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不是爱哭的人, 赫尔曼在外征战半年回他消息屈指可数他没哭,赫尔曼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时他没哭,赫尔曼忘记他时他没哭。
那么多负面情绪压在一起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了。
他相信赫尔曼跟手机那头的没有过界的关系, 只是觉得委屈。
赫尔曼从昨天醒来就没跟他说几句话, 虽然大概率是因为他对二人关系的解释造成赫尔曼对他的疏远,但赫尔曼对他也太冷漠了。
明明他们刚结婚那会也是陌生人,赫尔曼会对他嘘寒问暖, 脚滑一下都会问他痛不痛,还会抱着他回房间。
现在只会“嗯”“哦”“谢谢”, 听得他有时候想把东西丢赫尔曼脸上。
他心疼赫尔曼没有记忆, 面对爱人会内疚、会不知所措、会尴尬、会有负担, 所以才说那样令人误会的话让赫尔曼觉得他们关系浅薄。
到现在,他只觉心疼自己。
分明是赫尔曼对不起他,娶了他不到两星期就把他丢下去打仗,一出门就是半年,对他爱答不理。
现在还把他忘了, 不理他。
他为什么要那么善解人意,他做错了什么,就因为他先爱上赫尔曼就要受这些委屈吗!
安晨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赫尔曼看懵了,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从小到大,在他的生活环境, 从没遇到过一个男性说话说着突然哭了的。
额,也不是完全没有。
刚进军队那会他骂哭过一个新兵, 对方业务不精、拖累战友, 对方越哭他骂得越狠,能力不行、态度不端还有脸哭?骂玩再让人去跑五公里。
眼下他也没骂安晨, 安晨为什么会哭?
还哭得他心烦意乱,想去哄哄。
但以现在赫尔曼的阅历,显然不知道哄人要怎么哄。
他像小学里把女生弄哭的男学生,伸个脖子一脸愚蠢地问:“你哭了?”
安晨闻言恼了:“我哭没哭你眼瞎吗?”
赫尔曼怔愣,心道这人鱼好凶啊,教科书里的对人鱼的描述不是这样的。
安晨瞪他,质问:“你这什么表情,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赫尔曼矢口否认:“我没有。”
安晨:“你有!”
赫尔曼:“我没有。”
“你tm***”安晨气到飙脏话。
他大迈步绕过桌子到赫尔曼跟前,双手揪住赫尔曼的衣领低头吻了上去。
时隔半年的吻,滚烫又热烈。
赫尔曼被迫启开唇瓣,被安晨肆意侵犯,他忘了拒绝忘了挣扎,直到嘴巴里氧气被卷尽,呼吸变得困难,才把人推开。
他蹙眉将要指责安晨的冒犯,安晨先于他开口,冷哼嗤笑:“记忆没了,吻技也变差了,呼吸都不会。”
赫尔曼脸热,色厉内荏地质问:“我们应该只是合约夫夫关系,如果你想趁我失忆欺骗我,我劝你早点熄了这想法。如果我们无法达成共识,我们的合约也该结婚了。”
安晨倚在桌沿,居高临下地望着赫尔曼,反问:“合约夫夫?谁跟你说我们是合约夫夫?”
赫尔曼:“我是上将,你是强制分配给我的人鱼,我接受库中分配的人鱼一定出于某种政治目的,和你达成过共识。”
安晨:“我们就不能是真心相爱?”
赫尔曼笃定:“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爱人进入强制分配。”
安晨意味深长地冷笑了下:“那就不能是日久生情?”
赫尔曼:“据我所知,我们结婚一周左右我就去前线了,怎么日久生情。”
安晨:“我说的是‘日’久生情。”
赫尔曼:……
赫尔曼:“你别想诓骗我,我不是这种人。”
他是个保守的人,即便真的喜欢上谁也不可能认识一个星期就把人带床上去。
安晨:“不知道你对自己哪来的自信。”
安晨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递到赫尔曼眼前。
画面内容是安晨的那场直播,赫尔曼在镜头前亲了安晨一下,还撒娇说:“老婆,我今天工作好累啊——”
安晨心满意足地看着赫尔曼看到视频后僵硬地反应,有种报复的快感。
他挑眉问:“怎么说,这是我强迫你录的?”
