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断水故作镇定地站在那里。漂亮的小仙君看不见, 双目涣散地对着前方。他以为他现在目光正对着秋离,却不知道雪发的弦师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

  秋离挠有兴趣地注视着漂亮的小仙君。

  景断水后颈的弧度流畅优美。他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背脊弓起了一条漂亮的弧线, 手指一直在扯着衣角。

  真的好可爱。

  于是坏心眼的弦师绝定给景断水一点儿提示。他随手捡起了地牢里的一块石头往前扔。

  石头落地的响动声吓得景断水一惊。他下意识地想要拔剑,可是雨濯春尘早在秘境里的时候就已经坏掉了。这柄剑现在还在燕回芝的房间里等到修复。

  秋离唇角微微地挑起,满怀期待地等着景断水的反应。

  这样景断水就能发现自己此刻对着的方向空无一人了吧?

  快, 快转过身,快看过来。他不在那里,他在漂亮小仙君的后头。

  那双漂亮的黑眼睛哪怕看不见,映照出来的也必须是猎手的模样才对。不然他真的容易嫉妒的。

  可这点提示显然没有让景断水反应过来。漂亮小仙君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他的每一步迈得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磕到了哪里。

  坏心眼的弦师又在景断水的耳边又吹了一口热气。

  细微的气流让景断水鬓角的碎发飘飘摇摇的。秋离忍不住抬手将那一撮碎头发帮景断水别在耳后。

  仙君终于如自己所愿看了过来, 他显然是气急, 胸膛在剧烈的起伏。

  秋离觉得景断水可能没有认真听他刚才的话,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仙君仙君, 你的秘密我都知道了,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

  “现在阿离要向你索取代价了。”

  “秘密?什么秘密。”漂亮的小仙君这个时候依旧在装傻充楞,“我有什么秘密?”

  秋离眨了眨眼, 颇为委屈地说:“仙君藏得秘密不够多吗?”

  “白溪秘境里所有人都是被你引过去的, 你想把他们当做祭品。”

  “我。”景断水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口,每当他想要为自己辩白,告诉别人那些坏事都不是他做的的时候时,总会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阻碍着他。

  “我所有的不幸都是因你而起的不是吗?”雪发的弦师继续道。

  毁我修为的魔尊是你, 挖我灵核的妖皇是你, 抽我灵血的毒师也是你。

  这些明明都是仙君亲口告诉他的, 莫非这个时候景断水还想要赖账吗?

  漂亮的小仙君还没有明白秋离口中的不幸指的是什么。有力量阻止他解释那他就索性不解释了。甚至为了好显示出自己的镇定, 他眼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丰润的唇瓣间吐出了恶毒的蛇信子:

  “我强迫你签订血契, 骗你签下了主仆契约,怎么了?你想要揭发我吗?”

  这句话一出口他似乎瞬间找到了底气。他唇角的笑意扩大:“你说呢?我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够把鱼骗的自己咬上鱼钩,我所有的师兄都坚信着我。你看,他们把你当成了我的救命恩人那么久,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转头把你送进地牢。”

  话到此处,漂亮的小仙君顿了一下,得出结论:“所以你说呢?就算你知道了这一切又能怎么样的?你说的每一个字这里的人都不会相信。”

  “来吧,我聪明的仆人,告诉我你该怎么样才能够揭发我?沧明山的阵法很厉害,门徒很厉害,告诉我你要怎么做才能完美地从沧明山的天罗地网中逃走。

  那头秋离没有回他。景断水只能感觉到秋离呼吸声音明显变粗。在他的想象中,秋离或多或少也该因为他的威胁收敛上几分才对。

  对的,这个时候的秋离没有什么好怕的。原书里男主角都是得到了一堆天材地宝,在白溪秘境里经历了三年的历练才变得厉害起来的。如今这些剧情都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现在的秋离再厉害也不会比原著里强的。

  更何况他的背后还有沧明山撑腰,秋离或许可以轻巧地玩弄这些魔修,一个人对抗一整个沧明山他是不可能做到的。

  雪发的弦师注视着漂亮猎物从恐惧到恢复镇定,露出趾高气昂的样子。他真的好天真,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那些反派身份都已经被暴露了。

  一炷香之后,秋离终于失去了逗弄的心思,道:“可是仙君,我说的不幸不是指这个呀。”

  “明明仙君对我做过更恶劣的事情不是吗?”

  景断水一下子顿住,他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个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心里生气,他感觉自己的思绪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油纸。

  他咽了口唾沫,一字一句:“我对你还做过什么?”

