不过,问问不就知道了。”
俞知年刚做完两组,停下拿毛巾擦汗。
“俞律师。”肖意驰走到他身边,笑笑,“这么巧。”
俞知年抬眼,见是肖意驰,有点惊讶,很快如常。他站起来,“我往时去的健身会所要进行改造,律所的员工推荐这家,我今天来看看。”
肖意驰点头,表示了然。“和你介绍一下,这位,大山,是这家健身中心的老板,我的好朋友,你们可以聊聊看。”肖意驰就这样把话轮扔给了跟在他身后的大山,弄得后者措手不及,“俞律师好!不知道您刚才体验得如何……”
肖意驰做了个退场的姿势,往储物柜间走去。一边走一边尽力压下身体里的躁动分子。
他在淋浴间用过沐浴露后,开了最大的水流,从头淋到脚。
“咳咳。”
肖意驰转身,一手抹掉脸上的水,俞知年站在他的隔间外。
淋浴间里的隔间没有门,而是中间两块挡板推开合上。俞知年站着,让肖意驰看清楚挡板的位置,刚好挡住胸中间至大腿根部往下的地方。
俞知年至少是赤裸着上身的。肩线平直,往里延伸就是清晰硬致的锁骨。往下胸肌边沿的线条明朗,两大块,不是爆衣那种鼓胀,刚刚好,阳刚味道十足。
况且肖意驰摸过、贴过,自然清楚触感如何。
“……怎么了?”肖意驰一手把湿发耙往后面。
“我进来才忘记带沐浴露了,可以借你的吗?”
肖意驰伸手把架子上的沐浴露递给他。
“谢谢。”俞知年接过,转身往对面的隔间走去。
他走出几步肖意驰才看见,他的腰间只围着一块不是很宽的毛巾,下面是不是真空不得而知。
肖意驰转身吞了一口口水。此地不宜久留。
他关了水,拿浴巾草草擦一下旋即围上。
但他回身就看见俞知年正面向他这个方向,花洒的水落在他肩膀上,高高溅起。
他们四目相对。
之前也有彼此浑身湿腻、两两相看的纵情时刻。
操。
肖意驰忍不住在心里爆粗。
他稍稍移开视线,推开挡板走出去。
“肖意驰。”
俞知年的叫唤让肖意驰心跳差点漏一拍。
“你的沐浴露。”
肖意驰只好走过去。俞知年倒了一些在手上,但不知道是不是滑了,沐浴露瓶子掉在地上,转了两圈。
两个人都蹲下捡。
那么一刹那,肖意驰似乎瞥见了对方腿间丛林中的——某物。
他立马站起来。俞知年也起身,把瓶子递给他,“抱歉,刚刚手滑了。”
肖意驰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接过,赶紧走人。
这俞知年,怎么回事啊?
俞知年第二次来健身中心,几乎每十分钟就有人上前搭讪,非常夸张。
最后俞知年不得不申请进VIP教室。
前台小姐姐不好意思地对他说,“抱歉啊,今天我们的VIP教室都满了。”
“我不介意和别人共用教室。”俞知年回应。
小姐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那我问问老板。”
俞知年补充一句,“但我不太想和不认识的人在一间教室。”
这句话说得颇微妙。
大山听完小姐姐的转述,心想这俞律师说话也太绕了,直接说想和肖意驰一间教室不就得了。
大山往正在教室里中场休息的肖意驰看了一眼,自主拍板,“好的,让他来01教室。”
自从俞知年出现后,他的健身中心就多了很多来咨询和交费的人。“gay圈天菜”这个名头真不是盖的。没办法,他总要养家糊口呀。再说了,同一个教室还能给他们俩制造机会,一举两得。
大山心安理得了,走进去告诉肖意驰,“嗯,那个,待会俞知年要进来和我们共用教室。”
“哈?”肖意驰夸张地扬眉。
“没办法,他在外面没办法专心健身,搭讪的太多了。我是老板,总要优待摇钱树才行,今天就委屈一下呗。”
肖意驰正想说什么,俞知年敲了敲虚掩的玻璃门,走了进来。
“俞律师,这边的器材您随便用。我们在那边练,不会打扰你的。”大山赶紧走过去迎接俞知年。
哇,这对待上的差距,啧啧。
肖意驰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在面上笑着跟俞知年打招呼。
俞知年点点头,往大山所指的方向走去,心无旁骛的样子。
大山安顿好贵客,才回到肖意驰身边,“那我们开始下一回合的训练。”
俞知年的视线在肖意驰身上。
训练到中途,肖意驰随意撩起运动衣下摆擦汗,于是一截健美的后腰线尽现,没有赘肉,漂亮的脊柱沟延伸到裤子里。宽松的运动裤也遮不住他那又翘又圆的臀线。
如果“打好关系”就是慢慢接近他,投其所好,成为他的好朋友,深夜出去宵夜,饭桌上笑着调侃对方“快说说你最近的艳遇”之类的,抱歉。俞知年自问做不到。
肖意驰让他躁动不安。欲望如此强烈难以遏制,还真的极少见。比如现在,他就想把他推倒在地,脱掉他的裤子。
但他并不认为这与情爱相关,那不合理。
所以,这只与性相关。
肖意驰似乎觉察到炙热的视线,他转头,俞知年并不做贼心虚,继续堂而皇之地盯着他。
肖意驰回头,放下衣服下摆,还把它束进裤子里。
但这有用吗?
大山给使用器械的指令,“臀用力往上稍稍顶起,收腹……”
俞知年勾起嘴角。
训练刚结束,有员工敲门请大山过去一趟处理事情。
教室只剩下俞知年和肖意驰。
肖意驰喝了一口水,也不休息一下,收拾东西径直往门口去。
俞知年比他走快了一步,在门口等着他,“待会……一起吃个饭?”