赫尔曼呆滞地看着视频里的自己,这个用做作声音撒娇的男人是他?他怕不是中邪了。
可视频中的男人的确是他,那眼底的爱意也做不了假。
他和安晨真的是合法伴侣,还是相爱的那种。
一阵愧疚感席卷赫尔曼。
他忘了他的爱人,并在刚才说出那些过分的话。
但也仅仅是愧疚而已,他失去一段记忆,在恢复记忆前他无法再爱安晨,不过在这期间他会尽自己所能照顾安晨,扮演好丈夫这一角色。
赫尔曼面露歉意地对安晨说:“对不起,因为我的失忆对你造成了伤害,尽管我现在失忆,依旧会担负起身为丈夫的责任。”
他对着安晨说话,视线却在逃避。
现在的赫尔曼怎么说呢,很纯情,有种阅历退尽的青涩感。
安晨因为年龄与阅历,在与赫尔曼的相处过程中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很多时候他虽然是主动方,但仍旧有种被赫尔曼牵着走的感觉,像是掌中之物,他的一切行为都在赫尔曼的掌控中。
而现在安晨有种可以掌控赫尔曼的感觉。
他跨坐在赫尔曼身上,再次强势地吻上去。
赫尔曼怕安晨摔下去,在安晨坐他腿上时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安晨的腰,头却偏到了一边。
他艰涩地询问:“这种事我们可不可以等我恢复记忆再做,现在感觉怪怪的。”
安晨捏着他的下巴用力掰了回来,冷酷无情地拒绝:“不可以,这是丈夫的必须履行的义务。”
说完,对着嘴吻了上去。
安晨已经半年没做那事,期间所有发.情期都依靠抑制剂度过,憋了很久,眼下赫尔曼回来他当然不可能就亲亲这么简单。
书房中响起赫尔曼为难的拒绝声。
“安晨,你别这样。”
“安晨,你冷静点。”
“安晨,等我恢复记忆好不好。”
“安晨,别……”
最后他被安晨捂住了嘴。
事后,卧房。
赫尔曼躺在床上深沉地望着天花板,一副被糟蹋了的模样,怀中是沉睡的、嘴角带笑的安晨。
刚才的一切都不是他想发生的,他喊了,希望有人听到来救他,但被安晨捂了嘴,他身体也有反抗,但安晨力气太大,他完全无法对抗。
能单手举起200公斤杠铃的赫尔曼如是想。
*
近来仍处于失忆状态的赫尔曼上将真是操劳了,白天得处理公务,晚上得满足粘人的娇夫。
赫尔曼上将本人倒不觉得操劳,他认为身为上将,处理公务是他应该做的,身为伴侣,满足伴侣也是他应该做的。
完美地处理好每一件事都让他很有成就感。
就这么持续一个星期左右,赫尔曼上将发现他的伴侣似乎对他厌倦了。
白天不提醒他吃药了,时常乔装跑出去,晚上也不跟他亲热,倒头就睡。
好几次他发现安晨背着他不跟他聊天,他主动过去搭话,安晨都用“没什么”之类的话糊弄,防他跟防贼似的。
赫尔曼不由得胡思乱想,是不是因为他这么久还没恢复记忆安晨不爱他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赫尔曼就异常烦躁。
他出不了老宅,就让逐由帮他看看安晨每天离开老宅去哪了。
逐由给他的答案是安晨整天待在老宅觉得闷,所以出去透透气。
出去为什么藏着掖着不跟他直说?
并且赫尔曼凭借跟逐由多年的交情判断出逐由在跟他撒谎。
一个两个究竟在瞒着他什么事?
