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人终于坐在了一起。

  “你好,我是家入硝子。”

  来之前夏油杰就对家入硝子说了今天发生的详细事情。

  毕竟星浆体最后消失这件事在咒术界又不是什么小事,导致很少对什么好奇的家入硝子也越来越好奇威兹曼的样子。

  …………

  直到见到了威兹曼。

  青年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和五条悟完全不一样。

  看到他的第一眼,只会觉得他很有亲近感,却又透露着些疏离。

  “威兹曼,悟的老师。”威兹曼介绍道。

  他听悟提起过,家入硝子是少数的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的人。

  因为威兹曼在,家入硝子整个晚上都没有碰烟盒,只是简单的讲讲话,吃了饭。

  “所以老师之后还是准备当家庭教师吗?”夏油杰抬头贴心问道,“您的身份已经已经藏不住了吧?”

  “没事的,咒术界是不会向外泄露的。”威兹曼弯眼笑了笑,“对于他们来说,脸面比任何事都重要,这件事我在很多年前就体会过了。”

  青年说的样子格外的轻松。

  在一旁听着的家入硝子只是暗暗的想着,希望那群上层可不要突然想不开和悟的这位老师作对,不然她已经预想到后果了。

  “所以今天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想到那个令自己不爽的男人,五条悟看向威兹曼,“你认识他吗?”

  他之前肯定见过那个男人。

  “之前在酒吧认识的。”怕五条悟听到细节后炸毛,威兹曼解释道,“他叫伏黑甚尔,当年叛出了禅院家。”

  “有远见。”五条悟轻轻的吹了声口哨。

  在他看来,御三家迟早会完蛋的,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聚会结束后,威兹曼给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都互相留了个联系方式。

  “老师不需要我的吗?”五条悟歪头问道。

  “早就背过了。”威兹曼笑了笑,“不需要。”

  夏油杰、家入硝子:啧。

  是炫耀吧。

  绝对是在炫耀。

  饭后两人各回了家,五条悟和威兹曼回了他现在所住的公寓。

  终于恢复记忆的五条悟坐在沙发上,两脚高高翘起,仔细回忆着他和威兹曼的每一次见面。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东京的夜里!”

  威兹曼倒了两杯水放在桌子上,坐在一旁的沙发,随手抱了一个抱枕,听着五条悟的回忆。

  “那个时候也是遇到了毛利一家。”五条悟仰头,转过去看向威兹曼,“现在兰得有六七岁了吧?”

  从五年前新年在浅草神社那一面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毛利夫妇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当初看毛利夫妇这么恩爱的样子,应该是很幸福吧。

  “还有仙台,之前我去仙台的时候遇到了你,还有那三个人。”想到琴酒之前说威兹曼绝对不会辞职的样子,五条悟决定下次见面的时候好好讽刺他一顿。

  不过其实威兹曼当时在仙台碰到五条悟的时候,震惊居多。

  那个时候羂索还在仙台。

  想到这里,他敛起了眸子,看了眼少年兴高采烈的脸,又移开了视线。

  “对了!老师什么时候和太宰治见面,我也要去!”想到了自己当初居然被叫师弟的画面,五条悟立马坐了起来,兴致冲冲道:“我现在可是他的师兄诶!”

  “这个月底,到时候一起去吧,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

  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三月末的一天下午,威兹曼和赤司早早完成了上课的任务,如同往常一样去了街头篮球场。

  而在赤司去洗手间回来后,却发现威兹曼消失了。

  看着四周都没有威兹曼的身影,赤司疑惑的给青年打了一通电话,没有人接。

  “这是,去哪里了?”

  正好司机来接他们,赤司则吩咐司机和自己一起在附近找找,最后在远处的一处草坪找到了威兹曼“不小心”掉落的手机。

  司机将手机递给赤司的时候,赤司眉头一跳,“报警吧。”

  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十分钟后,警视厅的人员赶到了这里。

  “请您详细告诉我,刚刚都发生了什么?”高木涉看向面前这个不苟言笑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害怕,气场还真是有些强大。

  “赤司征十郎。”听完赤司介绍完情况后,高木涉小声重复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而且少年后面说的那个名字更熟悉了。

  “情况登记的怎么样了?”目暮警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看向正在做笔录的两个人。

  “在这里。”高木涉将笔录递给目暮警官。

  “赤司?”看到“赤司征十郎”的名字,目暮警官激动的看向面前的少年,“赤司家族就是您的家族?”

  赤司家族可是日本的三大家族之一啊,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只是看到后面那个名字时,目暮警官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抬眼郑重的看向赤司征十郎,“您确定您的老师名字叫威兹曼?”

  赤司征十郎打量着面前警官的表情,缓慢的点了点头。

  他们是认识吗?

  “您也觉得这个名字熟悉?”高木涉听到目暮警官这么问,小声问道,“总感觉听过一样。”

  “你忘了五年前工藤有希子差点被绑架那件事了吗?”目暮警官看了眼赤司勉强笑了笑,低声冲高木涉强调道,指了指天上。

  工藤有希子被绑架?!

