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长谷川凛笑着回应,拉了拉富冈义勇,示意对方也说点什么。

  富冈义勇:“是一个普通的天气。”

  长谷川凛沉默,这个小朋友好不会说话。

  他试探着建议。

  锖兔从旁边冒出来,笑着解释:“对义勇来说,这大概就是‘不错的天气’,这样的意思了。”

  长谷川凛无奈,转而试探着建议:“要不我们今天休息一天,等手臂分开,明天再走吧?”

  像现在这样粘在一起,就算想尽早到达鬼杀队,立刻就走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若真要动身,不仅很难前进,而且还不得不接受路人奇怪目光的洗礼。

  然而,富冈义勇却说:“柱合会议还有三天开始。”

  长谷川凛撇了撇嘴:“哦……”

  那就是不可以了。

  或许是同富冈义勇相性不合的原因,从见面到现在,明明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令人头疼的事情就已经发生了好几件。

  大事小事不断,总之是一件好事也没有。

  而如今,连这种普普通通的小事情,两人都难以达成一致。

  在总要有一个人妥协的时候,长谷川凛觉得,自己作为在场唯一的成年人,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虽然这种状态让他有些难受,但该体谅人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小小地体谅一下的。

  毕竟开会嘛,不管会议的内容是什么,反正总是很“重要”的。

  他也是社畜,他懂。

  还在港黑的时候,长谷川凛就被灌输了“会议必须按时到场”的理念。他偶尔迟个到,都会被森鸥外在会后留下,进行一番“爱的教育”,然后在接下来几天遭到更加凶残的压榨。缺席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堪比“地狱一轮游”。

  长谷川凛想,富冈义勇大概也是这个样子的。

  社畜实惨这一点,原来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

  他突然就对这个从小当童工,为鬼杀队奉献了青春的青年多了几分好感。

  “我理解你。”他感同身受一样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像是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一咬牙,“我们走吧。”

  他一直以为富冈义勇在被压榨这一点上和他是一样的,直到三天后,亲眼见到那位主公大人,他突然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主公大人是那么的温柔和蔼,和森鸥外的

  长谷川凛:我的同情心喂了狗。

  这三天来,他不辞辛苦,一路奔波,甚至还舍弃了一部分的睡眠时间。

  要知道,他可是个把睡眠当生命的人啊!

  赶路途中的各种心酸暂且按下不表,第一天才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从踏出门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妥妥的稳住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甚至还有小女孩儿捧着一把花,笑嘻嘻地问他要不要给男朋友买束花。

  长谷川凛看着那张可可爱爱的笑脸,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掏了富冈义勇的口袋,买下了一束花,一束艳丽的玫瑰。

  当然,那花最后送给了锖兔。

  长谷川凛当时还在想,如果锖兔再大几岁的话,这场面大概就像是“渣男拿着男朋友含辛茹苦赚来的的工资去泡其他帅小伙”了。

  于是他不禁摸了把锖兔的头,感慨了一句“年龄小真好”。

  年龄小确实好,不像他们这些“肮脏”的大人,随随便便做个什么事都会被误会,不会因为吃饭时动作亲密被当成情侣,然后再被疯狂安利附近的一家旅店。

  在看到那粉嫩嫩的色调和巨大双人床之后,长谷川凛曾一度想撸袖子揍人。

  那人推荐这地方的时候,也没说这是个情侣旅店啊?

  锖兔无奈地安慰了他几句,回了自己的单人房——据说那些房间还是特地为孩子准备的。

  然后当天晚上,富冈义勇这个极度乖巧的孩子,拽着他坐在床边,硬生生让他在无尽的沉默中熬到半夜,一直等到那血鬼术失效。

  当然,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还是在床下醒来的。

  富冈义勇还是安安稳稳地压在他的身上。

  长谷川凛感觉自己都快炸了。

  所以相比起来,后面那两天真的不算什么,真的。

  最起码赶路和少眠只是身体上的疲劳,可第一天,那是真真切切的身心俱疲。

  于是看到逆着光的鬼杀队大门的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看到了天堂的错觉。

  天堂里端坐着一对美丽又可爱的姑娘,落落大方,温婉动人。

  长谷川凛疑惑地找锖兔确定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离会议开始确实还有一个时辰。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鬼杀队和港黑恐怕是不一样的,要知道,在港黑开会,从来没有人会提前这么久到场。

  然而这两个姑娘,虫柱蝴蝶忍和花柱蝴蝶香奈恵,此时却清闲地坐在茶桌旁,笑着聊天。

  左边的姑娘系着蝴蝶样式的发饰,纯黑的发色到末梢渐变成紫,与之相对的,右侧的姐姐梳着黑色长发,蝴蝶发夹戴在耳侧,看上去是风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啊啦,是小时候的锖兔呢。”左边的蝴蝶忍率先发现了三人,弯着眉眼向这边招手。

  蝴蝶香奈惠温和地笑笑,带着妹妹走到三人面前。

  她先是向富冈义勇和锖兔打了招呼,然后转向长谷川凛,笑道:“你就是锖兔提到过的‘凛哥’吧?您好,初次见面。”

  冷不丁被人夸了一句,长谷川凛愣了一下,欠了欠身,彬彬有礼:“您好,蝴蝶小姐。”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锖兔,又瞄了眼富冈义勇。

  有些奇怪,大家明明都是鬼杀队的人,为什么这两个人知道他,富冈义勇却对他一无所知?

