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鹊听三三说生骨丹第二个疗程下去乔归朝会开始有感觉这几天时不时的就会问一下乔归朝感觉怎么样,乔归朝都说没什么感觉。

  顾鹊有点焦虑,在方放又一次上门来给乔归朝看过之后,三三和顾鹊说:【主人,经过这次针灸目标今晚应该会有点难受。】

  顾鹊立马表示今晚要和乔归朝一起睡。

  “可以吗?我保证绝对不会烦你的。我睡觉非常规矩,给我一点点地方我就能睡到天亮的。好不好?”

  顾鹊就坐在乔归朝旁边,手指捏着他衣服的一点布料,轻轻地摇晃着,那样轻微的摇晃,配合着那一双专注的眼睛,简直让人想要将心都掏出来给他,又怎么狠得下心来拒绝他。

  乔归朝有些艰难地将目光从顾鹊身上移开,他想要说“不”,但是出口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晚上来我房间。”

  顾鹊脸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明朗起来,站起来抱着乔归朝的头就给了他一个吻。

  柔软温热的唇,很轻很快地印在乔归朝的额头,乔归朝甚至都没有时间去仔细体味这个吻,但是它仍旧像是飓风一样将他的心房席卷了一遍,在里面糊满了顾鹊的味道和那个吻的所有细节。

  顾鹊已经上楼去了,乔归朝的心跳却没有停止鼓噪。

  【叮~任务目标爱意值+3,当前爱意值27,获得积分1095分。】

  顾鹊将衣柜里的衣服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三三不太明白他要干什么:【主人,你要是要换睡衣的话,睡衣在另一个衣柜里。】

  【这种时候就不能穿什么睡衣。】顾鹊在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唉,这个时候要是有乔归朝的衬衫就好了,恋爱手册上标注,穿男友衬衫多巴胺分泌单位至少能够达到500多个单位。】

  三三:【……】

  穿件衣服就能高兴成这样?人类真是它不能理解的复杂难懂啊。

  顾鹊挑了半天,终于从一堆衣服里扒拉出一件oversize的T恤。

  T恤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买的,因为乔归朝不太喜欢他穿自己买的衣服,所以买来之后一直放在衣柜里,现在他穿在身上,只能说这个长度他很满意,完全将他好看的大腿暴露在外面,但是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不露,显得他非常的矜持。

  顾鹊照着镜子转了几圈,此时的三三已经下线了,因为在它眼里,顾鹊的下半身被大片的马赛克给糊住,只能看见上半身顾鹊的三三觉得这一幕莫名恐怖。

  顾鹊下楼,这个点其实已经挺晚了,家里几乎没有什么人。

  但是在乔归朝看见顾鹊穿着什么出来的时候,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太阳穴突突突的。

  乔归朝甚至都觉得自己已经瞎了,满眼都是白花花的的一片,他环顾四周生怕突然有人进来,将顾鹊叫过来,顾鹊一过来,就拿起膝盖上盖着的毛巾给顾鹊围了一圈。

  顾鹊:“……”

  乔归朝都不知道该说他的小丈夫什么好,虽则这样穿让乔归朝有点移不开眼,但是别墅里人多眼杂的,突然有什么人进来怎么办?

  那岂不是就被看了?

  “这个点根本不会有人进来啊,而且我一个男的,被看了腿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顾鹊的声音无奈又好笑,乔归朝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下意识将心里的想法给说出来了。

  他因为看见自家小丈夫的腿而有些呆滞地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心里所想给说了出来?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他被小孩的观念给震惊了,什么叫男孩子被看个腿没什么?那是腿的事情吗?乔归朝严肃地说:“以后在没有确保不会出现人的时候,不许穿这么少,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学会自尊自爱。”

  喜欢他这种鲜嫩嫩的小男孩的变态多得是,顾鹊要是不注意点在外面被人占了便宜怎么办?

  “噗。”顾鹊没忍住笑出声,乔归朝每次讲话都有一种十分老大爷的气质,明明是经商上的一把好手,每天接触到的新信息浩如烟海,说出的话却总是带着点古板保守,怪可爱的。

  然而当他注意到乔归朝严肃正经的表情时,顿时又笑不出来了,总感觉他要是再笑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乔归朝的注视下,顾鹊收了嘴角的笑容,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乔归朝,自以为无比真挚地说:“我保证,只穿给你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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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乔归朝失眠了。

  刚开始是不适应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顾鹊上床前死活都不穿他给买的睡衣,非要说热,乔归朝虽然将自己裹得严实,几乎什么都没有露,也没有让顾鹊看见他的腿,可是顾鹊睡着后睡姿不怎么规矩,和他说的一个姿势到天亮完全不一样,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的将乔归朝缠得紧紧的,皮肤上的温度甚至都透过乔归朝的睡衣贴在了肉上。

