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高缩水◎

  特级中的特级, 最强的流砂咒灵「Satoru」,出现在一个阳光如常的午后。

  在咒术界,一直有个默认的铁则——

  咒术师与咒灵之间对抗的力量, 是相互均衡的。

  就像是自然界中的食物链,鹰捕蛇, 蛇吃兔, 而野兔以青草为生, 任何一方的骤然增强, 都会导致链条崩毁,最终影响整个环境。

  咒术界已经超过数百年,没有诞生新的天才了。

  即使是作为御双家之一的禅院, 【术式·影十法】也已经成为了辉煌一时的传说。

  而如今,能被称为特级咒术师的, 也只有一个九十九由基而已。

  或许再过不久, 东京咒术高专的夏油杰,会成为第二个。

  唯二的两个最高战力, 一个是女人,一个出生自普通人家庭,这对自视甚高的御双家而言,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然而咒术界大部分的高层, 却对此乐见其成。

  更少的强大咒术师诞生,也就意味更弱小的咒灵, 以及在这背后,更稳固的局面和势力。

  没有人不喜欢稳定,尤其是对这些身居高位的老不死来说。

  只要掌控了新生代, 保证天元每五十年一次的星浆体同化, 属于他们的阶级和权力, 就能永远的持续下去。

  世世代代,无穷尽也。

  然而很可惜,他们这份美好的野心和构想,在一个更美好的阳光午后碎了个彻底。

  数星期前

  ——“……涉谷出现了等级未知的咒胎?”

  由五个屏风构成的会议室内

  伴随着一声苍老的质问,一个略显佝偻的老者剪影投射在屏风上。

  对方刺骨的目光透过藏身之处,笔直地落在了房间中央,负责汇报的夜蛾正道的脸上。

  其余屏风后的剪影,视线跟着傲慢地瞥来,语调阴沉宛如鹰鹫,“夜蛾,你紧急求见吾等,就为了此事?”

  “看起来,咒术高专校长一职,反而让你多了不少空闲的时间啊。”

  某位咒术高层,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是纯正的‘血统派’,从一开始就反对毫无家学背景的夜蛾正道,成为新一任咒术高专的校长,更加中意另一位,来自加茂家族的咒术师。

  这位高层始终认为,只有高贵的血脉,才拥有引导教育的资格。

  反观现在的东京咒术高专,简直是儿戏!看看汇聚的都是什么下等的东西!

  “——那不是普通的咒胎。”

  夜蛾正道没有理会对方的嘲讽。

  高高在上的压迫感和注视,让会议间的气氛糟糕到了极点。

  而夜蛾正道无礼的态度,更是让几个高层不满地皱起了眉。

  然而现在,夜蛾正道没有多余的精力,再顾虑这几个老家伙脆弱的自尊。

  他顶着头上冰冷彻骨的视线,径直打开了桌上的一台笔记本电脑,将屏幕放大推到了高层们的眼底。

  屏幕内,是一个像是地下空洞的暗色空间。

  数不清的咒灵,几乎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整个地下。

  然而离奇的是,如此数量庞大的咒灵聚集在一起,不仅没有发生暴动或是吞噬,它们反而姿势怪异地趴伏在地,以臣服的姿态,簇拥着一个【咒胎】。

  ——那是一个银色的【咒胎】

  银白色的圆润外壳,如同巨型的蚕蛹般凝结在高处,向外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即使隔着屏幕,也能察觉到它可怕的压迫感。

