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调查结果出来了,是塔吊的操作人员操作失误,这只是一场意外。

  不管怎么询问,那个操作人员一口咬死了是自己疲劳之下操作失误, 还早早的自首了, 被扣押在了警局里,不日就要移交司法机关。

  男人名叫吴向飞, 没什么本事, 性格也软弱可欺, 平时在单位没什么存在感, 如果不是这次事件爆出来, 可能等他离职都有好多人不知道部门里还有这样一号人。

  吴向飞的老婆已经在一年前离掉了, 剩下一个女儿也是跟着老婆生活,算是孤家寡人。离婚后, 老婆就去了外地打工, 后来又结了一次婚,不到半年就离掉了,现在还是一个人带着孩子。

  从资料上看,吴向飞这个人没有社交圈, 替人办事的可能性很低,也没什么动机,所以警方很快就结案了。

  以意外伤人罪判处吴向飞,因其不具备主观恶性, 并非累犯,加上自首, 认罪态度良好, 又没有实质造成人员死亡, 只是关押了三个月,再赔上一大笔医药费就算完了。

  这件事里并没有其他目击证人,段珩息一时找不到突破口,因为男人在警方手里,也无法逼供。

  “主人,现在怎么办?”

  “去找到那个男人的老婆孩子,然后安排我跟他见一面。”

  “是”

  在收押的这一天,段珩息去见了吴向飞,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已经白了一半了,脸上布满沧桑,看得出来生活过的并不容易。

  “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我可以给你女儿找到适配的骨髓。”

  段珩息走进房间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吴向飞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段珩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起来。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想要你女儿活命的话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我……我只知道来找我的是个年轻人……”

  那天吴向飞照常去工地上上班,运渣车出入的时候,他正准备上工,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年轻人突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将刀子抵在他腰上,让他按照他说的做。

  趁着陆维西等候运渣车的时候,吴向飞将塔吊移到了他车顶上方,因为噪音太大,都没有人注意到吴向飞的小动作。

  事故发生后,现场一片混乱,谁也没有心思管吴向飞,年轻人告诉吴向飞只要他能守口如瓶,就给他五十万块钱。

  吴向飞当时正愁女儿的治疗费,他知道自己没本事,有可能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为了给女儿救命就答应了下来。

  随后年轻人留下一张卡,告诉他里面有十万块钱,剩下的事成之后再给他,然后就匆匆离开了。吴向飞到银行去查了余额,果然有十万块钱,他立刻将这笔钱转给了前妻,然后就去了警局自首。

  ……

  之后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通过吴向飞的口供和一段现场录像,贺悠故意伤人事实确定。

  他那天偶然看到顾韫和陆维西在一起后,就一直跟着两人,经过工地的时候,临时想到了这么一个杀人的法子,因为时间仓促,很多尾巴都没处理好。

  那段录像本来就是吴向飞留下来留作后手的,最后也果然成了贺悠定罪的证据,贺悠这次已经是二进宫了,就算段母想要保他也得掂量掂量后果了,加上段珩息在中间的运作,贺悠当天就被逮捕了。

  在警察找上门的时候,贺悠虽然惊慌但也还算正常的范围内,可是当他跟着一起来的是段珩息后,立马有些发狂了。

  “段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忘了我们以前是怎样亲昵了吗?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说过每年都要赔我过生日的。”

  “你不该对他出手。”

  “他?你爱上他了?”

  段珩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贺悠一下激动了起来。

  “顾韫有什么好的,你要这么向着他?凭什么!凭什么他一出生就什么都有?凭什么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凭什么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你的爱,我不甘心啊,段大哥我真的好不甘心。”

  “顾韫从来不欠你的,你该去问徐知章,是他抛弃了你们母子,如果不是顾家,你连现在的生活都不会有。”

  “你胡说!这就是顾韫欠我的,是他抢走了我的一切!还害的我像过街老鼠一样!”贺悠大吼了一声,像是在宣告什么,很快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现在好了,我倒霉了,顾韫他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么大的石头落下去,顾韫脑浆都出来了吧,真是可惜了那一张狐狸精的脸啊,不过也没事,他的脸早就毁了哈哈哈哈……”

  看着笑的畅快的贺悠,段珩息的眼神复杂,他竟没想到隐藏在这副纯洁的外表下的,竟然是一颗被嫉妒蚕食的千疮百孔的心。

  “顾韫没事,他只是受了一点伤。”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我明明看到那块石头砸下去,车都变形了,这不可能,啊——这不可能!”

