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代表赛决赛的第二天。

  今天排球部的训练取消了,教练破天荒地连放三天假,说是要让消耗过度的大家好好休整一番,也独自好好反思一下那天的比赛,等下周再来一起看录像总结。

  确实,硬要训练的话,还真有人训练不了——

  昨天花鸟兜回家后,强撑着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今天起床后才发现,他的四肢上全部都是淤青!

  已经不是一块一块的了,而是一整片一整片连在一起。特别是两条手臂,皮肉都泛着紫,像是被狠狠暴揍了一顿一样。

  那种痛感也在今天他起床后试着垫了垫排球时达到了巅峰。

  花鸟手一软,腿也软,整个人差点直接跪下去。

  想来昨天能坚持那么久,应该也有肾上腺素的加持吧。

  哦对了,花鸟管它叫“光之力量”。

  其实打排球总是免不了受伤,毕竟这是一项直接用身体触球的运动。

  许多初学者不用说接球,就连原地垫几下球,手臂都会立刻发红。皮肤比较脆弱的还会起很多红点点,因为皮肤下的毛细血管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破裂了,通常要过好几天红点才会消失。

  气排球还好,但最开始接触硬排时,哭包体质的花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是看好朋友都在玩才咬牙坚持下来的。

  不过打习惯之后,不知道是身体逐渐适应了和排球的碰撞,还是心理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花鸟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平时的一些在所难免的小伤他也不放在眼里……

  怎么想都是菲斯墨托魔王的错!力气那么大做什么!

  浑身的疼痛让花鸟对这位始作俑者的“仇恨值”达到了巅峰。

  因为实在疼得厉害,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翻箱倒柜找出了很久没用过的药膏。

  有的地方不方便单手擦药,他就拎着药膏跑去找及川彻帮忙擦。

  至于为什么不是找岩泉麻麻……呃,因为修德罗姆哈特骑士的城堡离克莱斯特公爵的府邸比较近。

  **

  另一边。

  现在的及川彻还有点自闭呢,正沉浸在遗憾和不甘中不愿意起来。他只觉得那种酸涩的情绪像是堵在喉咙口里一样,让人呼吸困难,超级难受。

  他让父母今天别喊他起床,却还是在往常起床的时间醒来了。

  他干脆把窗帘拉得紧紧的,让整个房间都陷入黑暗之中,然后独自在这黑暗中回顾着昨天的比赛,品尝着不甘。

  结果,还没等他品尝出什么感悟来,他就隐约听到某个熟悉的声音跟他妈妈的对话。

  那声音还挺近的,感觉只有一墙之隔。

  “克莱斯特起床了吗?”

  “应该起了,不过现在应该还在自闭吧,没吃早饭。小花鸟吃过了吗?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我吃过啦,谢谢阿姨!克莱斯特为什么自闭了?难道是有邪恶力量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袭击了他?!”

  “不是啦,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有这么几天而已……”

  及川彻:……

  妈妈你好像也完全习惯花鸟的设定了呢,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对答如流……还有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有歧义啊!

  不过仔细一想,每次结束一段比赛之后,他好像确实会情绪低落几天。

  也不只是他,那几天里整个社团的气氛都是沉重的,需要过一阵子才能完全振奋起来。

  花鸟不好好睡觉,大早上来找他做什么?

  及川彻突然有种自己马上就得被迫离开床铺的不祥预感。

  果然——

  在两人的对话结束的下一秒,他的房门外就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克莱斯特!我来找你了,快开门,呜呜呜呜!”

  刚才不还能好好说话吗,怎么又开始嚎了……

  及川彻无奈地把睡衣给换成常服,然后打开门——

  门外的人像一只热情的大狗一样一下子就扑过来了。

  本来如果有家长在场的话,花鸟兜可能会收敛一点,争取在大人面前做一个礼貌懂事的乖宝宝。

  但是及川的妈妈也是个很可爱的家长,在某一次不小心听到花鸟的设定时,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地多问了几句,还问他自己在他的世界观里有没有什么称号。

  反正现在花鸟已经完全跟她混熟了,完全没有这种顾虑!