  秋离露出了一个淬了毒的甜笑,他没有立即回答景断水的话,而是抬手在景断水的眼前扫了一下。

  弦师的能力不止能操纵和自己有因果关系的人,它还能够对操纵对象的身体做出一些改变,但是这种改变只是暂时的,通常只能持续一两个时辰。

  不过秋离觉得这点持续时间也够了。他可以用这个能力做很多事情。

  比如现在,帮景断水短暂地摆脱夜盲症。

  景断水的视线瞬间清明。他的夜盲症兄长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不是那种普通的病症。他怕兄长担心,背着他们看了很多名医都没有治好。久而久之他也放弃了挣扎。

  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黑暗之中直接视物了。他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漂亮的小仙君撩起眼皮就看见了秋离的笑脸,那个笑容很明艳又漂亮,在黑暗之中俏楞楞如魑魅。

  曾经,他会渴望摆脱这个古怪的夜盲症。可是现在,他宁愿自己看不见。

  雪发青年的声音甜到腻死人。

  “仙君~”

  “阿离我啊知道的,沧明山的仙君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面孔。”

  “曾经有一个魔修把我扔进角斗场,毁了我的一身修为。有一个妖皇在我逃出生天以后最落魄的时候捏碎了我的灵核。有一个毒师虽然救了我,但是我却并不感激他。因为我知道他救我是为了抽我的灵血炼药。”

  “我一直在想,等到未来我强大起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对他们展开最疯狂的报复

  。”

  雪发青年说到这里,还颇有兴致地介绍了一下他的报复计划。他说得很详细,从刑具的选用到牢房的搭建都有很完美的设想。景断水越听越怕,因为在原著里,这些报复的计划都真真切切地用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我一直在苦恼,我的敌人这么多,等收拾起来的时候一定非常麻烦。”秋离接着说。

  景断水的嘴唇微微地抿了一下,他不知道秋离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只能冷笑一声,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所以呢?你说得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把自己说得那么惨,是想我心软吗?”

  “当然不是,仙君。”秋离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设想了很多种报复的方式,但是那些手段都只会用在我的仇人身上。仙君是我的主人,是我喜欢的人。”

  “我相信仙君一定不会和我的那些仇人一样的,对吗?”

  景断水不知道秋离发了什么疯,也不知道秋离究竟是发现了什么端倪,还是单纯心血来潮的感叹。总之他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秋离突然又开始掉眼泪,透明的泪水将落未落地挂在雪发青年的眼角,看上去好生无辜。

  “仙君仙君,我是惹你生气了吗?”他突然凑上前,拉着景断水的衣角。秋离生得很高,这么近的距离下,景断水必须抬起头才能和秋离对视。

  “对不起仙君我不是故意提起这个事情的,仙君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仙君对我做的一切我都能心甘情愿地接受的。”

  秋离说着突然环住了景断水的腰,他的力道很紧,景断水根本动弹不得。

  下一刻,景断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而是像提线木偶一样被什么力量给操控了。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环住了雪发青年的脖颈。

  他们两个之间的距离是这么近,如果忽略地点场合,仿佛就像一对呢喃的请人。

  雪发青年的眼睛闪现过惊喜。他很轻巧地在景断水的额头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仙君是想被我抱住吗?是想带阿离离开这里吗?仙君终于心软可吗?”

  “你......”景断水想要反驳,想要骂秋离,可是他发现他无法开口。

  秋离做了什么?

  秋离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世界之识,世界之识!”景断水疯狂地呼唤起了识海里的光球。因为世界之识总是用一种戏谑又玩味的口吻和他说话,所以他一直对世界之识爱答不理的,景断水以为他和世界之识永远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想不到,他会有这样一刻。他现在是如此迫切地想要让世界之识告诉他破局的方法,帮他解答内心所有的困惑。

  世界之识的话很多,往日里景断水如果无意之间没忍住和他搭了话,他能一个人自言自语唠唠叨叨一整天。可是今天无论景断水怎么样迫切地互换,脑中的世界之识就是不发出声。

  “仙君是在找什么吗?”秋离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是仙君识海里的那个光团吗?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那个东西上面沾了很不好的因果,一直留在仙君的识海里不好,会对仙君的身体有害的。”

  景断水终于崩不住了,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漂亮的小仙君侧过脸躲过秋离的目光,唇间吐出了一句哀婉的呜咽。

  像是只能无助地接受审判的羔羊。

  “滚啊,你滚开。”

  他的声音细细的,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地开始咳嗽。秋离不厌其烦地帮着他顺气,等到咳嗽停住了景断水还想开口骂什么,却被秋离的吻堵住了。

  这个吻不再是向先前那样蜻蜓点水,极强的侵略感让景断水的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绝望中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雪发青年似乎把什么东西喂到了他的嘴里。那个东西滑溜溜的东西附在他的唇齿间,那个东西泛着一丝微微地苦甜的味道,其间还掺杂着浓重的铁锈味,要具体形容的话就有点像是被快要结块的血一样。

  但是那块东西的温度原比血液要冷,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景断水软嫩的喉头,他的头扬起,肩膀控制不住抖了一下。

  景断水想要抵抗,拒绝那块东西进入他的食道,可是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被动地吞咽。

  景断水控制不住地恶心。他终于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拉住秋离的领口,质问:

  “你给我吃了什么?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是毒药吗?

