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桃花妖说的?”折竹已经不是第一回 听到这人提起‘阿姐’, 而被他称作‘阿姐’的也就只有昨日念到的桃花妖。
这桃花妖究竟是同白苏说了什么胡言乱语的话,怎得现在还同红线绳子扯上关系了。
昨日听到时已经让他很诧异了,此时又听到这些。
看来他真是有必要去一趟第五层, 听听这个桃花妖究竟还说了什么。
如此,他对于桃花妖也是极其的不喜, 眸色都不由得暗沉了下来。
白苏并未注意到他的神色,只瞧着他藏在衣裳下的身形,有些痴迷。
不然, 等吃了后再成亲。
他想着这儿眼中布满了笑意, 只觉得这法子不错, 反正都是自己的先吃了也没关系。
于是他攥着折竹的衣裳就爬到了他的怀中,低头咬上了他的脖子, 想要吃了眼前的人。
可这才碰到他却又退了回来,摇了摇头嘀咕着道:“不行不行,阿姐说先吃太不负责了,小弟子定也会生气。”话落才去捡绳子,胡乱往他的身上绑。
虽说先吃不负责任, 但成亲后吃就没关系了。
一想到马上就能吃了小弟子, 而且是能吃的干干净净, 他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折竹此时也收回了思绪, 低眸时又见他拿着根绳子往自己的身上胡乱捆绑,眉宇微微一挑,道:“做什么?”
“成亲啊, 你答应我的。”白苏笑着抬起头, 而后又将绳子绑在他的手腕上。
不过他没敢太用力, 毕竟小弟子的身子如此好看, 若是勒出点伤痕来可就不好了。
他随意系了个死结,确定解不开后才满意的起身,有些迫不及待地去脱他的衣裳,亲吻也跟随着落下。
不过是片刻,这本就松散的衣裳就已经被他扯得凌乱不堪,身形也愈发清晰,香味更重了。
好香啊。
他嘀咕着念了一句,心中想要吃了折竹的念头也更深了,启口就咬上了他的肩头。
许是太过想要以至于下口时也没个轻重,折竹被他这么一咬扰的皱起了眉,道:“你不是说要成亲,现在又是作何?”
这吵着闹着要成亲要做这要做那的,那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此时他可真是看不明白这只狐狸了。
“吃你啊。”白苏并不知他的意思,笑着出了声,又道:“我们已经成亲了,所以我现在就要吃你。”话落贴着他的身上挨了上去,同时还吻上了他的喉结。
也正是如此,折竹下意识扬起了头,使得这人的亲吻更为亲昵。
但同样的也是半句没听懂他的话,何时成的亲,又是哪里来的成亲。
他有些哭笑不得,待这人又贴上来时他才抬手掐住了他的脸,轻捏了捏后,道:“胡言乱语了一夜也该够了,何来成亲一说,恩?”
白苏被这么捏住脸有些不高兴,尤其是吃不到小弟子。
明明都成亲了,为何还是不让自己吃。
他伸手挣扎了一番,见没法挣脱才撇了撇嘴,委屈地道:“阿姐说绑了绳子就是成亲,你为何还是不肯给我吃。”说着那是很不高兴。
后头他又去咬折竹的手,仿佛是在发泄般咬的还有些重,隐约间好似要被咬出血来。
不过对于折竹来说却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到是被他的一番话给逗笑了,合着这人说的成亲就是绑根绳子啊。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又道:“她这么同你说的?”
“不是吗?”白苏听着这话终于是不再咬,可却也是一脸迷糊,又道:“那还要做什么?”
