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泽曜在接到顾渊报喜的电话时是懵的，连续确认了三次才终于的信了顾渊的话。
实在不怪他怀疑，顾渊之前的状况非常糟糕，这件事除了亲近的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负责顾渊的医生被的统一下了封口令，加上又是军医院，每个人对保密条例还是非常清楚的，不说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也不敢在外面乱说。
成年累月积下的粟以及和星兽虫族等外族对战时，精神力受到的伤害，这些不是靠自愈就能解决的。
特别是顾渊从未接受过人鱼歌声的治疗，又频繁上战场，堆积的粟虽然一时间无法对他产生特别大的影响的，但在精神海受到的外部因素刺激受伤后，却会因此让他伤上加伤。
这也是为什么顾渊的情况会变得如此严重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身的精神力足够强，恐怕早在几年前就不看负荷。
一旦出现暴走，失控只是时间问题。
连泽曜不想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小弟子走到这个地步，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努力劝说顾渊领养条人鱼。
然而他真的没想到，有了人鱼后，顾渊的治疗效果会这么明显，简直出乎他意料的好。
听电话里传来顾渊的声音，按耐的欣喜里满满的炫夫意味，他说除了有几天临时有事外，颜熙每天都会给他治疗。
这话不得不说连泽曜是有些酸的。
想要人鱼每天给你治疗？这话放在其他人来说，连泽曜恐怕会翻个白眼作以回应。
可这是自家徒弟说的，想到他仅有那次见到颜熙的场景，连泽曜又觉得确实有可能。
这条人鱼太乖了。
活到这把年纪，不说自己年轻时期挑选人鱼饲养时就见过不少人鱼，之后为了给顾渊找合适的人鱼又找了好多年，甚至连自己饲养的人鱼的宝贝都没放过，厚着这张老脸笑嘻嘻的凑上去问了几次，所以连泽曜才会在顾渊决定领养颜熙时会非常兴奋，当晚都没睡上好觉，满脑子都是顾渊的精神海因为小人鱼的到来全面康复。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梦，可不碍于他高兴呀。
可现在，梦境照到现实，这如何不让他激动？
“好好好！”连声的叫好声颤抖着，可见他有多激动。
顾渊听出来了，睫毛低垂，脸上温和了不少。
“老爷子，您别激动，我把报告传真了一份在您的邮箱，吴医生下的诊断不会错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高兴。”
办公室里，连泽曜站起身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情绪化的亢奋让他迫切的想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这么转圈子走走他也开心。
和连泽曜挂电话后，他看到颜熙正看着他，眼神淡淡的，却又不是漠然的那种，就是没什么情绪，但看着你时，又不会让你觉得太过冷淡。
只是，顾渊不知道的是，刚才在他电话时，他身旁的人听到话筒声里传出的连泽曜爽朗的笑时，这个冷淡矜贵的人儿眼里一闪而过的愉悦。
“这样就满足了？ 你这是看不起你自己还是看不起我？”
挑了挑眉，扬起的声调听着有些戏谑，却又因着那小傲娇的模样并不讨人厌。
“我知道你很厉害，以后我会恢复得更好，谢谢。”
说这话时，顾渊还伸手牵上了颜熙的手，在他手心处轻轻捏了。
亲昵又不会过于逾矩。
颜熙感觉到手心处一痒，连忙就要收回来，只是余光扫到旁边的小护士正低头看着某处，他动了动，没再把手伸回来。
“才…才不要你谢。”
脸上起了些微热，颜熙嘟囔道。
这番别扭的样子落在顾渊眼里，引得眼尾微微上扬了下。
顾渊的情况非常特殊，医生想再进一步确认下，两人一直忙到下午一点。
中途颜熙陪同了许久，一直到肚子饿了，才在顾渊的陪同下来到了附近的餐厅。
其他报告的还要三个小时才出来。
三个小时的等待比起之前没那么难熬，毕竟顾渊已经清楚自己的身体，目前只是进行再次确认身体痊愈时间而已。
三小时很快，又很慢，至少对顾渊而言是这样的。
而且他还不肯放开颜熙的手。
在外人看来就是两人关系好的表现，时不时就有人在好奇之外又满是羡慕的看向两人。
无他，谁还不想能有条可可爱爱的小人鱼做伴侣？
这无关繁衍，亦或者子嗣在遗传学上的优势，仅仅的只是以外表来说，有这么个漂亮的老婆在家，他们简直要幸福得转圈。
对于这些视线，顾渊以眼神作以警告，浓浓的醋味几乎要将周围淹没。
察觉到这点，颜熙捏了捏他的手，待他看过来时眼尾弯了弯。
“还要多久？”
闻言，顾渊看了看时间。
“半小时。”
成功引开了顾渊的注意力，看着刚还锐利的眸子此时温软的样子，颜熙不自觉的抿了抿唇，笑意浸染了眉眼。
说不清什么感觉，就还挺甜的。
报告出来的结果和颜熙预想的差不多。