  他会死吗?他可一点都不想在这种屈辱中结束人生。

  他微微地低下头,翘软浓密的睫毛遮住了那双盛满水的眼睛,这种时候只要谁轻轻地碰上一碰他的眼角,那里面的水就会控制不住地涌出。

  他的猎物害怕了。

  可是他的猎物是要被他带在身边一辈子的,一直这么害怕的话猎物会坏掉的。

  于是秋离抚摸过景断水的头发,像是在安抚炸毛的猫儿:“仙君,别怕,是我的血。”

  “弦师的心头血对于修士来说可是大补的好东西,你看仙君只要把我在秘境里的消息放出去,就有那么多人会和苍蝇一样凑上来。”

  “心头血对于弦师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我把我的心头血送给仙君,当作是我惹仙君生气的赔罪。”

  “仙君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秋离的眼神微微地发暗。有点微微发蓝的壁火打在他的脸上,使得他温暖的话语还有甜滋滋的笑意都变得诡谲了起来。

  他的声音还是温软的,微微带着一点磨砂的质感。但是这样好听的声音落入景断水的耳里,却像是恶鬼的低叹,每一个字都撞出死亡的回响:“作为交换,仙君要永远,永远永远陪着我。”

  当然,漂亮的小仙君其实并没有拒绝的权力,从他被迫吞下心头血的那一刻起,他的弦师的因果联系又进一步地加深了。

  景断水只觉得浑身开始变得燥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只知道自己以一个极为羞耻的姿势被秋离抱在怀里。

  他的眼尾烧得很红,身体发烫。他娇气,身体一向很敏感,可是从没有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过。秋离只是揉搓了一下他的手腕,然后低低地在他的耳边说上了两句话,他就感觉有一阵酥麻的电流席卷全身,浑身抖得根本没有什么力气。

  这不是他,他应该是漂亮高冷的,像是天山雪那样永远高高在上,金贵地不得了。

  景断水张了张嘴,吐出的气息若游丝。但是他惊喜地发现他现在好像能够活动了。他和秋离此刻就在地牢的边上,离门口的距离很近很近。

  他不顾一切从地牢的门口探出了半边脸。

  门口的结界不是很牢固,此刻已经微微地裂开了一条缝。穿堂而过的凉风让景断水清明了几分。

  再一次,景断水想要呼救。

  这一次身后的雪发弦师并没有阻止他,他甚至颇为“好心”地调整了一下抱着景断水的姿势,好让景断水离结界的缝隙更近一点,然后垂着眼,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景断水的反应。

  已经被灼热感侵蚀了神智的景断水根本没注意到雪发青年在做什么。在漂亮小仙君眼里,获救的希望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背脊中钻出来。他咬住牙关咽下了差点出口的呜咽。

  这让他本该出口的呼救声延迟了几秒钟才发出。

  于是那句只有几个字的求救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来了。他吐出的声音根本不成字句,就和唱戏的姑娘拉长了腔调唱歌一样。

  他的背脊处,一双毛茸茸的小翅膀顶了出来,这双新生的翅膀毛茸茸地没有什么力道,因此并没有顶破他的衣衫。

  秋离看着景断水背部的小鼓包,语气颇为地关心:“仙君怎么了吗?”

  不过雪发青年接下来的动作暴露出他对这一切其实早有预谋。

  他先咬破手指在墙壁上画了一个微型法阵,然后念动了一串晦涩的咒语。咒语是用南疆的方言念出来的,景断水听不懂秋离在说些什么。

  秋离的尾音落下,整个地牢的房间突然变得热乎乎的。房

  间的温度和湿度都非常宜人,和景断水穿越之前住的恒温恒湿的大房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接着,雪发青年的手突然搭在了小仙君的肩头。

  漂亮小仙君的衣服本来就穿得松松垮垮地,因为刚才的挣扎现在都变得皱巴巴的。他的领口还沾着他的泪花,湿漉漉地,一滴滴水痕就像一朵朵绽开的花儿一样。

  现在,那些皱巴巴地衣衫被雪发青年一层一层地褪下。

  景断水的衣服穿得不好,那些衣衫虽然松垮,纠缠在一起的衣带子却是打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死结。这给雪发弦师带来了极大的无奈。

  秋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仙君仙君,看吧,没有阿离在身边就是不行。仙君衣服都不会穿,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都这个时候了,雪发的弦师还不忘记暗搓搓戳一下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你看吧,那个巫新苗有什么好的。仙君感天天心安理得地请她帮你穿衣服吗?她才九岁,仙君叫她帮忙照顾自己的时候一定觉得非常丢人吧!”