  那是人类进化了千年,依旧无法摆脱的、刻在骨子里的对‘未知’的压抑和恐惧。

  其中蕴藏的力量,足以让任何一个直面的生物,头皮发麻,四肢打颤,生不出一点反抗的心思。

  咒术高层的目光凝住了。

  其中几个剪影微不可见地向后退了退。

  屏幕内,拍摄者小心地往前调整了一步,想要更靠近一点,收集更多有用的信息。

  然而就是这一小步,暴露了他们的存在。

  【啪——】

  枯叶碎裂的轻响乍起,在无人的地下响如晴天惊雷。

  簇拥在【咒胎】周围的咒灵们,顿时一静。

  它们如同嗅到了血肉的鲨鱼般,齐齐扭过头,看向了屏幕的方向。

  ……

  …………

  人类的鲜血,像烟花一样在镜头前爆开,仿佛是庆生时拉响的礼筒。

  ‘呯’地一声,炸裂开来,扬起无数缤纷的彩条。

  等到它落进嘴里的时候,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彩色的纸片,而是同伴的——

  【“啊啊啊啊——!”】

  【“跑!快跑……把影像带出去!”】

  【“……目标咒胎,等级未知,危险程度远超特级,不,那是特级中的特级!绝对不能让它出生!”】

  【“再重复一遍,目标咒胎,等级未#@%!”】

  话音戛然而止。

  屏幕彻底暗下以前,镜头里照出一群蜂拥而至的咒灵,以及——

  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血肉咀嚼声。

  ……

  …………

  没有人说话,会议间的空气冰冷得可怕。

  夜蛾正道伸出手,脸色凝重地按下了倒退键,把画面定格在了【咒胎】的位置上。

  “这是负责二十三区之一的【窗】,拼死留下的数据。在那之后,我们接连派出了两名二级咒术师,和一名一级咒术师前往调查,但他们都没有回来。”

  “而录像数据是【窗】的总部,负责监察的成员在‘云端’发现的。”

  夜蛾正道说到这用力抿了下嘴唇,继续开口,

  “……应该是那名成员,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把影像数据上传到了云端。”

  男人的脸色很难看。

  一直以来,咒术界几乎把所有的目光和资源,都集中在了咒术师们的身上。

  ——当然,这没有错。

  咒术师们所遭遇到的凶险、威胁程度,本就是最高的。

  更何况,他们还肩负着常人无法胜任的工作,是消灭咒灵的重要战力。

  但人们却忽略了,还有一群人,每日置身在更可怕的危险中。

  而他们的存在,却早已被视作了理所当然的付出。

  上传数据的这名【窗】,才十八岁,与他的学生同龄。

  夜蛾正道几乎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那孩子的父母家里离开的。

  只记得直到走出了很远,他依然能清楚听到,背后远远传来的哭嚎声。

  “从目前掌握的数据来看,它绝对不是普通级别的【咒胎】,甚至有可能,成为我们咒术界有史以来,最危险、最强大的敌人。”

  夜蛾正道深吸了口气,他抬起眼,神情严肃地望向五座屏风剪影,

  “——因此,我以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校长的身份和职权郑重申请,调用‘狱门疆’。”

  *****

  东京涉谷,正面战场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随着吟唱响起,一个巨大的拱状黑幕,如同流动的黑泥般罩下。

  瞬间形成一个倒扣的‘碗’,将以流砂咒灵为中心,半个涉谷牢牢困在了【帐】的结界中。

  不断有咒术师奔袭而至,加入战场,接替力竭重伤的同伴。

  当他们接到紧急调令时,就很清楚,这大概是一场有来无回的战斗。

  ‘祓除’是最理想的结果。

  如果无法成功,至少他们可以利用人海战术,尽可能拖延时间——能救多少人,就救下多少人。

  然后等到‘狱门疆’到来,彻底封印流砂咒灵「Satoru」!

  这确实是目前为止,最优的解决方案。

  然而当战斗真正开始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天真。

  “黑鸟操术,神风!”

  “十划咒法,瓦落瓦落!”

  不同的咒术暴风骤雨般,朝着中央的流砂咒灵袭去。

  被誉为‘一级咒术师’的最强者,禅院直毘人终于放下了酒壶。

  暗色的乌鸦张开了翅膀,飞上高空。

  动物猩红的血瞳投下视线,将巨型咒灵的破绽,通过瞳孔如实传递给地面的咒术师。

  “攻击它的核心——胸口上的蓝色眼瞳!”

