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慕没说话,低头原本是要看脚的,眼神却一不小心看到了肚子。

  肚子藏在衣衫里,看不真切,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忽然伸手从肚子上一捏——一大团肉!

  温慕:“!!”

  惊呆的看向杨剑心道:“我胖了!”

  “多正常的事。”杨剑心瞄了一眼,看着温慕自己捏的,他也想动手捏一捏。

  温慕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捏了个遍,都是一大团肉!

  他不死心的一直捏,心想他什么时候身上多了这么多肉,他怎么不知道。

  精壮的身材没练出来也便罢了,怎地还变成了个胖子?

  懊悔呀!不该吃那么多还不去应卯。

  至少应卯后还能活动活动,不至于长胖了。

  杨剑心看他一直捏肉,心疼那块儿肉了,手在裤子上擦干净,一只手抓住那两只手,另一只手去揉肚子。

  “一直捏不疼?”杨剑心一摸上去,眼睛瞬间亮了。

  软软的,一揉还有弹性。

  温慕皱着眉问:“是胖了吧。”

  杨剑心点头,立刻收到了一个来自温慕的慵懒的眼神。

  对上他眼睛时,杨剑心猛然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不悦,立马改口道:“没胖,你都这么瘦,应该多吃点儿。中午给你做猪蹄汤。”

  温慕收回目光,拍拍他的肩膀,阴恻恻的一笑:“亏你有些脑子,反应够快,否则你就等着自己给自己收尸吧。”

  杨剑心傻兮兮一笑,道:“你才不舍得我死呢。”

  温慕一挑眉,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轻轻地靠在了他肩上,一股凉嗖嗖的凉意从他身上过度给了自己,真凉快!

  “杨剑心,你过过七夕节吗?”温慕忽然开口问道,只睁了一点眼睛,斜斜的睨着他。

  杨剑心闻言一怔,转头看向温慕,摇头:“我连心悦之人都未有,怎么可能会过七夕节?”

  温慕一皱眉,又不悦了,心口有些酸酸的,起身回了屋。

  杨剑心:“??”

  他擦干净手,起身也进了屋,温慕正立着脚尖够书架上最高的那本书,可他身高有限,他又不想搬凳子去够,够了会儿够不到,人就开始暴躁了。

  杨剑心一瞧,有些无奈,走上前双手掐住温慕的腰,一提,温慕便猛地向上窜了一截,能看到书架最上面落了一层灰。

  温慕害怕,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做什么?快些放我下来。”

  杨剑心抬头看他,发现他没有取书,催促道:“你取下书,便放你下来。”

  书架最上面那一层带着一些灰,看样子有一段时间没有清理过。

  温慕抬手拿了自己想看的那本,拿书拍拍杨剑心:“我拿到了,快些放我下来。”

  杨剑心放下他,温慕一个踉跄,站稳。

  杨剑心道:“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温慕没想回答他的问题,拿着书坐在太师椅上看书去了。

  杨剑心得了个无趣转身出去把没洗完的衣服都洗了。

  在军中他们都是自己洗衣服,已经习惯了,洗衣服就像打仗一样,洗的很快,没一会儿一堆衣服就洗了个干净。

  他走进去,温慕已经躺在太师椅上睡着了,微微张着嘴,不知道梦到什么,眉头紧蹙,看着极不情愿。

  杨剑心拿了一件他的长衫搭在了温慕的身上,想着要不要把他抱上床上他好生歇着,又怕一抱又给他弄醒了,估计醒来会发脾气。

  贾伯笑眯眯的拿着账本进了温慕院子,一进门便看到杨剑心蹲在一旁给花松土,那花长得跟艳丽,在风中摇摆,好不快活。

  “杨将军。”贾伯给杨剑心行了一礼道,“大人可还休息?”

  杨剑心放下手中的小耙,拍拍手上的土道:“刚歇下,贾伯可是有事?”

  “倒是没什么大事。”贾伯将手中的账本递了递道,“只是让大人看看这两月的账单。”

  杨剑心点头:“若是没有什么太重要的,放在屋中桌子上,等他醒来再看。”

  贾伯应了一声,进屋将账本放在了桌子上,走了。

  见贾伯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叫住,贾伯恭敬的回到他面前。

  “过几日京中可是过七夕?”