他回想着桃花妖同他说的话,可怎么都想不起来,而后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折竹见他摇头也知道这是真的不明白,方才还吵着闹着要成亲,结果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让他有些无奈,但也未多言什么,只道:“怎么说都是要拜堂的。”
连堂都未拜,何来已经成亲一说。
“拜堂?”白苏从未听过这个,歪着脑袋是一头的雾水。
同时他又去回想桃花妖的话,也正是如此,他猛然想起桃花妖曾说过什么拜天地,莫不是说这个拜天地就是拜堂。
他想应该是吧,都是拜。
这般想着,他赶忙从折竹的身上爬起,同时还攥着折竹一块儿起身,朝着门边就去拜。
可一拜后他又觉得不够,连着拜了几回才去看折竹,道:“拜了,我现在可以吃你了。”话落直接将他扑倒在石床上,满眼都是笑意。
拜堂了也成亲了,现在定是能吃了。
他坐在折竹的身上,也不顾这人是否应答扯着他的衣裳就低眸吻了上去,咬着他的唇往自己的口中带。
许是因为成了亲,他只觉得小弟子尝起来比方才还要甜,就像是之前吃到的蜜糖一般。
至于被他直接推倒的折竹却是愣了神,根本就没想到这人竟是会如此胡来,并且还拖着他径自拜了堂。
这是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本也只是想顺着他些才说出要拜堂,谁曾想这人竟是当真了。
所以......自己这是被逼婚了?
不知怎得他有些想笑,事实证明他真的笑了,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是会让只狐狸给逼婚。
笑声里边儿还夹杂着些许无奈,白苏听到了。
不过他并未多想只当折竹这是高兴,毕竟他也很高兴,下意识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折竹见他也跟着笑那是愈发无奈。
白苏听闻轻眨了眨眼,而后才趴在他的身上,瞧着他漂亮的眼道:“因为小弟子你是我的了,你的眼睛真好看。”说着还伸手抚了上去。
第一次瞧见有人的眼睛能如此好看,就如同锁妖塔外的星空般,闪烁着让他惊艳的微光。
他又摸了摸才低头吻了上去,顺着他纤细的尾线轻允着。
小弟子是我的,这双眼也是我的,都是我的。
想着这儿,他心中犹如染了蜜糖般是愈发甜腻,亲吻随之一点点落在他的面上最后才落在他的唇角。
这么吻了好一会儿他又看向了折竹白皙的颈项,上头留了些许红痕。
大多都是他方才给咬出来的,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而后才沿着他的喉线亲吻缠绵着。
不过他不敢太过用力,一直记得桃花妖的话,第一次得轻些,不然恐会伤着小弟子。
若是伤着了,定是要恼,然后就不给自己吃了。
他啃咬的动作也不由得放柔了些,待片刻后才撩起折竹散落在耳畔的发丝,看向了他陷入衣裳间的后颈。
浓郁的淡香也随着发丝渐渐溢了出来,仿佛是在唤着他般,让他有些不舍得离开。
他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唇,同时还低眸靠近,用着极浅的嗓音出了声,“小弟子别怕,我会很轻的。”话落启口咬了上去。
一开始他还只是小心翼翼地咬,可随着淡香的不断涌来,他有些迷失了心智,下口的力道都不由得加重了些,好似要在上头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不过是片刻,竟是被咬出了血。
他尝到了血腥味,不过仍是没有离开,而是安抚着轻舔了舔,待到血腥味散去才又咬了下去。
折竹被他这一咬扰的皱起了眉,同时对于这只狐狸动不动就咬人很是无奈,这些天身上到处都是让他给咬出来的伤痕。
虽说牙印不重,但要消散却也需要些时候,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看来明日还得再去趟藏书阁。
再这么下去,怕是真得被他咬死了。
白苏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专注的咬着他的后颈。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松了口,见那儿又有血珠溢出来小心翼翼地都给舔去了,随后趴着挨在折竹的颈窝处。
他没有再动作,而是乖乖地窝在那儿,同时还打了个哈欠。
好累,吃一次小弟子怎么这么累。
不过还挺好吃的,果然和闻上去一样甜。
想到方才咬着折竹后颈时的甜腻,他笑着又舔了舔唇,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吃。
可这会儿真是有些累了,不然等明日再吃吧,反正小弟子都是自己的了。
想着这儿,他挪着身子又往折竹的怀中窝了些,贴着他的颈项打着哈切,愈发的困了。
鼻息间的淡香还在不断涌来,他忍不住还蹭了蹭。
小弟子真的好香啊。
笑着低喃了一声,他才蜷缩着睡下。
四周也随之静了下来。
至于被他推倒咬了一口的折竹也注意到了他的安静,疑惑地侧眸看去。
就见方才还闹个没完的人此时就窝在他的颈窝处,同时还有极浅的呼吸声传来。
“没了?”他下意识出了声,眉宇一挑,话音中更是带上了一丝诧异。
