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谦景:“……”小琀同学,都叫你别说了……

  柳谦景掩饰性的咳嗽几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事儿,俗话说得好,不干不净吃了不生毛病,不、不就是泡过尸体的水吗?啊?完全不是问题!”

  强行挽了波颜面,男人干脆拉着秦琀就走,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走了走了,要下雨了,该回家了。”

  虽然柳谦景心里略微别扭,但在回去的路上,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和秦琀一起留心街边的格局。

  回到驿站,一楼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两人直接去到秦琀的客房,关上门,开始仔细整理起之前的见闻。

  没多久雨便下下来了,秦琀打开窗户往外看出去,天色阴沉得像是浸在一池墨中,倾盆的大雨沉默的下着,明明四周都是响亮的哗哗雨声,但也许是雨天时不可避免的沉闷感,让人觉得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困得人心生烦躁。

  秦琀站在窗边,不时有雨溅到他的身上,冰冷异常,他却毫不在意,专注的凝视着远方。

  “在看什么?”柳谦景站在秦琀身后,顺着少年的视线望去,那是花神庙的方向,他只能看见了白色的雨幕和层林的住宅。

  秦琀没回答,突然,他猛的转头,眯了下眼,“不对。”

  不等柳谦景发问,秦琀便伸手指了个方向叫他看,“那里,有人。”

  柳谦景看去,虚着眼仔细辨认,半响,闭了闭眼,无奈道:“小琀,我真没看见你说的人。”

  秦琀对此表示理解,毕竟柳谦景并没有经历过人体改造,接受实验的次数也太少,目所不及是很正常的。于是,秦琀便只能将自己看见的描述给柳谦景听。他说:“刚才有一个身形消瘦的人,好像就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个老爷爷,他走进了那间房子里。”

  秦琀他们所处驿站二楼,花城中的房屋又多是两层建筑,多数偏矮,他们居高而望,刚好能够将对面的那片区域中大部分的房子收入眼底,正因如此,秦琀才能借着零散的光亮,窥见那个像是重要人物的行踪。

  柳谦景的目光落到雨,像在观察着什么,又像在单纯的放空。过了会儿,他关上窗户,说:“等雨停了,我们就去你看见的地方看看,我有预感,这人是一个突破口。”

  可是,这雨一点也不善解人意,一下就下了个痛快,等它玩高兴了,已经入夜。令人奇怪的是,入夜后,每家每户都不约而同的关上窗子,熄灭烛火,所以现在外边暗得很,几乎没有一丝光亮。

  面对这种怪异的现象,柳谦景当然不会带着秦琀贸然出去,想也知道,这次实验的夜晚,应该是十分危险的,从当地人整齐划一的做法中,便能得知一二。

  “小琀,晚上我们一起睡,免得出事。”

  说完不等秦琀回答好或不好,便快速的离开房间,没一会儿就抱着一个枕头回来了。

  秦琀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见柳谦景已经把两个枕头并排放好了,“小琀,我去给你打热水。”男人飞快的窜了出去,急匆匆的模样活像屁'股后边烧着火一般。

  秦琀沉默的站在床边,眸色浅淡的看着那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枕头,忽的,他轻轻勾了下唇,仿佛昙花一现,美得稍纵即逝。

  秦琀用指尖轻轻点了点嘴角,“w,留影了吗?”

  未免打扰自家亲亲主人工作,一直默默旁观记录不出声的w闻言,一下子就活跃起来。它换了个清脆的童音,欢快道:“回主人,已经留影加密上传光脑啦!”

  “做得不错。”秦琀夸赞道。

  w美滋滋的抱着这句夸赞,感觉自己充满了能量,并决定接下来一定要再接再厉,争取把可爱主人的每一个微表情都截图留影!

  柳谦景和秦琀梳洗完后,柳谦景拒绝了秦琀想要帮忙的提议,一个人提着木桶往外走。他半耷拉着眼皮,嬉皮笑脸的说:“宝宝先上床睡,哥哥我一会儿就来。”

  秦琀没出声,他跟在男人身后走到门口,倚在门边望着他下楼的背影,目光柔和一瞬,宛如碧潭水面的一漾清波,勾人心魄。

  抬眼,秦琀正想转身回到房间里,却忽的顿住。他扫视一圈,眉头微蹙,喃喃道:“这是,符纸?”

  驿站二层楼的客房几乎呈闭合环形,现在,除了秦琀这间房,其余客房都紧闭着房门,不同的是,有些门上贴有一张明黄色的符纸,有些则没有。

  “小琀,怎么站在门口?等哥哥呢。”柳谦景脚步轻快的走上来,满面春风的样子让人不敢直视。

  秦琀微微撇开视线,冲柳谦景轻抬下巴,再指了指其它房间的方向。

  柳谦景来到秦琀身边,转头看去,眉梢一挑,惊讶道:“符纸?上边还画着东西?镇邪的啊?”

  他摸摸下巴,“我记得白天的时候没有啊……”

  秦琀点点头,“白天没有。”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只是我刚出房间的时候,余光瞥见抹明黄色,应该就是符纸。”

  闻言,柳谦景敲了敲门框,眼神一厉,随后勾着肩膀将秦琀带进房间里,自己却后退几步,站在了门外。他说:“你把门关上,我在外边看看。”

  秦琀看了眼男人脸上不正经的笑容,抿了抿唇,“碰”的一声便将房门关上了。

  过了好半天,秦琀才听见柳谦景讨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松开攥紧的手,一言不发的给人开了门。

  柳谦景赶忙进来把门关严实,然后俯身把秦琀抱进怀里,耳语道:“哥哥我发现了件有趣的事,宝宝想知道不?”

  秦琀睨了他一眼,说:“不想。”

  柳谦景手上力道加重,像是要将人嵌进体内。温热的气息打在秦琀耳畔,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能不想呢?要按套路走才是乖宝宝啊。哥再问一遍,想不想知道?”

  秦琀垂眸,还是不答话,耳根子却都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