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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对于宁安远的到来格外警惕。

  昨日半夜燕游非要闹着裸睡,闹得路时修心神不宁,只好出门通通风。

  谁曾想遇到半夜前来住宿的宁安远和褚煦。

  宁安远遇到路时修并不惊讶,反而大方打起了招呼,搂着褚煦进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刺激路时修:“良宵苦短呐路兄,别太羡慕。”

  路时修不用想,就知道这人要干嘛,心里的那股子火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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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路时修吹够冷风回屋,发现燕游裸着膀子,睡得正香,没心没肺的。

  路时修无奈,躺下来侧身细细打量着燕游。

  借着月色那一点微光,他将燕游熟睡的模样看的分明。

  这人眉眼长得开,有一双剑眉却不张扬,也不凛冽,然而如阳春三月的暖阳,笑起来时极其有感染力。

  细腻的皮肤上,密长的睫毛犹如小蒲扇,安静地垂在眼睑处。睁开眼时,瞳孔黝黑,如晕染的墨,晶莹而有光泽,干净澄澈犹如平静的湖底,卷起路时修心头的微波。

  路时修没忍住伸手捏了捏燕游那有一点点婴儿肥的脸,灼热的指尖在燕游唇部停留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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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梦中,许是察觉到异样,燕游不舒服地别过脸,搂着被子翻了个身。

  这一翻身将后背毫无保留地展露在路时修眼前。

  路时修眸色一沉,盯着这人光洁的后脊,喉结不禁一滚。

  等路时修好心将被子给燕游遮住时,燕游又翻了个身,直接滚到路时修的被子上压着他的被角。

  此时两人挨得极近,路时修能感受到燕游浅浅的鼻息,只要他一低头便能吻上那张朝思暮想,念了多年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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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隐忍多年的自制力,被燕游轻轻一撩便破了功。

  路时修吻上去的那刻,只有一个感觉,唇是软的,还有几分甜,难怪这人总爱吃软软腻腻的东西。

  在夜色渐浓之中,路时修偷偷留下了一个浅而不能再浅,尚且都不能算作是吻的吻。

  然而这人尝到甜头就有了其他想法,再比如燕游的锁骨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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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今晚穿上那件欲盖弥彰的长裙时,露出来的锁骨精致又光滑,恨不得让人在上面留下什么才好。

  路时修这么想,也这么做了,俯身在燕游那精致的锁骨处细细摩梭吸允,留下一小块淡淡红痕。

  路时修敢这么大胆,是因为燕游心太大了。

  这人哪怕发现脖子处的红痕,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他就知道,燕游对他可真是百分之百的放心。

  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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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公子,昨夜睡得可好?”宁安远喂完褚煦,目光又朝我这边看了看,问我。

  “还行。”我说。

  “是吗?昨夜我可就惨了,遇到几只大蚊子,咬了我好几个包。”宁安远瞥了眼一旁的褚煦,长叹了口气说道。

  然后我就见褚煦低着头,脸色更红了。

  蚊子这点我深有感触,昨晚睡梦里就老觉得自己被咬了。

  于是,我天真的以为找到了同病相怜的朋友:“真的吗?好巧,我昨晚也遇到蚊子了,今早起来这红了一块。”

  话落,我指着锁骨处的位置,轻轻一碰还有点疼:“你看,柳州的蚊子也太毒了,居然跟咬破了皮一样。”

  大石一听,放下手中碗筷,满脸关心地望着我:“老大,严不严重啊,要不要买点膏药涂涂?”

  我摇摇头:“还好,不算严重,就感觉这蚊子有点不对劲,怎么就怼着一个地方咬。”

  我相当不解,浑身上下就这一个地方被咬,看来今晚不能愉快的裸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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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远听完,哈哈大笑直道“有趣”。

  我问他哪里有趣,这人又不说,还搞什么神秘。

  “你昨晚遇到蚊子了吗?”我撞了下一旁的路时修,偏头问。

  路时修面色不善,绷着脸沉声回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怎么一副要干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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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远和褚煦吃完饭,和我们道别,说要回房补觉。

  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好。

  青天白日睡回笼觉,这两人昨晚也不知是干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居然浪费大好时光。

  宁安远临走前还送了我一盒膏药,说是专门对付蚊子的。

  我道过谢,寻思这人还挺好,怎么路时修就这么看不惯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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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安远前脚刚上楼,后脚路时修就将这人给我的膏药没收了。

  “他这可能过期了,我们等下出去买。”路时修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第一次听说膏药还有过期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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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修今日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对我格外宽容。

  走路上我想要什么,这人就给我买什么,一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景州城那个作天作地,为所欲为的小少爷。

  “走吧,去前面成衣铺看看。”路时修提议道。

  我心里一喜,这人终于是良心不安,打算给我买衣服了吗?

  然而我想错了,这个成衣铺卖的全是女装,不懂路时修带我来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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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铺老板一见我们浩浩荡荡四个人,尤其路时修那走路挺拔的姿势,脸上就差写个“财大气粗”四个大字,忙上前迎接:“公子您好,请问是给您家夫人买衣服吗?”

  要不是店铺老板提醒,我都快忘了我此时还穿着女装的事。

  瞧了眼琳琅满目的女装,哪一件都比我身上正常,我怀疑李裁缝在骗我,居然说这种衣服畅销。

  但是说到底都是女装,我没什么兴趣,扭头打算走。

  然而被路时修拽住了:“燕游,我包你吃穿,前提是衣服只能选择这些。”

  “凭什么?”我不赞同。

  路时修真是痴心妄想,居然想让我一直穿女装,绝无可能。

  “那你想想你明天穿什么吧。”路时修明显在威胁我。

  我想了想这人一早生怕我穿了他衣服的行为,犹豫了。

  “你我日后出入一个房间可能性极大,若你以男儿身与我相处,你叫外界的世人怎么看?”见我犹豫,路时修又在我耳边补了句。

  “可……”我最见不得路时修直视我的模样,认真的过分,被他这么一盯,弄的我竟一时没想起为何我俩非要同进同出,他大方点给我再开一间房不就好了。

  “还是,你想让他们以为你我有龙阳之好? ”路时修的声音在这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洒在耳尖上,闹得我脑子一片空白。

  龙……龙阳之好?!

  是像宁安远和褚煦那样的关系吗?

  我寻思……喂饭什么的,我和路时修也不是没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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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淦!我到现在终于明白今日宁安远为何那般看我和路时修。

  我就说怎么这么奇怪!

  难不成他是在怀疑我和路时修有什么不纯洁的关系?

  我再次回想了下宁安远说的话,回过味来后,想得我脸红。

  我这区区小蚊子,怎么可能跟褚煦这个“大蚊子”相提并论,论不要脸的程度,我决定把这个奖项颁给只见过一次面的宁安远。

  真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