还以为这人吵着闹着是要做什么,结果什么都未做,就只咬了一口。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小狐狸又想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这人是一刻都停不下来,闹个没完。
于是他又低头去看紧贴在自己颈项边的人,见他很是安静没有一丝动静,也知道这是真的睡着了。
他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而后才挣脱了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搂着人坐了起来。
白苏这睡得极沉,可被这么抱起来时只觉得腹部传来了疼意,俨然是白日里给打伤的,以至于这一碰到就疼。
这也使得他下意识皱起了眉,低喃着身子都不由得轻颤了起来。
“碰到了?”折竹听着他的呢喃声也知晓这是疼了,虽然对于这人的胡闹很是无奈,但也没多说什么。
抱着人又安抚了片刻,他才去取摆在边上的药膏。
因着方才那么一番胡闹,药膏也只上了一半。
瞧着白苏因为疼而皱着眉头的可怜样,他失笑着摇了摇头,而后才抹了药膏帮他上药。
后背的伤是擦伤,抹些药膏就行,腹部的应该是伤到了根本,虽然吃了药但也不会这么快就见效,看来明日还得再吃一颗。
将身上大小的伤痕都抹了药膏后,他才将人抱着放回了石床上,见他睡得极沉,隆了衣裳准备离开。
只是这才有动作就注意到衣裳被扯住,低喃声也随之而来,“小弟子你要去哪儿?”
“恩?”折竹听着耳边的声音疑惑地应了一声,随后才低眸看去,见白苏睁着一双染满倦意的眼看着他,而后还挪着身子往他的身边挤。
瞧着这儿,他也醒转了过来,伸手抚上了白苏柔软的银丝,哄着道:“不是说困了,怎么又醒了?”
“小弟子。”白苏听着他的话又打了个哈欠,同时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试图散去那股子不断涌来的倦意。
可越是揉便越是困,好一会儿后他才抬头看向了折竹,用着沙哑的嗓音道:“我们已经成亲了,你是我的,小弟子你是不是要偷偷溜走。”说着还搂上了他的腰。
阿姐不是说成亲了小弟子就是自己的,自己也已经吃了小弟子,为何小弟子要走。
是不是自己咬的太重咬疼了小弟子,一定是这样,真笨。
他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抬眸时眼中染上了一层薄雾,委屈地道:“小弟子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下回咬轻点,你不要走好不好?”
折竹看着怀中这个快要哭出来的人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轻抚了抚他的发丝,道:“不走,睡吧。”话落才搂着他躺了回去。
原是想现在去一趟藏书阁,看来得等到明日了。
他也没再出声,只轻拍着白苏的背脊安抚着。
白苏也随着他的动作挨着入了怀,嗅着颈项边的淡香只觉得很是舒心。
他下意识轻蹭了蹭,低喃着道:“小弟子我下回定是会轻些,一定不让你疼了。”说着才闭上了眼,乖顺地睡下了。
石室内很快又静了下来,许久未传来声音。
直到第二日天明才有了动静,外头下起了雨,淅淅零零的雨声伴随着寒意一同涌入塔内。
睡得正熟的白苏被这突然涌入的寒意给扰的浑身一颤,挪着身子就往身侧的暖源处挨去,蜷缩着愈发的靠近。
但也不知又碰到哪儿,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疼得他整张脸都不由得皱了起来。
“疼——”他下意识低喃了一声,片刻后才挣扎着起身。
可才坐起来,肚子上被陆风凌踢过的位置,疼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老道士的弟子真不是东西,下手这么狠!”他皱着眉嘟囔了一句,而后才喘了一口气,这才低头去看自己受伤的位置。
明明昨日睡下时还没有这么疼,怎得现在如此疼。
这会儿他可真是后悔,早知昨日应该多咬他几口,最好把他的肉都咬下来。
哎呦,真的好疼哦。
他有些委屈地低声念着,下一刻连背上都疼了起来。
这让他是愈发的难受,好一会儿后才颤着手去摸自己的后背。
也不知道后背伤的如何,但他知道定然没有那么好,不然也不会如此疼。
下回老道士的弟子再来,一定咬死他们,好疼。
他又揉了揉后背打算爬下床去,也是这时他发现自己竟是化了形。
不过他也没多想,挪着身子就要下床。
只是他这才有动作,余光却是瞥见一截白衫落了下来,正巧就落在他的手上。
“恩?”他瞧着那截白衫迷糊地应了一声,同时还用手揉了揉,随后才抬起了头。
也正是如此,他一眼就瞧见自己的身侧竟是躺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那一袭白衣穿在此人身上有些凌乱,隐约间甚至能够瞧见他衣裳里边儿纤细的身形。
谪仙般的面容上还带着一抹倦意,额间朱红更是衬得他超凡脱俗,宛若落入凡尘的仙人般闭眸浅眠着。
而如此脱俗之人身上却是多了一抹极为不合时宜的东西,一条绳子松松垮垮的缠在上头。
他看着这个睡在自己身侧的人有些回不过神来,尤其是那条绳子。
恍惚之下,他顺着交缠的绳子低下了头,而后发现绳子的一端竟是被他攥在手中。
看着手上的绳子他微愣了片刻,但下一刻却是猛然清醒随即将绳子丢了出去,犹如烫手山芋般,抬眸时眼中布满了震惊。
