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主角攻,顾肴进入包间,桌子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饭菜,还有不少都是他喜欢吃的。

  “阿肴快坐。”容子川自然地坐在骆长枫的身边,“我特意问了太子表哥,阿肴你喜欢的菜,怎么样?”

  顾肴擦手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容知颂,容知颂也看向他,问了和容子川一样的问题,“怎么样?”

  “好……挺好……”

  顾肴心头一跳,有点不敢看容知颂,低头扒拉起面前的饭菜,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感觉到悸动,像是谈恋爱了一样!

  不不不!这肯定是他的错觉,饿出来的错觉,这么想着,顾肴就更加卖力地扒拉起碗里的菜,离自己远的,就连他喜欢吃的菜,都不夹了。

  容知颂一直注意着顾肴,自然也察觉到了顾肴身上的不自在,仿佛在逃避什么。

  顾肴此时边吃着饭,边平复着心中这奇怪的情绪,在吃了好几口鸡肉后,顾肴觉得自己的奇怪情绪就要压下去了,容知颂就夹了一筷子油菜放到了他的碗里。

  顾肴:“……”

  他之前的那几口鸡肉都白吃了!

  “吃青菜。”容知颂又夹了几筷子菠菜放到了顾肴碗里。

  顾肴心里那没有理由的小波动又起来了,他不禁咽了口唾沫,尝试着将这悸动再给压下去。

  但是他发现他越压,反弹就越大,他连吃饭都觉得吃不安稳了,扒拉了两口碗里容知颂夹的青菜,就放下来碗。

  “我去趟茅厕。”

  也没有等桌上的人回应,顾肴就连忙离开了饭桌,而且还是绕了离容知颂远的那个方向出门,让容知颂的眉头微微一皱。

  “太子表哥……你们吵架了?”容子川再神经大条,也看出容知颂和顾肴之间的不对劲。

  “没有。”容知颂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不少。

  这时,骆长枫也不由得打趣起看着容知颂来,“太子殿下不去追?”

  话落,就被容知颂一记刀眼看来,讪讪地闭上了嘴,果然一朝太子是不能随意打趣的,除了顾肴。

  这边顾肴也不是真的要去茅厕,只是想远离一下容知颂,安静安静。

  他直接去了五楼,打算逛一圈五楼再上去,五楼是一个类似于休闲区的地方,很多好玩的,像一个小夜市。

  顾肴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等回过神来才想着主角攻受,还有容知,在楼上包间等着他呢!

  来不及再原路返回,顾肴从一个距离他最近的楼梯爬上六楼,不过这个楼梯离包间还是有点子距离的。

  也幸好这个奉新楼是类似于塔那种圆形的构造,顺着路绕一圈就能找到地方,要不然顾肴真的怀疑他自己会迷路。

  六楼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靖,在经过一个房间后,顾肴不禁停下来脚步,因为他方才听到了一个名字——珞王。

  珞王容子巍,和主角受一样,都是女皇的外甥,只不过容子川的父亲琅王还尚在人世,所以他是琅王世子殿下

  而先珞王早年镇守边疆战亡,身为珞王世子的容子巍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成为了珞王,其野心也不曾掩饰。

  原文的后半段,珞王作为反派角色和他的舅舅当朝一直致力于找身为太子的容知颂的麻烦,就连容知颂后面草率下线也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在容知颂死后,珞王就专心于给主角攻受添堵,可谓是助力于主角攻受后期感情升温必不可少的灵魂人物。

  但顾肴不关心这些,他在意的是珞王后面会杀了容知颂,而正是这一点让顾肴战胜了好奇心害死猫的心理,贴在门上偷听。

  门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顾肴听不真切。

  又听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打算走了,可他刚起身,后颈就是一痛,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王爷,大人,此人在门外偷听。”

  一个身着侍卫服装的男子将昏迷的顾肴给扔在了坐在主位上二人的脚下。

  二人正是珞王容子巍和他的舅舅当朝丞相齐业。

  容子巍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人,眉头紧皱,不满地看向他的贴身侍从屈隆,“杀了便是,何必带到这,脏了本王和舅父的眼。”

  屈隆解释道,“王爷,他此人好像是祈安侯世子顾肴。”

  “顾肴?容子巍这才将视线移向躺在地上的顾肴,只不过他眼里带着轻蔑,“未来的太子妃?”