  贺悠彻底癫狂了起来,自己赌上后半辈子换来的竟然只是顾韫住几天院,贺悠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疯了一般朝着段珩息扑过去,想知道这不是真的,却被人拽住了手臂,生拉硬拽拖上了车,开出好远都能听到他的咆哮声,可是最终也没能从别人嘴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两天后,贺悠的判决下来了,故意伤人罪,有前科,加上认罪态度恶劣,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判处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在段珩息的运作下,当天贺悠就被押送去了关押最穷凶极恶罪犯的古盖监狱,古盖监狱位于兀州荒野当中,因为其凶险黑暗,被称为“活死人墓”。

  临走之时,贺悠看着衣冠楚楚的段珩息,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段珩息,顾韫这样的人谁都不会爱,他只爱他自己,你跟顾韫在一起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等着你来见我那一天。”

  ……

  贺悠小的时候,贺庆芳整天在段家做事,留下他一个人在家,贺庆芳不允许他出门,把他关在房间里,他就趴在又小又低矮的窗口上看别的小孩子玩。

  最开始,贺悠很羡慕那些小孩子,羡慕他们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太阳下奔跑,在树荫里做游戏,在草地里打滚,而他只有做不完的家务。

  渐渐的,贺悠开始嫉妒这些孩子,嫉妒他们拥有自己没有的自由,嫉妒他们拥有一个慈爱的家庭,就算做错了事也不会挨骂。

  到最后这份嫉妒又变成了怨恨,怨恨命运的不公,怨恨将自己困住的房子。

  有一天,贺庆芳因为跟着段母去外地出差,走的急,没来得及回家,贺悠一个人被关在家里,食物在第一天就吃完了,他开始饿肚子,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出现在窗口。

  贺悠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孩子,他就像是动画片里的小王子,穿着精致的衣服和鞋子,脸上挂着不谙世事的笑容。

  “王姨,你看这里真的有个小弟弟,他被关在里面了。”

  “少爷,他是在自己家里,您别担心,太太在催了,我们走吧。”

  “可是他看起来好像生病了……”

  “没事的,他的妈妈会带他去看病的。”

  小王子还是担心,思考了片刻跑回车上拿着一个盒子跑了回来,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甜甜圈。

  “呐,这个给你,希望你吃了病能快快好。”小王子爬在地上,费力的将甜甜圈一个又一个的从窗口递进去,连小西装都蹭脏了。

  贺悠拿着甜甜圈,看着小王子对他挥了挥手,然后就上那辆漂亮的车子,消失在他面前。贺悠咬了一口甜甜圈,从未尝过的美味在舌尖绽开,他几乎是狼吞虎咽一般将所有甜甜圈吃光了。

  第二天,贺庆芳回来了,贺悠将遇到小王子的事告诉了她,贺庆芳听完之后就开始骂他,让他离小王子远点,就是小王子把他们害成了这样,还说小王子抢了他的爸爸。

  贺悠这时候才知道他本来也可以拥有小王子一样的生活,拥有吃不完的甜甜圈,是小王子抢走了他的一切,从那天开始,贺悠就开始恨上了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王子,还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顾韫。

  ……

  顾韫正在病房修炼的时候,顾母来了,永远雍容华贵的妇人今天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憔悴。

  “小韫,你没事吧?”

  “没事,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和徐知章离婚了。”

  “……”

  顾韫受伤的事,因为不想顾母担心,刻意瞒住了她,但是贺悠出事后,徐知章为了救自己的儿子竟然求到了顾母的头上,顾母这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被蒙在鼓里,徐知章不仅出轨,还跟别人生了一个儿子。

  接着顾母“顺理成章”知道了贺悠三番两次谋害顾韫的事,要不是顾韫命大,她儿子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顾母气的当场没晕过去,就这样,徐知章还好意思跑来给他的私生子求情。

  顾母彻底死心了,当场就跟徐知章把婚离了。

  “小韫,妈实在不称职,竟然不知道徐知章还包藏着这样的祸心,差点害死了你。”

  顾韫是顾家的独子,一旦他死了,顾家就没了继承人,顾母必定也大受打击,就此一蹶不振也是有可能的,到时徐知章再寻个由头将贺悠带回来,让顾母认他做义子,顾母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害死了,还让顾家的家产落进了仇人手里。

  顾母越想越后怕,只当是徐知章窝囊就算了,还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狠毒,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连畜生都不如,贺悠买凶的钱都是他给的。

  “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保重身体要紧。”

  “妈知道的。”

  又说了一会儿话,顾韫看顾母精神状态不好,就将她劝了回去,临到走了,顾韫突然问了顾母一个问题:

  “你还爱着徐知章是吗?”

  顾母没有说话,默默的合上门走了,若是不爱,这么多年为何不离婚?口头上说是为了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然而顾韫到最终也没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不管顾母表面上多么强势,内里也只是渴望爱的女人罢了。

  ……

  同一时间,陆维西也收到了消息。

  “陆先生,从那么高的高度坠下的石头,车身却只是变形了一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你确定不进一步调查吗?”