就这么过了十几天,安晨甚至说晚上要一个人睡。
自从赫尔曼从昏迷中醒来,除了第一晚两人因为误会分床睡,后面每天都睡一间房、一张床。
赫尔曼认为自己遭受了婚姻危机,他还没有记忆,但有清晰的认知,要是他在失忆期间弄丢了安晨,恢复记忆后他一定会骂死现在的自己。
于是“被强迫”了二十几天的赫尔曼上将主动出击,非常心机地说卫生间水管坏了去安晨那儿借用卫生间。
洗完澡腰上围着条浴巾就出来。
安晨今天没心思做这事,他就不要脸地缠上去,逼得安晨说了十几遍爱他才停下。
深夜。
安晨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摸着黑溜出了房间。
他刚出去带上房门,赫尔曼就睁开眼。
赫尔曼看了眼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他下床跟了过去。
然后看到他的伴侣坐上了他好友皆下属逐由的车。
在车子启动前,赫尔曼沉着脸挡在车前面。
逐由看到赫尔曼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准备下车解释,被安晨拦下。
安晨:“我去吧。”
赫尔曼看着安晨下车,一句话没说,嘴巴绷直一条线,深邃的黑眸盯着,看起来既凶又委屈。
今晚有很重要的事,安晨没空耽搁,他仰头看向赫尔曼解释:“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保证天亮前回来,你在家等我好吗?”
“什么事?”赫尔曼问。
安晨缄口不言。
赫尔曼见状心沉到谷底:“有什么事逐由可以知道我不可以。”
安晨:“我明天再跟你说。”
赫尔曼执拗:“可我今天就想知道。”
安晨见赫尔曼态度强硬,叹了口气,道:“跟你说也没关系,但你保证不跟别人说,你要是说出去,我就跟你离婚。”
赫尔曼凝眉,发誓:“我保证不说。”
安晨:“我要去送禾希离开首都星。”
赫尔曼疑惑:“禾希是谁?”
安晨:“你堂弟利加的伴侣。不跟你说就是怕你告密。”
赫尔曼:“??”
安晨:“先让让,我赶时间,始末回来再跟你说,你要是敢跟利加说,下半辈子你跟利加过去吧。”
安晨把赫尔曼推到一边匆匆回去车上,下车窗嘱咐赫尔曼回去休息,又催促逐由快点开。
赫尔曼看着驶离的车子毫无作为。
他和安晨的记忆只有二十几天,和利加的有二十几年,不过心中的天秤已经向前者偏了。
安晨做事一向有分寸,做任何事一定有他的道理,肯定是利加做了什么让禾希失望的事禾希才选择离开。
赫尔曼回了宅子,经这么一闹已经睡不着了。
安晨已经上车,赫尔曼寻思安晨在车上应该没那么忙,所以想跟安晨聊聊天,可打电话不方便,私人手机又没解锁。
他就捣鼓手机解锁密码去了。
前几天,他为了探寻和安晨的过去,试过各种密码,手机已经到了1分钟解锁一次的程度。
手机密码位数未知,数字和字母混杂,除了格式化或者他恢复记忆,几乎没什么可能通过密码解锁。
但在这个午夜,赫尔曼天灵盖开启,有种特殊的直觉向他袭来,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输入这四个字符就能解锁。
于是他听从那个声音输入那四个字符。
——52AC。
然后,解锁成功。
赫尔曼:……
如果他没猜错,52AC这组阿拉伯数字是谐音梗,意思是我爱安晨,52代表我爱,AC代表安晨。
赫尔曼生出一种羞耻感,30岁的他怎么这么土啊!
他直奔聊天软件而去,这款聊天软件的开屏页面是可以自动设置的,他一点开就看到安晨的睡颜照。
除此以外,聊天软件里有个相册,他设了私密,里面全是安晨的照片。
里面的照片有些是安晨对着镜头笑的,有些是安晨未察觉到镜头的偷拍照,有些同一个镜头的照片留了四五张。
他之前是有多爱安晨……
赫尔曼像是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面脸通红。
他局促地点开和安晨的聊天对话框,想问一句:在吗?
却被二人曾经的聊天记录震住。
在过去的半年里,安晨给他发了很多消息,早晚的招呼、日常的关切与问候、各个地方的风景名胜与美食分享……
而他有时在凌晨,有时在中午,有时在傍晚,有时在深夜,隔着很多天,在某个随机的时段,才偶尔回一句。
安晨那么久才收到他一条消息会失落吗?
