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在睡觉时有个习惯,就是当他不舒服,或者太舒服,他就会爬上屋顶,对着天空撕心裂肺地嚎叫。

  刚搬到韦恩家隔壁的那段时间,韦恩家的人都先后怀疑他在亚当斯家遭受了虐待,后来经过几个人的当面询问,才知道这就是他怪异的兴趣之一。

  今晚,福克斯刮着狂风,下着暴雨,法斯特爬上屋顶,清了清嗓子,放开声音:“嗷——呜——”

  让他没想到的是,从远处居然传来了回声:“嗷——呜——”

  法斯特闭上嘴,定了定神,试探地第二次发出长嚎:“嗷——呜——(谁啊?)”

  对面回应道:“嗷——呜——(你是谁?)”

  法斯特眨眨眼睛,感到意想不到的狂喜:“嗷——!呜——!(有本事过来)”

  尾音刚落下,一头巨狼出现在亚当斯的屋子旁,它先是跳上了树杈,又跳向屋顶,在落到屋顶时,他变成了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少年。

  两个人站在屋顶上淋着雨,互相打量着,法斯特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少年莫名其妙地反问。

  法斯特惊了:“你居然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少年眯起眼睛打量着他,也警惕起来:“可你怎么看都不像是我的族人。”

  法斯特有些自豪地笑了:“是的,这是我掌握的一门失传已久的外语,我经常深夜复习,以免忘了。”

  这才是实情,当韦恩家以为法斯特只是在无意义地,发大疯地干嚎时,其实他是在彻夜苦练外语口语,因为口语这个东西,三天不说就荒废一半。

  少年似乎很无语地说:“这门‘失传已久’的外语是狼族的语言,而且你说得很生硬,我建议你多去野外,和真正的狼做一做口语练习,纠正发音。”

  法斯特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对,我早就应该雇一头狼来当我的家教。”

  既然从少年这里得到建议,他也不好太冷淡:“我叫法斯特,是亚当斯家的,你呢?”

  “亚当斯……”少年重复着,挠了挠头,“我没听说过这个家族,或许我应该回家问问父亲——我叫雅各布。”

  “你为什么不穿上衣?”法斯特热情地问,“要不要到我家,我给你找件衣服——家里总有那么一两件裹尸布浪费着的。”

  雅各布刚要说话,突然抽了抽鼻子,皱起眉:“我闻到了……”

  往常,在遇到突然袭击的时候,布鲁斯总会先假装被坏人打中,摔到隐蔽的角落,换上蝙蝠装掩盖身份后,再返回现场。

  不过,现在最不会掩饰身份的杰森和达米安都在,他动手也没有这么多顾虑,只是眼前的陌生人还掐着卡喀亚的脖子,这有些难办。

  他定了定神,正要说点什么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达米安已经掏出一枚蝙蝠镖旋过去。

  德米特里不知道蝙蝠镖是什么东西,他仗着吸血鬼的独特能力,无所畏惧,徒手抓住飞来暗器,没想到这小东西不仅落手就炸,而且冒出一股浓烟。

  烟雾弥漫,其中掺杂着足以放倒成年人的催眠剂,同时包裹了德米特里和卡喀亚。

  吸血鬼对烟雾免疫,却让小女孩中了招,卡喀亚头一歪,顿时睡过去。

  “居然没用?”这个试探让韦恩一家都意识到,看来,眼前这个又是超能力者。

  眼见惊动了一家人,德米特里带着卡喀亚瞬间转移到窗外的树上,准备逃离现场。

  “是咔咔!”屋顶上的法斯特自然看见这一幕,惊道,“他为什么要带走我们家的小孩?”

  雅各布皱起眉,马上扑向德米特里,将他从树上撞进灌木丛中。

  他重新化身成一条狼,狠狠咬住吸血鬼的手腕。

  被攻击时,德米特里仍死死地抓着卡喀亚,但一株植物从树杈上垂下来,卷住了卡喀亚的脚,要将她抢回去,这是被莫蒂西亚精心饲养的非洲绞杀花,“克利奥佩特拉”。

  在泥水,灌木和雨中,德米特里一边抵抗着巨狼的利齿,一边和克利奥佩特拉玩“拔河比赛”。

  当事人卡喀亚在两股蛮力的争夺中依旧睡得人事不省——韦恩家的催眠剂着实是质量过硬。

  星期三和帕斯利出现在二楼的一个窗口,将一个水箱翻过来,把里面的水和水里的食人鱼一起泼在德米特里的身上。

  几条食人鱼咬着德米特里的身体,虽然效果不大,但让他分了心,巨狼趁机将他的一条胳膊咬了下来。

  蝙蝠成员们也纷纷用钩爪从楼上降到地面,在他们下来的时候,德米特里将卡喀亚当武器丢向巨狼,选择逃离战场。

  年轻的狼战斗经验不足,本能地选择接住小姑娘,这也给了吸血鬼可乘之机,他迅速化作一阵风远去。

  那箱水把卡喀亚也浇醒了,在她头晕转向时,发现自己又掉进狼嘴里,不由得抬手握拳,砸到狼的鼻子上。

  暴击—999,瞬间,巨狼倒吸一口气,松开嘴巴,用两只爪子捂住黑乎乎的鼻头,眼中闪烁着泪花。

  提姆把卡喀亚从地上扶起来,迪克半蹲下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达米安摸了摸狼头,称赞道:“干得好——帕斯利没白养你!”