  听到调查员的声音,陆维西又想起顾韫当时的模样,脸色苍白的青年趴在他身上,嘴角还沾着血,却依旧冷静自持不像凡人。

  陆维西早就知道顾韫身上有秘密,经过这些年的研究,加上和符阳的相遇,陆维西对于这个世界特殊能力的存在已经敏锐的可怕,他敢确定顾韫一定身具某种特殊能力。

  换做以前,他必然要不择手段去搞清楚这一点,可是一想起顾韫那张冷淡的脸,陆维西心里的热忱就淡了几分,那个人想必是非常讨厌麻烦的。

  就当是看在他救过自己的面子上,放过他一次好了,想到这里,陆维西在报告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不用了,那辆车是我自己改装过的。”

  “原来是这样啊。”

  解决了疑惑,调查员就乖乖离去了,陆维西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将报告扔进了抽屉里,段珩息的动作可真快,事情都让他做完了,自己好像没什么可做的了。

  不过陆维西是个记仇的人,想了想,陆维西给古盖监狱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绿洲在这个世界上对医学的垄断地位,绿洲的高层和许多势力都有合作,陆维西想收拾一个犯人还是很容易的。

  打完了电话,陆维西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他也该去看看他的救命恩人了,想来他现在还有一个追求者的设定,去医院自然不能是简单去看望。

  ……

  送走了顾母,顾韫一个人坐在病房里发呆,正在思索怎么能提前出院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了,然后门口出现了一大捧的粉蔷薇,花束后面是陆维西那张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脸庞。

  “顾先生,身体好些了吗?”陆维西捧着花进了房间,然后将花放在了桌子上最显眼的地方。

  “我没事。”

  “那就好,顾先生吃饭了吗?”

  “还没有。”

  一来还没到吃饭时间,二来段珩息在处理贺悠的事还没回来,顾韫的回答在陆维西的预料之内,陆维西听完脸上的笑容立马浓郁了几分。

  “还好我早有准备。”说完陆维西走到门口,片刻之后提着两个保温桶走了进来,一边往顾韫的桌上摆饭菜,一边解释:“知道你不吃外面做的,这是我亲自下的厨。”

  “……”

  顾韫发现陆维西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他可以做天下最温柔体贴的男人,也可以做世间最冷酷无情的刽子手,全看面对的是什么人。

  “快尝尝合不合口味。”陆维西将筷子递到顾韫手上,眼神温柔的看着顾韫。

  顾韫顿了一下,拿起筷子夹了汤里的一块圆子放进嘴里,肉质细腻,满口咸香,客观来说,陆维西的厨艺很好,完全想不到这样一个搞学术研究的人会有这样好的厨艺,在顾韫的了解里这一领域的人都不点生活技能的。

  “很好吃。”

  “顾先生喜欢的话,明天我再做些送来。”陆维西说话的模样就像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可惜顾韫却不是他的交往对象。

  正当顾韫准备拒绝的时候,房门再次被人推开了,段珩息手上拎着保温桶进来了。

  看到陆维西的时候,段珩息脸上的表情出现明显的凝滞,等到他看到摆放在顾韫摆放的饭菜和顾韫捏在手中的筷子时,这份凝滞又替换成了阴沉。

  “你怎么来了?顾韫不吃外面做的东西。”

  “我自然知道,这是我亲自下厨为顾先生做的。”

  “你做的?”

  段珩息表示怀疑,转头看向顾韫,顾韫点了点头,段珩息震惊了,但这份震惊比不上陆维西接下来的话对他的打击。

  “既然合顾先生的口味,顾先生就多吃一些。”说话间,似笑非笑的瞥了段珩息一眼。

  这一刻段珩息深深的为自己当初没有去学烹饪感觉到了后悔,顾韫吃了情敌做的饭,那他还是完完全全的顾韫吗?他肚子里已经装了陆维西的东西。

  不行,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他回去就学,今晚就学,绝对不能让情敌压他一头,顾韫只能是他的!

  幸亏顾韫此刻不知道段珩息脑子里的想法,否则他真的会忍不住怀疑段珩息被雷劈傻了,吃个饭说的跟怀孕一样。

  “顾韫,家里的厨娘已经做了你爱吃的番茄牛腩煲,你必须要吃完。”段珩息将手中的保温桶一一打开,不由分说的推到了顾韫面前。

  陆维西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含情脉脉的看着顾韫:“这可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准备的,顾先生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啊。”

  “……”

  这两人怕是傻子吧,这么多他吃的完吗?