“晨晨……”赫尔曼低喃。
缺失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赫尔曼的大脑。
另一边,正往太空港赶的安晨收到了一条来自赫尔曼的消息。
赫尔曼:晨晨,我在家等你
赫尔曼给安晨发了条消息后切去通讯录,踌躇一秒又退了出去。
这辈子的很多事因为他的重生而改变,也有一些事还是像上辈子一样发展。
利加和禾希的事就是这样,赫尔曼半年前就提醒过利加在婚姻中要真诚,不要对伴侣有所隐瞒,现在尝到苦果是活该。
他绝对不会给利加通风报信,即便利加是他关系很好的亲堂弟,人总不能为了帮堂弟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吧?
手机中响起他老婆的来电,他当即把堂弟抛之脑后,声音是他嫌弃的做作——沙哑磁性带点气泡:“晨晨。”
电话中安晨带着哭腔,问:“你都想起来了?”
赫尔曼:“嗯,想起来了。”
*
一个月后。
庞大的希索克家族轰然倒塌,家族各种丑闻被登在报纸头条,蒙莱·希索克上将因走私军火被革职、嫡长子经营黑工厂、私生子滥交……
帝国一片唏嘘声,但过了几天国人就把这事抛在脑后。
坏人有法律惩治,对普通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新年更重要。
而赫尔曼要在新年这一天去拜访岳父岳母,在结婚后七八个月第一次拜访岳父岳母……
在安晨首次去威廉姆斯家拜访时,赫尔曼嘴上说得十分轻松,说他叔叔婶婶都很好相处,安晨没什么好紧张。
轮到他了,他才切身体会到有一种紧张叫“不知缘由”的紧张。
赫尔曼身为帝国上将,见惯了大场面,理应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紧张,可“岳父”“岳母”是例外,这两个词光读出来就让赫尔曼身体紧绷、紧张不已。
他还听逐由说安晨的父母因为他当初操办结婚没露过一次面早就对他有意见。
赫尔曼瞬间更紧张了。
安晨则拿出赫尔曼当初安慰他的那套话安慰赫尔曼:“没什么好紧张的,我爸我妈他们都很好说话。”
临出门前,赫尔曼紧紧抱住安晨,忐忑不安地问:“晨晨,你爸妈要是让你跟我离婚你会答应吗?”
安晨好笑地看着他,安抚:“只有没用的伴侣才会让伴侣和父母有隔阂与矛盾,你放心,我家那边都打点好了,你现在在我父母眼中就是爱我爱到发疯、分开一会就会哭唧唧的黏人精。”
赫尔曼:“……”
安晨家距离他们新房大概两个城区,是那种比较复古的独栋小别墅。
他们驱车刚到门口,安晨的父母就从里面迎了出来。
赫尔曼局促,他们也局促。
安晨父母本来对赫尔曼挺不满,任他赫尔曼家世再好,权势再大,对他们儿子不好他们就看不上眼。
他们也时刻做了准备,要是安晨受了欺负,他们就让安晨离婚、带安晨去边缘星,摆脱分配制度。
后来在安晨的思想工作下,他们逐渐对赫尔曼改观,认为赫尔曼是个离不开他们儿子的恋爱脑。
见面之前他们没感觉局促,一来经过安晨的描述,赫尔曼性格温润好相处,二来上将这个词对他们普通老百姓来说太遥远,没具体概念,三来赫尔曼是他们儿婿,长辈见晚辈哪有紧张的道理。
可当一个气势非凡、身高接近两米、五官凌厉的上将站在他们面前,压迫感一下子就来了。
赫尔曼拘谨地向两位长辈鞠躬,生硬地送上礼物:“爸妈好,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啊你好你好,”安晨爸拘谨接过,招呼:“小赫啊,里面坐里面坐。”
安晨见双方同手同脚的模样忍俊不禁,上前打破尴尬。
“爸、妈,叫他赫尔曼就好,你们自然点,不然他都要紧张地说不出话了,刚在家就这句爸妈好他都练了好几遍呢。”
经安晨这么一说,安晨爸妈自然很多,笑着将赫尔曼和安晨领进了家。
年夜饭安晨家一向自己做。