  “不像阿离我,事事都能顺着仙君的心意。”

  秋离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景断水的衣带,一边欣赏着景断水的反应。

  景断水咬着牙承受着这场凌迟。他甚至不敢呼唤门外的弟子,因为这样的话那些弟子一定会看见他此刻的丑态,届时师兄们的盘问倒是其次的,重要的是那会让他在沧明山颜面尽失。

  终于,这场煎熬结束了,他的背脊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秋离凑近好奇地观察着景断水的翅膀。

  那双小翅膀比他在景断水的梦里看见的还要小巧可爱,羽毛尖尖的绒毛粉扑扑的,调皮地翘在那里,就像是在专门勾|引他一样。

  于是秋离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好奇地碰了一下景断水的翅膀尖尖。他知道猎物爱干净,讲究到甚至有点小洁癖,所以在触碰景断水的翅膀前,特地为自己施了一个洁净的法术。

  不过显然这点贴心的小举动并没有给可怜的猎物带来多少安抚。在触摸到羽毛根部的时候,景断水突然之间颤了一下。

  他现在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这一颤让他的姿势一下子不稳差一点儿就掉了下去。

  害怕摔倒而寻找能够搀扶的东西是所有人的本能反应,于是受了惊的猎物本能地保住了猎人的脖颈。猎物的姿势近乎粗暴,甚至不下心拉住了猎手的头发。

  秋离吃痛了一下。

  其实他本来可以把景断水抱稳,调整姿势来避免这一次摔倒的。可是看到景断水无助地望着他,漂亮的手指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身上的时候,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虽然这只是猎物被逼至悬崖下意识地反应,但是秋离并不想顺着这个方向这样想下去。在他看来,这就是漂亮的小仙君主动抱住了他,向他示弱。

  仙君的手环住了他的脖颈,手指无力地抓着他的衣服......

  真想这样的时间永远持续下去。

  于是雪发的弦师假装顺势被景断水的力给带倒了。但是他很注意景断水的安全,倒下的时候他和景断水调换了一个位置,好让景断水倒在他的身上,这样漂亮的小仙君就不会受伤了。

  毕竟要是漂亮的猎物受伤了哭起来很难哄,那样微红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样子他看了会心疼的。

  “咚”的一声,秋离的背脊砸在了地上。修士虽然皮糙肉厚但是摔下去的痛感却并不会减弱。不过雪发弦师并不在意这点小疼痛,他更在意怀里的猎物有没有受伤。

  怀里的猎物只是受惊了。漂亮的小仙君以一种极度羞耻地姿势趴在了秋离的身上,温软的乌发垂下来和弦师的白发交缠在一起,构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

  漂亮的小仙君很爱感觉,落在他面上的乌发都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雪发的弦师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满足地喟叹。

  真好。

  想让他的猎物再抱他抱得紧一些。

  漂亮的仙君是他高高在上的主人,也是落入他掌心的猎物。

  可是秋离有些苦恼,怎么才能让他的猎物能够乖乖的抱住他。

  这个时候,地牢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到了看守巡逻牢房的时候了!

  “快点,快点,到巡视的时候了。”守牢的内门弟子咕哝道,“真希望牢里的犯人们都安分一点。要是大家天天都不想着什么歪门邪道专心修炼,仙洲哪会发生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这个守牢的内门弟子刚刚和之前的那个换过班。景断水认识这个弟子,正是之前向他通报魔修入侵的那个黎海。

  “对了,骗小师叔的那个白头发的青年要好好关注一下。他虽然可恶,在沧明山骗吃骗喝了这么久,仔细想想也罪不至死。”黎海小声咕哝,“被魔修打压了一顿他应该也学乖了。他在这里呆了那么久,受到的惩罚和罪行可以相抵了。”

  “他真的看起来被欺负地好惨,我还是给他带些伤药过来吧。”

  听见弟子在说秋离,景断水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他恨不得打个洞好让自己钻进去。

  黎海说着走了。等到脚步声离开,景断水才送了一口气。

  可是没过多久,脚步声又靠近了。

  ——黎海拿到伤药回来了。

  “不用给他太好的药,让他不要留下后遗症就好了。”黎海道。

  地牢现在有结界,黎海应该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景断水还是下意识地哆嗦。

  秋离观察着景断水的反应,突然明白他该怎么样才能让景断水主动抱紧他了。

  “仙君仙君。”他用安抚猎物的语气说到,“之前仙君好像一直一直想要和外面的弟子说些什么。”

  “正好他现在来了。”

  秋离说着抬手,指尖出现了一团光。

  “我现在就打破结界,让仙君和那个弟子聊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