  他先把药膏放在桌上,左右打量着这个房间,觉得跟他上次来的时候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唔……书架上是不是又多了几本书?那几本刚好他也没看过诶。

  不过花鸟觉得房间里太阴暗,“唰”地一下就把窗帘给拉开了。

  明媚的阳光在书桌跳跃,为摆满了书籍的书架蒙上了一层金纱。

  及川彻眯了眯眼:“好亮!”

  花鸟兜还贴心地把两边的窗帘绑在一起,才煞有介事地叮嘱他:

  “没有光之力的守护,屋里的人很可能会受到黑暗力量的侵袭。让光之力涌入,所有阴暗生物都会无所遁形!”

  阴暗生物及川彻:……

  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可能是房间里多了一个人,及川彻的心境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他还觉得到处都静悄悄的,很适合负面情绪发散。但现在,连那束从窗户偷溜进来的光线都变得聒噪起来,吵得他没精力再想其他。

  这家伙,昨天还哭得那么惨烈,cos喷泉的场景还被花卷拍下来准备当镇部之照呢,今天怎么一点负面情绪都没有了。

  也对,他一直都是这样。

  小孩子心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在什么时候,他总是显得吵闹,又总能用这种纯粹又热烈的情绪感染身边的人。

  是他永远都无法招架的类型啊。

  不得不说,在这个时候……这样的喧闹,恰到好处。

  及川彻没发现自己的心情突然轻松了一些,嘴角也上扬了一点。

  他插着腰,问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花鸟兜本来还在偷瞄他书架上的书,一听这话,又想起了正事。

  他举起药膏,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向及川彻展示他的“荣誉勋章”。

  “虽然这是光荣的象征,但是如果不快点消失的话,就没办法继续打球了……”

  及川彻被吓了一大跳。

  他记得昨天还没那么严重的!

  有些淤伤是要隔夜才能显现出来的吗?

  这也太惨烈了……

  他算是又直观感受了一波硬拦牛岛的难度了。

  “辛苦了……”

  冰冰凉凉的药膏擦在青青紫紫的皮肤上,及川彻还没忘记按照药瓶上面的步骤指示帮他揉了揉积了淤血的地方。

  花鸟兜痛得嗷嗷叫,试图学电视里的人咬住什么东西止痛。

  “人家那是怕咬伤舌头才在嘴里塞布条塞木棍的……喂你别咬我被子!敢在上面沾上口水我就把你丢出去!”

  “呜呜呜……”

  需要涂药的面积太大,等全部揉完了,花鸟兜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药罐里泡过一样,散发出带着些清香又有点刺鼻的奇怪味道。

  而及川彻的手腕也差不多废了。

  他好累,手累胜过了心累,整个人向后一倒,就倒在了床上。

  花鸟好像还有点良心,爬上来说要帮他也抹一下药。

  “我没事的啦……”

  拦网的任务都被花鸟包揽了,及川彻很少直面牛岛的扣球。

  至于接球——他轮到后排时,后排几个人共同分摊了接球的任务,压力也不是太大。

  除了手臂上几小块淤青,他身上唯一的问题大概就只有昨天传球强度太大造成的手指抽疼,休息两天就好了。

  至于其他人……应该也没人能像花鸟这么惨烈。

  现在想来,他昨天简直是以薄薄的纸片身躯硬抗肌肉壮汉诶!

  “我说你啊……有没有考虑过增肌啊?”

  及川看到这身伤都不忍,也很诧异花鸟居然没被疼哭。

  可能是昨天已经把眼泪流干了?

  如果肌肉再强大一点的话,应该就不会伤得这么严重吧……

  花鸟有点疑惑:“增肌?”

  “就是先吃胖一点,然后再把脂肪锻炼成肌肉。”

  花鸟想象了一下自己整个人横向发展的样子,猛摇头。

  好吧,及川彻其实也想象不到花鸟变成肌肉兄贵的样子,这样就刚刚好,他只是提一嘴。

  “好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两人面面相觑。

  药膏还没完全渗进皮肤,这药也不是神药,能让花鸟一下子就好起来,他没可能大早上就陪及川去打球。

  于是这只自来熟且旁若无人到一定境界的热情小狗就把离这不远的岩泉一也从被窝里挖出来。

  岩泉一也才刚醒,困倦地很。但他的火爆脾气还没来得及发泄出来,敏锐的嗅觉就先捕捉到花鸟身上奇怪的味道。

  他皱起眉:“你身上……”

  花鸟摆摆手:“都是荣誉的勋章啦……刚刚克莱斯特已经帮我处理过了!”