“抱歉。”肖意驰笑笑,脚步未停,“我需要备课,比较忙,再约。”
肖意驰前脚刚离开教室,后脚就有人走到俞知年身边,“这位先生,待会可以一起吃饭吗?”
不知道俞知年怎么回答,肖意驰走出几步后,回头看一眼,两人还在门口,提出邀约的男士有样貌有身材。
很好,祝俞律师这顿饭吃得开心。
晚上,肖意驰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酒吧里企图物色共度良宵的对象。
再不泻火,他就要爆炸了。管他上下,随兴之所至。
他做了功课,从大山的客户朋友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这家酒吧的客人素质普遍不错,不会像la luna那样鱼龙混杂。
他环顾一周,感觉还不错。刚点了一杯迈阿密沙滩,旁边就有人落座了。
他兴致勃勃地转头,没想到——一俞知年。
“不是说你备课很忙吗?”西装革履的俞律师向酒保点了一杯荔枝马天尼。
肖意驰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端起酒喝一口,“再忙也要喘口气。”他都懒得质问对方怎么知道他的行踪。
放下酒杯,肖意驰开门见山,“俞律师,请问你找我有何贵干?”
俞知年这回倒不看他了,悠悠啜饮一口,喉结随吞咽动作上下滑动。而后,他也放下酒杯。“……如果你要找床伴,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肖意驰大脑宕机中。俞知年这才转头,对上他的视线。“我承认,只有一次是不够的。”
“肖意驰,我想操你,很多次。”
因为,这太他妈带感了。
肖意驰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他谈定地先转回视线,端起酒,学俞知年那样慢慢喝。
俞知年等他酒杯触及台面的一刹,问,“你意下如何?”
肖意驰结账,起身,兴趣缺缺,“我先想想吧。”
“想多久?期限?”
肖意驰耸耸肩,“谁知道呢?看我的心情。”
“俞律师,再见。”
俞知年坐在书房里,本想处理工作邮件,但两个小时前的酒吧经历让他生出负面情绪,以至于工作进度缓慢。
此时,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
他点开,肖意驰给他发来一张照片。
是自拍。昏黄的灯光中,一截带着紧实腹肌的腰身,一只手伸进了内裤里,腹部以下看不见全貌。
一分钟不到,照片被撤回。换以一句话:
抱歉,芋洒发错人了。
俞知年气笑。直接拨通对方电话。那头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俞律师?”沙哑慵懒的声线,像酝酿着什么。
“……刚才的照片,你要发给谁?”
“……你猜?”电话的两头背景都很安静,以至于肖意驰几不可闻的鼻息都能听到“肖意驰,你在干什么?”俞知年握紧了耳畔的手机。
“俞律师。”声音像树上熟透的水蜜桃,堪堪挂着,摇摇欲坠,“你的手边有什么,念给我听听好不好?”
俞知年甚至觉得耳朵被对方说话的气息打湿了。
他的手边有什么。他的视线落在附近一叠不久前打印出来的纸上。俞知年取过,“……我现在念给你听。”
肖意驰伸进内裤里的手已经准备好了。
俞知年念的是英文。嗓音被压低,正宗英伦腔,通过电话线,自带电流。
“圣比德曾将一个人的某段人生以旁人视角阐述——”
真悦耳。内裤里的手正兴起地撩拨着让自己愉悦的地方。
“如一只忽然飞进宴会厅的麻雀,一闪而过,又飞了出去。”
慢着。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手停下。
“它经历了哪场风暴而来,即将穿越何地的寒冬,我们不得而知。”
肖意驰猛地从床上弹起。
“俞知年。”他气急败坏,“你念的是什么?!”
俞知年在电话那头笑了,笑声低醇,真心实意的高兴。“嗯?就是放在我手边,前几天打印出来的、某位记者的文章。”
肖意驰脸在发烫,“你别太过分!”
俞知年把纸放下,手往浴袍里钻,“……肖意驰,想不想让我一边念你的文章,一边操你?”
肖意驰一下子屏住呼吸。
“可能做不到,我想舔你的穴口,把它弄湿弄软……”俞知年鼻息加重。
肖意驰闭眼,深吸一口气,呼出来是微微颤抖。
“我插进去后,可能也没有余裕念,因为你里面缠得我很紧,催促我赶紧动。”
肖意驰咬唇,一手拿手机,另一手笨拙地扯下内裤,勃起的阳具亟待抚慰。
“我动起来,就更念不了了……你最好是哭着求我,但求我也没有用,只会让我更兴奋。”不稳但冷酷的语调里有变态的灼烧热度。
肖意驰加快手速,不自觉泄出的一声轻轻的叹息被俞知年耳朵捕捉,俞知年兀地站起,手上下撸动节奏飞快。
“我揉着你的臀,不断撞击你,越来越快,你尖叫,然后——一”
肖意驰射了,没忍住声音,一声短促的“嗯!”传到俞知年耳朵里,刺激他所有的感官。
额角青筋突起,俞知年恶狠狠地以语言蹂躏肖意驰尚未平复的肉体,“肖意驰,我要在你里面射出来,把你的小穴灌满,多的还流出来,弄脏床单。”
肖意驰倒往床上,叫一声,“知年……”
俞知年射了,电脑屏幕和面前的书桌长长一道白浊。
喘息趋缓后,俞知年拿起被弄脏的打印纸,如恶魔诱人堕落,“我打印了你所有的文章。……想和我来点其他花样吗?”
那头不作声。
“肖意驰,来,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