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威兹曼回来了,贝尔摩尔积极踊跃的冲他招了招手,“及川先生先坐下吧,刚才一定很累吧。”

  见羂索也看了过来,威兹曼最后还是走了过去,双手搭在他们前一排座位上,看向两人,“我还可以。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聊未出生的宝宝啊,香织太太说还有两三个月就要出生了呢。”贝尔摩德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两三月就要出生了吗?

  威兹曼心里盘算着,那也就是说他能杀了羂索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丝毫不知道威兹曼心里在想着这么危险的内容,贝尔摩德看着远处推来的甜点车,“你们先聊吧,我想去尝尝那里的甜点。”

  顺便给你们腾个地方。

  贝尔摩德这么想着,侧过身来挡住了威兹曼的视线,轻轻的拍了拍羂索的肩膀,将一个小巧的监听器安放在了女人的领口上。

  “好,放心吧。”虎杖香织冲贝尔摩德点头道,看着女孩向远处走去,眸子微敛,收起了笑意,从领口处拿出了贝尔摩德刚放在自己身上的监听器,看向威兹曼,仿佛在等一个解释一般。

  威兹曼刚才也看到了贝尔摩德的动作,要是个普通人绝对发现不了羂索的动作。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可是羂索。

  “别动。”贝尔摩德只听到耳机传来威兹曼温和的声音,接着咔嚓一声,没有了声响。

  还是被发现了吗?

  贝尔摩德勾起嘴角瞥了一眼那里,只见威兹曼也看了过来。她无辜的举起双手,耸了耸肩,转身轻松的向甜片车走去。

  没办法,如果告诉Gin的话,他肯定和自己一样很好奇的。

  “你的这个助理还真是有意思啊。”羂索看着青年手心里被威兹曼捏碎的窃听器,向后靠去,挑眉看向面前的人,“她不只是一个助理这么简单吧?”

  跟在威兹曼的身后仿佛能被忽视了一般,而却能巧妙的在他身上放下窃听器,这样的人绝不简单。

  反而更像是训练良好的杀手或是那些专业为政府做事的人。

  而且他可没见过威兹曼会变身术那些东西,想到这里,羂索倒是越发好奇的看向威兹曼,“白银之王,你最近是在做些什么呢?你这幅装扮也是她搞得吧。”

  “那你又在做什么呢?”威兹曼轻轻的抬眼向面前的这个人望去,薄唇微启,带着说不出的压制感,如同那天青年站在羂索的面前准备祓除他的模样,那才是这位白银之王真正的样子。

  “我当然是为了逃命,顺便帮其他人完成他们的宿命。”羂索说着抚上自己的肚子,挑衅般看向威兹曼,笑道:“你是不会杀我的,对吧?”

  “现在不会,但是等他出生了,你放心吧。”威兹曼脸色严肃看向羂索。

  倒是将挑衅的羂索看的一愣,那眼神里不是在宣战,而是已经确定了他的死期一般。

  “不愧是我的宿敌啊。”只是面前的青年越是这样,羂索便觉得越是兴奋。

  快一千年来,还没有几个人能认出自己的伪装,甚至能够杀了自己。

  但是面前的青年却可以做到。

  “不过我确实很好奇,五条悟真的让你离开五条家了?”羂索一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另一只手的手指微曲,敲打在桌面上,看向威兹曼,玩味道:“这可不像那个小鬼的作风,你是做了什么吗?”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还是宫野千晃的时候,那位六眼之子每天都要向他宣誓般的告诫道:威兹曼是五条悟的老师,而他是威兹曼唯一的学生。

  他甚至怀疑是五条悟失忆了,不然这么会就这么简单的放威兹曼离开。

  “你太好奇了,羂索。”听到五条悟的名字,威兹曼的心一紧,面上平静的看向羂索,手指晃了晃,接着指向女人的肚子,“你只要知道你今天还活着,是因为这个无辜的孩子,仅仅是如此罢了。”

  “这样的话,我还真应该感谢他啊。”听到威兹曼口中明晃晃的威胁,羂索丝毫没有慌张,反而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

  “香织。”两人的话语交锋之际,虎杖仁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里,他快步走过来,在确认虎杖香织没有任何问题后,防备的看向威兹曼。

  见男人提防着自己,威兹曼无辜的耸了耸肩,起身从虎杖仁的身边经过时,停下脚步,看着坐在座位上,笑眯眯的支着脸的羂索,又移到了虎杖仁的身上,语气平淡但是却让听的人足够惊讶,“你知道她不是虎杖香织吧?”