顾渊的精神海修复粗略看来，如果坚持目前的治疗情况，或许不超过三个月，就能恢复到以往最佳水平。
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其中一份报告显示，顾渊的精神力波长异常，这种异常通常出现在精神力临近晋级时的状态。
顾渊已经有过3次晋级，这本身就非常罕见，更别说现在他的精神海才刚恢复些。
这样的现象让医生很难不联想到当初的顾渊是不是早就已经徘徊在第四次晋级边缘，只是精神海的伤势爆发，所以才会之前那番光景。
而作为本人，顾渊早知道这点。
看到再次有了晋级的希望，顾渊的心情自然是好的，牵着小人鱼的手更是紧了紧，指尖不时摩挲着细腻的肌肤，看医生兴奋的模样，他朝一侧看去，正对上小人鱼的眉眼。
四目相对间，墨色里一片温柔满溢。
「谢谢。」
无声的道谢让小人鱼轻皱了下鼻尖。
这次没像刚才那般口是心非的别扭，而是回握住了顾渊的手，饱满的唇珠嘟嘟的，眼尾向上一挑，似是在说“一点小事而已”。
傲娇的小模样可可爱爱，引得墨色里的笑意更深了。
当连泽曜等人知道知道这事后又是一番惊喜，这便是后话了。
当晚，颜熙明显感觉到顾渊变得更粘人了，以至于在他研究怎么调整直播镜头时，一个不小心就把顾渊的身影拍了进去，偏偏这还是直播。
【哇塞，我没看错吧，刚才镜头一闪而过时扫到男人是不是顾渊，是不是！是不是！！！】
【好奇1，主播，你敢开直播，倒是有胆点把镜头读准刚才的男人让我们见识下什么事型男！吸溜～】
【可惜了，我追新主播都不录屏不然就能倒回去再看看。】
【我觉得是，不过，如果是真的的话，那么现在直播的是谁？】
【我想到是谁了，不会吧，不会吧，这年头连人鱼都开始竞争岗位了吗？这让我这种懒人可咋办？】
【我也想到了，天呐！我得去和我闺蜜分享下这力。】
因为心思都在直播摄录球上，颜熙没注意到弹幕，他朝顾渊看去，嘴巴抿成条直线，天空蓝的眸子湿漉漉的，颇有种可怜的的模样。
“这个这么脆落，就掉了？还卖那么贵。”
原来是调整角度时，他不小心把直播球的镜头盖子给推松了，掉在了地上。
其实这处的设计是可以拿下的，可颜熙不知道，只以为自己没轻没重的把东西弄坏了，一声“对不起”被硬生生忍在了喉间。
这里的人鱼可不兴道歉这件事，这条规矩从他初步了解这个世界后就一直记在心里。
“我看看。”
顾渊将地上的盖子捡起来，又接过直播球。
等拿到的镜头的时，他看向摄像头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突然升起，福临心至的，某个猜测爬上了心头。
抬眼看了下的凑过来颜熙，看他面色冷淡，一双眸子却满是好奇的看向他手里，顾渊的喉头紧了紧，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甚至摆弄了下手里直播球的位置，让摄像头更好的将自己和颜熙摄录进去。
因为是拿在手里，角度是以下而上的，可以说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死亡角度，但对顾渊来说就无所谓了。
他要的仅仅是让全星际都知道他和颜熙是合法夫夫。
而这时的直播平台已经刷疯了，星博上更是在短短几分钟里出现了的#颜熙开直播了 #论摄像头死亡角度依然神仙颜值的渊熙夫夫 #豆豆直播惊现人鱼本鱼 。
【哈哈哈，他俩还没发现摄像头已经开了？可惜了我们没法语音提醒。】
【楼上姐妹，为什么要提醒？就这么看他们折腾不好吗？照进现实的人鱼和人类爱情故事的偶像剧好吗？你都不想看直播的吗？】
【偶像剧+1，到现在我还不敢相信他俩登记了，总觉得不太真实。】
【看看看，凑一起了，我看到了什么？！啊！！！！顾元帅是不是亲了小人鱼一下？】
【亲了亲了，我的天，这是我能看的吗？（土拨鼠尖叫）】
【我好希望他们永远发现不了这“直播事故”，我要看一辈子！】
顾渊没看弹幕，但是能想象得到身后的光屏上会多热闹。
不过刚才亲颜熙的那一下并不全是刻意秀恩爱，只是看小家伙好像很不开心，还有点急，所以低头亲了下他的唇瓣以作安抚。
已经对顾渊时不时亲近下的小动作免疫的颜熙只是小小的脸红了下，没有其他反应，一双眸子只认真的盯着顾渊手里的直播球，等着顾渊摆弄好后可以开始今晚的第一拍。
沐和他说过，前几次直播很重要，流量好些，和公司谈的分成也会好，所以他很重视这次拍摄。
顾渊见状也没多逗他，满足了私心后，他将盖子重新按上，又调试了拍摄角度，还用镜布把摄像头擦了擦。
在网友那里显示的就是屏幕突然黑了，背景也很快从神仙颜值夫夫俩那变成了一副壁画。
没过多久，调整了角度和拍摄主题后，镜头对准了颜熙的桌子。
经过多番研究后，颜熙准备先从画画入手，他的丹青被师傅夸赞过有灵性。
见顾渊弄好了一切，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只是这浅笑没能维持太久，当因为长时间没动作的光频亮起时，他看到了直播间的弹幕。
弹幕跳得非常快，但因为密密麻麻的一整个屏幕，满屏刷着【啊呀，熙熙发现了！】，颜熙：？？？
不是，他什么时候点了开始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