  “我们去克莱斯特家玩!”

  “啊?”

  岩泉一还没反应过来,只匆匆吃了点早饭就被急吼吼的花鸟拉到及川彻家了。

  三个人像小时候一样,窝在一个房间里打游戏。

  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惬意……或者说颓废了?

  他们也很久没有这么凑在一起只是为了消磨时间了。

  反正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身体也是,情绪也是。

  花鸟早就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游戏玩累了,看另外两人还坐在地毯上,他就自己滚上了床,还不忘从书架上抽本书去床上看。

  岩泉麻麻都不用回头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姿势。

  他警告道:“别躺着看书,眼睛会坏掉的,坐起来。”

  花鸟兜不情不愿地换了个葛优躺的姿势看,边翻他还边说:“克莱斯特你还是那么喜欢星空呢。”

  这本书是《太空全书》,刚才书架上还放着《行星全书》《星座全书》,里面大多是一些精美的插图。

  其实也有一些更深奥的书啦,只是现在花鸟不愿意动脑子去想,连碰那些书的欲望都没有。

  “我在东京认识了一位朋友,你说不定和他会有共同话题诶!”

  及川彻正狂摁手柄以防自己的角色死翘翘,边摁边抽空问:“怎么说?”

  “他也喜欢宇宙。他觉得宇宙间万事万物都有其运行的规律……”

  这时候及川彻的角色刚好被岩泉一的角色一脚踹飞,狠狠跌到地上,血量归零,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lose”,他发出了一声哀叫:“啊!!小岩你不讲武德!你居然趁我说话的时候偷袭我!”

  “哼,你自己一心二用的功夫没修炼到家罢了。”

  及川彻干脆把手柄扔了,专心听花鸟讲话。

  “然后呢?”

  其实刚才他们吵闹期间花鸟已经讲完了。这位朋友在他眼里超神秘的,也超厉害,不过是个很好的人。

  “他还收留了我的前世战友——地狱的看门犬科尔贝罗斯!”

  哦,及川彻和岩泉一知道科尔贝罗斯。

  当初花鸟捡到它的时候给他们发过照片,它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狗。可能是为了彰显“地狱的看门犬”的威能,这只小狗的右眼还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眼罩。

  ……简直跟花鸟一模一样。

  花鸟还在继续叭叭:“我还向他保证了绝对能打进全国大赛,春高期间去找他玩。”

  说到这个,房间里的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因为花鸟今年是不可能以参加全国大赛的理由去东京了。

  不过,可能是因为今天这半天的“心灵疗愈”挺有效果,再谈起这次失败时,他们已经不会再涌起那种令人窒息的负面情绪了。

  取而代之的是动力,是野心。

  及川彻安慰他道:“明年我们一定去!”

  “嗯!”花鸟说到这个就又想起了菲斯墨托魔王,而想到菲斯墨托魔王他就来气。

  他握拳:“明年!明年我一定要狠狠打败他!我要拦死他的所有球!接下他的所有攻击!然后踩在他的脑袋上去全国大赛!”

  这种坚定又幼稚的话听着让人很想笑,及川彻笑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

  “说起来……教练好像准备让我们三个组一个‘铁三角’。”

  “铁三角?”花鸟和岩泉齐齐出声。

  “嗯,周一教练应该就会跟我们说。”及川彻也不是非常肯定,这是昨天沟口领队临走前跟他说的。

  他觉得按字面意思来理解,大概就是系统地培养他们三个之间的配合?

  **

  周一。

  这两三天的休整看起来很有效果,大家再一次聚集在体育馆里的时候,都神采奕奕的。

  入畑伸照很欣慰。

  他带着大家分析了那天的比赛录像,然后在队员们期待的目光里,简单说了下接下去的训练计划。

  他先点出了大家的发球问题。

  “现在队里只有花鸟的发球完全不用担心。不过花鸟,你可以不用那么拘泥于形式,试着把两种发球结合起来。”

  花鸟兜有点迷茫。

  入畑伸照想了想,又给花鸟找了个范本:“你们这个年龄段里,能够灵活巧用两种发球的人……对了,兵库县那边的代表选拔赛结果估计也要出来了,赛事官网一般都存有这种大赛的比赛视频。你可以关注一下宫双子。”

  “宫双子?”