  这样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偏偏他腿脚不便不方便挪动身体,只能一个姿势到天亮,睡在原位置任由顾鹊将他如同藤蔓缠树般紧紧缠住。

  后半夜顾鹊睡着睡着更是突然头一歪贴在了乔归朝的颈边,灼热的吐息随着呼吸有规律地擦过乔归朝的脖颈和耳际,那滋味,折磨得乔归朝不上不下的,一身的火气。

  他抓心挠肝地熬着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了,混沌之间觉得大腿传来一阵阵热流,过了一会儿,热流消失,就在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的时候,小腿处突然刺痛了一下。

  乔归朝脸都白了。

  他几乎不受控制地突然手撑着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有点不敢置信地借着床头灯的光线看着自己的腿。

  肌肉在抽搐,幅度很小,但是他很清晰地看到了,还有那种刺痛,已经渐渐变成了能够忍受的麻痒。

  得了三三指示的顾鹊本来就怕乔归朝今晚出现什么问题,睡得不是很沉,所以乔归朝一掀开被子坐起来他就跟着醒了,坐起来揉着眼睛看了乔归朝一眼,然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房间的灯光,装作懵懂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归朝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的时间稍微有点长,最终变成了两人的对视,顾鹊有些心虚,但是看乔归朝的样子,应该是没有发现什么,这么看着他可能是因为腿有感觉太惊讶了。

  刚好就在顾鹊要自我怀疑的时候,乔归朝将眼神收敛了不少,顾鹊也先发制人地过去一把抱住了乔归朝,环抱着他的头关切地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双看着人时总是让人觉得自己就是他的全部的眼睛,对乔归朝的关切毫无保留地映进乔归朝的眼里,让不知所措的乔归朝在这一刻完全忘记了冷静,成为了一个同样需要依靠的人。

  他用自己从未听过、从未发出过的有些虚弱又无措的声音在顾鹊耳边说:“腿……有些感觉,我不太确定。”

  这样的乔归朝太罕见了,让顾鹊一下就忘了维持他劣质的演技,只知道心疼。

  他像是哄小孩一样揉着乔归朝的肩,将乔归朝的头按在怀里,床头柜上的手机被拿在手里,他一边拨通了方放的电话,一边轻声哄着乔归朝:“没事没事,我打电话让方放过来,他看看就没事了。”

  和小时候怕打针的小孩子被妈妈哄着的场景一样,却让对这样的情景全然陌生的乔归朝从心底荡起许多温暖。

  他也伸手主动环住顾鹊的腰,少年的腰细,他一个手臂就能完全圈住,紧紧抱着这个人,贴在他怀里,好像这样,就能将他这个人也绑住更多、留住更多。

  等待方放的这段时间,顾鹊和乔归朝一直彼此拥抱着,没有分开。等方放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人跟两只交颈鸳鸯似的怎么看怎么碍眼。

  方放“咳咳”了两声震天响的假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来了,抱了那么久都没有害羞的顾鹊这会儿知道不好意思了,就要撒开乔归朝,结果乔归朝抱着他不撒手,还回头剜了一眼方放,对跟在后面的小五说:“先将他带出去。”

  小五二话不说就将满心不悦的方放给拽了出去并带上门,乔归朝这才将顾鹊给放了,然后指着他在外面晃悠的腿说:“在衣柜里找裤子穿上。”

  顾鹊:“……”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没忘了这茬?我都忘了好吗?!

  顾鹊无话可说,乖乖听话到乔归朝的衣柜里扒拉出一条睡裤套上。乔归朝的衣服清一色灰黑深蓝等很沉闷的颜色,睡裤是黑色的,裤腿很长,顾鹊穿着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一样,他将裤脚往上卷了卷,露出脚踝。

  乔归朝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停留,视线最后也落在了脚踝上。白皙且带着骨感的脚踝在黑色面料的映衬下几乎会发光,那后跟上的骨头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莹白的皮肉里飞出来一般,让人的眼神没办法从上面转移。

  然后,在顾鹊整理好裤脚打算直起身来的时候,就听见乔归朝开口:“别把脚踝露出来。”

  大无语的顾鹊看了他一眼。

  乔归朝非常坚持,顾鹊没得办法,毕竟人家方放还在外面等着给乔归朝看腿呢,所以他这会儿啥也没说又将卷起的裤脚给放了下去。

  他直起身来和乔归朝对视,眼神明晃晃写着四个大字:这下行了?

  乔归朝点头,表示可以了。顾鹊稍微提着裤管走到门前去开门让方放他们进来。

  这一次他依然主动要出去给方放腾地方,不打扰乔归朝的检查。但是他还没有出去呢,乔归朝就开口说:“顾鹊,留下来。”顾鹊闻声望过去,乔归朝也正看着他。

  他的眉眼还是清冷疏离的,但看向顾鹊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已经全部成了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