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桧开口了。
大家都讪讪的。
大舅舅让媳妇去做饭，随后和牧远聊着，看着那肉嘟嘟的小团子就笑着说：“生两个闺女也不错，以后再生个儿子，那么那小子就有依靠了。”
“不生了，免得生出来孬种。”
“哪能不生啊，就两个闺女怎么够，以后你们怎么养老。”大家都觉得牧远在开玩笑。
殊不知牧远来真的。
对于儿女性别问题，凭借他作为儿子孙子的二十多年经历来看，生孩子并无卵用，并且会给你制造很多麻烦。
因此男女并不重要。
更别妄论养老了。
不信神的牧远日常都在祈祷，希望孩子能更像妈妈多些，哪怕颜桧凶，但她不皮。
一旁的牧思言听着大哥和他们说话，烦躁的抱着牧天澄走远，小声对着牧天澄说：“澄澄，你以后要聪明点知道吗？”
小孩澄澈透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一眨不眨的，牧思言就抱着她搬了个凳子坐下，“那些人没有靠谱的，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要多多防范，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去告诉你爸爸，他比较凶，能把坏人揍趴下，要是告诉我的话，我也会竭尽所能帮你的。”
牧思言很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怂啦吧唧。
压根没法给小孩出头。
于是直接拉出来了大哥。
但想想那样的场景就很心酸，自己真的太废物，小时候被别人欺负，哪怕他在妹妹前面，但从未替她抵抗些什么。
如今她被恶心玩意惦记。
他作为哥哥只能无能发怒。
之后，侄女若是有朝一日被欺负了，他也只能干看着，“澄澄，小叔是不是很废物？”
“$￥%#*……”
小孩叽里咕噜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安慰还是嘲笑。
牧思言替她擦了擦口水，就见她哇地一声好苦出声，立即站起身晃悠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啊，待会回家就能喝好喝的了……”
“她是不是饿了？”
外婆凑过来问。
“不知道，我带她找嫂子。”牧思言越过她去找了颜桧，孩子是要尿尿了，牧天澄不像牧天浒，牧天浒撒尿在身上，若是拉尿在别人身上，就会哈哈大笑，牧天澄则是从小可能就爱干净，尿尿或者拉粑粑都会先哭一嗓子。
牧思默看嫂子出去，也想跟着出去，不料大表哥喊她帮忙。
“听说你做衣服做的不错，给你嫂子做一件怎么样，我们给钱。”大表哥说着带她去拿布料，那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牧思言双拳紧握，但他不能直接说大表哥什么，不然会对妹妹名声不好，只能道：“思默，刚刚嫂子叫你帮忙，你去看看？”
“有吗？”牧思默疑惑。
大表哥也道：“我们看着她出去的，能有什么事，思默走吧。”
牧思默点点头跟着大表哥走。
看两人要往内屋走，会有独处的机会，牧思言扯住牧思默往家里走，搞得牧思默莫名其妙，手腕生疼，“小哥，你干嘛！”看書喇
“回家，人家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怎么会有你那么傻的人！”牧思言极力压抑怒火。
被所有人都盯着，牧思言也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要离开，只是沉默着拉着妹妹走，颜桧就在门口不远的小沟上，看着他们离开就纳闷：“思言思默，你们干嘛去？”
“嫂子，我们有急事先回家一趟，你们别管我们。”只要妹妹离开了那里，牧思言就安心了，可他们两个离开，牧远和颜桧压根没办法心平气和待在外婆家，也早早离开了。
路上牧远都忍不住吐槽：“他是不是有病，有什么不能直接说？偏要我们来猜？”
“回家问问吧，思言那性子你也清楚，要不是真有事儿，他宁愿自己是隐形人。”
可不料，不等他们过问，在他们前面走的两兄妹就吵起来了：“你干嘛拉我走，你知不知道那样大哥和嫂子会很难做。”
“——你说话呀，没必要在我面前还要哑巴！”
“你知不知道，大表哥压根没安好心！”牧思言忍不住道。
“他能怎么不安好心？”牧思默无语。
“他——”
一旦想想当时场景，牧思言就无法说出口。
“你不说我就回去了，我回去应该也没开饭，我还能吃上热乎的。”牧思默说着就要走。
牧思言心急之下直接道：“大表哥喜欢你。”
晴天霹雳！！！
牧思默不可思议看着他：“你说什么，你脑子有毛病吧，大表哥都已经结婚了，我们还是亲戚。”
牧思言也不愿意相信，但两年前，他见过大表哥想亲妹妹，偷了妹妹的衣服。
当时他鼓起勇气喊了声大哥，大表哥才吓得从妹妹房间出来，后面胆小如鼠的他从未去过去外婆家，还没有阻止妹妹，迄今为止都会有深深的负罪感。
“你撒谎！”牧思默才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怒气冲冲回家去了。
颜桧回家就听爷爷奶奶说两兄妹吵架了。
“还吵的很凶呢，都问候对方祖宗了。”牧奶奶说这句话神情复杂。
颜桧也一言难尽，把孩子交给奶奶后，敲了敲牧思默的房门，“思默，是我，开开门好吗？”
牧思默应声开门。
怒容满面。
“嫂子，你别劝我，我小哥太过分了，我这辈子都不想要这样的哥哥！！！”
在隔壁屋内偷听的牧思言顺着门框身子缓缓滑落，少年那双如同珍贵水晶的眼上，就擦不掉的愧疚。
颜桧没想到会那么严重，牧远也纳闷，“你们做什么了？”
两兄妹平时也会吵闹。
一般是牧思言让着妹妹。
牧思默也知道分寸，从来没有那么严重，牧思默视线转向一边，最终还是在两夫妻“里应外合”下，知道了始末。
牧远直接把牧思言揪出来往他脸上狠狠揍一拳：“牧思言，你能不能有个最起码的人样，你知不知道你会害了你妹妹一辈子！”
被大哥一拳揍得趴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迹，双手扎入地面的石子里，牧思言不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