  “所以呢?”虎杖仁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没有半点的惊慌失措,反而是冷静的瞥向威兹曼。

  今晚这位及川先生的演讲,他也听了。

  确实是场十分难得且令人侧目的演讲。如果抛去隔在二人中间的香织,虎杖仁相信自己会和这位及川先生相处的很好。

  可惜隔在两人中间的,是香织。

  在看到虎杖仁的眼神的时候,威兹曼也愣了一秒,那么坚定充满执念的眼神,是因为想守护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吗?

  他见过那种眼神。

  是在自己看着姐姐死在怀里时候的自己,是自信的告诉自己会成为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以及许下承诺绝对要成为勇敢的胆小鬼的津岛修治。

  或许说未经他人之苦,莫提他人之事。

  也正是因为这么强烈的执念才会吸引到羂索的注意力吧,威兹曼叹了口气,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好整以暇的坐在座位上的羂索只见威兹曼在男人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一踉跄,手扶住了座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下意识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我们会再见的。”威兹曼站在男人的身后双手插兜,微微歪头看向羂索,冲他轻轻的挥了挥手。

  最后的那句话仿佛是因为鉴于虎杖仁在场的原因,只是用口语说出来的。

  “到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你的。”

  羂索没有说话,却也轻松的挥了挥手。

  他会一直等着哦。

  不过既然这一次威兹曼因为孩子而不杀他,那么还会有下一次吧?

  见虎杖仁坐在了他身边,他好奇的凑近问道:“他刚刚和你说了什么吗?”

  “他说。”虎杖仁恍然的看着虎杖香织的肚子,眼里出现了那天香织满身是血躺在自己怀里的画面,哑声道:“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

  “最扭曲的诅咒。”听到虎杖仁这么说,羂索倒是勾起了嘴角,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是啊。”

  如果不是因为虎杖仁对于虎杖香织和未出世的孩子满是执念的爱,自己也不会找到一副这么合适的身体,以及这个肚子里面的容器。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人类又珍贵又廉价的爱啊。

  “怎么样了?”见威兹曼冲自己走来,刚吃完甜品的贝尔摩德将碟子放在桌子上,冲威兹曼昂了昂下巴,眼睛调皮的眨了眨,“刚刚我可看见你们两个人在聊天呢。”

  当然要不是威兹曼捏碎了窃听器,她早就知道内容了,而不是好奇又充满恶趣味的在这里等着青年的过来。

  “以后不要对我搞这种手段。”威兹曼当着贝尔摩德的面,将兜里被捏碎的窃听器扔进了垃圾桶里,抬眼道。

  “嗨嗨。”贝尔摩德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好奇你们在聊什么罢了,只是没想到你的警惕性会这么好。”

  居然在自己成功安放窃听器的下一秒便发现了它的存在。

  威兹曼闻言挑了挑眉,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进行回答,在羂索的眼里,贝尔摩德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的吧,更不要说自己还有001的加成。

  001:您本来就可以看出来,这次就不用带我了。

  “聊了以前的事。”威兹曼说道,看向贝尔摩德,“琴酒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见威兹曼这么敷衍的回答,贝尔摩德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晃了晃自己的手机,耸肩道:“他说今晚就可以处理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就可以走。不过我倒觉得走那么急干嘛,仙台是个好地方,当然要多逛逛。你觉得呢?”

  “如果你是真的问我的话,我觉得只要不加班就好。”威兹曼无奈道,遇到羂索后他已经没有心思再在仙台待下去了,不过回去的话就直接要去研究室工作了。

  毕竟他现在是一个只有双休日的研究员。

  没想到听到威兹曼这么回答,贝尔摩德倒是笑了起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你抱怨工作啊。那就让我们在仙台多待几天好了。”

  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说,威兹曼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人,行吧,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