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历史军事>逃生三国>第17章 问计
  乌桓摄政王蹋芈问道:“元甫,孤今早收到鲜卑递交请降之国书,元甫以为,孤当纳其降还是不准其归降?”

  陈琦道:“此乃是大王国内之事,下官乃是外臣,不便参与其中,还望大王莫要怪罪才是哩。”

  蹋芈笑道:“元甫此言说的有理。不错。不过,外人都道齐王与孤无有牵扯,其实我与齐王按你中原话说是为义结金兰,我草原便唤作‘安答’。既然元甫要娶慕容兰儿为妻,那便是我侄女婿了。

  你既是我侄女婿,那便不是外人,孤以国事问你,完全合情合理,所以并无半点不可,不是么?”

  陈琦闻言,竟无话可说,只得唯唯而已。

  蹋芈道:“今日鲜卑拿降书贡顺表,孤心中高兴,不如好事成双,就让元甫和兰儿在今日完婚,如何?”

  齐王大喜道:“但凭大王做主。”

  喜堂布置得非常快,无非是红缎子在梁上悬挂,又点着了几支火红蜡烛,新娘子盖了红头巾,这便算是完了婚了。所有人吃了喜酒,也都回去了。

  回到齐王府,陈琦一如往常一般,穿戴好了女装,来到了慕容兰的床前,用金称掀开红盖头,这一刻的慕容兰宛若仙女一般,分外美丽。

  看着陈琦痴痴傻傻的模样,慕容兰笑道:“柒柒,你也穿回了男装,为何今日你我大喜的日子,又把这婢女的衣衫穿上了?”

  陈琦道:“夫人,你也知道,为夫在你府中假扮婢女也有四五年了,早已经习惯了女子服饰,冷然间换了回来,突兀地有些不习惯哩。”

  慕容兰笑道:“夫君,兰儿这是嫁给了一个女子哩。若真是如此,倒也是有趣的紧。”

  陈琦道:“夫人,此刻良辰美景,正是洞房的好时机,不如……”

  慕容兰一边任由陈琦脱着喜服,一边道:“夫君,你若是执掌国师之位,当如何治理乌桓?而对于鲜卑降卒,又该如何处置?”

  陈琦道:“那些事不该你我烦心,又何必管他耶……“?话才说了一半,陈琦猛然省悟,开口道:”莫非蹋芈封我做官了?“

  慕容兰道:”我的傻夫君,你怎的到此时方才明悟?不过好在此时也不是太晚,正要好好计较计较。对了,摄政王蹋芈封你做了乌桓左谷慕苍女王。“

  陈琦哭笑不得,道:”如何便封作了女王了?我好歹也是女的夫君也,如何又能封作了女王了?“

  慕容兰道:”这便不是我可以知晓的了。还有一事要和夫君说,今日是我天癸到来,倒是春兰和冬梅是干净身子,不如今夜就是他二人来服侍夫君,如何?“

  陈琦已经把慕容然脱剥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正是兴头大起的时候,忽然听到慕容兰说自己恰好来天癸,天癸是什么?正是女人每月都要来一次的姨母。听见慕容兰如此说,陈琦心中的怨念倒也是不小的。但好在现在不是后世,大户人家是有通房丫头的,而陈琦便有四个。

  忽然,陈琦问道:“兰儿,你们每月都来姨妈,姨妈来的时候,不知如何护理?”

  慕容兰一愣,而后莞尔一笑,道:“柒柒,你不曾有过月事,自然不会知道。每月这月事一来,最是麻烦,妾身以前年幼不知,只知道父王的王嫔们,时有进御,也就是入选去服侍父王,但是有月事来的一定不会去进御,而是会在自己脸上涂上丹朱赤红,这样,父王的女史内官就会知道哪个嫔妾有了天癸,从而取消她的进御资格。”

  陈琦笑着在慕容兰的琼鼻上刮了一下,笑道:“我可不是说这些,我问的是,你们若是来了癸水,会如何处理这些癸水?”

  慕容兰恍然大悟,一张俏脸登时羞得通红,低声说道:“那时,我们基本足不出户,整日呆在床上,在臀下有一小洞,专门纳采癸水用的。”

  陈琦惊道:“这就没了?”