“这谁!”他惊呼着往后退去,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四周。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在狐狸洞,而是在其他哪个石室中,方才竟是半分未察觉,包括此时睡在自己身侧的人。
一想到这个人他便惊得要逃离,同时思绪也是混乱一片,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自己会同这人睡在一起,为何自己没有穿衣裳!
他突然发现自己连衣裳都没穿,惊慌失措之下又开始四处寻自己的衣裳,终于是在床尾处瞧见了自己的衣裳。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逃为上策。
这般想着,他赶忙爬到床尾,攥着衣裳胡乱的往自己的身上套。
也是在同时,身后传来了一番动静,惊得他浑身一颤,那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直到身后的声音散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见那人安静地躺在那儿没有动作,迷糊地道:“没醒?”话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他才又赶忙往自己的身上套衣裳,但因着太过慌乱,以至于他这衣裳也只是随意穿着,连衣带都来不及系。
胡乱闹了一通后,他才匆忙爬下床准备逃离。
只是余光却是瞥见了折竹的手,纤细的手腕上留着一抹红痕,想来是被绳子捆绑后留下的。
也正是如此,他竟是有些好奇这人是谁。
实在是他这会儿什么都想不起来,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同这人睡在一块儿。
他回头小心翼翼地张望着,见这人并未醒才满是好奇地挪着步子走了过去,爬上床半跪在床沿边瞧着。
方才没有瞧清,此时细看下他发现这人竟是有些熟悉,好似在哪儿见过。
如此想着,他还伸手去撩掩在折竹面上的发丝,但因着害怕会惊扰到他,以至于这动作显得格外小心。
随着他的动作,折竹额间的朱红愈发清晰,镜若水花,惊艳无比。
“恩?”他看着折竹眉眼间的朱红是愈发觉得熟悉,当真好似自己在哪儿见过。
恍惚之下,他又伸手抚了上去,同时还贴近了些想要细细瞧瞧这抹朱红。
只是指尖还未触碰到,熟睡中的人却是突然睁开了眼,漆黑的瞳孔中赫然倒影出他的身影。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扰的他愣了神,一时间竟也是未从其中醒转。
待到片刻后他才清醒,同时也想起了这人是谁,可不就是先前那个在塔外一剑斩下鸣砌脑袋,后头还用兔子骗他钥匙的冲虚门弟子嘛。
猛然意识到这儿,他哪里还敢去碰,慌忙缩回了手,惊呼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慌不择路的往后退去。
这会儿他可真是有些想哭了,自己为何同这位睡在一起,并且其中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若是,若是昨夜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惹恼了此人。
一想到这,他是被吓得就要爬下床去,可不敢在此处多留。
只是他这还未下去就被丢在床上的绳子给绊了,下一刻整个人滚下了床,脑袋磕在地上疼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好疼——”
他下意识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头,同时还在心中咒骂自己真是蠢。
前头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会儿又添头上,真是笨。
这让他很是委屈,可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个劲揉着自己撞疼的地方。
至于躺在床上的折竹瞧着他这么滚下床伸手就要去接,可这人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
此时见他坐在地上委屈地揉头也知晓这是摔疼了,无奈地叹了一声气,低身就要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可才伸手,却见白苏一脸惊恐的往后躲,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扰的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怎么了这是。
他疑惑地低念了一声,而后才起了身。
也正是他的起身,白苏被吓得都忘了自己的头还在疼,只以为这是要砍自己脑袋了,挪着身子就往后退。
同时也愈发无奈,为何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同老道士的弟子睡在一块儿,自己不是睡在狐狸洞吗?
