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住了满脸哭得水红的小恶霸, 用自己听了也有点脸红耳酣的话，坦白说出来：“用嘴巴, 帮我。戚酒。”
那个刚刚还在说着一些乱七八糟为了让少年消气的笨蛋听了, 一时愣了足足几秒。
少年又去磨他地求他道：“求你了，”
就在这个时候，笨蛋听见系统的义愤填膺：【宿主, 我看，就是你最近身体不好, 主角们也没把你当恶霸看待。依我说，孰可忍是不可忍。】
戚酒听了系统的话也想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系统看见剩下20多点的讨厌值没刷，狠狠地怂恿宿主：【用嘴巴咬他, 一定要让主角知道，手上被咬出一圈牙印是什么教训！】
戚酒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啊，他原本和系统站在统一战线, 可是, 系统好像比他还纯情。
为了舍身获取讨厌值，恶霸先是对系统大放厥词：【很好，统~你这个建议我采纳了。你今晚早点睡，明天等我涨讨厌值好消息。】
说完就做贼一样切断了和系统的交流。
戚酒湿濡着眼眶去问少年，“这个结束后, 是不是，你就不生我的气了？”
恶霸就有恶霸的觉悟，这点算什么！
从来都没有发现应檀还会这么会哄自己, 三言两句，就把恶霸哄得晕头转向的。
“戚酒说过喜欢我, 是吗？”
“是……没骗你的。”哭累了的戚酒傻乎乎地点点头。
少年的亲吻又落下来了, 很柔的, 充满了令人容易沉沦的错觉：“喜欢我，要把你全部给我。”
“全部吗？”
“全部，你不能给其他人，这才是喜欢我，知道吗，”少年哄着他，吮吻着戚酒的唇角和眼面，“我不想……和其他人一起分享戚酒。”
这句话说的戚酒头晕耳嗡的，尤其是少年含住了想去推开少年的指尖。
“可以吗，”
迷迷糊糊地戚酒答应了。
少年亲吻着他的手心，手背，指腹，手臂，再到了颈下，“戚酒乖，张口。”
戚酒也顺从地也是迷糊地就听着少年的话，少年的完全沉湎在小恶霸的乖巧中，少年昳丽的眼色中终于出现了满意的色泽。
戚酒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虽然略有些脸红，尤其涎、水流出了唇角。后来都被少年尽数吃去了。
“喜欢吗，”少年略有些沉沦的眼色，望住自己，“我好喜欢戚酒。”
戚酒哪里可以回答少年，只是睁着一双湿漉的眼睛，呜呜地看住了少年。……
……
第二天，应如是道长给戚酒手上缠了一条红线，红线上有一对微小的用纯金打造的长命锁。可以锁住魂魄不外离。
“千万，什么时候都不要把手链摘下来。”
戚酒点头，很有礼貌：“谢谢师父，”也学着应檀怎么喊应如是道长地去喊道长。
应如是头天给了戚酒红包，在今天戚酒离开道观的时候，又给了他一封大红包。
嘱咐再三应檀，法事要早午晚都要做，一定要及时发现戚酒的昏迷状况，有什么不对第一时间联系应如是。
因为戚酒身体要回市里医院复诊，所以他们第二天就回去市里了。
复诊完回到家里后，趁着还剩下十天的时间，戚酒想着，自己都把话说出去，也刚好有那个时间，就帮夏蒲探秘一下他原来的身世吧。
因为应檀这几天，一直从早到晚不睡觉地守在了戚酒身边，就怕他会灵魂离体，就一刻也没有睡。
说不心疼是假的，戚酒后来生气了，对眼下黛青的应檀说：“你睡觉吧，师父给我的手链很管用，我没有再梦见去我同桌那里了。”
应檀没有睡觉，而是守着他，哄他地说。“你睡个午觉，睡醒了我就带你去吃饭。”
戚酒又哄应檀，两个人喝了一点葡萄白酒后，应檀哄他睡觉，以为戚酒睡着，应檀有点心悸，他便力不从心地瞌睡了一下。
戚酒等应檀睡着后，从榻上起来，他牢早想着做一件事情了。
他最早遇到夏蒲，是在市里的一所民国遗址的园林餐厅。
戚酒对那里抱有很大期待，总觉得有可能去到那里，能打听出一点夏蒲的前尘往事。
于是，就坐上了计程车去了名为苏舟园林的餐厅。这个名字，也仿照苏州园林，不过是不同词。
听起来像是个赝品，可里面前身的的确确是民国就买下来的建造好的。
