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社死。”
迪克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他踢了一脚利爪，“你怎么半点反应都没有？”
利爪瞥他一眼，翻个白眼，往边上挪了挪，“你说呢。”
“唉，也是，你马上就要回自己的世界了。只要你不说，谁又会知道呢。”
“说到这个，他们，她还不知道吧？”
利爪心里的坏念头又动了起来，“为什么我们现在不去试一试她呢？”
“这有什么好试的。”迪克并不上当，“我才不要做这种事。”
利爪撇嘴，“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迪克把手放在脑后枕起来，“她能不能分清我们重要吗？”
“根本就不重要。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利爪闻言嗤笑了一声，“这些不过是你用来安慰自己的空话罢了，懦夫。”
“胆小鬼。”他起身往外走，“你不敢，我敢。”
迪克拉住他，“我说了，不需要。”
利爪企图甩开他，“哼，我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征询你的意见不成？”
两人交上手。
“她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未婚妻，将来也会是我的妻子。我才是和她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迪克捏住利爪的手腕，“用不着你来插手我们之间的事情。”
利爪摆拳击头。
迪克躲开，转身鞭拳。
“说到底你不过是怕她认不出来你而已。”
利爪压肩，横打下切，“要不然你在这里和我多什么嘴。”
迪克侧闪，变线踢，“哼，说到底，你不过是想向你自己证明她没多爱我罢了。”
他中路拦截利爪的反扣手锁喉，“你才是那个真正怯弱的人。”
利爪被戳破心思，出招越发狠厉。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迪克的优势在于对打经验丰富，利爪的优势则在于他见过血。即便他有意不下死手，但往往动作间就是冲着致命点去的。
迪克即使迫于压力，出招防守也得狠上几分，更别说他此时此刻心头上还带着怒火。
“你们干嘛又打架？”
提姆从阳台上翻进来，“怎么这次这么严重！”
俩人僵持在那。
片刻后，迪克最先松手，“没什么。”
反正灵魂换回的时候是有副作用的，不论利爪说什么，此时副作用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他没想到利爪仍旧敢说出那番话，“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没换回来，他想杀了我取而代之。”
“我们换回来了。”
迪克的语气很平稳。
提姆来回打量俩人，勉强勾起嘴角，吞咽了下口水，“你们不介意我喊下外援的吧？”
十分钟后，客厅里
布鲁斯位居主位，身后站着阿福，他的左手边是达米安和提姆，右手边是杰森和菲丽希缇，她脚边还趴窝了个提图斯。
那只同样叫阿福的猫则是端坐在楼梯扶手上，尾巴极具节奏感的一左一右摇摆着。
眼下，大家都知道利爪的算盘打得有多响。
可副作用的消失到底是灵魂换回的前奏，还是终曲，谁也不敢笃定。
这是摆在桌面上的阳谋。
布鲁斯神情严肃，“开始自辩。”
“是我。”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着。
然后他们就同时转头瞪了对方一眼，再接着同步看回大家。
杰森左手托腮，“看来那三天的共处给你提供了不少帮助啊。”
利爪毫无反应，不露一丝破绽。
杰森偏头问菲丽希缇，“你觉得是哪个？”
她也跟着托腮，只不过用的是双手，“不是很想选，要不然直接分手算了。我不能有两个恋人，但是你们能有两个兄弟呀。”
“家里接着多副碗筷的事。”
迪克和利爪脸上的表情都随着菲丽希缇的话而变动着。
他们趁此仔细观察他们。
几分钟后，提姆他们都陆续摇了头。
布鲁斯虽然没有摇头，但紧抿的嘴唇却好像是在宣告着某种事实。
提姆提议，“不然我们就问神奇女侠借下真言套索吧？”
布鲁斯还是没点头或者摇头，他仍旧思索了一会儿，才看向菲丽希缇，“你应该有想法了。”
迪克见状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望向菲丽希缇，等待着她做出最后的判决。
“你何必执着于我呢。”
没人回答她的话。
她也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再浓烈的爱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去。”