这让他很是不解,但也知晓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装着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可怜样,“你是何人,怎得一人睡在此处,这儿是锁妖塔,若一个人睡着恐会引来妖魔,幸好有我守着,既然你醒了那我便离开了。”说着还乖乖地笑了笑,而后才爬着准备逃走。
“恩?”折竹听着他这稀奇古怪的话皱起了眉,那是半句没听明白这人在说什么,还有那句‘何人’。
这是又在玩什么,难不成昨夜玩的还不够?
一想到这人昨夜的胡闹,他只觉得眉心有些疼,轻揉了揉后才道:“昨夜还没玩够?”
“什.....什么?”白苏听着他这话下意识连手都在抖了,果然昨夜发生了什么。
只是他真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更别提这人说的什么玩了,玩什么。
他此时真是有些想哭,可面上却仍是一副什么都不知的模样,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守了你一夜怕你被那些妖魔给吃了,若是无事我就走了。”边说还边往门边挪动。
“胡言乱语什么。”折竹听着这话眉头皱的愈发紧,尤其是这人眼中的疏离,哪里有昨日缠着他时的黏糊。
这是玩上瘾了?
他有些无奈,道:“过来。”话落还叹了一声气。
也正是如此,白苏那是以为这人是要杀自己了,缩着脖子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哪里敢靠近他。
他可不是鸣砌,砍了脑袋还能再长一个,他就是只小狐狸,脑袋掉了可就长不出来了。
于是他又挪了挪身子往后退了些,目光也随之看向了不远处的出口,思虑着自己这么逃出去不会被抓到的几率有多大。
早知道昨日就是痛死也不睡觉了,也好过现在这么提心吊胆的。
折竹这等了片刻也未见这人过来,疑惑地抬头看去,就见白苏一脸害怕地瞧着自己,仿佛是在怕自己杀了他。
但这人昨日不是还胆大的要同自己成亲,甚至还拖着自己拜堂,哪里有要害怕的模样。
他看着这儿,眉宇微微一挑,道:“昨日胆子不是挺大,这会儿怎么到是怕起来了。”话落还不由得轻笑了笑。
“你别杀我!”白苏一听他提起昨日的事,虽然不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毕竟那条绳子还在折竹身上挂着。
深怕这人追究昨日的事,他直接就给跪在了地上,满是可怜兮兮地道:“我再也不敢了,也不敢骂老道士了,你别杀我!”说着眼眶都不由得红了起来,愈发可怜。
不想被砍脑袋也不想被关起来,下次再也不敢了。
折竹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听着他又开始胡言乱语,更甚至这人眼中的疏离也是极深,好似恨不得同他撇干净了。
如此之下,他嘴角的笑全数散去,眸色也随之暗沉了下来。
昨日还缠着自己,转眼怎么要撇干净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只狐狸是在玩什么花样,就如同昨夜一样。
可他在伸手间,这人却是躲开了还一脸的委屈可怜,心底的不悦涌了上来。
何意。
拖着自己拜堂成亲,现在这是翻脸不认人了?
他这么看了一眼,道:“装傻?昨夜逼着我同你成婚拜堂的气势呢?”
“别砍我脑袋,别.....”白苏慌忙躲开他的动作后就惊呼着出了声,可这话还未说完他却是愣着了。
什么成婚,什么拜堂?
他有些没听明白,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道:“什么?”
“真是翻脸不认人。”折竹瞧着他一脸的不明白很是不悦,又道:“是谁昨夜闹着说要吃了我,还说要同我成婚,现在这是不认了?”
