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要的东西,会自己来拿。”

  那一霎那,我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如此相似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骄傲,我所有的东西是我一手经过自己拿来的,无人可以剥夺,施舍的,我不要!

  如此的干脆,如此的骄傲,如此的和我相似。

  拉姆瑟斯,你真的令我感到由衷的佩服,在古埃及这个落后又王权的国家,到底是怎么养出你这样的男人呢?

  我微微的低下头,看着那个骄傲的男子,拉姆西斯一世,开启了埃及盛世的男子,我由衷的对你表示我的尊敬。

  几日后,夕梨也安顿好了,我和塞那沙从新在外臣面前开始一起执政,塞那沙坐在我的身侧,等到臣下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他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我有些吃惊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他眉宇微皱,才淡淡的说道:“我不会再和夕梨在一起了。”他顿了顿,才抬起那双极其漂亮的眼眸,“我不会和她在一起,不要相信西台传来的谣言。”

  我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也许做错了,这个男人虽然深爱着夕梨,但是也会顾及到自己的家庭,他是一个好男人,然而,我却无法对他的说法表示什么回应,毕竟那个谣言就是我传出来的,为了我的目的。

  “我知道了。”我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闻言也露出淡淡的笑容的男子,即使依旧有些忧郁,然而他还是开心的看着我,“谢谢你,伊西斯。”

  我的手指微微的一缩,抬起湛蓝的眼眸,却听见门外穿来惊声的尖叫,猛然的扭头却看见一个箭羽一瞬间没入了塞那沙的胸口,看着他难以置信的捂着胸口倒地,宫殿里完全的乱了,我却站起身来,对着他的出多进少的身体,把他的头放在我的膝盖上,梳理了他有些凌乱的长发,那双昔日宛如水晶一般的琥珀色的眸子已经渐渐的开始暗淡,暗淡着,我听到他捂着胸口叫着夕梨的名字,露出有些悲伤地笑容:“其实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我拿起他的手背,轻轻的落下一吻,这个忧郁而深爱着夕梨的王子呀,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温柔。

  “下次一定要早点遇到夕梨,不要再被你的王兄抢先了。”

  鼻尖是轻柔的香气,一如这个温柔退让默默守护着夕梨的男子,我执起他的手,弗烈德温润的声音在地下响起:“小姐,抓住了刺客。”依旧是尖叫和惊恐交杂的声音,我一瞬间站起身来,低起头来,顺着石质的台阶,看到了地毯上被弗烈德扭断了手骨,卸掉了下颚骨惊恐的刺客,才露出冰冷的微笑。

  “让他招出来到底是谁干的!”

  大幕终于拉开了,这一次,将会是埃及和西台的战争,不死不休。

  Ⅲ-Ⅳ

  我揉着脑袋,看着台下吵闹的众臣,身侧的王座已经空了,塞那沙的身体已经被人拿去制作木乃伊,随后会放入王后陵和我合葬,然而在法老已死的情况下,只有我独掌大权,我顺着台阶指着台阶下跪着的刺客,才冷冷的问道:“娜芙蒂蒂王太后,请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娜芙蒂蒂一身埃及贵族的打扮,金色的首饰缀满了了全身,她高仰着头,这位最早的美人即使迟暮也依旧带着动人的气势,她冷冷的看着我,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不甘最后又归于淡漠。政治本来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我拿出找到的西台王太后的私人印信,向大臣们出示,“可以请问下,为什么西台王太后的私人印信会在你的手上吗?”

  无论是多么犀利的言辞,似乎都逼不出这位太后的一言一语,她被带下去之前,只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一直以为,我的丈夫的死亡后改革的全部消失,有一部分的责任在我。我深爱着我的丈夫,因而我如此的怨恨他们,怨恨他们在我丈夫死后,把我和丈夫的全部一起抹杀。”

  我羽翦微颤,指尖轻巧的击打着石质的王座的扶手,看着她继续说道:“可是我没想到,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死亡而无动于衷。”

  她忽然仰天大笑,“法老的死亡到底是你所为还是我们呢?”

  ……

  我撑起脸,看着被下臣带走软禁起来的王太后,才露出淡淡的笑容,“西台王太后和新王害死了我的丈夫,塞那沙。”我忧伤的抬起头,却站起身,看到臣下全部的跪下,慢慢的张开手,“我需要西台给我一个解释,我需要用血来洗清埃及的耻辱,我要让他们知道。”

  “犯我埃及,血债血偿。”

  我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靠在王座之上,看着弗烈德微微的弯下腰。

  “弗烈德,等法老的陵寝下葬后,把他的尸体带出来,葬在西台的王陵里吧。”

  弗烈德似乎一点都不吃惊,我露出淡淡的笑容,低下头摩挲着那副撒那沙远眺着西台的画,“比起埃及,我想他一定更想念自己的母国—西台。”

  那个温柔的到死都思念着夕梨的男子,当年把你带回到到底是错还是对呢?若不是埃及的法老,你会不会已经带着夕梨离开了呢?我看着画中人忧郁的神色,才露出浅浅的笑容,“哪也不可能,你是一个坚定而有责任心的人。”

