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放下蛋糕沾着一手奶油跑回了房间,他进卫生间洗手,水龙头哗哗流水,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发苦。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吻了赫尔曼,竟被凶了。

  他郁郁地给好友禾希发了消息。

  安晨:完了,我惹赫尔曼生气了

  禾希也在婚假期间,比较清闲,很快回了安晨消息。

  禾希:咋啦咋啦?

  安晨:勾.引不成被凶了

  他简单了说了下厨房的事。

  禾希:我去,你亲他,他吼你?他竟然敢吼你?

  安晨:没有吼,就语气听起来不太好

  安晨:我是不是惹他烦了,他跟我说过专注事业,没有考虑娶妻生子,我还做这些

  禾希:如果他真对你没兴趣,你就换个目标吧,别为难自己

  禾希:他不是说只要你找到喜欢的人随时可以离婚吗

  禾希:如果不合适,就不要强求了,会让你自己很辛苦的

  禾希:你条件这么优越,找个相爱的伴侣有什么难

  安晨:可是我舍不得赫尔曼,我好喜欢他

  禾希:==我真服了你这个恋爱脑

  安晨:TVT

  禾希:实在放不了手就继续磨呗,反正都合法夫夫了,成功了你就多了个真正的老公,失败了你也不会损失什么

  安晨:禾军师的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啊!

  禾希:禾军师是按时薪收费的,安小晨记得给钱

  安晨:没问题,周末有空吗?请你吃饭

  禾希:莫得问题啊~

  赫尔曼发现自己最近有点不对劲,曾经的他对美色视而不见,现在一和安晨触碰体内血液就沸腾得厉害,欲.望被无限放大,想要触碰更多。

  他今年身体年龄三十岁,真实年龄三十三岁,还没和别人做过那种事,双手兄弟都很少。

  难道是憋太久了?

  以后还是离安晨远一点吧,以免做出伤害伤害安晨的事。

  赫尔曼静立很久才让身体冷静下来,冷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反思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凶了。

  回忆一下,安晨当时离开的表情似乎不太好。

  赫尔曼忧心地皱起眉,收拾完地上的蛋糕碎屑继续做饭。

  半小时后家常的四菜一汤摆上了桌。

  赫尔曼卸下围裙来到了安晨房门口,局促地捏了下拳又松开,轻轻地敲响了安晨的房门。

  “安晨,可以吃饭了。”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门被拉开一条缝,安晨站在门后露出一只眼睛,水盈盈地望着赫尔曼。

  他难得地正视赫尔曼,薄唇轻启:“上将,可以请您帮个忙吗?”

  赫尔曼见安晨没有因为他不太好的语气而疏离他,松了一口气,也不问安晨需要帮什么忙,直接应下说可以。

  安晨单手开了房门,另一只手摁着胸前的衣物。

  他羞赧地解释:“刚才蛋糕把衣服弄脏了,我换了一件,后面口子扣不上,上将可以帮我扣一下吗?”

  他说着转过身。

  安晨的衣服是类似普通雪纺衬衫的款式,不过纽扣在后面,这类衣服的纽扣虽然能否解开,但主要是装饰作用,不解开也能直接套进去。

  而安晨偏偏把纽扣全解了,胸前手压着尚且没有走光,背后就白花花一片。

  安晨很白,是像玉一样那种剔透的白,又看上很嫩,像是一掐就能出水。

  赫尔曼猝不及防地被晃了眼,心跳登时加快,他条件反射立马转过身。

  赫尔曼军装穿得比较多,日常也都穿普通款式的衣服,但即便这样的他,也能够一看看出这衣服原本怎么穿。

  他背对着安晨出口教他:“你这衣服可以把纽扣扣上再套进去。”

  安晨舔了下唇,看着赫尔曼的背影脱下衬衫,声音夹得软糯无助:“我不太懂,这些衣服都是经纪人给我买的,我第一次不会穿,上将可以教教我吗?”

  赫尔曼耐心解释:“只要像普通衬衫一样扣起来就好,然后再套进去。”

  背后的安晨:“上将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从小家庭条件不太好,困难的时候一家三口只能同吃一碗饭,现在虽然生活条件变好了,但我还是看不得浪费食物,刚才看到上将嘴角的奶油,我一时忘了没控制住才咬了上将。”

  首都星某安姓家庭的一对夫妻突然打了个喷嚏。

  赫尔曼闻言皱起眉,他记得安晨当初提交的结婚申请上写得是父母经商,以前的日子竟然这么艰辛?

  安晨是吃了多少苦才会节约粮食到这种地步。

  节约粮食是好事,但去吃别人嘴角掉的食物可不行,今天还好是他,日后若是别人……

  以前是不是也有过!?

  赫尔曼想到这儿内心生出一股郁气,他转身就要教导安晨以后不许这样。

  而后又看到晃眼的白,以及点缀在上面的两点红,以及意想不到的六块腹肌。

  在赫尔曼印象中安晨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说话声很轻,感觉风一吹就能倒。

  这是上辈子以及这两天安晨给赫尔曼的固态印象。

  赫尔曼蓦然回想起第一次见赫尔曼的情景,小人鱼那会虽然坐在位置上,但能看出身高优越,有点瘦,但从他紧握的拳头,以及砸在桌上的闷响可以推断人不柔弱。

  如果安晨那时候没开口说出不想被强制分配那番话,他会认为安晨是对面那位娇小男子的对象。

  毕竟男性人鱼因为身体激素的干预,身高普遍在160—170。

  安晨的身形不说和男性人鱼比,和普通男人比都算优越。

  他为什么会觉得安晨柔弱?