这话说着他顺着床沿落了地,纤细的玉足也随之映入眼帘。
白苏被他的一番话给惊着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人说的是真的。
但......但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自己当真如此,为何自己一点记忆都没有。
再者这人可是老道士的弟子,他就是有那个心想吃也没那个胆吃啊,小命自然是要紧的。
所以不可能是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说这些,一定是骗自己的。
对,一定是骗自己的。
前头还用兔子骗自己的钥匙,这回也绝对是骗自己的,一定是和之前那个弟子一样想要自己的狐狸毛。
果然老道士的弟子都不是好东西,想拿这些来忽悠自己,自己怎么可能会上当。
他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就要反驳。
可在看到折竹的目光时,他想要反驳的话却又深深压了回去,同时看向了后头的石室入口。
趁着折竹起身穿衣,他一下就溜到了门口,瞧着外头空无一人的过道,他的底气也稍稍足了些。
然后他回头看向了折竹,道:“骗子,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上你的当,一定是你趁着我睡觉把我抓来的,大骗子,幸好我醒的早,不然皮都要被你剥了。”
如此想着,他是愈发觉得就是折竹忽悠骗他,想要他的狐狸毛。
难怪醒来时衣裳都没穿,原来是要自己的狐狸毛啊。
他顿时就炸了毛,怒气冲冲的指着里边儿的人,道:“老道士的臭弟子,你爷爷我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你想要我的狐狸毛做衣裳是不是,你爷爷我才不会给你!”
“还想拿这些骗你爷爷,什么成婚,三岁小孩都不信,你爷爷我都已经一百岁了,你个小弟子才几岁也敢在爷爷头上动土。”
“若不是你爷爷我这两日身子不适,定是要......”
他这站在门边对着里头的折竹就是一通骂,甚至还越骂越起劲。
全然忘了里头的人可是能一剑斩了鸣砌的头,骂的可真是顺畅,甚至连昨日受得气都给一通发泄了。
若可以他还想上去咬两口,前头拿兔子骗自己的钥匙,这会儿还想骗自己的狐狸毛,门都没有。
只是这话还未说全,就连想要咬人的念想也才落,他就瞧见折竹侧眸看了过来,那双凤眸里边儿染着无尽的寒意。
瞧着这,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当即就闭上了嘴。
可下一刻他却又醒转了过来,自己为何要怕他,都在门口了,一会儿逃了便是。
想着这儿,他往门边又挪了些,这才道:“瞧什么,别以为我会怕你,我可什么都不怕。”
“你方才说什么?”折竹并未理会这人的胡言,只应着那句‘爷爷’出了声,眼中涌现着浓浓不悦。
年岁不大,出口到是挺利索。
白苏瞧着他的目光惊得连身子都僵硬了起来,满脑子都是这人拿剑的动作,咽了咽唾沫半只脚跨出了门。
方才还想要再骂两句,这会儿可真是不敢了。
折竹也瞧见了他的动作,哪里不知这人要做什么,抬步走了过去。
也正是如此,白苏哪里还敢留,转身就变回原型逃了。
边逃他还边回头看,见折竹到了门边吓得赶忙又收回视线,跳上围栏直接回了第三层。
他没敢回狐狸洞,而是一个转身躲到了角落中,大喘着气好一会儿后才往外头张望。
见折竹没有追来,他松了一口气,“吓死了,吓死了,差点就要没脑袋了。”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狐狸脑袋。
好在脑袋还在,但若是再晚些逃,那可就真的没了。
他又往外头张望了片刻,见四下空荡并没有什么人,这才往更为隐蔽的角落中躲去。
“小狐狸?”
也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唤。
他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狐狸耳,随后转头看去,就见树妖正站在石室内。
瞧着突然出现的人,他愣了一会儿,然后四下瞧了瞧,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躲到了千年树妖所在的石室内。
知晓不是折竹他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蹦一跳地跑了过去,欢喜地唤了一声,“树妖。”
“小狐狸你怎么来了?”树妖瞧着他过来下意识往边上瞧了瞧,见什么都没有才再次去看白苏,又道:“昨夜你没事吧?”说着又往外头张望。
他可是记得昨夜折竹看过来的眼神,就同要杀了他一样,真怕折竹也跟着过来了。
“昨夜?”白苏听着他说昨夜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才猛地跳了起来,一爪子就拍在他的身上,恼着道:“别和我提这个,昨夜我让老道士的弟子给抓走了,他脱了我的衣裳想要剥我的狐狸毛!”