  “是稻荷崎的两位选手,最近风头正盛,其中一位的发球就特别厉害……稻荷崎也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哦。”

  花鸟其实对各校的认识并不多,认识的同龄选手也不多。

  他只在东京看比赛的时候认识了几所学校,除此之外也就认识牛岛若利和他所在的学校白鸟泽。

  想到有很多人会专门去看他们的比赛视频,他就觉得好厉害,也好羡慕。

  “不要露出那么羡慕的表情啦,”沟口贞幸笑道,“你现在也很出名啊!”

  “……啊?”花鸟愣了一下。

  入畑伸照点了点头:“确实。准确地说,你们整支队伍都出名了。”

  就像他让花鸟去研究稻荷崎一样,也会有其他人来研究他们的比赛……准确地说是研究白鸟泽。

  离全国大赛还有大概两个月的时间,关心白鸟泽的队伍肯定会关注白鸟泽在县内比赛的表现,对他们的实力进行评估,进而在最后这两个月里进行一些针对性训练。

  而就算在全国大赛里,白鸟泽也是稳进八强的队伍,对上一些实力比较薄弱的队伍,出现2:0完胜的情况也是常有的事。

  但是这支队伍居然在地区赛里被拖得那么狼狈,差一点点就没能晋级全国赛!

  托他们的福,落在青城身上的目光比以前多了些。

  而其中,最受关注的又实属及川彻和花鸟兜了。

  及川彻是一位经得起打量的优秀二传。

  他的技术虽然还没强大到让人惊叹不已的程度,但也令人眼前一亮。而他的头脑、他与攻手之间的默契,还有他悉心钻营的心理战,也成了他人学习的模本了。

  花鸟兜嘛,就更不用说了——

  他可是可以硬拦牛岛若利的人!

  牛岛若利是谁?是全国三大攻手之一,是万里挑一的巨力左撇子。

  他居然被一个没他高还没他壮的人封杀了,还不止一次!

  更别说,花鸟的外貌也令人津津乐道。

  稍显稚嫩活泼但又不失帅气的面容,还有那双超有特色的异色眼……

  他那张为了救球而追到摄像机前的正脸图还被人截取下来,在排球圈里广为流传了呢。

  有人觉得他的眼睛生得实在太巧妙了,简直像是上帝精心设计的一样——橙色的那只眼,坚定时像是燃烧的火焰,笑起来时又像是融化的蜜糖、精美的琥珀;而蓝色的那只,清爽之间又显得寒冷凛冽,让人一下子就能感受到他的锋芒。

  而且当天记者采访牛岛若利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位选手,牛岛对他的评价还相当高。

  嗯……以牛岛的性格,说“期待明年与他的交手”,应该就算是对他的认可吧?

  总之,花鸟的实力、外貌、眼睛……哪一个不是话题?

  听完前因后果,花鸟忍不住捂住脸,只露出两只弯弯的、羞涩的眼睛。

  他没想到自己的魅力会那么大!

  他的身子还不由自主地扭来扭去,嘴里发出古怪的笑声。

  “嘿嘿……其实也没那么厉害啦……不用过多关注我……嘿嘿嘿嘿嘿~”

  说话的内容好像在谦虚,但这表情明明是在嘚瑟嘛。

  你还记得你应该是一个酷炫狂霸拽的人吗?笑成这样崩人设了哦,米格尔大人!众人腹诽。

  及川彻却没像花鸟一样傻乐,他想得更多一些。

  “嗯……虽然出名了,但以这种方式出名还是让人有点不爽啊。”

  都是因为白鸟泽才顺带关注他们的……他希望下次别人关注的是他们本身。

  “想要让别人跳过白鸟泽直接看到你们?那你们还得好好努力哦。”入畑伸照笑眯眯地说。

  他也很看好自家队伍。

  在他看来,大家都潜力无限。

  今年的失败确实令人惋惜,但明年……厚积薄发,他们还能打磨得锋芒更盛!

