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虎杖仁一手虚扶着香织的腰,微微低头问询道。

  虽然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普通人,但是在看到香织的那张脸和肚子里的孩子,他却忍不住下意识去关心面前的这个女人。

  “放心吧。”羂索点头笑道,眼眸微微睁大看向面前停下来的黑色车辆,应该说是从车子里面下来的人,嘴角加深了笑意。

  虎杖仁顺着羂索的目光看了过去,眉毛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正是今天中午来的那两个人,一男一女,而且那个青年中午的时候一直在盯着香织。

  虎杖仁对自己的妻子很熟悉,自然也清楚她并不认识面前被称为及川先生的人。

  但是香织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却并不一定。他问了羂索,而那人给他的回答是,他们本来就认识,那位及川先生也在看到香织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但是放心吧,他不会伤害或者揭露我的。”中午时羂索看向虎杖仁意味深长道。

  那个男人的心软程度,他可是深有体会。

  只是虽然羂索这么说,虎杖仁却没有放松警惕,时时刻刻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威兹曼,生怕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儿做出任何有危险性的动作。

  威兹曼走上前去,在看到虎杖仁的眼神时也愣了一秒,自己这次是被当做坏人了吗?还真是稀奇。

  他还从来没成为过反派啊。

  “又见面了,虎杖先生。”男人的眼神有些发狠,威兹曼却也没有胆怯,笑眯眯的伸出了手。

  “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动作有些冒犯,虎杖仁收回了眼神,扶了扶眼镜,握住了面前青年温热的手,又恢复成了斯文成熟的模样。

  “没想到虎杖太太也来了啊。”威兹曼也没忘记和羂索打招呼,笑眯眯的看向自自己走过来后一直打量着自己的羂索。

  “啊,对这个研究会比较感兴趣,再加上仁也同意了,就来了。”面前的女人的脸上带着娇羞却又幸福的笑容,揽着自己丈夫的手,在别人的眼里完全是一对完美夫妻的形象。

  当然,威兹曼例外。

  “你们还真是恩爱啊。”站在威兹曼身后的贝尔摩德夸赞道,“我都有些羡慕了呢。”

  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说,威兹曼古怪的挑了挑眉,贝尔摩德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蹦。

  “还好啦。”听到别人对自己的夸奖,虎杖香织有些害羞的将自己齐肩的短发向耳后拨去。

  “外面太冷了,还是进去再说吧。”虽然威兹曼承诺了不会杀羂索,但是也不证明他可以能一直淡定的站在原地看着羂索表演大和抚子的形象。

  就算自认为已经见过了不少风景的威兹曼,这种处处透露着诡异的表演艺术对于他来说,还是为时尚早。

  虎杖仁也怕香织在外吹冷风时间太长会着凉了,也答应了,四人一同向会场走去。

  因为这次的研究会是乌丸集团赞助的原因,作为乌丸莲耶的代表以及研究所的主要人员,威兹曼和平川院长在研究会的开始都要进行发言演讲,而虎杖仁作为杉泽医院的重要医生,也需要参与研讨。

  所以,威兹曼无奈的看着坐在这一排的贝尔摩德和羂索。

  仿佛无事发生的贝尔摩德冲他和虎杖仁挥了挥手,轻松回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香织太太的。”

  “那就麻烦您了。”虎杖仁点了点头。

  而作为这里面唯一一个知道贝尔摩德和羂索二人身份的威兹曼也知道贝尔摩德不会吃亏的,便也放心的去准备演讲去了。

  见那两个男人走了后,贝尔摩德一手支脸看向虎杖香织。

  面前的女人的穿着并不正式,反而是宽松舒服的服装,留着一头齐肩的黑发,看起来很干练。只是第一眼,大家可能不会注意到香织的脸,而是那个横穿整个额头的缝制疤痕。

  “是在好奇这个吗?”羂索自然也看出来了跟在威兹曼身边的这个女人一直在打量着自己,她仿佛若无其事的用手摸向自己的额头,看向贝尔摩德。

  仿佛因为自己失礼而又明显的打量感觉难堪,听到面前的香织太太居然真的这么直爽的提到那个疤痕,这位威兹曼的助理的脸都涨红了,像是不好意识,“实在是对不起,只是看到您的时候,忍不住就会看到那道疤痕。”

  这位在羂索看来涉世未深的女助理说罢又忍不住抬眼打量了一眼那道疤痕,小声道:“您不介意吗?”

