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就不用插手此事了，由着柳迎春去折腾吧。”
“王妃，这女人之前处处算计您，用尽了各种下作手段，您这次真的要跟她合作么？”
“谈不上合作，我们只需要看好戏就行。”
柳若霜险些害了夏知心，于情于理也该付出些代价。
“对了，王爷还没有回来么？”
“没有，按理说早就该回了，王妃，会不会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柳凝歌红唇轻抿，道：“我入宫一趟。”
有了炼丹师这个身份，出入宫廷就方便了许多，她先去炼丹房将丹药炼制好，随后去了趟养心殿亲自呈上。
殿内，皇帝正在和秦王对峙。
“夏国公主在秦王府已住了几日，朕看她和秦王妃相处的很不错，你趁势将她娶回府中，不会影响你们夫妻二人间的感情。”
“儿臣曾立誓绝不娶旁人，此生绝不会言而无信。”
“荒唐，你是皇子，不久后还会成为太子，难不成将来偌大的后宫，只有柳凝歌一人么？！”
“未尝不可。”
皇帝被气笑了，“朕年轻时也曾和你一样，以为可以凭着一腔真心对抗一切，可后来才发现，许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母妃告诫过儿臣，将来若是寻到了一位想要白头偕老的女子，定要好好待她，不可辜负，儿臣所做，只是为了不让母妃在九泉之下忧心。”
“你这是在拿柔妃威胁朕么？”
“儿臣不敢。”
“不敢？”皇帝冷笑，“朕看你的胆子愈发大了，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秦禹寒眼底冷若寒霜，“儿臣眼里只有帝王。”
他的父皇，早就和母妃一同离世了。
“够了，朕不想与你说这些，夏国使臣再三催促，你和公主的婚期也该提上日程了。”
“无论如何，儿臣绝不会娶。”
“秦禹寒，你就不怕惹怒了朕，失去册封太子的机会么？”
“父皇说笑了，并非儿臣想要当太子，而是大梁必须要一位堪当大任的储君。这个人除了儿臣，别无人选。”
皇帝本想拿太子之位胁迫他，没想到竟被反胁迫，气的嘴角都在发抖。
他只恨后宫妃嫔无能，没给大梁多添几个皇子，否则怎至于落入这种被儿子威胁的境地。
“秦王，你不娶夏国公主，边境就会再次发生战乱，到时无数百姓和将士会受到战乱之苦，而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父皇错了，这并非因为儿臣，而是因为您。”秦禹寒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夏国不过弹丸之地，却敢屡次向大梁叫嚣，连小小的使臣都敢在您面前放肆，身为帝王，您难道不觉得羞愧么？”
“大胆！秦王，你以下犯上，真当朕不敢严惩你么！”皇帝气的直接站了起来，差点把面前的桌案踹翻。
“儿臣所言皆是事实，您与其费这么多心思，倒不如好好颐养天年，否则您能否继续稳坐这张龙椅，怕是说不准。”
“……”
他话里的杀意太过明显，皇帝心头颤了一下，生出了畏惧之意。
“时候不早，儿臣还有军务要处理，先行告退。”
话落，秦禹寒不再看皇帝，闲庭信步走出了养心殿。
殿外，柳凝歌正在等候，见到他的身影，顿时展眉而笑，“王爷总算出来了。”
“何时来的？”
“有一会儿了，本宫来不止是寻你，还给皇上炼了些丹药。”
“父皇此刻心情不佳，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曹公公，这药就劳烦你呈给父皇了。”
曹允接过装着丹药的小瓷瓶，“王爷折煞奴才了，这都是奴才应该做的。”
“嗯，走吧凝歌，随本王回府。”
“好。”
两人并肩往宫外走去，这座宫殿巍峨气派，是无数百姓向往的地方，可抬起头往上看，却只能窥见四四方方的天空。
长巷一侧，嬷嬷正带着一群年轻的女子往后宫走去，她们是刚被选中的妃嫔，年纪也不过和隆安一般大。
柳凝歌停住脚步看了片刻，这些女子神色各异，有兴奋，怅然，憧憬，还有哀伤。
成为帝王妃嫔，从此可以享尽荣华富贵，可皇帝年迈，她们如花般的年纪就要被困在后宫一辈子，真的值得么？
秦禹寒看出了柳凝歌心中所想，伸手拥住了她，“凝歌，这座宫殿不属于我们，更不会困住你，等父皇宾天，尘埃落定，我就将皇位传给时尧，然后带着你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去北疆过无拘无束的日子。”
“王爷，我们将时尧孤身一人留在京都城，他会不会很寂寞？”
“巅峰之位都是寂寞的，这是时尧自己的选择。”
顾时尧活下去的信念就是为父亲报仇，然后站在权利的顶端，再也不会被任何人轻视。
那张龙椅是他毕生所求，哪怕代价是被永远束缚，也甘之如饴。
柳凝歌轻叹，“你说的对，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
“别乱想，我带你回家去。”
“嗯。”
马车在闹市中行驶，半路上秦禹寒忽然改变了主意，将柳凝歌带去了天香楼。
“许久没来这里用膳了，难得今天有空，你我好好吃一顿。”
柳凝歌点头，一踏进楼内就看到了满脸笑意的夏国公主。
“王爷你瞧，夏知心也在这。”
秦禹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不止有一个熟人，“高丞相也在。”
“啧，这两人有点意思，王爷，你说高思安对夏知心这么照顾，是不是动了心？”
“高丞相待谁都彬彬有礼，父皇嘱托他照看公主，也许只是为了遵循帝王的吩咐。”
“有道理。”认识高思安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男人对哪个女子上心，只是不知夏知心会不会是个例外。
“王爷，王妃，您二位怎么在楼下站着，快去雅间入座吧，我这就去让冯师傅做几道好菜送过去。”冯福瑞见到两人，赶忙上前招呼了一声。
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夏知心的注意，高思安率先走上前行礼，“下官见过王爷，王妃。”
“高丞相客气，既然遇见了，不如一同去雅间用膳吧，本宫稍后让人送些烤肉来，公主一定会喜欢。”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