  慕容兰又羞又怒,骂道:“你一个男人家,不思量如何治理天下,如何竟想些女人所落之污秽之物?似这般,如何能成大事?”

  陈琦笑道:“古时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者,今陈元甫不过为妻子做天癸巾,当为士人引为佳话,如何不能成器?”

  慕容兰道:“这吴三桂倒是一个奇男子,若是得空,倒想好好见他一面。”

  当夜无话。第二天,找来府中的采买之人,问道:“你是府中采买,不知你在采买之时,可曾见过锦葵或者木棉?”

  采买道:“姑爷要那些作甚?那些物件最是难以处理上面的黑籽,因此,便是看到也不会去采买的。”

  陈琦道:“你下次去采买,见到有木棉或者锦葵,都把它买了来,我有办法把这棉籽简单去除了去。”

  陈琦既然当了左谷慕苍女王,自然要去王宫谢恩的,今次,陈琦带着铁木铰花车图式,径直来到王宫之外。陈琦穿着凤袍,一路行来,早有王宫护卫,禀报了蹋芈。蹋芈立即召见了陈琦。放一见面,蹋芈问道:“爱卿新婚,如何不在府中享乐,到我王宫来所谓何事?”

  陈琦问道:“千岁,可知锦葵及木棉么?”

  蹋芈道:“宫中自来就有此物,只是此物脱籽极为困难,因此收下来一直堆在仓库之中,未曾做过处理也。”

  陈琦道:“我王,不知宫中可有匠作大师?若有,可请来一叙。”

  蹋芈疑惑道:“爱卿要找匠作大师何事?”

  陈琦将手中图式献上,蹋芈看了半晌,竟不认识。于是问道:“爱卿,此是何物?作何用处的?”

  陈琦道:“此是铁木辊绞花车,此物乃是昔日臣在孙仲谋处,剿灭山越时所得,据传是黎族之人纺纱制棉所用之物。此物最能去除棉籽,而其一人一车足矣。”

  蹋芈笑道:“此正是天要兴我乌桓,故此降下爱卿如此大才之人。若是此事可行,则我乌桓子民冬季不惧朔风之寒也。”

  陈琦道:“这也是大王素行仁政,天下万民仰慕,臣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又有何功劳可言呢?”

  蹋芈道:“若不是你进献如此宝物,今岁之冬如是大寒冰冻之时节。必然又有许多人会因此冻饿而死也,故此,孤方才才说爱卿立功甚大也。”

  陈琦忽然道:”千岁,臣有一事不明,以求千岁解惑。“

  蹋芈笑道:”可是因左谷慕苍王之事?“

  陈琦一愣,下意识问道:”舍妻言千岁敕封臣下做了左谷慕苍女王……呵呵,是了,想是夫妻间玩闹也,倒是臣的气量狭小了。“

  蹋芈也是一愣,俄而笑道:”有趣,甚是有趣,既然爱卿想要做左谷慕苍女王,本王便成全了你罢。“

  不一会,几名将作监大臣联袂而来,蹋芈向陈琦介绍道:”这几位都是匠作大将,而且都是姓鲁。孤不知是不是你中原的鲁班门下。“

  陈琦道:“千岁,臣下可否将那图纸给他几个看看?”

  蹋芈道:“正该如此,正该如此也。”

  虽然这样说着话,手中依旧恋恋不舍,又看了好几眼,这才把手中的图纸交给几位匠作大师。蹋芈道:“这是左谷慕苍女王进献的图式,其名铁木辊绞花车。将上面的从动木辊改用铁辊,铁辊的一端横穿着木杠,铁辊旋转时,木杠能起飞轮作用。绞花时,用手摇动木辊,同时用脚踩蹬踏板,带动铁辊转动,增加对木辊的摩擦力,使生产效率有较大提高,同时把棉籽可以轻易去除。”

  数人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问道:“大王,此物的建成。对于棉花脱籽有极好的办法。若是主公现在就要办理,小人等立时回去,尽快将此物打造出来。”

  蹋芈道:“尽快造出来,孤要见到成品的样式,此物若是真的好,孤要乌桓每城每县都要推广到。”

  中原,此时已是曹魏帝国,魏武王曹丕逼迫汉帝刘协献皇位给了自己,可惜曹孟德守了一辈子的忠臣之名,最后毁在了自己的儿子手里。

  此时的孙吴依旧是孙权当政,倒是曹魏和刘蜀,都已经是第二代君主执政了。此时,蜀相诸葛亮的案桌上,摆着乌桓左谷蠡慕苍女王的画像,孔明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厮明明是一个男儿身,如何到了乌桓竟成了女王了!