  “之前手术留的。”只见这位太太爽朗的摸上了额头上的那道疤痕,眼里带着说不清的光,“对于我来说,算是一种荣誉吧。”

  刻在额头上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反而彰显了他一直是存在着的。

  “这样啊,太太还真是坚强呢。我也要向您学习。”贝尔摩德发出像是小女孩一样称赞的声音,因为那惊为天人的变声术,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让人觉得她就是在真心的夸赞面前的这个女人。

  而听到贝尔摩德这么说,羂索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回应。

  成为他这样的人吗?

  谁还能像他一样,做到这个地步呢?

  看着面前女人不知道因为想什么甚至有些走神的眸子,贝尔摩德眸子微敛,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表演,“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您,香织太太,或许会有些冒犯。”

  “?”羂索微微挑眉看向贝尔摩德,仿佛在疑惑面前的女人怎么问题这么多,但是却也耐心的往贝尔摩德的方向侧了侧头,“什么问题呢?”

  “您和我们及川老师是认识吗?”贝尔摩德看了眼正往台上走的威兹曼,凑到羂索的耳边,小声问道,“总感觉你们认识呢,但是他也不肯和我说。”

  没想到威兹曼身边的女助理会这么好奇,但是羂索对这位白银之王还算了解,知道他肯定不会泄露自己的身份。要知道他之前在五条宅就算一直被那群咒术师看不起,甚至被质疑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身份,反而是在触及到五条悟的时候才召唤出了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们算是故人吧。”面前的女人在贝尔摩德提到威兹曼的名字的时候,眸子一闪,手下意识的勾着自己的短发,将其划到耳后,“这你就别问他了,他应该不会说的。”

  威兹曼,谢谢我吧。羂索心里这么想着,毕竟他可不知道威兹曼为什么要以一个新的身份来仙台,也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五条宅。

  这也是他唯一能帮的顺手之忙了。

  贝尔摩德没有错过虎杖香织在提到威兹曼的时候,眼里闪过的沉思,甚至还带着一丝恨意。

  再加上这些模糊不清的话,所以,他俩当初真的是有一段故事吗?

  还是第一次了解到威兹曼身后的故事呢。

  再怎么脱离人群,其实还是个普通的人类啊。

  这么想着,贝尔摩德下意识的抬眼看向站在台上娓娓而谈的青年。在谈及到研究的时候,青年的眼里带着光一般,说着晦涩而又擅长的专业术语。

  不知为何,贝尔摩德这一刻觉得,青年本就应该站在台上,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

  羂索见贝尔摩德看向威兹曼,也看了过去。

  他能看的出来,威兹曼在外貌上做了很大的改变,甚至也改了头发的颜色,没有像之前的那样引人注目。

  只是越是这样,羂索对威兹曼来仙台的目的越好奇。

  威兹曼自然也看到了台下两个人突然注视自己的样子,微微蹙眉,却也没在乎,而是继续进行着自己的讲说。

  001这次也没有热情的告诉威兹曼这两个人谈论的内容,什么贝尔摩德在羂索的撺掇下,怀疑羂索和威兹曼有一段恋爱的事情,它都觉得胆寒。

  如果告诉威兹曼的话,它都想象不出来到时候威兹曼会作何反应了,但是绝对很恐怖。

  “香织太太这是六个月了吗?”贝尔摩德转过视线,见虎杖香织还看着台上的威兹曼,打断开口道。

  “七个月了哦。”说到肚子里的孩子,这位太太的眼里满是期待的光,抚着肚子看向贝尔摩德,“我和仁都很期待他的降生。”

  一个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而另一个则期待着自己等待了近千年的容器。

  “这样啊。”贝尔摩德了然的点了点头,“我可以摸摸看吗?”

  这个女助理是真的很好奇啊,羂索忍不住感慨又无奈的想着,但是他现在却也没忘记自己的伪装是什么,声音温和道:“当然可以。”

  演讲完之后便是自由交谈了,刚和院长谈完后的威兹曼准备回到座位上,却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在他离开的这么短时间内,贝尔摩德居然会摸上了虎杖香织的肚子,而虎杖香织还一脸泛着母爱的表情,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

  “如果忽略他背后的身份,这个场面确实会很美好。”威兹曼客观评价道,而身体非常诚实的向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