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很多年了?戚酒不解地抬眼看去。

  冶藏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 天色晴明,且花香流动, 空气里, 隐约地浮动着八九月份里睡美人月季的香气。

  “为什么说等我很多年了?”戚酒顺着冶藏的话问去。

  穿着玄色衣服的冶藏,就像是那天玩剧本杀穿上类似军统服装那样的英气。

  “你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冶藏似乎耐心很好, “你看看,这里熟悉么, 和你以前的书房像不像?”

  啊?戚酒抬眼望了一下这个陌生的房间以及装潢,这是他以前书房的样子吗。

  他家里的书房并不长这样啊。

  就在抬眼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冶藏就走到了他面前, “我按照你以前的最喜欢的书房一比一打造还原的,只不过……以前你的藏品都弄丢了很多,这些是我新收集回来的。”

  哦哦。

  戚酒看了一下, 冶藏的背后墙的花木禽鸟图, 又看去看似很贵的偏蓝的白玉底色瓶。

  “看起来很漂亮,”客气地恭维了一下。

  冶藏却拿眼瞧着他,知道他没有想起来:“尹澜,我很想你。”

  啊?他喊自己吗?

  戚酒一愣,冶藏在他面前, 就把给戚酒的衣服扯开,戚酒惊慌失措。

  就被冶藏推倒在了一个竹子坐在的藤椅上,直接被冶藏正面瞧着。

  戚酒眉头皱挤了, 又怕又慌张地:“同桌你在干什么?”

  比起那天梦境,戚酒觉得, 这真实得可怕。

  冶藏摸他白腻的、偏娇气的脸颊, “不疼的, 过一会儿就好了,”

  骗人啊。

  “你本来就是我的人,”冶藏对他,眼色略暗地说,可是动作尽量想显得温柔点,“你就不该应该和尹夏在一起。”

  尹夏是谁。戚酒完全听不懂。

  冶藏的动作惹得戚酒泪眼涟涟的,想去推开冶藏,冶藏把他的手抓住,垂着眼皮,落在了戚酒身上自己弄的、还没有消的痕迹上。

  “前几天你回去后,尹夏看见你的身上一定很生气吧?”

  “尹夏是谁?”终于,戚酒呆呆地问出来这一句。

  天快黑了。

  戚酒说:“我要回去了,”他被冶藏一下午弄得很是腰酸背痛。

  而且他怕应檀担心。

  “回去,回去和尹夏继续过家家吗?”冶藏挪眼问他。

  “尹夏是谁?”

  冶藏说,“没关系,记不起来的话。”

  晚上吃饭,弄了一些沪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珍珠丸子,糖醋的狮子头,居然还有糖醋的狮子头,戚酒很错愕。

  尝着菜,口感和他喜欢吃的番茄的甜口味差不多,就是少了点酸的口感。

  下午四五点就吃晚饭。

  吃得很慢,让戚酒品尝菜。

  还有一点桂花的老手法泡的茶,戚酒喝不习惯。

  “去看一下你以前养的金钱龟,我把它养得很大了。”

  戚酒想,我没有养过金钱龟啊。

  冶藏和他走到了一个楼房里围着的一间小的花园,花园里假山,流水,芭蕉,还有海棠。

  再往里面走些,只见是一面很大的池水,池水上还有六角亭和莲叶。

  穿过池水上的曲径,走到了亭心,指着远处,对戚酒说:“在那儿,看见没,”

  戚酒手扶在了栏杆上,极目眺去,都没看见什么乌龟。

  “你叫一下它,它会自动游过来。”

  戚酒很匪夷,可还是听了冶藏的话,“小龟,过来。”

  喊了几句后,池面依旧平静,映着天边的藏蓝色。

  偶尔晚风吹拂,湖面微微发皱。

  “小龟~,你怎么不来啊?”戚酒喊了好几声,以为冶藏是揶揄他,便奇怪地看去一眼冶藏。

  结果,冶藏从他腰后像是一如既往地亲昵地抱住他,下颚软软抵在了戚酒的肩颈处:“你看,”

  贴在戚酒耳畔边说话的声音很柔,还有点暖暖的酥,送入了戚酒的耳中。

  被冶藏的动作和声音所愣了一下后,戚酒就看见了池面略有一点动静。

  像是晚风特意吹开了湖莲一样,只见好似有鱼游过来。

  只见黑黢黢的池塘面,推开的波澜水影慢慢接近自己这边的池心亭,只见探出水面是略有个偏褐金色的圆润的甲壳模样。

  龟甲中间有一条黑色的深色竖纹,龟壳面泛着褐金色,或许是灯的倒映反射,总显得这只金钱龟浑身金鳞色。

  体型不算很大,可龟壳足足有一个装水果的盘子大小。

  养得肥胖悠闲,还冒出了脑袋,或许眼睛正在瞧着亭上的人。

  “阿符,你的主人来了。”

  冶藏给金钱龟介绍着,可能是活的时间长了,似乎能听懂冶藏说的话。

  眼睛溜溜地瞧着戚酒,盯了好几分钟,好似在确认一样。

  戚酒不明所以,对着金钱龟问:“你认识我吗?小龟。”

  “你忘了,你给它取名叫做‘阿符’。”冶藏摸着戚酒的手,把他的手抓着,移到了自己拿起了瓷碟,戚酒看去,是一些切碎的瓜果肉。

  冶藏让戚酒抓起来,就往下面洒了一些。

  阿符继续抬着龟脑袋望着戚酒,也没有去吃飘在水面上的哈密瓜肉。

  “阿符,你记得我吗?”戚酒学着冶藏的称谓,去问池水里浮着的金钱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