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这话像是晴天霹雳!

  桑殊瞬间慌了神,脑袋一片空白。

  等等,师尊怎么会知道?那不是只是一段回忆构造出来的场景吗?

  难道......桑殊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不会其实那个场景里面的师尊就是真正的师尊吧?

  所以对方才会对照顾他这么顺手,也本能的知道他的喜好。

  似乎这样说一切的不合理就都合理了......

  要命了,他一直以来以为的十八岁青涩可爱小师尊居然是真正的师尊变成的!

  桑殊眼前一黑。

  “在想什么?”琉祈月低眼,“在想怎么忽悠师尊?”

  桑殊一颤,连忙想要起身,结果肩膀上的手一用力,他又被镇压了下去,弱兮兮平躺在床上,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鱼干。

  “师、师尊您先听我说。”桑殊努力做出无辜柔弱的小表情,“弟子真的不知道那是您啊,以为是场景构造出来的,所以才——”

  “所以就调戏为师?”

  调戏这个次实在是太欺师灭祖了,桑殊听了都觉得自己畜生。

  何况他调戏的还是十八岁的师尊,感觉更畜生了。

  琉祈月看着身下写满了慌张的小弟子,回想起在那个场景当中的经历。

  很是漫长的一段时间,又回到了他在琉家的那段时候。

  一切都一模一样,除了多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小家伙。

  “想对师尊以身相许?”琉祈月问道。

  桑殊后背发凉,声音柔弱,“不、不是的......”

  “还想拉着师尊私奔?”

  “弟子......就是一时糊涂。”桑殊决定把一切的错都推给自己变成的奇怪生物,“您知道的,弟子会受变成的东西的影响,所以......”

  所以他的胆子得到了无数倍的放大,平时想都不太敢想的事情居然直接付诸了行动。

  当然,这份勇气在直面恢复记忆的师尊时烟消云散,只剩下软绵绵的腰跟柔弱弱的声音。

  这个解释也不知道琉祈月相信了没有,他沉默了一会儿,“这次变成了什么?”

  桑殊弱弱介绍了一下。

  “所以,之后还会那样?”

  “是的吧。”

  房间内一时没有声音了,桑殊躺在琉祈月身下,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面颊红红的。

  琉祈月似乎是想起了些在床上的尴尬回忆,猝然移开了视线。

  而桑殊心有灵犀一般,脑中也划过某些画面,在时光捕捉者的影响下,脑子一抽,熊心豹子胆回归,无意识轻声嘀咕,“一只手都抓不住......”

  “小殊!”

  琉祈月羞恼,“你在胡说些什么!”

  桑殊猛地回过神来,人都快要缩成一团了,面颊通红,“不、不是的,弟子的意思是师尊天赋过人年纪轻轻就呸......就、就是......唔?!”

  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桑殊下意识抱住琉祈月稳定身形。

  “师尊,您要带我去哪里呀?”桑殊环着琉祈月的脖颈,没有任何挣扎,能看到师尊变红的耳尖。

  随着琉祈月穿过一个个房间,路线越来越眼熟,桑殊辨认出了位置,师尊这是要把他带去密室。

  心跳顿时加快,桑殊心中雀跃起来,难道师尊要把他锁在台子上面了?

  被师尊强制什么的......呀,好紧张!

  琉祈月都不用猜,就知道自己这小弟子在想些什么。

  他算是明白了,奇怪变化的影响的确有,但这小家伙指定本来就有些奇奇怪怪的爱好,只是以前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是他以前对小殊的心理状态不够关心。

  这个没大没小的家伙,连师长都敢戏弄了,甚至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琉祈月也是被弄糊涂了,脑子里第一反应居然是儿子对父亲说要以身相许的场面,被自己给惊得不轻。

  “咔哒——”

  正如桑殊所期待的那样,镣铐扣在了他的脚踝上。链条缓缓收缩,直到他被彻底固定在原地,连毫厘的活动范围都没有。

  “师尊~”桑殊跪坐在地,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赤着脚。眨巴着漂亮的眼睛,脸上的红晕不减反增。

  琉祈月不语,垂眸在乾坤袋中翻找着些什么。

  这副沉默的样子让桑殊突然有不太好的预感,上次师尊生气了打他屁股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沉默不语,实则暗自储蓄大招。

  琉祈月找到了想要的,手上多了一根雪白的大羽毛,似乎是某种灵兽的羽毛。

  桑殊:“?”

  “师尊?您拿羽毛做什么呀?”

  很快,这个疑问得到了解答。

  在被大羽毛挠过颈侧的时候桑殊是懵的,但随后而来的就是难以忍受的痒意。

  “哈哈哈师尊唔......您挠我哈哈痒痒做什么呀哈哈哈哈......”