  “吵死了,你在命令谁,小辈!”

  禅院直毘人怒吼一声,下一瞬,他的身法如电,转瞬间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高空。

  男人的肌肉绷紧,作为秘传的术式「落花之情」已然结成,万千的风压威力在他的手中凝聚,对准了流砂咒灵的核心,那抹一闪而过的苍蓝色眼瞳,直击而去!

  轰!

  轰轰——!

  地面上,无数术式配合着,乘着飓风以雷霆之势,对准了咒灵的弱点悍然锤下!

  无数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巨大的能量波在空气中炸开。

  一瞬烟尘弥漫,涉谷地震般遽烈摇晃,周遭的建筑在波及中粉碎成块,钢筋发出了可怕的弯折声。

  “成、成功了吗?”

  灰原雄跪倒在废墟内。

  这里是战场的边缘地带,少年作为重伤人员,被暂时安置在此处。

  灰原雄的双臂在战斗中被尽数割去,身体两侧只剩下两个碗大的血洞,正不断往外流淌着鲜血。

  作为搭档的七海建人守在他身边,利落地扯断了尚算干净的衣服下摆,充当临时的止血带,勉强替同伴扎住了止血点。

  然而事实上,和灰原雄相比,七海建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片的烧伤在他的后背蔓开,新鲜的血肉早已被高温烫成了焦黑色,整个人散发着奇怪的焦炭烤肉的香气。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莫名有种一人提供手臂,一人现场BBQ出摊卖烤肉的喜感。

  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笑得出来。

  ——成功了吗?

  在场所有人的咒术师,都在期待最后的答案。

  然而,随着遮蔽的尘雾散开,他们的希望破灭了。

  透明的流砂咒灵,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些众人引以为豪的咒术式,甚至是禅院直毘人最强的一击,都没有在怪物的身上留下一丝伤口的痕迹——

  他们的术式,毫无作用!

  ……怎么会这样?

  众人惊骇地望着中央的咒灵,神情震颤。

  这不可能!

  无效化?!这样的术式,简直闻所未……

  “不是‘无效化’。”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背后响起。

  两人齐齐一愣,猛地扭过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夏油前辈?你的伤……”

  “我没事。”

  黑发咒术师随手抹了把头上的鲜血,朝后辈安抚地笑了笑,把剩下的伤药递给了七海,

  “你们看到的‘悟’的能力,不是简单的‘无效化’,而是更加棘手的‘无下限术式’。”

  足以干涉原子等级的物质,支配空间的能力——

  作为好友的夏油杰,自然比任何人都清楚,‘无下限术式’多么难以对付。

  只要有它在,任何咒术攻击都无法击中五条悟。

  至于这个叫做「Satoru」的咒灵,恐怕……

  像是已经看到了结局,夏油杰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与此同时,战场中心

  不少咒术师显然也发现了端倪,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类似梦游的荒诞表情。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这样的怪物,他们真的有胜算吗?

  禅院直毘人皱紧了眉头,看向身旁的夜蛾正道,

  “喂,夜蛾,狱门疆呢?我们撑不了太久。”

  到了这个地步,咒具【狱门疆】,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作为无不可封印之物之人的最高法器,无论这个流砂咒灵再怎么厉害,只要想办法拖住它,打开门,一切就结束了。

  而事实上,他们还坚守在这里,为的也是这一刻。

  禅院直毘人紧紧地盯着夜蛾正道。

  在场的无数咒术师,无数双眼睛,也一同看向了男人。

  然而夜蛾正道却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愧疚地移开了目光。

  “失败了……”

  男人粗狂的嗓音在战场上回响,话语中透露出的含义,几乎冻结了所有咒术师的神经,

  “五个长老认为,流砂咒灵「Satoru」的等级不过是无稽之谈。唯一的证明也只是一部似是而非的影像,不足以……不足以成为动用‘狱门疆’的理由。”

