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拉满◎

  虞韵初在咨询完律师之后, 联系了季焰。

  刚好季焰已经回到华安,在晚上他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虞韵初那儿。

  打开门,看到这样的场景, 虞韵初十分无语地问:“你不是说自己变成穷光蛋了吗?”

  “那是跟我以前相比, 总不能我现在连给孩子买零食的钱都没有吧。”季焰说着进了门。

  把袋子往地上一放, 棠棠欢快地跑来,“季焰叔叔, 你好久没来了。”

  季焰抿下唇。

  不知怎么回答。

  他又何尝不想来, 只是上次过来碰见那位前男友大哥,给他的心里留下极大的阴影。

  当然, 这事关男性尊严, 季焰肯定不会往外说, 对棠棠笑了笑,只道是自己太忙。

  “你先回屋写作业吧。”虞韵初把棠棠支开, 给季焰递个眼色。

  季焰乖乖跟着她进了阳台,也许是年龄,又有可能是气场, 在虞韵初面前, 他始终感觉自己要矮上半截,不自觉听她的话。

  将律师所说的告诉了季焰, 虞韵初着重提醒了风险问题,毕竟他是公众人物, 一旦报警,很有可能会被泄露出去,造成舆论影响, 这对他来说是并不利的。

  如果那样的话, 与其冒着曝光的风险, 毕竟钱不一定能追得回来,倒不如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季焰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只是他攒了多年的钱就这么竹篮打水一场空,实在是不甘心。

  两人聊了很久,也没商讨出解决办法。

  忽然,门铃声响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季焰皱眉问虞韵初,“那位大哥又来了?”

  “他是棠棠的爸爸,来不是很正常吗?”

  “可他作为一名成年男性,和你没任何关系,深夜造访一定没安好心。”

  “你不也是成年男性?”

  季焰哑然数秒,尴尬解释,“我……我不一样,咱俩是姐弟。”

  在虞韵初目光压迫下,他到底是怂了,弱弱地道出这样一句。

  其实季焰都明白的。

  他和虞韵初有可能的话早就有了,不可能等到现在,给那位前男友哥留机会。

  所以,他不得不接受现实,和虞韵初成为姐弟,免得连这个关系都维系不了。

  虞韵初过去开了门,外面站着的并不是萧凛白,而是……

  黎潜。

  她愣了下,不懂他怎么这么晚上门。

  视线下移,看到男生的手里拎了个透明的袋子,里面装着几条小鱼,虞韵初不由觉得好笑。

  这么晚过来,不会是为了给她送鱼吧?

  黎潜沉默了数秒,白皙的脸庞在灯光照耀下渐渐氤氲上一抹红,好像是喝酒了。

  “虞姐。”他叫了虞韵初一声,把袋子递上前,“路过夜市抓了几条小鱼,祝你新年快乐,年年有余。”

  “………”果然是喝多了。

  现在刚十月份,距离新年还得将近两个月呢。

  虞韵初还没出声,季焰从后面走过来,以为是前男友大哥,却不想看到一张稚嫩的鲜肉脸。

  本来觉得自己在虞韵初的面前就算年轻了,看到对方,他才感觉自己算个屁。

  “诶?”黎潜修长的手指指向季焰,“你不是那个大明星吗?”

  季焰敷衍点下头,把袋子接过来,“行了,心意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没萧凛白在,他气势突然足了,莫名感觉自己成了正宫。

  黎潜的眼中浮现出困惑,在他要关门之时,突然之间伸出自己的手扒住了门。

  “你还有事?”

  季焰透过门缝看他,见他睁大一双无辜的眼睛,心想弄这可怜样给谁看,怎么现在男孩子也这么爱装柔弱?

  “我还有话要跟虞姐说。”黎潜很执拗的样子。

  虞韵初在一旁刷微博,没参与他们的对话。

  其实她心里都明白他们俩男孩的心思,但对于她这种熟女来讲,都太幼稚了。

  季焰重新把门打开,让他赶紧说。

  “今天我生日,虞姐你能跟我说一声生日快乐吗?”黎潜的眼巴巴盯着虞韵初,目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我已经很久没有过生日了。”

  还能这么玩?

  学到了。

  一直以为,季焰都表现得太过骄傲,从不会像黎潜这样在虞韵初的面前示弱。

  他认为男生弄这样一副弱不禁风,好似林黛玉的样子很丢脸,可事实证明,不管男女都吃这一套。

  虞韵初向前走一步,终于出声:“生日快乐,黎潜,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久没听她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季焰惊得半晌没回过神。

  黎潜心满意足地笑了,转身朝电梯方向走,虞韵初看他醉这么厉害,有些不放心,问季焰能不能送他回去。

  季焰当然不愿意,但虞韵初既然开了口,他就不能拒绝。

  “小事一桩。”季焰痛快答应了。

  结果,在他拿上车钥匙,勾着黎潜的肩膀同他一起站在电梯门口前,却见电梯门打开,露出萧凛白的脸。

  同一时间,三个男人的六只眼睛彼此交错相对,修罗场的氛围瞬间拉满。

  萧凛白的目光虽平静,可怎么看眼底也是翻涌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季焰哪还有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下意识回头看虞韵初,她仿若事外人那般。

  好家伙!

