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罗小说>现代言情>十年守候:玫瑰花儿香>第二十章天涯沦落叹飘零(1)

在香港荃湾街坊一家比较阔气的酒店里,肖正荣邀请了两桌满座的宾客。他们都是肖晖伯父的客户和亲友。

伯母由于重病缠身,独自躺在床上未能前往。

伯父看看客人均已列席,站起身来高兴地对大家说:“各位亲友、各位同仁,很高兴大家能来赏脸光临。今天,我就是五十开外的人了。我到香港已是二十五个年头了,承蒙大家长期予以关照和提携。大家都知道,我平常很少为自己办生日。今天不同了,我的弟弟和侄儿来了,我心里高兴。在这里,我要郑重地告诉大家——我已将正荣贸易货栈的业务,交由我侄儿肖晖全权代理。我只想抽出身来,全力去照顾我那多病多难的妻子。籍此大家光临之际,我要让肖晖与各位老板及亲友们相互认识,今后还请各位多加关照。我将不胜感谢!”

肖晖由伯父带领着,与在座的客户老板们互相致意问好。

待走到一位穿着警服、挎着短枪的警官面前,伯父郑重地向肖晖介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大勇警官。他办案英明又果断,抓捕机智又勇敢。是一位刚正不阿、舍己为民的好警官,在香港警界是很有名气的。秦警官从事警务己近三十年的历史了,他一直就在我们荃湾地区的警察分局任职。说起来他的祖籍也是宝安人氏,还跟我们老家是一条街上的邻居。在香港这块地方,秦警官和我们是最亲近的老乡了。我初到这边时多亏认识了他,并且长期得到他的关照。好侄子,快来叫他秦伯父。”

肖晖彬彬有礼地鞠躬称呼:“秦伯父你好!”

坐在秦警官身边的一位娇艳女子捂着嘴巴大笑道:“这位俊俏的肖大哥还真逗,多像一名戏子——礼如宾司。”

秦警官对肖晖介绍说:“她叫秦玉芳。今年二十三岁了,是我的独生女儿。她现在一家娱乐公司上班。这孩子说来也是可怜,她的母亲在一次车祸中不幸丧生了。我整天在外忙乎公务,对女儿疏于管教。她竟然变得越来越任性,还常常与一些不三不四的浪人混在一起。都这大一个姑娘了还没有归宿,我很是为她担忧。哪像肖侄儿如此知书达礼,又是聪明能干的小伙子。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肖侄儿代我教导教导她。你说好不好?”

肖晖腆腼起来,睨了玉芳一眼;但见她身段端正,面目靓丽。穿着低领露胸的毛边上衣,成熟的丰乳更显饱满。加之又是浓妆艳枺,香味四溢,姿色倒也迷人。

肖晖走近玉芳,夸奖她说:“玉芳妹妹聪慧活泼,既漂亮、又能干,哪是我能相比的。论见识、论学问,玉芳妹妹应该比我強得多,我还想向她学习呢!”

玉芳听了肖晖如此赞扬自己,顿觉心花怒放。她美滋滋地拉住肖晖的双手,怡笑大方地说:“肖大哥把我夸得那么好,美死我了!想必你我前世有缘,这才千里相会。既然如此,我就干脆嫁给你算了!”

一席话,把大家听得都大声叫好。

肖晖连连摆手推辞:“我哪能配得上秦小姐呢?别拿我开玩笑了!”

玉芳又拉住肖晖,她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是开玩笑。要不,我让嗲地(爸爸)明天就上门与你商定联姻事宜,你说呢?”

肖晖不便驳她面子,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继而跟众人解释说:“这个玩笑越说越离谱了!”

