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给我包起来吧！”林芙蕖道。
钱多多嫌弃地拉了拉林芙蕖，“买这个干什么？”
林芙蕖悄声对钱多多说，“回去让大家研究研究。”
小气的钱多多撇撇嘴，“行吧。”然后看向老板，“便宜点，两件八块！”
“不行，靓女你砍的也太狠了，我们进都进不来这个价。”老板一副被宰的表情。
“怎么进不来！你要是不买，我们就去其他摊位卖了！”钱多多佯装着要走。
老板连忙叫住她，“行行行，卖给你了。”
林芙蕖和钱多多又逛了逛其他摊位，和这家差不多，都是质量差、价格低的次货，而且一样没有吊牌，只有商标。
最让林芙蕖意想不到的是他们都有自己的话术，就和那个老板一样，将自己的货编成是皮丹的次货、积压，甚至有一家说是外国退回来的。
林芙蕖和钱多多一开始以为是国内的人这么神通广大，还知道海外皮丹专门店的事，仔细一听，又是扯的借口，说皮丹将衣服卖到了国外，但国外的人嫌弃质量太差，给退回来了。
钱多多气得要死，编次货、压货都算了，海外退货！还是外国人看不上，这不是给皮丹泼脏水吗！
当场，钱多多和商家吵了起来，多亏林芙蕖在一旁拉着她，才没有打起来。
但坐在车上，钱多多还是难消这口气，坐在车上不肯走了。
林芙蕖边绑着安全带，边朝钱多多劝道：“行啦，消消气，就是一个小摊贩，你和他计较什么。”
“小摊贩怎么了？他穷就能满嘴跑火车！他穷我就要让着他！虽然现在我们干出点成绩了，但我们也是苦过来的，想当初我们两个大晚上的做船去港城，还遇上了老色鬼，谁不是经历辛苦才有了今天的成绩！不行，我非要教训他不可！”说着钱多多推门出去，往街边的小卖部走去。
“你干什么？”林芙蕖连忙跑过去追她，一走进小卖部就听见钱多多在打电话。
“小徐，你马上叫着工厂的男工往南边的夜市来，我在夜市等你们！”钱多多道。
工厂的男工有十多个人，这是要干什么，打群架啊！
林芙蕖急道：“你冷静冷静，不至于，真不至于。把人打伤了，我们还要赔钱！”
钱多多瞪了林芙蕖一眼，像是在说林芙蕖怂。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可乐，坐在小卖部门口咕噜咕噜地喝起来，一副不听不说，不和林芙蕖交流的样子。
钱多多骂她两句，呛她两句，说什么都好，就怕她不说话。林芙蕖见她不说话，连忙打电话给陆绍，“陆绍，你快去学校找我小舅舅和猴子，赶快来城南的夜市，钱多多发疯了，要打人！”
本来林芙蕖想叫小舅舅来劝钱多多，但是小舅舅在学校，没办法联系他。只能还没去上学的陆绍去找他。叫猴子来是因为猴子在工厂上班，和工人们都认识。
工厂里有拉货的小货车，小徐开着车，工友们坐在车斗上，不到二十分钟，十几个就赶到了。
“多多姐，人我都带来了！”小徐领着十几个壮汉朝钱多多道。
“好，看见那个穿蓝外套的男人了吗？”钱多多指着远处的地摊老板，“他说我们的衣服是外国人不要的烂货，你们帮我把他抓起来！”
小徐撸起袖子，“好嘞，多多姐你等着吧！兄弟们把那个骂皮丹的人抓起来。”
十几个人一呼百应，举着手，跃跃欲试地就要往前。林芙蕖见情况不好，连忙挡在他们前面，“别冲动，多多姐是被气迷糊了，瞎说的。我们是做衣服的，又不是地痞流氓，这种犯法的事不能做！”
做新款、打板的时候，林芙蕖也会去工厂，工厂里的老工人都知道林芙蕖也是老板之一。此时两个老板意见相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听谁的。
小徐为难地看向钱多多，“多多姐，你看……”
钱多多一把拉过林芙蕖，“谁说我冲动了！小徐别管她，把人给我抓起来！”
“好！”小徐朝众人招招手，大家一拥而上。
林芙蕖被钱多多抓住了手，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看着一群人将老板团团围住。
现在天色已晚，逛街的人都散了，只留下地摊老板收拾东西，这老板刚把衣服打包好，呼啦呼啦涌上来一群壮汉，刚才对着钱多多厉害的老板一下子就怂了，声音颤抖着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你欺负我们老板问我们干什么！让我老板给你说吧！”小徐道。
此时大家闪开一条路，钱多多双手插兜，闲庭信步地走来，而林芙蕖跟在她身旁，一脸焦急。
老板一看钱多多的的脸就认出了她，结巴道：“靓女，不……不至于吧！不过就是吵了一架，您看您这么架势干什么呀！我跟你道个歉。”
“现在道歉？晚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叫人来了，你知道怕了！之前抹黑皮丹那么开心，外国人看不上！我也看不上你这种垃圾。”
这老板是能伸能屈的人，看服软没有用，腰板就立起来了，“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真当我怕你啊！阿发，阿九，把夜市的老板都叫过来，我看看谁人多！”
阿发、阿九也是摆摊的，和这老板住一条街，平时关系还不错。他们就站在人群之外，远远地看着，也是人怂不敢上，但搬救兵还是可以的。
“好，我们去找人。”阿九和阿发忙去叫人。
林芙蕖也不知道夜市老板有没有联盟，但是两三条街，一家接一家的地摊，加起来能有几十口人，可不是我们十几个人能敌的。
林芙蕖急道：“多多，别闹了，要是事情闹大了，公安来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相比林芙蕖的着急，钱多多但是很悠闲，不紧不慢地道：“别急，等着看吧！”
看什么？
钱多多话音刚落，远处乌央乌央地来了一群人，看着至少二三十口人，比他们人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