  雅各布感到一丝屈辱:他才不是家养的狼!

  不过,他不能再暴露身份了,遂转身,想要洒脱地离开。

  达米安揪住他脖子上的皮,硬把他拖回原地:“不要跑,我要问问帕斯利,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这件事。”

  雅各布没想到这个小男孩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他躬着身体用力向前,直到四条腿在地上乱扑腾,身体力行地表达一个含义:“放我走……”

  达米安一下子坐到他的背上,将他压趴在地,挠着狼的耳朵根。

  于是,巨狼败给了生物本能,从“你不要强‘狼’所难”不情愿地发展到“舒服……别挠了!我又不是狗!……”

  德米特里逃跑时,快银及时跳到他的衣领里,想着要记下他逃到什么地方,以备后面补刀。

  但他没想到的是,吸血鬼没有来得及逃很远,就被卡伦家族的孩子们半路拦截。

  爱德华,艾美特,贾斯帕和爱丽丝以半圆形的布局包围了德米特里,将他逼得步步后退。

  在重新踏入亚当斯家的大门前,爱德华闪现而来,将德米特里狠狠打倒。

  爱德华拽着德米特里仅剩的那条胳膊,将他拖回众人面前。

  “宿敌”的出现唤回了雅各布的理智,他竖起耳朵,重新警觉起来。

  爱德华说:“我想知道你们要如何处置他。我们不能放他走,他会引来沃尔图里家的人,如果你们想一劳永逸,我有个最简单的办法……”

  话里的暗示很明显了,可布鲁斯低沉地回应:“我们会把他关进专门为超能力者设立的特殊监狱,如果可以的话。”

  他毫不畏惧地和爱德华——这个强大到古怪的男孩和他的家人们——对视,眼中的坚定显而易见。

  爱德华放松下来:“我也不喜欢那条路……不管你信不信。”

  他将德米特里丢在地上:“呆在这里听他们的处置,如果你试图逃跑,或者做任何事,我都会听见,你明白吗?”

  德米特里勉强抬起头,点了点,表示愿意接受。

  作为家长,戈梅斯向所有来帮忙的人道谢,卡喀亚也跟着他感谢所有人的救命之恩。

  亚当斯家的工具挺多,在布鲁斯的默许下,德米特里被关进一口棺材里,星期三挥起铁锹盖着土。

  她只能一个人干这活,因为帕斯利正忙着辨认被达米安捉住的狼到底是谁的。

  布鲁斯掏出匕首,用力地在盖子上戳出两个洞:“你们应该给他留个呼吸孔。”

  爱德华动动嘴唇,想说“他不用”。

  但他意识到这么说可能又要和布鲁斯争论很久,所以保持了沉默。

  经过一番折腾,夜更深了,韦恩一家终于感到“晚饭”已经消化得差不多。

  疲倦感涌上来,他们打了声招呼,走进屋里。

  卡伦一家也和戈梅斯他们告别,离开了现场。

  爱丽丝边走边回头看着卡喀亚,眼中有些散不去的担忧。

  趁着达米安和帕斯利争论时,雅各布也垂着尾巴,一溜烟脱离“米总”的掌控。

  两个孩子争论着回屋,后面跟着手牵手的戈梅斯和莫蒂西亚。

  星期三依然在撅着土,卡喀亚走到她身旁,盯着棺材看。

  “你怎么了?”黑发小女孩问。

  卡喀亚对她说:“卡莱尔说,要除掉恶魔的外表,我得先变成吸血鬼,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星期三问:“所以?你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做?”

  卡喀亚低声推断:“爱德华说他来自‘沃尔图里家族’,他也是吸血鬼。”

  说着,她从星期三手中拿过铁锹,将土挖开。

  星期三看出她的意图,也帮着她把棺材重新打开。

  德米特里躺在里面,看上去很狼狈,转动着眼珠:“又怎么了?”

  “我心里一直有个问题,”卡喀亚说,“如果吸血鬼咬了一个人,就能把他变成吸血鬼,那么,假如吸血鬼被人咬了,能不能再变回人?”

