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芙蕖一连几个问题，问的老板娘哑口无言，慌了阵脚，“你是来找事吧！买不买？不买就离开！”
林芙蕖笑了，“你说你是皮丹，又没有什么证据，嘴皮子一碰，你说是就是啊！”
“你眼瞎啊！没看见上面挂着皮丹的牌子。买不买，不买就走。”导购拿过林芙蕖手里的衣服挂在架子，白了林芙蕖一眼就屁颠屁颠走了。
林芙蕖她们又逛了一家店，还是这种情况，吊牌仿的很像，但是样子仿的也很像，但是一比细节就差远了。
“怎么样？看完有什么想法？”钱多多朝林芙蕖问道。
两人坐在街边的小店，要了两碗牛肉米粉，正等着老板上菜。正是黄昏时节，街上人来人往，这条街是阳城最热闹的街道，尤其是晚上，华灯初上，摆夜市的人就出来了。
连绵百米，前后两三条街，一家接着一家都是摆摊的人，在地上铺上布就能做生意。
她们就是在等夜市出摊，然后去夜市逛一逛，看看这里的盗版怎么样！
林芙蕖倒了一杯热水，拿过两双筷子从热水里静静地烫着，“没什么想法，和之前想的差不多。我们的成本压得已经很低了，它们要是想比我们便宜，只能抽点细节，就像那件白毛衣。”
“虽然细节不一样，但大体上差不多。大家穿我们的衣服，就在意两样，一是牌子，二是款式。盗版两样都站齐了，顾客肯定选更便宜的。”
“而且现在的人心眼也没有那么多，不会像我之前那样问东问西，问出破绽，还以为真是我们衣服。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小店的盗版，我最担心地摊上的货，那些质量肯定更次，时间久了，砸我们的牌子啊。”
“来喽，两位的米粉！”
此时老板将米粉端过来给两人，林芙蕖将烫好的筷子递给钱多多，钱多多擦了擦，擦到半路停下了动作，“那你有什么办法吗？”
林芙蕖平静的脸立马皱了起来，愁眉苦脸地道：“没有。盗版就像是洪水，你顶多能疏，要完全根治基本不可能。但是它又不是洪水，要是清理不干净，我们看着不恶心嘛！”
钱多多起劲点头，林芙蕖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情，“是，我都半个月没睡好觉了，一想到我们辛辛苦苦设计的衣服，刚上市没两天就被人抄去了，我真是头疼！我让人去查制假造假的工厂了，只能被我们逮住，就等着吧！”钱多多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些作假的人抽皮拔筋。
“行了，气了赶快吃，吃完我们看看夜市上是什么情况。”
天一黑，整个夜市的摊子就摆起来了。现在的夜市不像后世的夜市，大多买吃的东西，它就像是农村集市的缩影，衣食住行，无一不有，无一不全，就连夜壶都有卖的！看書溂
钱多多和林芙蕖找了一家人最多的摊位挤了进去，钱多多朝老板道：“老板，有皮丹的衣服吗？”
“有，最中间一排都是，你们自己看，你喜欢哪件我拿给你。”老板拿着衣架随手指了一排。
这小摊有铺在地上的衣服，也有挂在架子上的衣服，其中就属铺在地上的最显眼，两米宽的大油布几乎占据了整个街道，上面摆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放在中间的衣服可以算是c位了，看来“皮丹”的牌子叫的很响啊！
钱多多眼睛溜了一圈，悄悄地在林芙蕖的耳边嘀咕道：“你瞧瞧这衣服！我怎么看着不像是皮丹的款式，我们有上这些款式吗？”
确实不像皮丹的秋款，林芙蕖也看出来了，除了中间的和小店同款的白毛衣，其他的都一点也不像。
林芙蕖朝老板道：“老板，你把中间那件红色的外套和白色的毛衣拿给我们看看呗。”
“好嘞！”老板也是有点手艺的，拿着长长的衣撑一勾，衣架就被提了起来，再往林芙蕖和钱多多身边一送，衣服就到了两人面前。
林芙蕖接过衣服道了一声谢，便仔细研究起来。
这两件衣服都有吊牌，但衣领上有商标，是皮丹的牌子。但是衣服质量就差多了，衣服缝线处都是线头，毛衣上还有错勾的针，而且和小店的衣服一样都没有银丝。
“老板，这两件多少钱？”钱多多问道。
老板撇过了一眼，“五块，两件都是五块。”
“五块，你抢钱啊！夜市上的东西哪有这么贵的！”钱多多张口就和老板还起了价。
其实价格还可以，毕竟是毛衣外套，又不是夏天的衣服，这个价格还可以。但是夜市本来就是可以杀价的地方，谁买件衣服都要还两嘴。
“哎呀，这是皮丹的衣服，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去店里看看，一件都要十几块钱！”老板道。
林芙蕖眨巴眨巴眼睛，装作无辜的样子，“老板，你说你是皮丹的衣服，但我看皮丹的衣服都有吊牌，为什么你的衣服没有啊？为什么你的衣服这么便宜啊？还有你的衣服我怎么没在皮丹店里见过啊？”
又是一连几句发问，上次搞着小店导购头脑发晕，这次夜市老板就没有发懵了，他笑道：“我们家都是从工厂拿货，自然便宜些。而且不瞒你说，这些都是有点问题的次货，比如勾错了一两针、有点线头啦，所以我卖的便宜，但你放心不妨碍穿！”
“那些没有的款，有的是皮丹没上的新款，有些是之前没卖出去的压货。你手里拿着那件毛衣是皮丹店里上着新款，你可以去瞧瞧。”
这老板正是睁眼说瞎话，国内的皮丹也就开了不到半年，上市的时候是春天，哪里来的积压的秋款。
钱多多朝林芙蕖嘀咕道：“这老板的小词还一套一套的，听着挺厉害。我要不是皮丹的老板，我都信了他的鬼话！”
老板的话术放在后世并不新鲜，就如尾单、外贸之类的，那时候大家都不信这种套路了。但放到七十年代，这话术还是很新鲜的。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