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多棋自然也知道了,着急忙慌的和程立桥上了城楼,见自家王兄站在城门下叫阵,登时有些慌乱,这要是打起来,他和程立桥的婚事可不就黄了么!

  绝对不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大王兄,你这是做什么!”阿多棋趴在城楼口喊着,“先把兵撤了!”

  阿多善听到弟弟的喊声,抬头一瞧,阿多棋穿着大魏兵的衣服,身后是大魏的大将军程立桥,顿时相信了满撒的话。

  程立桥果真让他最尊贵的王弟当了他们大魏的军·妓!可恶!一定要将剑门关夷为平地!

  “程立桥,如若放了我王弟,我苍彝或许还能给你几日请援兵的机会,若是不赶紧放了我王弟,今日我苍彝大军踏破你剑门关!”

  阿多善此话一出,阿多棋吓得腿软了。

  这要是打起来,他还不是守活寡!

  程立桥没把苍彝放在眼里,若不是看在阿多棋的面子上,这会儿不等阿多善开口,他便出城挑了他。

  还在这儿嚣张!

  “大王兄你冷静。”阿多棋急忙解释,“我不要离开阿桥,我就要和他在一起,你别在拆散我们了!”

  说着,阿多棋赶紧转身抱住了程立桥,缩在程立桥怀里,以证明他和程立桥是真的。

  阿多善:“??”

  阿多善有一瞬愣怔,茫然的看着城墙上恩爱的两人。

  有些怀疑自己。

  这时,有位穿着白衣带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上前,在阿多善耳边说了几句,阿多善立即抬起头凶狠的瞪着程立桥,有些不甘心的撤兵了。

  “满撒?”阿多棋这时才注意到,原来大王兄身边跟着一个人,所有穿着都是满撒的穿着。

  可明明满撒已经在三年前就飞升了,没有留下继承人,怎么可能又出现了一个?

  程立桥不太懂“满撒”在苍彝是什么职位。

  “满撒是什么?”程立桥问。

  阿多棋怔怔的盯着远去的白色身影道:“满撒在我们苍彝相当于国师,不过国师必须要有继承人,否则不能再选举别人了。可满撒在三年前已经飞升了,没有留下弟子,怎么可能会有满撒?”

  程立桥他们不懂苍彝的习俗,对这满撒也不太注重,他搂住阿多棋,捏捏手道:“想那么多做什么,天有些冷快些回营去。”

  杨剑心对那个满撒倒是挺敢兴趣的,看背影好像有些熟悉,具体和谁熟悉他还当真想不出来。

  一转眼入了五月,桃花杏花开了满京城。

  京城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杏花节。

  自从小二小三回来说苍彝最近一直在骚扰剑门关,温慕就放不下心来,将小二小三调去了剑门关保护杨剑心。

  李涵最近愁的整个人憔悴了很多,看到温慕便恨不得杀了他。

  就是从他开始出现在朝廷后,自己的人就被接二连三的各种罪名打入天牢。

  现在竟只剩下了三皇子李昊和丞相许成演。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李昊察觉到自己被李臻逐渐打压的厉害,竟闭门不见自己了。

  李涵更加苦恼,能用的人不多了,必须尽快铲除战惊芃夺得兵权。

  许成演也愁,他不知道李臻和温慕用了什么手段,忽然把好多年前犯过错的太子党统统找到了证据,被送进了天牢。

  现在他不知道温慕手里还有多少他们的罪证,他有些慌了,也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提醒了李涵,最近不要和李臻和温慕对上,先查清他们手上还有多少罪证再做决定。

  李涵这些天便只能缩着脑袋装孙子。

  温慕进了宫,照常去了李印琰寝宫。

  李印琰看到他来了,嘴角挂着笑:“外面还真是热闹。”

  “皇上。”温慕有些不解的问,“你不过今年才三十而立,为什么非要他们兄弟提前争皇位?”

  李印琰睨了他一眼:“你猜猜啊,猜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总不能是你为了高将军放弃皇位吧。”说完,温慕自己还笑了起来,觉得别人可能会为了一个美人放弃皇位,但李印琰绝对不可能。

  李印琰对皇位有多执着,他比谁都清楚,李印琰绝对不可能。

  李印琰没有反驳也没有应答,只是望着琉璃灯发笑。

  沉默许久,李印琰道:“其实朕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每次你遇刺后,朕打算就那么让你去死好了,可是朕又狠不下去心,就让裴爱卿多留意你,安全将你送回府中。”

  说完自己也自嘲一笑,“可朕又怕你,整个温府都为了救朕灭了满门,朕怕你恨朕,迟早有一天就会像大皇兄那样被你用麻绳活活的绞死。”

  天有些暗了,温慕隐在暗处,看不清他的面容。

  李印琰眨了眨眼睛,想看他的表情,最后只能徒劳。

  温慕盯着手中的茶杯,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轻轻荡漾着,仿佛又回到了年幼那时刚被从皇陵接回宫的情景。

  小温慕坐在偏殿,骨瘦如柴,黑咧咧的小手握着茶杯,独自沉默着。

  他刚回宫两天,便碰上了大皇子李印郢,父亲官拜丞相,是五位皇子争相抢夺的人。

  可父亲只看中了一直收敛锋芒的李印琰。

  因此当时的他在皇宫里活得毫不自在,连各位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偏偏那些皇子还不能对他翻脸。

  如今温府落寞,自己变成了罪臣之子,成了没有把的太监。

  这些天生怕遇上前些年自己得罪过的人,偏偏不赶巧,今日他遇上了大皇子李印郢。

  果然如他所想,他被李印郢狠狠的嘲讽着,还让他跪下从自己□□钻过去。

  不然就要以他顶撞皇子的罪名要把他拉出仗责。

  小温慕眼睛绕着泪水,倔强的握着拳头,从李印郢□□钻了过去。

  李印郢果真没有治他的罪,他忍着屈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种屈辱不会很长,迟早他还能找回自己的尊严。

  温慕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当时多小,多潦倒,甚至连那屈辱也忘了差不多了,现在他过得还不错,幸好有杨剑心陪着他,不然自己这样一辈子该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