  接下来,入畑伸照依次提点了其他人。

  “及川的发球力道不错,你的力气越来越大了。不过在准确度方面,还需要注意一下。压线的大力跳发如果练成,可是很好用的。其他人,也向花鸟和及川学习吧。”

  “除此之外,渡再练练接球,没关系,不用着急,慢慢来,接球水平是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提升的,你还有很长时间……”

  “松川,你需要再练练拦网还有A式快攻。ABCD四式快攻都可以找及川打打配合。至于拦网……拦网的时机很重要,如果时机把握得好,小学生都能把你们拦下来,你可以问问花鸟怎么抓住那种时机……”说到这里,入畑伸照想到了花鸟兜那令人堪忧的描述水平,改口,“呃,多看看视频回放也行,体会一下。”

  “至于花卷,你需要多观察一下斜线球的手部动作,直线球已经很不错了,斜线球还有提升的空间……”

  把大家都提点了一遍,他又把岩泉一、及川彻和花鸟兜三个人一起拎出来讲。

  “沟口应该跟你们提过‘铁三角’计划了?”

  铁三角?

  三人点头,可其他人没听过啊,纷纷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入畑伸照就详细讲了一下。

  总的来说,就是教练看上了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

  在那天与白鸟泽的比赛里,及川、花鸟、花卷三人站成一条线,花卷佯攻,而球却提前被花鸟拦截的打法给了入畑伸照新的灵感。

  如果把花卷换成岩泉,他们三个人的默契更甚,可能还能衍生出很多打法。

  而且,很巧的是,他们的角色定位也刚刚好是相互补充的——岩泉主攻,及川二传,花鸟刚好负责防守,以及出其不意的进攻。

  这已经完全有了一支队伍的简易雏形!

  此外,他们也不必拘泥在自己的位置上,可以朝着多边形球员的方式发展。

  说不定,等哪天锻炼到一定程度了,就可以由花鸟二传,及川进攻,岩泉防守了呢?三个人的组合是多种多样的,练习的难度很大,可一旦练成,却能达到让对手眼花缭乱、措手不及的效果。

  当然,这些都是第二第三阶段的计划了,第一阶段只是让他们三人专注于自己的定位,三人合一,配合得更加一体化而已。

  入畑伸照希望他们在接下去这段时间里,能够把虚无缥缈的默契打磨得更加具体。

  因为他们仨关系好,而且最后形成的默契也能让他们之间的配合变得像三角形一样稳定,三个角也能代表多种进攻方式,所以入畑伸照干脆给这个训练计划起了个“铁三角”的名字。

  现在一想,越想越贴合。

  不过……

  “花鸟,你可能需要再辛苦一点了。”

  在铁三角的第一阶段,大家各司其职,岩泉和及川还好,他们原本的定位就非常清晰,而花鸟则需要以防守为首要任务。

  他的拦网已经非常优秀了,硬要再提升的话,没有能让他练习的对手,上升的空间也不太大。

  与其一直在这个方向苦练,不如开辟一个新赛道。

  入畑伸照希望他接下来和渡亲治一起多练练接球。

  花鸟兜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天的最后一球就是因为他接球不到位才会溜走,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就算他的拦网得到了很多人的夸赞,但其他地方的短板还是令人难受!

  归根结底还是他以前只顾着拦网、而忽视其他方面的练习了……

  现在想想,前线固然重要,后方的防线也不可缺少啊。

  花鸟本来还想着主动向教练申请多练接球了呢,没想到教练简直就像能够读心一样,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入畑伸照忍不住笑了,眼角折起了一道道细纹。

  他很喜欢这位努力勤恳,还愿意思考的队员,夸道:

  “没有沉浸在拦网的光环里……你自己能想到这一点,也很不错啦。”

  “好了,大家各自去训练吧!”

  任务很多,却给人一种非常充实的感觉。

  不过,训练也不完全是枯燥无味的。

  现在紧邻寒假,11月有个体育节,12月有个文化节,据小道消息所说,假期期间可能还会安排一个合宿集训。

  花鸟觉得超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