香港,历来就是冒险家的乐园。

在这片弹丸之地,不同肤色、不同国度的各路人马汇集一堂,各显其能。什么黑道帮会、什么走私贩毒的违法案件,总是层出不穷、屡禁不止。

肖晖也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摊上了一桩犯法的官司。真是命犯灾星,躲也躲不过。

一天深夜。肖晖在代客托运货物的路上,货车被警察拦截了下来。警察出示搜查证,当场从车上罐装的盐菜中搜出了伪装的一大批毒粉。

在货车接受捜查的当初,两位押运的货主已趁着黑夜跑得无影无踪了。

肖晖当了替罪羊,却锒铛入狱了。

这件无头官司致使正荣贸易货栈株受牵连,货车、货船及仓库都遭到查封。

伯父肖正荣倾其家产也没能保释肖晖,他还是被押往看守所服役,待后进行判决。

肖晖在看守所已近半个月了。

无奈之下,肖正荣领着弟弟肖正华再一次去找秦警官搭救。秦大勇摇头晃脑,甚感为难地说:“这个案子确实麻烦。货主应该是当事人。但他们逃之夭夭,都跑得无影无踪的。到如今也不知去向,你叫我怎么帮忙?除非能设法抓到货主,才能够免除肖晖的罪责。现在警署要忙的几个大案都缺人手,总不能叫我私下去替你们瞎忙乎。再说,我们无亲无故的也不值当。我女儿与肖晖的婚事曾经几次提起,你们都托词不予答复,我还能为此忙出什么劲头?肖晖若能答应做我的上门女婿,我愿意倾家荡产去打通关节,或是拼去老命也要为他开脱。免得他判刑受罪,以致遗憾终生。”

肖正华暗自思忖;香玫已是长久失去音信,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看来,肖晖和香玫是希望渺茫、今生无缘了。肖晖正处在大难之中,何不应下秦家这门亲事,也许多了一线脱离苦难的希望。这样以来,哥哥的家业也可保住了。

想到这里,肖正华拉着哥哥说:“你看秦大哥说的联姻之事是否可行?”

肖正荣劝说弟弟:“依我看,你这个当爹的不妨答应下来。秦警官人又厚道,家境也不错。再说玉芳姑娘又那么钟情肖晖,由此看来,这门亲事应该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好事情。”

肖正华思前想后,勉为其难地说:“我就作主了,答应结下你这个亲家。事已至此,那就劳烦你为保释或救济肖晖而大力相助。但愿这个孩子能逢凶化吉,早日洗刷罪责。”

秦大勇点点头,义无反顾地答道:“那是当然。我这就回去进行筹措,一定要救出肖晖。”

待到傍晚下班之后,秦大勇回家把与肖家联姻的事情跟女儿一说,玉芳甚是高兴。但转念一想,又不无遗憾地说:“那肖晖现在牵连贩毒一案,如今押在看守所服役。这种时候与他谈婚论嫁,岂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他的伯父几乎散尽了家财都没能保释,你又能如何为他开脱?”

秦大勇说:“我已夸下海口,如果凭借在警界的关系还办不了的话,只有尽快设法抓住那帮货主。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洗刷肖晖的罪名。”

玉芳听得父亲如此分析,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她一拍大腿,若有所思地对父亲说:“我今天中午到一个朋友家去借唱片,碰见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走在门外还听见里面有人说话,但是房门却往里紧拴着。我在外面又喊又叫,里面的人始终不搭理。我感觉有些惊奇,不禁绕到窗户去偷看。我那朋友不在家,只有其他三个人正鬼鬼祟祟地急欲躲藏。要不是其中一人我从前认识他,我真想高喊抓贼了。”

秦大勇警觉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女儿:“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情况?”

玉芳脱口答道:“油柑头。”

秦大勇跳将起来,胸有成竹地分析道:“油柑头一带素有毒贩出没,那几个人十有八九与此案有关。要不然他们大白天反锁房门躲在里面干什么?肯定是心中有鬼!”

玉芳见到父亲如此肯定,不禁问道:“你有何凭证?”

秦大勇急忙从文件包中拿出几张贩毒嫌犯的画像,怱怱递给玉芳进行辩认。并指着那一叠头像,关照女儿说:“你给我看仔细、看清楚,那三人里面有没有这些画像中的人。”

玉芳接过相片,一张一张地仔细查看。突然,她又一拍大腿,激动地说:“还真是说中了。就是他们一伙人。他叫阿明,我们称他明哥。我在窗外问他阿福到哪里去了?他搭讪说出去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