  所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徒劳的战斗。

  灰原雄、七海建人、冥冥、夏油杰、禅院直毘人……

  以及更多、更多包括在内的东京咒术师。

  他么不过是用于替咒术界的高层,拖延撤离的工具罢了。

  否则,为什么在场的,只有出身普通人家的咒术师。

  唯一的御双家,禅院直毘人,也不过在家主位子上坐了太久。

  是时候,挪一挪椅子了。

  “……”

  “…………”

  战场上一片死寂。

  在场的咒术师们,没有一个是蠢人。

  他们当然听出了这段话背后的含义。

  “所以……所以,我们是弃子,是吗?”

  “是——注定被消耗的炮灰是吗!你说话啊!夜蛾正道!”

  有咒术师无法接受地大喊出声。

  如果结果早就注定了,那他们从一开始的坚持又算什么?!

  那群牺牲他们的、狗屎一样的高层,凭的又是什么!

  年轻的咒术师愤恨地咬紧了牙关,双目通红,布满伤痕的脸上爬满了泪水。

  他还不想死!

  他想要回家,他不想死!

  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发自内心的愤恨,不满,但年轻的咒术师却没有离开。

  不仅是他,其他的咒术师也没有离开。

  众人只是静静地看了眼夜蛾正道,又重新背过身,换下了力竭的伙伴,挡在了巨大咒灵的面前。

  他们没有后退的权利。

  不是为了那些恶心的高层,也不是为了那群垃圾一样的御双家,而是他们的背后还有人——

  还有这个城市的,数千万的普通市民!

  如果连他们都离开了……

  那么他们的家人要怎么办?朋友又要怎么办?

  背后是家,他们别无选择!

  就算是拖延时间,能救一个,是一个吧。

  年轻的咒术师们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默契地选择了摧毁巨大咒灵所在的地面。

  既然直接的咒术攻击无法生效,那么就想办法,借助周遭的环境,拖住咒灵。

  ……哪怕只有一刻!

  “噗哈哈哈哈!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一个爽朗豪放的笑声,在战场上骤然暴响。

  众人惊愕地回过头,发现是禅院直毘人。

  这个禅院家的现任家主,狂笑地砸碎了手中的酒葫芦。

  强烈的咒术能量在他的体表爆开,如同是对这个老家伙最后的尊重,沉寂百年的术式在他的体内苏醒,领域回应了他的愤怒。

  ——【领域展开?满月宫殿】

  咒术落下的瞬间,一座恢弘的宫殿在众人的身后展开。

  以夏油杰为首的年轻咒术师们,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一顿。

  下一刻,他们集体飘起,有一个算一个地,被丢出了【帐】外!

  “禅院直毘人——!”

  “夜蛾老师!”

  疾速后退的飓风中,咒术高专的学生们努力扭过头,却只来及看到他们的老师与校长,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做了个驱赶的动作。

  风从众人的耳边刮过,传来了禅院直毘人的洪亮笑声。

  “都滚远点,小崽子——!东京,可是我们的地盘,才不会让给你们!”

  既然是新生代,就作为未来,好好成长起来。

  ……

  ………………

  【帐】的结界内

  白发梳成大背头,一身浅色羽织的禅院家家主,禅院直毘人侧过头,对身边的一众老家伙咧开嘴,嘿然一笑,

  “你们要是想走的话,老夫也可以送你们一程哦。”

  “算了吧,可不敢劳烦伟大的禅院家主。”

  一个老当益壮的咒术师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同样拔出了最后的武器。

  “「Satoru」。”

  夜蛾正道仰起头,定定地注视了透明咒灵片刻,粗犷的脸上忽然扬起了一个笑容,

  “你一个怪物,倒是有个和我未来的学生,一模一样的名字。”

  “那就来吧!拼上我们这些老家伙,能接住你几招!”