  德米特里感到莫名其妙:“这什么鬼问题……”

  话音未落,卡喀亚已经拉起他的胳膊,捋起他的袖子,对着他的皮肤咬了下去。

  星期三也凑过去,咬在上面一点的位置。

  “你们两疯了吗?”德米特里大喊着。

  这对卡喀亚来说只是耳旁风,真正让她丧气的是,什么也没发生。

  她问:“我想体验’变成吸血鬼‘的感觉,又希望保留’后悔还能变回人‘的权力。这是不是太贪心了?”

  星期三说:“所以,你没有犹豫过?”

  “半分钟都没有。”

  卡喀亚承认,“卡莱尔说我有这个机会的时候,我已经决定了。我的意思是,先不管恶魔外表什么的,既然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变?”

  “这你可没和我们说过。”

  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是去而复返的爱德华。

  “我做了全血宴,”卡喀亚争辩,“我想知道能不能改善变成吸血鬼后的食谱,但是你们没动,我觉得应该不行。”

  她早已在为“变成吸血鬼之后的生活”做打算。

  爱德华不赞同地说:“如果你是因为看了文艺作品,才对吸血鬼充满浪漫的幻想,那是不对的,我们会杀人,不容于世,你根本想不到……”

  卡喀亚认真地摇头:“我的确很喜欢看书,但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有仔细地思考。”

  爱德华不相信地笑了一声,好像在说“小姑娘”。

  卡喀亚解释道:“你看,我有个当富豪的梦想,但我面临的问题是,我太小,太弱,做很多事不方便。如果今晚不是布鲁斯他们及时出现,我说不定已经死了。我想让我的□□也变得强悍些。”

  这可是血统上的强化加持,一蹴而就,比撸铁快十万倍,撸铁未必能把一个女孩强化成“一拳超人”,当吸血鬼可以。

  她补充:“你不能否认,吸血鬼是很强大的生物,除了怕阳光,渴望人血……我想,有得有失,这些缺陷也不是不能后天弥补。”

  一直以来,卡喀亚的处世选择都很简单:

  “对梦想有利=做”,“对梦想不利/没意义=不做”。

  恶魔外表对她毫无益处,“变成吸血鬼”却大有好处。

  任何其它要考虑的都只是这条决策带来的附加题。

  爱德华低沉地说:“你只会变成一个吸食人血的怪物,被人类追杀,恐惧,这又有什么好处?”

  卡喀亚说:“我会接受‘素食训练‘,而且如果我真的丢下原则,有人可以阻止我。”

  她对星期三笑了笑。

  “这实在跟我没什么关系。”爱德华喃喃地说。

  对一个今天刚认识的小女孩,他的关心也只能到这里为止。

  但临走前,他忍不住嘲讽地问:“金钱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放弃灵魂。”

  出乎意料,卡喀亚摇摇头,“‘金钱’本身没什么重要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只好想着:“我要一些描写财富的书。”

  当她浮起这个念头时,断手扛着几本书从土里钻出来,抖了抖手指上的灰。

  “谢谢你,小东西。”卡喀亚说。

  她拿起第一本书,是《一千零一夜》。

  爱德华不耐烦地问:“你想让我看什么?”

  卡喀亚把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别急。”

  接着,她把手放在封面上,念出想到的第一句关键词:“芝麻开门。”

  随着话音落下,从封面中投出金色的光芒,他们的前方出现一个巨大山洞的具象体。

  山洞里堆满了肉眼可见的金银珠宝,满到似乎要溢出来,这夸张到无法想象的容量足以让任何人陷入丧失理智的疯狂,爱德华也不免露出惊讶的神情。

  “你可以走进去,”卡喀亚对他说,“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都是能碰触到的。不止是强盗的山洞,还有基督山伯爵的财宝,天国花园,乃至上帝居住的天堂……我都可以让它成为实体。我说过,我看的书还挺多的。”

  她收回具象体,以免被其他人发现。

  “这是你的能力……?”爱德华不确定地问。

  “凡文字描写的东西,我都可以把它投射出来。”卡喀亚看了德米特里一眼,含糊地解释道,“从古至今,文人墨客都爱描写的,金钱。是的,财富,用各种各样的文字,变着法子地描写它的盛大和辉煌,无论伟大或不入流的作家都对此津津乐道,你不能指望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具象过。”

  “我不明白……”从表情上看,爱德华真的困惑了,“既然如此……”

  卡喀亚说:“每剪一次头发,我能得到五块钱,在家说一句话,我能得到一座黄金城。我不能说后者很没意思,实际上挺有趣的,不过玩太多也会腻。我想,我喜欢的不是金钱,是全身心投入到某个梦想里,最终成为能保护一切的,强大的自己。”

  她看着爱德华,继续说:“就像你,吸血鬼,如果你和凡人一样只能活几十年,难道你就不会为此痛苦了吗?但如果有一天,你会因为一个目标庆幸自己能长生不死,保持美貌,过去变得值得……”

  “不会有那回事的!”爱德华后退一步,厉声说,“吸血鬼没有灵魂!”

