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天羽在床上睡的好好的,突然接到了祁如风的夺命连环call,他生气地接起电话:“你tm的最好有事,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祁如风却不管慕天羽是不是生气,用近乎嘶吼的声音在慕天羽耳边发泄他的崩溃:“我tm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在m国的跨国公司磋商会议上啊!我当时和我老爹去长见识,远远的看到过他。”

  “见到了就见到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慕天羽一听他为了这点屁大的事打扰他睡觉,瞬间想瞬移到他家将他给做了。

  “你以为那个商会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吗?你知道夏城除了你爹我爹还有苏文鱼家那个退休了的老太爷被邀请到以外,就连乔闵都进不去那个商会吗?你以为乔闵为什么会落魄得那么快,为什么公司的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就到处都拉不到投资?还不是跨国公司磋商会议将他排除在外,让他失去了很多资源,让投资行业不得不开始重新估值乔家的产业。你现在知道这个会议的重要了吧?”

  “嗯嗯嗯,所以这和乔归朝有什么关系?”

  祁如风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商会,是以北斗集团为核心,为推进国内外各大集团合作、实现合作共赢、加深构建联合的会议,北斗集团的郁先生也在场,而那个郁先生,就是我们今天晚上一起共进晚餐的乔归朝,我的员工你的同事苏文鱼的盆友顾鹊——的丈夫!”

  慕天羽:“……”

  很好,这回,瞌睡醒了。

  慕天羽鬼叫:“你确定你没看错?!”

  “不确定。”祁如风说:“我都说了,我就是远远看见一眼。”

  “不确定你在这里瞎分析一通干什么?!”慕天羽生气高喊:“祁如风你是真的想死是吧?明天碰面你等着!”

  祁如风赶紧说:“我虽然不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了。不然你想想,要不是顾鹊是他丈夫,那郁先生能上赶着巴巴的又是投资又是按排工作的吗?顾鹊带着他老公去上综艺节目他为什么不生气还同意了?只有一个理由了就是他就是顾鹊老公,他自己上综艺他生什么气?”

  慕天羽被气不气的绕晕了,他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是该惊讶乔归朝就是郁先生,还是震惊于郁先生居然去参加综艺。

  祁如风还在那感慨:“想不到啊想不到,乔归朝居然藏那么深,大家都觉得他不过一个被乔家抛弃的残废,乔闵都不愿意正眼看他,放任他在乔家老宅自生自灭,没想到人家非但没有就此沉寂,还自己搞出那么大一个集团,悄无声息的轻易便将乔闵的公司搞得奄奄一息。”

  “我更想不到的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小明星,家族弃子,被送去联姻,居然给自己找了那么大那么坚实一金靠山。这剧情,这转折,你说我要是让我们公司编剧写成电视剧拍出来那不得爆死,哎你说这要是拍出来,我得赚多少钱啊?”

  慕天羽嘲讽:“不知道你会赚多少钱,但我知道,你要是敢拍出来,估计夏城从此就查无此人了。”

  祁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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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归朝不知道他的马甲已经被祁如风扒光,搬了新家之后,顾鹊对他的惩罚终于结束了,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同房了。

  新房子的卧室沿用了乔归朝卧室的极简风格,但顾鹊不喜欢黑白灰,选择了更柔和的浅青浅蓝浅绿。点缀着一些鲜亮的颜色统合色调上的冷淡。

  喝了点酒的顾鹊这会儿脸上的红晕也没有下去,乔归朝的手贴上去,他下意识地蹭了蹭手心,蹭的乔归朝心软成一片。

  他的脸在发烫。

  “以后可不敢让你喝酒了,才喝了一点就这样。”

  听见乔归朝这样说,顾鹊摇头:“我就尝尝,我也没有贪杯,你不能不让我喝。”

  乔归朝失笑。

  真是又菜又爱喝。

  柔和的壁灯将暖色的光辉落在顾鹊微红的脸上,他眼里含着朦胧水汽,趴在床上时不时的很专注地望着乔归朝,他的目光比灯光还暧昧,瞬间燎断了乔归朝的理智。

  柔软的唇一开一合,顾鹊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着乔归朝的手背,带起一阵无法遏制的颤栗:“要一起洗澡吗?”