  伴随着校长的话音落下,一众年长的咒术师同时绷紧了神情。

  耀眼的咒术光芒亮起,照亮了每个人坚毅的眼神。

  与此同时,高处

  透明的流砂咒灵像是终于厌倦了,和地面的小虫子玩‘挠痒痒的游戏’。

  它侧过了转向横滨方向的脑袋,胸口出的苍蓝色眼瞳微微收缩。

  下一刻,城市的空气被搅动。

  仿佛天地的氧气抽干了一般,湛蓝的亮色在咒灵的眼瞳中凝聚,磅礴的威压落下,大地也发出警告的轰鸣。

  这招是——!!

  半空中,夏油杰神情骇然。

  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一招意味着什么——

  一旦被咒灵用出,不要说是夜蛾老师几人,整座城市,都会被夷为平地!

  “住手——!悟——!”

  【】【】——!!

  巨大的咒灵抬起了头,空气中回荡着钟鼓般的长鸣。

  就像在说——

  ‘术式顺转,最大输出,【苍】——!’

  剧烈的湛蓝光芒化为冲击波,对准了城市弹指而出。

  夏油杰徒然地瞪大了眼睛。

  眼见所有的一切,包括他们在内,都即将堙灭化为灰烬时,一声像是螺旋桨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越来越近,梦境一般,一个清凌的嗓音在风中响起。

  带着陌生而熟悉的吟唱。

  “【——glOCHELUGID RIOLRAN(暗剑显现)!】”

  一道纤细的身影,如轻盈的白鹤,跃入风中。

  她的五指成爪,往虚空用力一抓。

  下一刻,一把漆黑的暗剑被少女从虚空间抽了出来,对准了湛蓝的冲击光波,横空斩下!

  【哗】

  本该坚不可摧的恐怖咒术光波,却在暗剑之下,如脆弱的豆腐,被一剑倏然斩断!

  伴随着‘哔啵’的细微声响,冲击波一瞬碎成无数的光点,在空气中轰然爆开。压缩的力量朝周围四散,带起不亚于海啸的飓风波浪。

  漫天的狂风中,金发少女漂浮在空中。

  她灿金色的发尾扬起,与宽大的男士外套下摆,一同在风中猎猎作响。

  像是感应到了身后人的目光,少女转过头,对夏油杰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呀,好久不见,夏油少年,你的好友,真是给我们惹了不得了的麻烦啊。”

  夏油杰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少女。

  数秒后,他倏然回神,睁大了眼睛,

  “……是你们,无忧屋!”

  菲莉笑容满面地眯起眼,还不等她说话,又是一道疾风闪过。

  夏油杰的眼角余光一闪,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赭色的身影。

  他周身裹挟着红光如同一颗炮弹,怒鸣着男高音,朝着透明流砂咒灵「Satoru」,笔直撞去!

  巨大的冲击下,本该毫发无损的咒灵竟然向后退了半步。

  下一刻,它被赭发神明一个过肩摔,横飞摔了出去!

  众咒术师,目瞪口呆:“——!!”

  夏油杰:“……”

  ……等等。

  一片静默中,黑发咒术师忽然目光一凝,发现了华点。

  “菲莉小姐,两年不见,你和中原君怎么一点也没长高?”

  菲莉:“……”

  是啊,为什么没长高呢?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

  金发少女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不远处

  摔在地上的银色咒灵‘咔吧’一声,又被某个身高绝赞缩回一米六的神明,怒踹了一脚。

  作者有话说:

  已知线索:

  正所谓

  英雄都是,最后出场的

  虽然这个开着直升机

  来的英雄们

  个个笑得

  比反派还可怕

  我/老子的身高!!!

  PS.

  没错,谢谢五条大少爷的行动

  菲莉和中也的身高……又缩水变回两年前了哈哈哈哈哈哈

  感谢在2023-02-10 15:08:38~2023-02-11 15:5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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