  他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原地。

  星期三不理解地问:“怎么会有人为自己的‘与众不同’感到不快乐?”

  莫蒂西亚一直教导她:

  对于亚当斯家的成员而言,人生应当活得独一无二,“泯然从众”才是最可怕的事。

  卡喀亚说:“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在她的猜想里,或许爱德华也和快银有着差不多的经历,但她还是希望总有一天,他能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开心些,既然他和作为她父亲的“剪刀手”同名。

  变种人的遭遇也是在告诉她,在这个世界上,要变得“独一无二”不算太难,但要保持这份“独一无二”不被各种因素伤害,就需要付出很多。

  她没打算告诉星期三,因为这不是值得亚当斯家烦心的问题。

  “我选择变成吸血鬼。”刚才爱德华的出现,令卡喀亚没说完自己的话。

  现在,她继续对星期三说,“不是因为我想吃人喝血,是因为我想……体验,我有这个机会,我不希望自己一直是个柔弱的,对世界一无所知的小女孩。如果这是爱丽丝看见的未来,我希望这是我主动迎向的未来。”

  星期三转过身,冰冷白皙的手捧住她的脸,黑色眼睛死沉地看着她:“如果这是你主动的,我就支持你。”

  卡喀亚开心地说:“谢谢你。”

  黑发小女孩补充道:“就算你想喝人血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开一辆献血车带你到处跑,如果有人来献血,我们支付他费用,血给你喝。”

  愣了一下,卡喀亚咯咯地笑起来:“哦……这也是一个好办法。”

  她对德米特里说:“爱德华不会转化我,卡莱尔也不会,但你会,对吗?”

  德米特里警惕地说:“这要看阿罗怎么说。”

  阿罗是沃尔图里家族的首领,德米特里不想再冒险呆下去,这里太危险了,回到家族,他的安全感会提升。

  卡喀亚伸出手:“走吧,我们去见他。”

  德米特里狼狈地坐起来,控诉道:“我不明白,你的家人们刚才把我痛打一顿。”

  卡喀亚说:“那是对我的关心和保护,所以我感谢他们。不过你看,当时你忽然闯进来,也没问我是什么意见,所以你被打也是活该。”

  德米特里哼哼两声,抱怨道:“你耽误了很多时间,就算用最快的速度,我们也赶不上早上那班飞机。”

  听到“飞机”这个词,卡喀亚怀疑地问:“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居然不能直接到达目的地?太弱了吧。

  可既然德米特里这么说,卡喀亚只能具象出夜骐,带着他飞到目的地。

  “要我陪你去吗?”星期三淡定地问,好像卡喀亚只是出门购物。

  “不用,”卡喀亚握了握她的手,“我很快回来。”

  她坐到夜骐的背上,德米特里坐在被夜骐拉着的小车里。

  她的耳边听到一道声音:“我陪你一起去。”

  是快银,他把自己缩得像拇指姑娘那么小,坐在卡喀亚的耳朵里,和她说话。

  卡喀亚正要推拒,他可怜巴巴地说:“总归我也要变成吸血鬼。你说的对,我也想变强,而且我不能永远顶着两个恶魔角——尽管它们小得几乎看不见。”

  提到“沃尔图里家族”,德米特里忽然变得很好说话。

  或许是急于讲述家族的强大,他一路上提供了不少消息。

  沃尔图里家族在沃特拉城隐居了数百年,他们轻易不出城,只是让守卫把猎物带进去。

  卡喀亚心不在焉地听着,直到德米特里讲到他们有“三名首领,十个卫兵,数百血奴”等等,她终于回过神问:“这么说,人挺多的?”

  “当然!”德米特里自豪地说,“每个人都有强大的异能。”

  他有些不怀好意地提到最后一句。

  卡喀亚似乎漫不经心地问:“既然都是吸血鬼,应该都很漂亮吧?还是因为没有卡伦家族好看,所以常年隐居?”

  德米特里中了激将法,脱口道:“比卡伦家好看多了!我是说,简……”

  顿了顿,他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说:“你管这些干什么?就算你会成为吸血鬼,你也要为沃尔图里家族献出忠诚!”

  卡喀亚根本没听他的,而是陷入畅想中:一群俊男美女,住在城堡里,永生不死,不用睡觉……这是什么天赐的一群打工人!

  她陶醉地低声说:“我们互相献忠诚,怎么样?”

  快银听见了,问:“他们献忠诚我懂,就是为你拍电影,你能给他们什么‘忠诚’?”

  卡喀亚认真地回答:“我郑重承诺不会白女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