赫尔曼和安晨来时还有几个菜没炒好,安晨爸妈让俩晚辈先上楼玩,等饭好了再下来吃。
赫尔曼坚持留下来,誓要在岳父岳母前刷一波好感度。
他在厨房的模样的确刷到了岳父岳母一波好感,不是因为他菜做得多好,而是因为他眼里有安晨。
炒个菜五分钟时间,他视线有四分钟撂安晨身上,腻歪得他们两位长辈都不好意思看,实在受不了把人赶走了。
赫尔曼遗憾离开厨房,兴致勃勃地去参观安晨的卧室。
安晨的卧室布置很清爽,没有赫尔曼想象种那样墙上贴满海报,桌上摆满奖杯,偌大的卧室就摆了一张床、两个床头柜、一个放书的柜子以及一张沙发。
简约却温馨。
安晨拉着赫尔曼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又去书柜拿了本相册递给赫尔曼。
“给你,看看能不能看出点特别的东西。”
赫尔曼接过,笑容清浅、全是宠溺:“看出来有奖励吗?”
安晨点头:“有,奖励随便你提,前提是你能看出来。”
赫尔曼:“那有提示吗?是哪方面的东西。”
安晨摇头:“没有,全看你悟性。”
赫尔曼带着疑惑翻开了相册。
相册里都是安晨在各地演出拍摄的纪念照片,有独照也有合照。
在一堆堆花花绿绿的照片里漫无目的地找一件特别的东西,难度很大。
赫尔曼动了点小心思,他假意专注于相册,实际注意力全在安晨身上,他翻到哪一页安晨有反应,那么那一页就是特别的。
在翻阅到中间那页时,赫尔曼注意到安晨搭在膝盖上的指尖下意识地颤了下,这一页极有可能藏着特殊的东西。
赫尔曼垂眸仔细观察这页的照片,照片里安晨在舞台上唱歌,身后巨大的荧屏展示那次演唱会的主题——现在就出发。
赫尔曼认为和其他照片比这张并没有特别的地方。
直到他注意到照片右下角的备注:仙子星系——AZ04236星球,《现在就出发》
这个地点赫尔曼有点印象,他年轻时去过仙子星系出过任务,在AZ04236星球的补给站补给过物资。
帝国的补给站很多,赫尔曼不会记得每一个,但AZ04236星球的补给站他印象很深,那时补给站附近的一个城市遇上超级海啸,他参与过救援。
细细想来……
赫尔曼不可思议地看向安晨,问:“五年前AZ04236星球那次海啸我救过你?”
他那时救过很多人,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记的,但安晨长得比较好看……即便露出部分五官还是会给匆匆一瞥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安晨那时候是半长头发,泡水后头发糊了半张脸,赫尔曼那时并没有看清安晨的整张脸,只能看到大致轮廓以及嘴巴和一只眼睛。
现在细想,安晨的容貌似乎和那时救的那人九成九相似。
安晨闻言牵起纤唇:“嗯。五年前你救我时我昏迷着,等我醒来去向你道谢你已经走了,时间一久我也忘了这回事。直到我们结婚前,我去了解了你的很多事,意外发现我未来丈夫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赫尔曼将安晨带进怀里,温柔地在嘴角碰了一下:“这么说我在AZ04236星球那会走早了,不然你五年前就是我的了。”
安晨撇撇嘴:“谁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赫尔曼:“那我是你的?”
安晨:“我不要。”
赫尔曼:“你不要也得要,反正我赖着你。”
安晨哼哼:“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了你吧。”
“安晨,”赫尔曼轻抚着安晨的脸正色道:“往后余生我都会从一而终地爱你。”
安晨笑意盈盈地将他的手挪到小腹上:“还有爱ta。”
赫尔曼愕然,是他想的那个意义吗?
安晨:“赫尔曼,我们要当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