  容子巍来到顾肴面前,打量了一番,接着轻嗤一声,“真不知道容知颂看上了这纨绔子弟什么。”

  其实在容子巍的眼里,他是瞧不上顾肴的,真正能入他眼的,可以称之为对手的只有容知颂,这些年来,他处处和容知颂争锋相对,他只是打心底里觉得这太子之位容知颂当得,他也当得。

  如今满京城的人都在传容知颂和顾肴的佳事,他这个视做对手的人,自降身段和一个纨绔一起,从这一点上看,容知颂就输给他了,这太子之位便只能是他的。

  屈隆试探地问道:“那王爷,该……如何处置顾世子?”

  “呵。”容子巍还是那副轻蔑的模样,“也没有什么不能让他听的,直接扔大街好了,醒了他自会回府。”

  屈隆一顿,“是,属下……”

  “王爷。”

  一直在一旁没有存在感的人开口打断了屈隆的话,此人正是和顾肴有过节的蒋映。

  蒋映压下眼中的恨意和狠毒,又接着说道:“小人一会儿就离开了,就让小人将他带出去,不劳烦屈隆侍卫了如何?”

  “都行。”容子巍显然对谁将顾肴给扔大街上显然并不在意。

  因此,蒋映暗地里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将顾肴悄悄地给带出来奉新楼,不过他没有将顾肴给扔到大街上,而是将顾肴带上了马车……

  方才的包间里,丞相齐业等外人出去了,才开口,“本官可是听说蒋家那小子和顾肴结过仇,让他把顾肴带出去,不怕出什么事吗?”

  “哼,一个小小的尚书府庶子,一个侯府世子,量他也没也这胆子。”

  不过容子巍到是低估了蒋映的阴狠和胆量……

  楼上包间里,容子川、骆长枫和容知颂,左等右等都不见顾肴回来,心里也有一点着急。

  “别着急。”骆长枫安慰容子川,“方才店侍来报,顾肴根本没有去茅厕,而是直接去了五楼,五楼那么热闹,他肯定是逛忘了时间。

  骆长枫只猜对了一半,一旁的容知颂心里却涌起一股淡淡的不安。

  “孤出去看看。”

  容子川在后面不由得赞叹道了“太子表哥还真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阿肴嫂嫂,刚刚阿肴嫂嫂出去后,太子表哥就一直坐立不安的。”

  “这就是所谓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骆长枫摇头晃脑的调侃道。

  *

  容知颂只身来到了五楼,五楼还是很热闹,但容知颂从这头到那头,将五楼的角角落落都寻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顾肴。

  容知颂心头的那股烦躁更甚,他随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店侍,语气很不善地问道:“见到顾肴了吗?”

  “顾……顾世子”被拉住的店侍显然还有点懵,但还是指了个方向,“小的看见他从那边去……六楼了。”

  容知颂立即放开手,就朝店侍指的方向

  疾步走去,可上了六楼,绕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包间,也还是没有发现顾肴的身影。

  顾肴,不见了。

  这个事实让容知颂的眉间不由得染上一丝戾气。

  “太子表哥,你……顾肴呢?”容子川来到门口,看了一下容知颂的身边,没有发现顾肴。

  “不、见、了。”容知颂是直直盯着奉新楼的主人骆长枫说道。

  骆长枫顿感一阵凉意自脚底直冲天灵盖,令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这就派人去找。”

  这一夜,奉新楼全楼都被排查了一遍,整得人心惶惶,但还是没找到顾肴,就仿佛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容知颂也去了祈安侯府和他的府邸找,但同样也没有什么顾肴的身影。

  容子川一直跟着容知颂寻找顾肴,自然也发现了容知颂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像是积攒着暴风雨一般。

  “太子表哥,你也别太担心,阿肴他是侯府世子,又是未来的太子妃,没人敢动他的……”

  容子川的话说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的太子表哥一个很冷的眼神飘过来,将他吓了一大跳。

  幸好,骆长枫及时出现,也带来了一个有关顾肴的消息。

  “昨晚,珞王也在奉新楼六楼。”骆长枫喝了口茶,边喘着气边说道,他可是一打听着这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他真怕再找不到顾肴,这太子爷一怒之下把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奉新楼给掀了。

  容知颂听到消息,也没有迟疑,连马车也没用,直接用轻功以最快的速度朝珞王府赶去。

  一到地方,容知颂也不等府内小厮通报,直奔珞王府书房。

  “放肆!”书房门被突然推开,容子巍难免生气,但看清楚来人是谁后,容子巍的怒火就被兴奋代替。

  “容知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