  “塞那沙。”最后的一切归于浓浓的叹息,这个温柔的男子永远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长眠在这片土地之上,他还未来得及深爱着这片土地就已远远的离开了,我转过头,“现在让我们来解决一下夕梨的事情吧。”

  无论如何说,当我再见到夕梨的时候,她似乎已经恢复了许多的样子,虽然双眼红肿,但是精神上明显已经好转了许多,她看到我前来,似乎有些歉意的低下头,然后才走上前来,抓住我的手,对我认真的说道:“请你相信真的不是凯鲁做的。”她外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从沉睡里被惊醒的狮子,整个人都散发出凛然的英气,不愧是拉姆瑟斯和凯鲁看上的女人。

  我抽回自己的手,露出了圣洁的微笑,“夕梨,西台杀了塞那沙,这是毋庸置疑的。”

  她摇了摇头,及其伤感的看着我,“不是这样的,凯鲁绝对不会杀塞那沙的。”

  “无论是谁。”我露出浅浅的微笑,有些嘲讽的勾起嘴角“是西台下的手。”她对我的说法极为的不理解,靠近我的身边,一下子抓住我的手臂,夕梨的声音清脆里带了些焦急,“不是这样的,凯鲁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静静的抬起头来,淡淡的看着她,“我再说一次,我不在意到底是凯鲁还是王太后做的,因为……”我冷冷的说道:“杀人的是西台。”这是国与国之间的交锋,而非私人的恩怨。

  “但是……”还想开口,忽然我感觉到什么东西破空而来,顿时眼眸微眯,轻巧的闪避开来,猛然间一把抓住,放在手心里,却看到一个黑影矫捷的一下子抱住了瘦小的夕梨,猛推了几步。

  顿时眼眸微沉,才冷冷的抬起头来,白色的亚麻长袍拖地,袖口微垂,手里的长箭已经停止了颤动,我看着白色的尾羽,对面浅金色短发的俊美男子,有着帝王的气势,他视线锐利,眼眸宛如晨星,深邃而迷人。

  只不过,他的长剑横在胸口,冷冷的警惕的看着我,无论从何种角度都可以说得上是一位绝代的男子,“夕梨,你没事情吧。”

  夕梨一把揪住凯鲁的衣服,一点都不温柔,“你在做什么,她可是……”

  “我知道。”凯鲁看上去安抚了一下焦躁的夕梨,才转头冷冷的对着我,凯鲁的声音醇厚而淡漠,整个人带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他静静的看着我,目光沉郁甚至带了写痛恨:“从刚才的动作来看,塞那沙当时的那一箭,你为什么没接?”

  ……

  我把手里的箭一瞬间掷到地上,清脆的回响里却是我冰冷而淡漠的笑容,“这位不是西台的新皇帝凯鲁陛下吗?”我微微的侧过头,对上了夕梨有些惊诧的表情,微微的弯下腰,“欢迎你的到来。”

  “我埃及的女法老—伊西斯在此欢迎你的到来。”

  夕梨看上去有些吃惊,她猛然倒退了几步,才抬起头来看着我,这动作令我想起了玛丽苏的经典,下一句话是不是就是‘你为什么?’

  我湛蓝色的眼眸微闪,薄唇微开却是丝毫不留情的语调,“虽然想要恭贺两位终于大难不死再度相会,然而。”我一瞬间红姬出鞘,斩断了凯鲁横在身前的长剑,一声脆响伴随着铁剑落地的回响,抬起头来对上两人都不能置信的目光,我摊了摊手,“下面是选择乖乖的呆在这里,还是选择死在这里?”

  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外一声巨响,搞笑,哪里炸了?这里不应该有这东西的,我微微的沉吟一下。

  一晃神,就看到凯鲁拉着夕梨的手跑了起来,眼眸微沉,挥手制止住想要抓住他们的弗烈德,算了,暂时放过你们一马,这帐总有清算的一天。

  我微微的敛眸,从弗烈德那里接过来一个弓箭,手下是细腻的弓箭的箭身,我拇指微扣,弯弓用力,看着逃跑的两个人的背影,箭应力而出,一瞬间弦断,只留下一声闷响。

  我看着长箭穿透了凯鲁的胸膛而过,在围墙上留下阵阵的颤栗的震动,笔直的深深地插入了坚固的围墙里,眼眸微沉,我舔食着流血的手指尖,一点一点的,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说起来我的准度还真是有待提高,果然没学过就是不行呀。”我把断掉弦的弓箭丢会给弗烈德,舌尖轻舔着滴血地手指,湛蓝的眼眸深沉而冰冷,宛如一团幽深的蓝色的火焰。

  拉姆瑟斯低着头应了一声,才抬起头来,似乎看了什么,眼眸微闪才露出淡淡的笑容,目光转向那柄带血的箭,“王后陛下,请注意身体。”

  我看着其他的人都下去了,才兴味盎然的看着他,继续舔着流血的伤口,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吸血鬼们,嘴角带起轻笑,看着他淡淡的颔首,我继续说道:“我以为你会第一个关心的是夕梨。”

  “王后,我说过我已经找到了可以站在王身边的人。”他抬起那双妖异的眸子,我猜猛然想起这波斯猫沦陷于夕梨就在于夕梨敢于拔箭的那一幕,顿时嘴角微抽,不是这么雷人吧,主意,打到我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