“这还不算,他居然还想出些奇怪的借口骗我,早知刚才应该咬他一口。”
什么成婚,自己怎么可能同老道士的弟子说这些,就是要成婚也是找只狐狸,三岁小儿都不信。
方才就应该咬他,怎么就不咬呢。
他此时还真是有些后悔,怎得就跑了不上去咬他一口,最好把他的肉都咬下来。
如此想着他是愈发不高兴,时不时还用爪子挠地。
“要你的狐狸毛?”树妖听着这话有些愣神,这怎么听都不像昨日自己看到的,昨日难道不是小狐狸抱着人家咬嘴巴嘛。
白苏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愤愤不平的点了点头,“老道士的弟子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想要我的狐狸毛,下回别让我再瞧见他,我定是要咬他,咬死他!”
这话说着,他对着空气猛地一咬,好似折竹就在眼前一般。
只是眼前哪里有什么折竹,有的也不过就是树妖罢了,且树妖还在发愣。
瞧着这儿,他迷糊地伸出爪子在他的面前轻晃了晃,疑惑地道:“你在想什么?”
“啊。”树妖听着他的话醒转了过来,见他满是疑惑地瞧着自己,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说着还讪讪地笑了笑。
白苏见状虽是有些疑惑,但他也没有多想,而是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开始洗脸。
至于站在边上的树妖却是一直瞧着他,见他自顾自洗脸是想问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以至于站在那儿半天也没个动静。
直到片刻后,他才试探着出了声,“小狐狸,你可记得昨夜的事?”
“恩?”白苏听着这话迷糊地抬起了头,用爪子轻轻梳理着自己的毛发,而后才道:“方才不是同你说的嘛,老道士的弟子把我抓走了,还想剥我的狐狸毛,狗东西,下次定是要咬死他。”
他说着还龇起了牙,只想现在就冲去咬。
树妖见此也大致是清楚了,小狐狸这是又忘了。
这让他很是疑惑,小狐狸看着也没什么毛病,怎得会不记得夜里的事。
他伸手摸了摸白苏的额头,随后还同自己的对比了一番,见也没什么热度,嘀咕着道:“不烫啊。”
“你做什么?”白苏听着他的嘀咕以及他这奇怪的举动很是不解,也不再梳理毛发而是这么瞧着他。
但也不过一会儿他就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有些困,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此时他也有些不想去理会折竹,挪着步子就钻到了千年树妖的树根底下,蜷缩着用自己的狐狸尾掩在了面容上,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有千年树妖在,他想老道士的弟子定然不敢贸然进来,就算进来了也会被千年树妖给缠住,到时他逃也来得及。
于是他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乖顺地睡下了。
至于还站在原地的树妖瞧着他躲进树根下睡觉,虽然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但见他此时困倦的厉害也就没再询问。
他也跟着到了树根底下,挨在边上一块儿睡。
但下一刻他却是下意识往边上挪了些,同白苏移开了些位置。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不敢同白苏挨在一块儿睡,总觉得会被打。
很快,石室内就静了下来,只余下千年树妖传来的沉闷呼噜声。
被留在石室内的折竹看着早已跑没影的狐狸眉头紧皱着,神色也是愈发的暗沉。
昨夜胡言乱语了一通的人是他,又说要吃要成亲还拜堂的也是他,晨起醒来翻脸不认人的还是他。
小狐狸可真是厉害啊,当真是令他大开眼界。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过道,冷哼了一声,周身更是涌起一阵寒意。
“哪里来的白、嫩、小弟子,正好给我吃了修炼。”
也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响还伴随着口水滴落的声音,就见一只黑面恶鬼出现。
他此时正死死地盯着前头衣裳凌乱的人,瞧着此人身上涌来的阵阵仙气,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如此美味用作修炼是有些可惜了,但若是吃了定然是能够助他修炼,兴许就能逃出这锁妖塔。
这般想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抓前头的人。
可这还未触碰到便见一道劲风袭来,直接拂过他的手嵌入了后头的石壁上,寒气更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个假,因为全勤问题,明天会断更一天,之后会每天更新,抱歉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