  最终顾韫只是挑挑拣拣吃了一些,他有修为在身,本身就不用进食,能吃一些都是看在两人面子上了。

  吃完之后,顾韫开始闭目养神,实际上在修炼,完全忽视了两人。

  段珩息则开始和陆维西大眼瞪小眼,不知过了多久,陆维西先扛不住这种智障的对抗,站起身跟顾韫说研究所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顾韫冷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这或多或少让陆维西有些失望,他的温柔体贴到顾韫面前好像完全失效了。

  终于瞪走了情敌,段珩息收起了脸上属于霸总的盛气凌人,缓步走到顾韫床边,摇了摇顾韫的胳膊,顾韫睁开眼疑惑的看着他,就听段珩息委屈巴巴的开了口:“他做的饭真的有那么好吃?比家里做的还好吃?”

  “……”

  顾韫真的搞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是怎么从一开始的狂霸拽转变成眼下这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的,是得了什么疾病吗?

  但是换个角度想,要是段珩息还是以前那副样子,不要说近顾韫身了,连病房的门都迈不进,现在顾韫却对他拽住自己衣服的手没什么反应,也算是一定程度上达到了目的。

  顾韫淡淡的瞥了一眼面前这副和他徒弟一模一样的面孔,确实没那么讨厌了。

  “你的事处理完了?”

  “差不多了,今晚还有一个慈善晚宴。”

  “那你怎么还不走?”

  “想再陪你一会儿。”

  沉默了片刻,顾韫看向窗外被骄阳晒着的树叶。

  “去给我办出院手续吧。”

  “可是你的身体……”

  “我没事,只是灵力耗尽了有些麻烦。”

  顾韫现在是空有筑基期的修为,体内却没有可以调动的灵力,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实在稀薄,他吸收了这么些天也只是吸收了十分之一。早知道就不该把内丹里的灵力全用来修炼,必要时候可以吸收内丹补充。

  段珩息知道顾韫并非凡人,担心在这医院呆久了被人察觉出来,很快就同意了。

  “那我一会儿就让人去办,晚上送你回江盛。”

  “好”

  进行完必要的对话,顾韫又闭上了眼睛,段珩息就站在床边,也无事可做,看到桌子上放着苹果就拿了一个削,因为不熟练,削完皮后就只剩下果核了。

  段珩息不信邪又拿了一个来削,直削到了第三个,外形看起来才稍微好看些,段珩息削下一块不大不小的果肉,送到顾韫嘴边。

  “你饭没怎么吃,吃点水果吧。”

  顾韫睁开眼,本来想拒绝,瞥了一眼桌子上凌乱的苹果皮,还是张开了嘴,嘴唇不经意间碰到了段珩息的手指。

  段珩息若无其事将手收了回去,心脏却狠狠的跳了一下,指腹摩挲过刚才被碰触的地方,好似还残留着那一点柔软的触感,段珩息看向顾韫的目光变得幽深绵长。

  相处这么久了,他平时想要碰顾韫一个手指头都难,唯一一次和顾韫亲近还是在酒醉的情况下,而这一次放纵直接导致了离婚。

  顾韫冷淡禁欲,段珩息却是一个正常男人,他有多爱顾韫,就有多想把顾韫压在身下,可是他却不能露出分毫,怕顾韫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感度又降为负数。

  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段珩息只是看了片刻就收回目光,声音带上了几分沙哑:“身上出了一点汗,我去清洗一下。”然后也不等顾韫反应,快速进浴室洗了一个冷水澡。

  晚些时候,段珩息办好了出院手续,将顾韫送回了江盛,然后就匆匆离去去参加慈善晚宴了,顾韫走进客厅,所有东西都还是他离开时候的样子。

  没有多做停留,顾韫直接回到房间洗了一个澡,在医院洗澡总归没有家里舒服,洗完之后,顾韫换上家居服走到床边,拉开抽屉想要点一块香。

  看清抽屉里的情况,顾韫的动作一下顿住了,有人动过他的东西,虽然只是些微的移位,顾韫还是能分辨出那个玉坠放的地方并非现在的位置,而是更靠近右边角落。

  顾韫的房间是不允许女佣私自进入的,所以绝对不会是打扫的时候移动的,有人趁着他住院的时候进过他的房间。

  顾韫的目光自然的四下看去,不少地方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对方在翻找什么?

  顾韫的东西一直放的很随便,如果对方要找什么应该很容易,只除了一样,被顾韫随手放进了玉坠的空间里,没有修为的人是无法将其取出来的。

  那枚玉锁!

  距离段老爷子将玉锁赠给他已经过了几个月,顾韫都快把这件东西忘在脑后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这本文你说它狗血吧,它还是有那么一点逻辑的,我一路上都在挖坑,但是你们不管,你们满脑子只有ZZ攻,我真的好想好想跟你们剧透一波,但是我不能。

  保持双更的话小徒弟39章就要出场了,单更得到44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