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001不断的道歉道。

  它本意是想带威兹曼去回顾原有世界的剧情,却没想到直接让威兹曼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没事,应该过完剧情就会回去吧。”威兹曼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安抚着自己总是迷糊的人工智能,抬眼打量着面前的环境。

  这里居然是横滨。

  相比自己所看到的横滨,这里乱而差。

  威兹曼打量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却突然看到了一具漂浮的像死尸形状的黑色不明生物。

  那具生物离自己越来越近,威兹曼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不明的熟悉感。

  他伸手杵了杵那个生物,软的,有温度,还活着。

  威兹曼将其拖到岸边,将面前的人翻转过来,看到此人的脸时,顿时惊在了原地,失声道:“修治?”

  来不及想为什么太宰治会在河里出现,威兹曼实施了紧急救助措施,直到少年将胃里的水全吐了出来。

  “咳咳。”少年像是清醒了过来,咳嗽的格外用力,不耐烦的睁眼看着面前的青年,“这位先生是不是太爱多管闲事,我是在自杀诶。”

  说着他却觉得有趣的打量着面前的青年,那双淡色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自己,听到太宰治这么说时,眼里还带着诧异和怜爱。

  有些恶心。

  “你为什么要自杀?”和太宰治多年的师生关系,就算是另一个世界的太宰治,威兹曼也能清楚的察觉其情绪,他也看出来这个太宰治对自己没由来的抵触和厌恶。

  是因为阻止他自杀了吗?

  “个人爱好。”太宰治说着不顾自己湿淋淋的衣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绕着威兹曼转了一圈,嫌恶道:“你不会喜欢我吧,别这样看我,眼神可真恶心。”

  威兹曼是谁?

  那可是津岛修治的老师。

  听到太宰治这么说,威兹曼也没有丝毫的不爽,反而平静的看着少年,“我是因为你而来的。”

  为了自己而来?

  听到威兹曼这么说,太宰治忍不住笑了,接着一把小刀抵在了青年的脖子上,鸢色的眼眸警惕而有带着戾气,不再是另一个世界的亲近,“谁派你来的?”

  太宰治眸子沉沉的盯着面前的青年,心里过滤着自己最近遇到的人,难道是森先生惹到的不明势力?

  但是不明势力的人都这么会演戏吗?

  他看向青年的眼眸,还是和刚刚一样的表情,莫非他真的认识自己?

  “好吧,我暂时相信你。所以你来有什么目的?”太宰治放下手中的刀。

  “如果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你会相信吗?”

  威兹曼看向面前的少年,少年黑色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没有精心打理过一般,鸢色的眸子空洞而无生气,宽大的黑色大衣穿在身上并不合身,却因为在水里浸泡过而紧紧的黏在身上。

  这是威兹曼从未见到过的太宰治。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看向面前的青年,“那先请我吃个蟹肉火锅吧。”

  “可以,但是这样会生病的吧?”威兹曼有些担心的看着太宰治湿漉漉的样子。看现在正是横滨的初春,但是风里总带着凉气,很容易吹感冒的。

  “没有关系吧,你说人会因为感冒而死?”太宰治突然问道,却又难以抑制,打了一个喷嚏。

  看着少年打喷嚏时像是猫咪一般拱起瘦弱的肩膀,威兹曼又想笑又心疼,把自己穿的黑色大衣脱了下来,“先披上吧,把衣服吹干了,我们去吃蟹肉火锅。”

  太宰治本来想说森先生的家就在附近,但是想看看这奇怪的人究竟有什么企图,还是点了点头。

  太宰治裹紧大衣,看着青年把自己的衣服一个个都晾起来,“我叫太宰治,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晾衣服的动作顿了顿,看向还是少年的太宰治,“威兹曼。”

  “威兹曼。”太宰治一字一字慢而郑重的念着威兹曼的名字。

  并没有在记忆中出现过。

  “还是不认识。”

  “其实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呢?”威兹曼也学着太宰治的样子坐在草丛上,“我们现在认识就好。”

  太宰治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这种自说自话的感觉,还真让人不爽呢。”

  衣服晾的很快,半个小时就干了。

  “走吧,去吃你想吃的蟹肉火锅。”看着换完衣服的太宰治,威兹曼接过自己的大衣。

  吃完蟹肉火锅就把他甩了。

  看着面前的青年,太宰治默默的想着。

  两人走在横滨的街上,和威兹曼在另一个世界看到的不同,这里的横滨肉眼可见的治安很差。

  已知太宰治现在只有十三四岁,那港口黑手党当政的肯定不是森欧外,这个时候三重构想也还没实现。看到此刻的横滨,威兹曼更是无比感慨夏目漱石有多么深谋远虑。

  “你以前来过横滨吗?”看着青年感慨的样子,少年鸢色的眸子在肮脏荒芜的街道晃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这有什么值得怀念的地方。

  “来过。”威兹曼点了点头,“不过和我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太宰治轻轻的笑了,眼里流过嘲讽的光,“人们总是会美化自己的回忆。”

  “是吗?”威兹曼没有就这个问题回答,反而看向两人前面的蟹肉火锅店,“到了。”

  “蟹肉火锅!”在看到那个招牌后,太宰治脚步轻快的跑了过去,不过也没忘记这次饭是谁买单,还不忘冲威兹曼挥挥手,示意他快跟上。

  这场蟹肉火锅吃的太宰治格外的满足,毕竟有人买单,必须要好好的饱餐一顿。虽然森欧外并没有虐待儿童,但是那些饭和虐待儿童并没有什么两样。

  太宰治看了眼威兹曼没有动的碗筷。

  所以,他该怎么甩掉这个人呢?

  威兹曼自然能看到太宰治眼里的警惕和不相信。

  十几岁的少年,警惕心很强很好,但是那里面不只是警惕心,更多的是无望的空洞。

  “不要妄想甩掉我。”

  准备行动的少年只听到威兹曼这么说,心里更加坚定了要甩掉威兹曼的相反想法。于是在结账的时候,少年如同一只灵活的猫咪般趁威兹曼不注意跑掉了。

  彼时,威兹曼站在街道上,太宰治早已找不到身影,他的心里又气又笑。

  现在的太宰治只可能会出现在一个地方。

  看着没有跟上来的人,太宰治轻快的吹了一声口哨,理了理自己身上松垮的大衣,被看透内心的感觉还真是令人不爽啊。

  直到......

  “哈???”太宰治看向站在森欧外一旁的青年,不是威兹曼还是谁,“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太宰君,他说他是你的朋友哦。”穿着白大褂的森欧外说道,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名为威兹曼的青年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看着太宰治的样子,他们显然是认识的。

  “又见面了。”威兹曼冲太宰治打了一个招呼,只见少年如同一只受惊的猫咪一般。

  “森先生,没有想到你对陌生人都这么信任啊。”太宰治嘲讽的看了森欧外一眼,“我和这个人就见过一面。”

  “诶?”森欧外有些惊讶又玩味的打量着威兹曼,“但是他看起来对你很熟悉哦。所以这位先生,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这么说着,男人手中的手术刀转的格外的流利,杀气十足。

  看着青年被审问的样子,太宰治不知为什么,又感觉格外的不适,直接拉着威兹曼的大衣,将其拽了出来。

  “森先生,我先带他走了。”

  威兹曼踉踉跄跄的跟着太宰治走了出来,几十年了第一次这样被别人拽着走。

  还真是神奇的体验。

  感觉到身后人的顺从,太宰治的心里更加烦躁,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要来看我,你是来嘲笑我,还是来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