  桑殊想要躲,可是脚踝被镣铐禁锢了,根本不给他一点躲闪的空间。于是又伸手去抓那根大羽毛,结果手腕被师尊的灵力缠绕住,牢牢固定在后背。

  桑殊坐不稳,人直接倒在了地上,侧着身子,被羽毛挠得颤个不停,每一处露出衣服外面的雪白皮肤都透着红意。

  琉祈月舍不得惩罚桑殊,最后选了个幼稚无比的方式,毕竟他知道,小弟子从小都怕痒,一点都受不住的那种。

  “下次还敢不敢了?”琉祈月手上抓着羽毛,细腻的羽毛就在桑殊的耳后、脖颈、手腕、甚至微微露出衣摆的腰侧划动,让桑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眶湿漉漉的,卷翘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了一簇簇。

  “弟子哈哈哈弟子知错了!”

  羽毛划过腰侧,“错哪了?”

  “弟、弟子不该调戏年轻的师尊哈哈哈......不该轻薄师尊哈哈呜师尊别弄了,弟子受不住了呜......”

  桑殊说话间已经带上了哭腔,嗓子都笑哑了,“要、要不您还是哈哈哈还是哈哈打屁股吧!”

  琉祈月垂眸,“还有,那些荤话都不许再说了,不管是对为师还是对其他人。”

  “呜弟子知道了!”

  见小弟子真的受不住了,琉祈月缓缓停下手,将羽毛收了回去。

  笑到现在的桑殊终于能喘口气了,当即瘫软在地上,动都没力气动一下,只有胸膛还在快速起伏着,大口喘息。

  衣摆在他挣扎求饶间完全缩了上去,露出整截窄细纤薄的腰肢,大敞的领口甚至隐隐可见两抹粉色。

  琉祈月目光扫过,移开了视线,抬手替人整理好衣物。

  良久,衣摆被揪了揪,琉祈月低眼。

  桑殊刚刚缓过劲来,人都爬不起来,就忍不住揪着师尊的衣服撒娇。

  “师尊,弟子就还有一个问题,就只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桑殊仰头望向琉祈月,眼眶湿红,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声音也带着使用过度的沙哑,“您在最后,想要的生辰礼物是什么呀?”

  “......”琉祈月愣住。

  两人视线相交,彼此间都只有对方的身影。

  “哗啦——!”

  琉祈月猛地站起身,趔趄了一下,险些被链条的机关绊倒。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必要问。”他生硬地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了密室,只看背影像是在被什么东西追一样。

  桑殊呆呆,不明白师尊为什么突然这么大反应。

  而且,是不是忘记把他解开了?

  看向扣在自己脚踝上的镣铐,桑殊如今灵力恢复了其实能够轻松破开。

  但是指尖在镣铐上摸了摸,桑殊红着面颊依旧乖乖跪坐在台上,等着师尊回来找他。

  他是多么乖巧的一个小弟子呀~

  密室外,琉祈月背靠着墙面,直愣愣盯着地面那一块木板。

  他藏在发丝间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若非小殊提醒,他都要潜意识去遗忘掉了。

  在那个记忆构造的场景当中,他居然对小殊......

  甚至在生辰那天,他还想让小殊做他的道侣。若非场景在那一刻结束,他是不是还要跟小殊成亲然后......

  不该如此的,他是小殊的师长,是小殊的长辈,他分明也一直将小殊当做自己的孩子。

  情爱欲/望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该发生在他与小殊之间,太荒唐了。

  琉祈月已经要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几千年的岁月,小殊才十九岁,太小了,连他的零头都没有。

  他自己是失去了记忆,可小殊呢,小殊为什么要......

  桑殊在台子上等了好一会儿,已经开始无聊地数自己的头发了,师尊终于回来了。

  “师尊。”桑殊喊了一声。

  琉祈月看着桑殊,“怎么不自己解开?”

  “是师尊扣上的,弟子不会私自解开的。”桑殊面颊微红,一副予取予求任由摆弄的小模样。

  琉祈月沉默下来。

  桑殊没有听到回应,悄悄抬眸看向师尊,然后心下就一个咯噔。

  师尊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奇怪,沉沉的,仿佛要将他彻底看透。

  “师、师尊?”

  “......”琉祈月蹲下身去给桑殊解开镣铐,期间声音缓缓,一字一句,也不知究竟是在对谁说:“小殊,为师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孩子。”

  桑殊有些莫名,“弟子知道呀,弟子也一直将师尊当做亲人的。”亲人跟心上人也不冲突呀。

  琉祈月手上的动作微顿,长睫垂下。

  许是他多想了吧,小殊以前一直都很正常,是在不停变成各种存在之后才异常的。

  “既然已经不是人偶了,就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了。”琉祈月轻笑,揉了揉桑殊的脑袋,“现在还是半夜,再去睡一会儿吧。”

  桑殊幽怨,他就知道,一旦不是人偶了他就又不能跟师尊一起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