  毕始宫中,孙权看着陈琦的女装画像,骂道:“竖子不足与谋!”说罢,拔出腰间佩剑,一下把面前的案桌砍下了一角来。

  正说着,只见一人急匆匆自宫外跑来,见到孙权跪倒,道:“陛下,曹丕薨了。”

  孙权闻言先是一愣,而后大笑道:“曹贼终是曹贼,如今被天罚,竟减了这许多寿辰,果然是人不可做恶事,多行不义必自毙,古人诚不我欺也。寡人欲要进兵攻魏,你可速去请诸位大将军来及都督来。”

  没有多久,几个都督和大将军都到了,大都督陆逊道:”陛下,臣听闻陛下又要伐魏,臣是不同意的,毕竟魏国新丧天子,举国哀愁,常言道:哀兵必胜,故此,臣反对进攻魏帝。“

  乌桓,那几个匠作大将果然厉害,只不过十数日,铁木辊绞花车竟被完整地造了出来,不说陈琦大喜,连着那几个匠作大将也是十分欢喜。

  一众乌桓文武看着匠作大将献来的东西,心中很是疑惑。左谷蠡王拓跋丙问道:"这些木头架子搭在这里做什么,你等武士不知律条吗?”

  还在疑惑中,又看到几个黄门扛抬着一箱箱的棉花,来到了那几架轧花机边上,把棉花放入轧花机中,摇动手柄,就看到那籽棉顺着轨道出来,棉籽是棉籽,棉花是棉花。

  看着那些洁白地如同冬雪一般的棉花,蹋芈再也装不下去了,今年得到的东西不少了,有轰天雷,轧棉机,甚至还有陈琦。

  相对于其他,陈琦简直就是无价之宝,其他的那些,和陈琦比起来,那简直就是辣鸡。嗯,也许是辣鸡中的战斗鸡也说不定。看書喇

  这一天早朝,陈琦和其他各王一同站在威虎堂上,蹋芈看着陈琦,忽然问道:“陈元甫,孤曾经听你说过,你是江东人,你到乌桓应有不少年月了吧?”

  陈琦道:“回殿下,臣自到乌桓至今,已有十一年矣。家中还有老母及二位兄弟,臣也曾想要回去看看,可一来路途遥远,一来我乌桓于江东并无瓜葛,因此,虽然心中有所想念,却也不敢显露出来。今天若不是殿下动问,臣是抵死不敢承认的。

  如今的中土,吴国占据荆州、扬州、交州并徐州之南,魏国据有幽州、冀州、并州、青州以及司隶州、兖州、豫州、雍州、凉州以及徐州、荆北六郡、益州唯汉中一带。蜀国仅据有益州便是南中州,也不过是同盟而已,并非附属国也、

  是故,臣以为,当结交孙吴,刘蜀,言与其国共御曹魏,其二国必然欣喜,只是当以何人为使,此事当从长计较。”

  齐王道:“女婿,不必计较了,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致决定了,你带着你的懒婆娘趁早滚回江东去,老夫看着不爽!”

  陈琦道:“爹爹,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昨日还好好的,如何今日便如此了?爹爹,孩儿也只是想让你们挣更多的钱而已,你等又何必要驱逐我等呢?再者……莫非又有战事不成?”

  齐王道:“早在二十余年前,我主蹋顿便在柳城被魏军大将张辽张文远阵斩,我乌桓虽说依旧还是一国,其实与匈奴的中型部落也差不了多少。如今魏军下令让我等内迁,若果然内迁了,我等就再也见不到这绿色的草原了,只怕穷其一生,也只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在中原腹地做一个老实巴交的农人了吧。”

  慕容兰道:“既如此,爹爹何不与我等一同去江东避难?”

  陈琦笑道:“江东实在不是一个避难的好去处,现在孙仲谋尚在,倒也压制得住,只待孙仲谋一死,则江东必然大乱。故此,臣以为,不可与魏为敌,当以魏为根本,助我乌桓中兴,这才是真正的奇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