  “是的”贾伯道。

  杨剑心:“慕之可是每次都去?”

  “大人偶尔会去。”贾伯道,“京中七夕很是隆重,这几日整个街道都在布置,到七夕那日晚上,花船,灯谜,各种小贩应有尽有,热闹的很呢。”

  杨剑心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虽有又想起了什么道:“那那日心悦之人会一同游玩儿吗?”

  贾伯点头:“那是自然,姑娘们会绣好荷包,装上红豆,到那日会送给自己心悦之人。”

  杨剑心点头,摆摆手,示意贾伯可以走了。

  过会儿,杨剑心招来了小华子,让他去买了绣线和已经画好的底图。

  不过一炷香时辰,小华子回来了,温慕已经醒了,慵懒的在院子里跟着杨剑心练武。

  杨剑心只教了他几招强身健体的招式,平时练练对身体好。

  小华子得了杨剑心的吩咐,回来若是看到温慕醒了便先拿着,不能让温慕知晓,若是没醒便拿来给他。

  杨剑心在小华子一进院子门儿便看到他了。想着等晚上温慕睡了再去找小华子拿回来。

  吃过午饭,大夫王青一过府来帮温慕拆线。

  腹部的伤按理说早就能拆线了,可太医在为温慕缝合完之后便一直没来过,王青一是来过一回,但是他被杨剑心给威胁了,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温慕不知道拆线疼不疼,可他一想,那线是要从肉里揪出来,平时用针扎一下手还疼了,更别说是从肉里一点儿一点儿把线揪出来。

  温慕怕的不行,但是他不会表现出来,只皱着眉,一动不动的看着大夫。

  杨剑心是知道拆线不疼的,就算疼也疼的不厉害。

  但他看温慕一直皱眉,便知他害怕的厉害,一害怕,拆线时因为紧张就会不安,倒时肯定会有疼痛感。

  他不忍心让温慕受罪,只能问道:“大夫,可以给他喂点儿麻沸散吗?”

  王青一:“?”

  王青一:“谁拆线还喝麻沸散?又不是要命的玩意儿,又不疼,平白喝麻沸散昏睡一整夜?”

  杨剑心:“……”

  温慕道:“拆线不疼吗?”

  这话也不知道问谁的,说话间眼神在杨剑心和王青一身上徘徊。

  王青一正忙着给剪刀消毒,连头都没抬,摇头道:“自然是不疼的,我瞧了,大人的伤口线缝合有些紧,拆线时是会有那么一点不适,有些疼,不过却不及咬一口的疼痛。”

  温慕看向杨剑心,杨剑心也摇头。

  他稍稍放下了心。

  果真如大夫所说,只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痛,拆了线,大夫又给他腹部进行了消毒,随后又去看他双手的伤。

  杨剑心照顾的他很好,手上的伤恢复的也很好,至少没有出现伤口崩裂、化脓的现象。

  王青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伤口再过五日便能拆线,倒时可适当舒张舒张。”

  杨剑心将大夫的话一一记下,等王青一换好药后,送王青一出了门儿。

  回来后,杨剑心掀开温慕的衣袍,伤口已经愈合,不需要再裹纱布了,粉粉嫩嫩的新肉翻了出来,带着一道肉疤。

  他不喜欢温慕身上有伤口,会让他忍不住心疼温慕。

  温慕似乎感受到了杨剑心的情绪,眼神透着温柔,若是杨剑心抬头一看,便能看到。

  他眼角带着笑,心里淌着一股暖流,伸出手摸摸杨剑心的头道:“不疼了,不要担心。”

  杨剑心摸着那道伤疤,眼神晦暗,夹杂着心疼。

  “我疼。”杨剑心抬头,这时温慕才看清楚他眼睛红红的,有一滴泪珠挂在他的眼眶里,他指着自己心口的位置道,“这里很疼。”

  温慕一顿,眼神忽闪两下,心脏处拼命的跳着,仿佛要破体而出,跑进杨剑心的心里。

  他按下那股莫名其妙的悸动,鬼使神差的伸手抹掉杨剑心的泪,含进了嘴里,咸的,他好像还感受到了杨剑心的心疼。

  杨剑心惊讶的看着他,脸颊顺着脖颈悄无声息的红了。

  心想温慕怎地如此会撩,撩的他心思荡漾,愈加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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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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