  莫非,富冈义勇被讨厌,被排挤了?

  啧,小可怜。

  他同情地看了看富冈义勇,拍了拍他的肩,收获了来自“小可怜”的一个困惑的表情。

  “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来和我们聊会儿吧?”蝴蝶忍笑盈盈地问。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

  长谷川凛不了解隐情,也没注意到富冈义勇的反应,犹豫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

  毕竟当年,他也能称得上是“妇女之友”了。只是后来,他的“女人缘”大概是被太宰治给败坏光了——反正从某天开始,他渐渐地失去了他的女性友人。

  女装人士不算。

  不过说实话,不管是太宰还是中也,穿起裙子来都意外的迷人——成熟知性大美女和傲娇可爱大小姐。

  虽然前者百年难得一遇,他大概一生只有那一次机会。

  森鸥外派给他一个任务,要他去一艘游轮上盗取一份资料,为了找个合适的女伴混入作为宴会嘉宾混入游轮,他在太宰治身边磨了三天,最后不知不觉间答应了对方一大堆要求,才好不容易让人穿上了女装。

  如果不是中原中也那段时间刚好出国执行任务,他也不至于如此大费周折。但事情就是这么巧合。

  长谷川凛靠在服装店的墙边,等着太宰治出来。

  十六岁的时候,他比太宰治还要高上五公分,刚好能够给他穿一双带点跟的女鞋的机会。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太宰治竟然穿了一双高跟鞋。

  纯白的蕾丝长裙修出腰线,下部开叉露出笔直修长的双腿,太宰治踩着一双鞋跟足有八厘米高的小白鞋,扶着更衣室的门框,向他伸出一只手。

  下端微卷的深褐色长发披在脑后,太宰治正了正头顶的假发,看着他的眼睛,软下了声音:“凛酱,我穿着高跟鞋走不了路诶,你过来扶我嘛。”

  “凛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聊着聊着,蝴蝶忍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长谷川凛猛然从回忆中回神,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有哪里不对,下意识道地随口回答:”成熟知性的那种吧。”

  蝴蝶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接着问:“还有呢?”

  他想了想,低头抿了口茶水:“……偶尔撒个娇好像也不错。”

  “诶,意料之外呢。”蝴蝶忍道,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安静坐在一旁的锖兔,“我以为凛会喜欢乖巧可爱的那种。”

  长谷川凛说:“那样的也不错啊。”

  “凛有过恋爱经历吗?”香奈惠有些好奇地轻声问。

  话题走向越来越奇怪,长谷川凛摸了摸鼻子,尴尬道:“没有。”

  不过“一日恋人”到还是有过的。

  他在心里补充。

  ——为了帮某个除了恋爱无所不能的超能力小朋友挡他的桃花。

  蝴蝶忍:“我以为多少会有一个呢。”

  “可是真的没有诶,我都没有接受过表白呢。”长谷川凛苦笑。

  “真的假的?凛这样的应该会很受欢迎吧?”

  长谷川凛耸肩。

  蝴蝶忍像是不甘心,又问了一次:“真的没有过吗?”

  长谷川凛无奈:“真的啦,为什么会那么想?”

  蝴蝶忍笑而不语,和姐姐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

  ——看样子,锖兔说的那个“男朋友”,恐怕是他在这之后才交往的呢。

  长谷川凛茫然地看着两个姑娘“眉目传情”。

  半晌,他实在憋不住,清了清嗓子:“那个,聊点别的事情吧。比如,各位柱?”

  虽然在来的路上听富冈义勇介绍过,但是无奈,富冈先生冷酷得很,他几乎一直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蝴蝶忍和香奈惠这对姐妹就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八卦的天性,哪怕是温柔亲切的香奈惠似乎也能聊上不少,你一言我一语,把没在场的几位都介绍了一个遍,说着说着就到了开会时间。

  “差不多到时间了,”香奈惠摸了摸忍的头,“以后有时间再聊吧。”

  几人点了点头,依次起身。

  长谷川凛在脑内梳理了一下刚刚得到的信息,放下茶杯,也准备跟上几人。

  然而,他刚一站起身,就突然被人抱了个满怀。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他一把拽住身后这人的手臂,反手就是一个过肩摔。

  作者有话要说:

  长谷川凛:我都没有被告白过。

  某些人:我挡小姑娘和小男生挡得好辛苦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