菲丽希缇摸摸提图斯的头，站起来，缓缓走向他们，“你又何必执着于他呢。”
“谁能肯定我们未来的某一天不会分崩离析？”
利爪不愿意相信她已经甄别出来了，她一定是在使诈。
他和他的表情依旧如出一辙。
菲丽希缇站到他们的身后，“请停下来吧。”
她把手搭在利爪的肩膀上。
“嗷！”
迪克激动地嚎了一嗓子，把菲丽希缇搂到自己的腿上，头埋在她的脖子处就是一顿乱蹭，她惊慌失措的不敢真坐下来，“伤，伤，你身上的伤！”
“诶呀！”
“嗯～”迪克不想撒手。
菲丽希缇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威慑力。
迪克不情愿的松开了手。
她满脸通红，不敢看别人，疾速坐回了杰森边上的位置。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她才是那个灰溜溜的失败者。
“我不懂，你怎么能分辨出来？”
利爪把手搭在后面的椅背上，不再伪装成迪克，“他们都没有看出来。我不信你比他们还厉害。”
“嗯，布鲁斯应该是看出来了。”
她手摸鼻子，“我想如果再多给点时间，他们一定也会分辨出来的。”
利爪看向布鲁斯。
他的表情不再那么严肃，嘴角微微勾起，眉眼间透露出一股轻松。
“这怎么可能……”
利爪喃喃低语，又低声问了一遍菲丽希缇，“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嗯……一种感觉？”
她艰难的措词，“毕竟他们是理性派，而我是感性派？”
“嗯？”
“我相信你在有了理查德德的记忆后，再看我时是带着感情的。”菲丽希缇歪着脑袋，“可是，我见过你深爱我时的模样啊。”
迪克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简直要恨不得把她举起来绕庄园跑上三圈，向全世界炫耀他们的爱。
利爪则是轻叹一声，脑袋后仰看向天花板，“输了个彻底呢。”
“所以”，她慢腾腾的说到，“你为什么不选择早点启程去找那个世界里的我呢？”
“先不说有没有，就是找到也没有用吧。”他扬起眉毛看向菲丽希缇，“我这样的爱，不，就算是喜欢好了。”
“对她来说可一点也不公平。”
接着他自嘲到，“我这样的人，能有过这么一段记忆，也算是上帝给我的恩赐了吧。”
菲丽希缇听到这话沉吟了下，“你要这么认为的话，我也不反对。”
“但如果你能接受这个不公平，那倒还是可以接着去试试看找‘我’谈恋爱的。”
“不过要是那个世界没有我就另谈了。”
“你确定？”
利爪怀疑的看着她，“这可是被当做替身？”
菲丽希缇表情纠结，“我是不这么觉得的。但那个的我是不是也不这么觉得，我就不知道了。”
好绕口，这种哲学问题一向是她最讨厌的。
利爪的舌尖顶了下腮帮子，“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你就找到她，然后如实告知一切，我一般，不是，她一般就会跟着你走了。”
菲丽希缇的眼神是很真诚，但利爪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她把班级和学校地址写给他，“不出意外的话，你在这里能找到人。”
“谢，谢谢你。”
利爪说这个词的时候还有点磕巴，毕竟他很少这么跟人道谢。
“没事。”
菲丽希缇仔细回忆了下她五年前的样子，然后给利爪出了个损招，“实在不行，你就把银行卡里的余额亮出来，再出具你没有借贷的证明，我，不是，她应该也就会跟着你走了。”
利爪：？！
菲丽希缇捏捏自己的耳垂，移开视线。
“所以，你可以快点走了吗？”
迪克开始挥手赶人。
利爪哼了一声，斜睨他一眼，把头发往后顺。
他们来到蝙蝠洞，布鲁斯上前拿出准备好的启动器。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门逐渐显现。
利爪最后回头看了眼菲丽希缇，转身毫不犹豫的踏过门，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布鲁斯掐准时间把启动器关闭。
在利爪走后，迪克叹了口气，问菲丽希缇，“她真的会跟着他走吗？”
“会。”
她牵上他的手，“我相信每个世界的我最终都会爱上你。”
迪克神情感动，正准备也说点什么情话，菲丽希缇就和他讲起了一个残酷的事情，
“比起这个，你是不是该和我爸重新联络一下感情了？”
迪克：！
菲丽希缇目露同情地看着他，“我爸似乎以为我们感情出现危机了，他现在正满怀期待的等着一些对你来说可能算不上是好消息的好消息呢。”
迪克生无可恋的把头抵在菲丽希缇的后背上，“拜托了，救救我。你爸可比你难哄多了。”
她睨他一眼，牵着他的手接着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