  赫尔曼对此的解释是安晨本来就很柔弱,安晨虽然高,虽然有腹肌,但安晨跟所有人鱼一样娇贵,是一不小心就会扭伤的脚的存在,是治疗仪定不了伤还会觉得疼的存在,安晨在咖啡店那天那么暴力只是因为被气厉害了。

  即便现在,安晨光着上半身顶着六块腹肌站在他跟前,他还是觉得安晨好娇,想捧在怀里保护。

  赫尔曼垂下眉眼,告诫自己非礼勿视。

  他安抚安晨:“我没有生你的气。以后不许这样了。”

  安晨乖巧点头:“嗯。”

  他将上衫举到赫尔曼眼前:“那上将可以教我穿衣服吗?”

  “嗯。”赫尔曼接过安晨的衬衫,细致地将纽扣一颗一颗扣上,还给安晨:“套进去就好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几乎交还衬衫的瞬间就落荒而逃。

  安晨却在他跑离后一秒叫住了他:“上将,我套不进去。”

  赫尔曼脚下一顿,不想转身,一转身他肯定又会看到安晨光着的上半身。

  那么白的皮肤,那么细的腰,那么红的……

  打住。

  赫尔曼默背军部法律条纹清空脑子里不绅士的画面,脚像是挂了千斤铁沉重转过。

  最后依旧是安晨先穿上衬衫,再由赫尔曼帮他扣后面的扣子。

  衬衫版型宽松,赫尔曼帮安晨扣扣子的时候不至于肢体接触,但赫尔曼帮完忙依旧回房间钻进了浴室里。

  凉水冲刷着他滚烫的身体,也让他的大脑越来越冷静。

  赫尔曼想,或许三年的相处中安晨对他来说早就与众不同了。

  可安晨怕他。

  并且雌虫的危机没有解除,三年后他可能会死。

  目前的他对安晨来说不是一个好选择。

  他得尽快找出那只虫子。

  至于安晨,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相信只要他好好对安晨,安晨总有一天会对他放下戒心。

  相较于上辈子,他和安晨的开头已经好太多。

  他们结婚第二天就接吻了,超越了上辈子的三年。

  “安晨。”赫尔曼低喃着安晨的名字,关上了冷水。

  赫尔曼围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发梢的水流顺着他完美的面部轮廓滚下,滑落胸膛,坠入围在腰间的纯白浴巾里。

  他从衣柜中拿出更换的衣物,套上件基础款的短袖,刚要解开腰间的浴巾穿裤子,房内响起敲门声。

  这套房子就住着他和安晨,门外是谁,不用想就知道。

  赫尔曼淡定地把浴巾围了回去,脱掉刚穿上的短袖,捋了把头发走过去开门。

  安晨是来叫赫尔曼吃饭的。

  经他刚那么一闹,都要晚上九点了,工作一天的赫尔曼还没有吃上饭。

  安晨懊恼应该等赫尔曼吃完饭再实施计划,他收拾好出去时赫尔曼没在餐厅,所幸菜还没凉,他便来赫尔曼房间叫人吃饭。

  不曾想一开门就是他日思夜想的身体。

  他忘记矜持,视线从上往下一丝不落地将赫尔曼扫了个遍,好在还有点理智,否则赫尔曼腰间的浴巾他都给掀了。

  赫尔曼看着安晨的反应,内心暗爽,面上依旧一本正经。

  “有什么事吗?”他倚在门框上,压低了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磁性有魅力。

  安晨被赫尔曼迷得不要不要的,内心小人在阴暗扭曲地爬行,想要爬到赫尔曼腹肌上滑行,再爬到肱二头肌上蹦迪!

  赫尔曼对他来说就是人形C药。

  他又激动到发抖,尽量维持声音正常:“上将,您还没吃饭。”

  赫尔曼一直在观察安晨,见安晨又瑟缩,有些苦恼,好好的怎么又怕了?因为他说话?

  赫尔曼反思,“有什么事吗”五个字因为没有称谓听起来是有点态度不好。

  下次说话前面得加一句称呼,比如“安晨,有什么事吗”。

  不行。赫尔曼又自我否定,但连名带姓地叫似乎有些生硬。

  他上辈子跟安晨说话都是一个指代词“你”或是“安晨”两个字,现在感觉太生疏了。

  他想叫晨晨,但他们除去咖啡店的那一面严格意义上说才认识第二天,叫晨晨似乎有点冒昧。

  安晨半天没等到赫尔曼的回答,抬头一看发现不知道在想什么发呆。

  “上将?”安晨唤了一声。

  赫尔曼回神,从善如流地接了一句:“以后你叫我名字赫尔曼吧,我可以叫你晨晨吗?”

  安晨一阵耳热,强控住自己的身体才没做出什么疯事,他点了下头,应道:“嗯,可以的。”

  赫尔曼暗叹,果然没那么怕了。

  他淡笑:“那晨晨等我换件衣服,我们去吃饭。”

  安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