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相似代替失去……

  商榷不懂陆沉话里的意思。

  “这些和傅思有什么关系?无论傅忆要报复谁,总不会是和他无冤无仇的大哥。”

  “起初我也不明白,但现在隐约觉得不止有关系,简直是纠缠不清的孽缘。

  商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楚国那么大,华国那么大,为什么偏偏傅忆傅思两兄弟选择了小时、选择了你?”

  商榷当然想过,但没有答案,他目光凝重地看着陆沉。

  陆沉站在落地窗前,半边身子都笼罩在窗帘的阴影中。

  “我看过你写的论文,里面有种逻辑叫做以古论今,对吧?”

  商榷:“直说就好,没必要绕圈子。”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在我看来,古今是如何一致的——

  小孩虽然心狠手辣,也是很有原则的,他用了小时的身体,就要替小时出头——所以,我还是先从这个时代的事情说起——

  何女士大概没有告诉你,姓陈的除了陈时的母亲,其余情人都是男的吧。”

  商榷怔了一瞬,摇头,“没有。”

  何家的家事,如果不是威胁到何女士母女安全,他不会妄加窥探的。何女士那样骄傲的人,居然不止被出轨,渣男还骗婚……真是畜生!

  “之所以姓陈的找上谢穗,就是想要一个儿子,一个长得像那个人的儿子。”

  “谁?”

  这种事情完全超出商榷三观能接受的范围,他愕然地看着陆沉,听他语气不屑地继续往下说。

  “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但从小孩的反应来看,他找到那个人了——大概是姓陈的年轻时造的孽,那个男人消失很多年,几乎成了姓陈的心病——这些是何女士告诉我爸的,她只看到过不带五官的画像,所以具体是谁,我并不清楚,但小孩应该知道得更多。”

  陆沉目光直视商榷,“联系前因后果——谢穗和商先生气质上是相似的。据说陈光源其他情人也都是在校学生阳光少年,以及那时候小孩对你动手——商先生,我想,那个男人,大概是和你有些相似的。”

  陆沉的话像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明明是大热的天气,商榷周身发凉。

  难怪……难怪陈光源第一次见到商榷,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后来更是厚颜无耻地随时随地攀关系。

  恶心。

  商榷有种作呕的厌恶感。

  畜生就是畜生,看似二十余年对某人一往情深,即使结婚生女,还是要在生活中找到那个人的痕迹……实际他在意的只有自己,所谓深情只是自我感动。

  何女士母女是陈光源“深情”的牺牲品,谢穗和小时也是,那些少年也是,甚至——

  那个消失多年又突然出现,还被傅忆盯上的那个人,又何尝不是受害者。

  陆沉等商榷平稳了情绪,继续说:“之所以说古今相似,商先生,你应该是知道的,那两兄弟的皇帝老子,也有个宠爱至极的男人——”

  “明月狼?!”商榷讶然叫出那个名字,当时狩猎的动静,他至今回想起来还觉得脸红羞臊。

  仔细回忆,皇帝对明月狼好像格外迷恋,并不是只图一时新鲜,后来狩猎结束,竟然不顾后果,带他一个大男人回宫了。

  这种行为,确实是和陈光源的举动太过相似。

  所以,陆沉之前说,傅忆费尽心机想报复的渣男就是——

  商榷和陆沉两相对视,那个名字已经到嘴边,别墅开门声突然响起,两人一猫齐齐向玄关处望去——

  傅忆额前碎发湿漉成股,发下冷冽的眸子没有聚焦,空洞得可怕。衣服凌乱,像跟人打斗过,顺着胳膊往下,右手掌心被划破,大滴大滴鲜血往下坠着,在白色鞋面绽开一朵一朵血花……

  “小孩,把对方打成什么样了?需不需要赔钱?”陆沉走向玄关处,眼睛看着傅忆流血的右手,抬手揉了揉他凌乱的短发。

  傅忆冷他一眼,“手拿开,我不是那种窝在男人怀里,胸无大志的蠢猫。”

  陆沉依言收手,转过头来看看商榷和他的猫,“抱歉,小孩没教养,说话不好听。”

  确实没教养。自己不痛快,跟猫猫较什么劲?猫猫才不蠢呢。商榷感觉怀里的猫猫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安抚地拍了拍胖乎乎的脑袋。

  “看在你是傅思二弟的份上,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谈。”商榷说,“我们不一定非要做敌人。”

  傅忆死死盯着一人一猫,冷笑起来,“遇见你们这些愚蠢的怂包,算我倒霉。某个多管闲事的人大概已经告诉你不少事了,”傅忆警告地瞪陆沉一眼,“剧透到这种程度,已经让我损失了太多乐趣,剩下的部分,最好能让我满意,否则——”

  傅忆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你们,每一个,都会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短小,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