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海浪声阵阵。
一艘豪华游轮趁夜而行。
宁燃找到几套干净衣服,打包了餐食,回到房间。
“凉酥?”
空空如也。
根据侍从提供的信息,一路找到三楼大厅。
这里在举办舞会。
香槟美酒佳肴,知名钢琴家现场伴奏,衣着华丽的男女在舞池里翩翩起舞。
“帅哥,赏个脸?”
一位妆容艳丽的中年女人走过来,过度整容的脸部僵硬肿胀,香水味浓烈,直勾勾盯着眼前少年。
小腰挺细。
稍加调教,就能获得一个公狗腰,到时候,她就能尽情享他的男色……
“咳!”
宁燃被香水味熏得头晕目眩,后退几步。
“大姐,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仔,给你倒酒可以,跳舞就免了。”
转身就走。
被富婆抓住胳膊摸来摸去:“听话,跟姐姐走,姐姐体疼你,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艹
这是要包养他?
他长得很像小白脸吗?
一身阳气没看见?
要不是在公众场合,他和凉酥又在逃跑途中,宁燃势必要撕烂她的嘴。
捂腰扮弱。
“大姐,我天生肾虚。”
富婆摆摆手:“不碍事,姐姐给你装两个人工大腰子,让你变成超级小马达,夜夜不停歇。”
实在喜欢这张小白脸。
咽下口水。
伸手去摸。
“来,让姐姐亲一口。”
宁燃灵活的避开,被恶心到,解开帽子放下一头长发,胡乱丢出去一个借口。
“我是弯的。”
富婆当即缩回手:“恶心,白瞎了一副好皮囊,非要去找搅屎棍,滚。”
人多。
钢琴声盖住二人的交谈声,因此,周围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
宁燃四处找人。
“哪去了?”
这种慈善晚宴鱼龙混杂,臭丫头心地单纯,搞不好会被人拐走吃干抹净。
转悠好一会儿,肚子都快吃饱了。
终于找到人。
只见,凉酥在和一个富家公子聊天。
男人目不转睛,那是捕猎者的眼神,恨不得将小姑娘从头舔到脚。
宁燃冲上去。
一把将凉酥扯到身后。
故作生气。
“孩子在房里饿得嗷嗷哭,你不回去喂奶,想饿死娃不成?”
凉酥疑惑:“?”
富家公子哥震惊:“你说什么?她结婚了?”
“我没有。”
凉酥探出小脑袋,立即被宁燃狠狠瞪一眼,长臂搂住她肩膀,一副耀武扬威的嘚瑟模样。
“我们不仅结婚,还有一个两岁宝宝。”
凉酥呆滞:“?”
她还没有到易感期和受孕期,不能生小孩的,他胡说什么?
富家公子注视凉酥。
可惜了。
长得这么漂亮稚嫩的女孩儿,被人玩过就算了,还生了孩子……
气得扭头离开。
“人都走远了,你还看?有那么好看吗?”宁燃哼哼声。
拽凉酥离开宴会。
走廊里。
铺有一层高档红色地毯,走路不会发出声响。
二人一前一后。
宁燃就像操碎心的老父亲:“我临走前跟你怎么说的?我让你别离开卧室,别跟陌生人说话,你全当是耳旁风是吧?”
好凶。
凉酥抓紧手中的椰奶,撇撇嘴:“我拧不开嘛,过来找人帮忙……”
“我是摆设?”宁燃气不打一处来:“我来。”
结果,
半分钟过去没成功。
凉酥叹息:“看,你也拧不开的,这时候,就要找一个人帮忙才行。”
往常,
都是先生帮她……
宁燃使出吃奶的劲还是拧不开:“见鬼,什么破东西?设计一点都不合理。”
直接用刀割开。
“喏。”
“谢谢你。”
凉酥美滋滋喝一口。
半瓶椰奶下肚,勉强解了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在船上待一天了。
宁燃将瓶盖丢进垃圾桶:“放心,跟你燃哥混,三天饿不到九顿。”
“都不好吃……”凉酥小声嘀咕:“你带回来的饭菜味道很奇怪,没有唐妈做的好吃。”
小白眼狼。
平白无故的,他好心救她一命,给她买衣服、买饭买水,她却嫌这嫌那。
宁燃双手交叉抱在身前:“难不成你想回去?”
“不想。”
前天晚上被捅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太疼,整个人像被先生撕裂了……
她躺两天才缓过来。
“那就别多问。”宁燃拨弄两下头发:“你燃哥要去新工作地报到,勉为其难带上你。到时候,你就是说是我妹妹。”
她太笨,当他女朋友还不够格。
丢脸。
凉酥舔掉唇边奶渍:“妹妹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野外长大的吗?什么都不懂。”
“对呀。”
“对个p。”
宁燃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看她细皮嫩肉,白白净净,就知道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温室花朵,被人保护得很好。
敷衍的解释:
“你是我妹妹,我是你哥哥,你我有血缘关系,是世界上最亲的人,这样说懂了吗?”
凉酥点头:“懂了。”
呆萌可爱的样子憨憨的,像个瓷娃娃。
宁燃戏谑:“喊一声哥哥听听。”
“哥哥。”
“真乖,来,哥哥给你一颗糖吃。”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
刚在宴会上拿的。
凉酥永远无法拒绝甜食,眼睛笑眯成月牙。
“谢谢哥哥。”
细软绵甜的音线,配上瓜子脸,声色撩人。
宁燃搂人离开。
奶糖在味蕾上一点点融化,愉悦了凉酥一路。
进入房间。
忽然脸色大变,如临大敌,抬起双手抓弄头顶。
“痒了,又痒了……”
她抓得太狠。
听声音,像抓破了头皮。
宁燃掰开小姑娘的手,凑近看看:“没头皮屑,怎么会痒?都挠红了,你是不是对椰子过敏?”
“不知道。”
“你怎么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头顶越挠越痒。
这次,没有先生安慰她,没有唐妈给她擦药。
凉酥泪眼汪汪:“酥酥要长犄角了……”
犄角?
宁燃白眼:“人怎么会长犄角?胡说八道,我带你去找医生看看,八成就是过敏。”
.
医院。
vip病房。
香薰盖住消毒水味道。
闻沉立在床边:“有人在游轮上看到了酥酥。”
慕南城躺在病床上输液,肩上缠有白色绷带,脸色憔悴无血色,唇周冒出薄薄一层沥青色胡渣,依旧掩盖不了风华绝貌。
闻言,面无波澜。
“命人逮回来。”
不是追,是逮,是对待逃犯一样逮回来。
养她三个月。
她却给他下药,强了他,捅了他一刀,还想跑?
天涯海角都要逮回来!
总算在老慕脸色看到负面情绪,闻沉松口气。
心情很复杂。
“酥酥身边有一个年轻男人,逢人就说,酥酥是他孩子的……妈。”
慕南城猛地握紧拳头,输液针刺到血管,生疼,又松开手。
“一并逮回来。”
敢从他眼皮子底下打晕凉酥带走,找死!
一瓶液快输完。
闻沉起身,动作生疏的换一瓶。
“医生说你胸膛上有不少抓痕,像女人留的,是酥酥?”
他今天才从孤岛上赶过来,不知道那晚的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