  “这个浴室新装修的,没有家里那个那么适合你,需要我的帮助。”顾鹊坏笑。

  乔归朝喉结滚动:“那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是吗?”

  “正确的。”

  “一针见血的。”

  乔归朝低头,鼻子轻哼了一声,唇角勾起,抬起头来的那一瞬间,像一个狩猎者看见自己的猎物朝着怀中扑来,矜持冷静却也目露欲望,毫不掩藏自己内心的汹涌。

  松间的一抷雪,化在顾鹊的手心。

  他最受不了乔归朝这个样子,激动地推着他进了浴室。

  搬完了家,没了早八必须要起很早的烦恼,顾鹊心情大好。

  而老宅那边,乔闵为了公司又一次上门来找乔归朝的时候,却被告知乔归朝不在。

  “不在?”乔闵没想到那个自从残了就将自己困在老宅里恨不得和这个老宅子融为一体的侄子有一天居然会出门?

  他有些不安:“他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一木着一张脸:“不知道,大少爷搬家了。”

  “搬家?!”乔闵震惊:“他怎么会突然搬家?”

  小一:“不知道。二爷您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给大少爷打电话。”而不是在这里问我。

  乔闵对乔归朝的反常举动感到一种陌生的不可控感,这段时间他实在太忙了,一直在拖人找关系想要见郁先生一面,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郁先生让郁先生这么针对他,焦头烂额的他没有任何心思去关注乔归朝的对象。

  现在他的公司不单单是之前出现问题的子公司坚持不下去,总公司也受到了波及,他要是再见不到郁先生,怕是过不了多久公司的市值会跌破底线。

  但在见郁先生之前,他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乔归朝手里他父母的那部分股份。

  之前他还有点耐心,乔归朝残废一个名声极差,非常封闭不愿意踏出老宅一步,对他没有什么威胁,他也就愿意等他自愿将股份给自己的那天。

  但现在,他等不了了。公司现在一点流动资金都没有了,再这样拖下去撑不了几天,他得乔归朝拿出那部分股份,好整合资源激活公司。

  没成想他兴冲冲的来了,乔归朝却没在,还搬家了,这么大的变数,他却现在才知道。

  按下心中的不安,乔闵拨通了乔归朝的电话:“归朝,我听说你搬家了。”

  电话那头的乔归朝正在看公司简报,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你搬家怎么不和小叔说,小叔手底下有几套房产,你和我说我直接过户给你不是更好吗?”

  “是吗?”乔归朝轻笑:“我听说小叔你管理公司出现了巨大的纰漏,亏损了很多钱,你的房产不拿去做资产抵押,居然还要过户给我?”

  很少听到乔归朝这么尖锐的乔闵一时之间无从反应。

  他心中有火气,只能劝着自己不要和乔归朝生气,他还要从他手里套取股份,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情绪坏了事情才勉强压制,声音有些冷硬:“你怎么了,我感觉你情绪不太对劲,是小叔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小叔。”乔归朝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冰冷刺骨:“容我提醒你,我今年27岁,不是6岁,也不是17岁。”

  “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见郁先生吗?我听说你一直在各大世家中打听他的消息,我可以帮你。”

  乔闵根本不相信乔归朝有那个能耐能够帮助他见到郁先生,却对他居然将自己的信息掌控得那么清楚感到心惊。

  “你在调查我吗?归朝?”乔闵声音温和,好像此时正在和自己的小辈温柔闲谈,眼神却冷到了极致。

  乔归朝:“小叔,你为这件事情烦恼太久了,我只是有点担心。”

  乔闵不信,但嘴上还是温和应和:“归朝,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关心我,你知道的,我一个人支撑着乔家的产业,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公司又出了问题,我有的时候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的,要是你能好的话对我来说就太好了,这样我就能将公司转给你,自己去过几天逍遥快活的日子。”他说着,好像真的仿佛在畅想自己将公司转给乔归朝后过得多开心一样。

  坐在后座,翘着二郎腿的他轻轻抚弄着手腕边的袖口,抚平凸起的皱褶,他笑道:“可惜你的腿……我啊,可能生来就是劳碌命。”

  乔归朝应和:“叔叔辛苦了。”

  “那……股份的事情?”乔闵借着由头试探性地再次询问。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声音,乔闵劝自己一定要沉住气耐心等待,却只听到一声手机磕碰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