  这话和目暮警官的动作像是闪电般突然照亮了被高木涉的记忆深处,他手指颤抖的指着笔录上的名字,“那个人?他…他怎么会失踪了?!”

  第一王权者会在日本失踪吗?!

  高木涉抓狂道,这怎么可能发生啊?

  “什么意思?”赤司皱眉看着大惊小怪的高木涉,他们肯定知道些别的什么隐情,比如说五年前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这件事不由我们负责,我们需要通知上层处理。”看着少年好像丝毫不知情的样子,目暮警官坦率道,“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警视厅等待,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赤司看了眼司机,示意他把车开过来,“我和你们去警视厅。”

  回到警视厅后。

  “先喝杯水吧,我们已经通知上级了。”高木涉坐在赤司的一旁,将盛满热水的纸杯递给他,好奇问道,“他,威兹曼,是你的什么老师?”

  刚刚回来以后,目暮警官重新调出了当年工藤有希子被绑架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威兹曼身边也有两个学生。

  但听后面跟着威兹曼接人的警员说威兹曼这几年一直卧底在酒厂那个格外危险的组织。

  却没想到现在会成为了这位赤司家大少爷的家庭教师。

  “德语老师。”赤司回道,接过高木涉放在桌子上的水,“谢谢。”

  “没事没事。”高木涉摆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相信他一定会没事的。”

  “你们之前见过?”赤司听到高木涉这么说,抬眼看向他。

  刚刚的那位目暮警官在听到威兹曼的名字时也是这个样子,是一种敬畏。

  “嗯,算是吧。”高木涉挠头呵呵笑了笑,目暮警官走之前说了不能随意透露威兹曼的身份。

  “五年前的时候,他的两个学生因为歹徒认错了人被绑架了。但是他当时一点儿也没慌张,反而帮助我们抓住了歹徒。”

  当然,那把剑出现在天上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个人居然是第一王权者。

  “这样吗。”

  赤司瞥了眼高木涉,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说的话中一定隐瞒了一些重要又不能透露的事,所以当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吗?

  ————————

  “好,我知道了。”

  国常路大觉眉头紧皱的挂断了电话。

  威兹曼居然消失了?

  作为相处一个几十年的老友,国常路大觉对威兹曼的性格不可谓不熟悉,青年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告别。

  一定是他注意到了什么特别的事。

  这么想着,国常路大觉吩咐非时院的人赶快行动,同时打电话联系了五条悟。

  他知道咒术界的人不敢搞事,但是这段时间和威兹曼接触最密切的也只有这个学生了。

  “老师失踪了?!”

  正在黑板写字的夜蛾正道突然听到了金属制品的座椅在地板上画出刺耳的声音,他紧紧皱眉,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还未批评五条悟,却看到了少年难得有些慌张的脸。

  五条悟口中的老师也只有那个人了。

  夏油杰看了眼同样注视着五条悟的家入硝子。

  所以威兹曼消失了?

  “今天他去上课了,什么事都没发生。”五条悟仔细的回忆着威兹曼今天一天的行为,正常一天的正常行为,什么都没发生。

  “我也立马去找。”五条悟说完后,连忙挂断了电话,向外跑去。

  “还不上不上课了!”目睹五条悟这一系列操作的夜蛾正道将粉笔拍在桌子上,那小子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

  “我们也去帮悟找找。”夏油杰站了起来,“上次任务也是因为有他的帮助。”

  家入硝子没有说话,但是却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那位王权者?”

  十几天前,星浆体事故的发生给咒术界的震撼不小。

  无论是上层意识到了之后不能在无法无天,还是得知五条悟这位五条家未来家主和白银之王居然是师生关系,都使得那群人开始审视咒术界的未来。

  夜蛾正道倒是对咒术界的猜忌派,即认为威兹曼和五条悟是有交易在身的想法不屑一顾。在他看来,五条悟压根就没这么多心眼。

  你看上着课就跑走也不和自己说一声有事的样子,像是考虑周全的人吗。

  “去吧,注意安全。”夜蛾正道理解的坐回到了椅子上,看着两位学生离开。

  还有二十分钟就下课了,就当提前下课好了。

  外面已经闹翻了天。

  赤司守在警视厅里随时等着消息,黄金之王已经派了非时院的人去找,五条悟三人也开始了新行动。

  而处在事件漩涡中心的人丝毫没有自觉,反而是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人和她身边的孩子。

  “好久不见,威兹曼,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羂索笑眯眯看向威兹曼,握紧身边小男孩的手。

  “妈妈,他是?”羂索牵着的那个男孩有四五岁左右,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天真可爱,他攥着羂索的手,看向威兹曼。

  “叫叔叔就好。”羂索指着威兹曼,半蹲着,扶着小孩的肩膀。

  “叔叔好,我叫虎杖悠仁。”虎杖悠仁好奇的看着面前长相帅气的人,很有礼貌丝毫不怯懦的点了点头。

  威兹曼没有想到羂索有一天会来东京。

  当他追过来时,才发现羂索并不是孤身一人来的,居然还带了一个孩子。

  看着面前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的虎杖悠仁,就算想说点儿什么的威兹曼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你好啊,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