  他们俩走了,给前男友哥腾位置?

  季焰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

  萧凛白也很意外同时看到他们两个人,眼底顷刻闪过一抹幽暗,不过转瞬即逝就被他掩盖住。

  招呼也没打,他擦过他们的肩膀,径直走出去。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他大衣口袋的一角露出了方形盒子的金色包装。

  那好像是……

  避/孕/套。

  人家都上三垒了,他还在这惦记姐姐讲话温不温柔。

  季焰忍不住回头,见萧凛白进了虞韵初的家,气得眉宇间拧起深深一道褶皱。

  在他长腿迈入电梯之后,赌气地对虞韵初说了句:“那件事你不要再管了。”

  虞韵初正要关门,冷不丁听见,心想你发什么神经。不过她嘴上没说话,用力把门带上,心想不管就不管,正好我少一事。

  虽然虞韵初善良,想对她在意的人好,可如果对方不在乎,她也没有勉强的必要。

  门关上,她问萧凛白怎么来了,萧凛白盯着她,含情脉脉道:“明早要飞巴黎,得去一周时间。”

  话外音好几天见不到你,当然要过来看看。

  虞韵初的视线向下一扫,留意到他口袋里的东西,抽出一半看了眼,上面全是英文,嘴角噙起嘲弄的笑,“那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这是口香糖,你信吗?”

  “你说是那就是。”虞韵初不跟他争论。

  萧凛白闻见了她身上男士香水的味道,和季焰所用的是一款。

  他心里像针扎似的难受,可是不能表现出来。

  “棠棠还没写完作业?”萧凛白刻意转移话题,以掩盖自己的情绪。

  “嗯。”虞韵初示意他过去辅导,“我去洗个澡。”

  萧凛白点头,之后进了棠棠的房间。

  听见开门声,棠棠诧异回过头,“诶,爸爸你怎么来了?”

  为了让自己能够专心写作业,她的书桌上干干净净,除了习题册,什么都没有。

  “明天早上飞巴黎,要很久不能见面了。”萧凛白坐到她旁边,“你会想爸爸吗?”

  “这么肉麻的问题,你应该问我妈妈。”

  他要是敢问就好了。

  萧凛白帮她把作业本摆正,要辅导她做题,棠棠小声问:“季焰叔叔来了,你俩应该碰到了吧?”

  “嗯,他要走的时候在电梯门口碰见了。”

  “季焰叔叔好像犯什么错了,我听见妈妈在给他找律师。”棠棠也说不清楚,讲到这儿继续做题了。

  她像是故意让萧凛白知道的,给她老爸提个醒,让他不要小瞧季焰在她妈妈心中的位置。

  萧凛白拉回思绪,先指导她做题,没有说什么。

  -

  十点钟。

  棠棠上床睡觉,虞韵初倒了两杯红酒端到阳台,将其中一杯放到萧凛白的手边。

  萧凛白接着端起抿了口,视线眺望着远方的星河,默不作声。

  他本身就不是爱说话的人,曾经和虞韵初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她主动找话题聊天。

  以前不觉得,如今换成自己代入到这个角色里,萧凛白才发现那真的很累。

  气氛沉寂许久后,见虞韵初闭着眼,好似要睡觉,才低喃出声:“我今晚不打算睡了。”

  虞韵初听见了,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想他是不是在暗示她?

  忽然,萧凛白起身到他面前,双臂撑在其椅子两侧,缓缓俯下去。

  这一刻,他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季焰和黎潜两个男人的脸。

  其实他也会好奇,虞韵初究竟和他们发展到哪种程度,会不会只是普通朋友?

  但无论怎样,他起码还能见到她,触碰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微凉的唇瓣缓缓贴上去,萧凛白的唇齿间有红酒的芬芳,丝丝缕缕过渡到虞韵初的口中。

  他吻得很温柔,很小心翼翼,如同呵护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虞韵初的身上穿着真丝吊带,他缓缓拉下一边,唇瓣从锁骨处向下游弋,含.住她一侧的肩头轻.咬,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从她睡裙的下摆钻进去。

  不需要虞韵初给什么反应,她不拒绝就是最好的回答,默认他可以继续。

  萧凛白取悦很久,腰一直弯着,酸得不行,一个没稳住,膝盖直接跪下去。

  然而,这个动作刚刚好,他一抬眼看见的便是裙下无限风光。

  喉结滚动,萧凛白闭眼贴上去,男性炙热的温度贴到女人娇.弱的皮肤,化学反应剧烈到空气中都好似飞溅起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