走在了快两个月前的曲径园林中，戚酒产生了一种旧地重游的熟悉感。
因为跟餐厅里的招待工作人员说，自己来提前看看，打算过几天在这里定位置吃饭。工作人员也很大方，戚酒就如同在自己家里一样，走了进去。
园林里风景别致，坐落郊区，格外清静。
不知道是不是植被多，总觉得也没有市里那么热，总有几分的清凉古朴在。
戚酒转了一下园林，他记得应该是在桥面上第一回遇到夏蒲，于是想去找那拱起来的桥面。结果，无意被他听到像是有人发出了声响。
于是循着声响，绕过了原来的青苔石板路，就走到了曲径的深处，发现圆形回廊的小院里还有一口古井。那声音就像是从古井里发出来一样。
于是，戚酒很好奇，就往古井前走了两步，探了一下脑袋。
只见古井里没有干枯，里面是静水深淙的井水。水色看起来不见底，只觉得幽色。
下面不知道有没有活物，以前总会有人在井里养锦鲤。看起来一潭碧色，游动着喜红色或金鳞色的鱼尾，很有观景的欣赏性。
正探着脑袋，结果背后传来猛地一推，戚酒猝不及防，整个上半身要掉进去狭窄的八边形的井口里。
可还没完，似乎耳边传来了嬉笑的声音，又是一按，戚酒惊呼，那不知道是人还是好朋友的家伙，几次三番地要推他下去。
结果，戚酒缠着纯金长命锁的手被一个冰凉的触感握住，用力一拽，才把戚酒拖了出来。
重新落回地面，戚酒是后怕的寒意从后背窜起，只见面前一只浑身滴着水的好朋友，好朋友的身形很模糊，还好白天里，戚酒看得还算真切。
那个好朋友连忙松开了他绑有应如是道长做过法事的手，只是嚷嚷说：“古话说，不要二人看井！一个人也不要盯着深渊看，你是不是找死啊？”
戚酒很错愕，觉得好朋友有点眼熟，“你是不是……那天在我旁边的水鬼好朋友？”
只记得那天不仅遇到了夏蒲，还遇到了滴水在他手背上的水里好朋友了。
水鬼没有多深刻的记忆，只是对戚酒训斥：“谁跟你是好朋友？”
而另一边的园林深处里，有着古朴的仿古建筑的楼台和房间。
园林的年轻工作员工今天很好奇地问，“大少爷今天怎么来了，”
便有在这里工作时间长的老员工说：“大少爷的未婚妻今天来了，大少爷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年轻员工听了很八卦：“可是，大少爷不才是高三毕业么，现在的有钱人这么快就订婚了啊？”
老员工抬起了老花镜的眼，瞪了一眼年轻员工：“不要瞎说话！”
戚酒想起那天是在桥边遇到夏蒲的，于是出了古井的小院，找到桥边，蹲头下去，往水里探脑袋。
这回不是水井了，而他身边还有个水鬼好朋友，所以他不害怕了。
看见一张水鬼的脸，慢慢浮现在池子里。
笨蛋吓一跳，连忙跌倒往后退。
水里的好朋友们觉得他长得还可以，看起来也不坏心。
小心地冒出来看他。
戚酒问他们：“你们认识夏蒲吗？”
他们几个都是滴着水，或者在柳树下，影子模糊的，“夏蒲是谁？”
戚酒又想想夏蒲的特征外貌，“就是穿着袍子，袍子上有条蛇的那个。”
有的有印象的好朋友便说：“哦，他啊，他总想抢了我们阴寿，都害怕他呢，”
“哦，”戚酒又仔细问，“那么，你们都有好朋友真的被他抢走了阴寿了吗，”
他们记忆很差，回忆了半天道：“有吧，记不清楚了，”
“打扰下你们了，你们都知道他些什么？”
好朋友看他，就说，“你想了解他啊，”
“对啊。”
“你跟我来，”水里的好朋友和戚酒身边的水鬼好朋友面面相觑了一下，最后是戚酒身旁的水鬼老熟人说道。
这个水鬼老熟人就把他引去了通往园林深处的书房的曲径上。
书房里，一个穿着玄色服装的人正在擦着手里的物件，用绢布细细地拭尘。
葱白如玉的指骨衔着的，那是一只古董的精致俄式手/枪，是上世纪生产的。
擦拭着手/枪，而不得不拿起了手/枪，重新握在了没有什么茧子养尊处优的手里。
那份沉重和润凉的触感，让得他不得不垂眼，视线落在了书台上立着的一个沉色的玻璃相框。相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看起来有些泛黄了，可是保存得很好，里面的人物还是十分清晰。
只不过是黑白的照片，看见照片里人物的姿态以及相片取景，就知道比较落后的拍摄方式里。
相框里的人，看起来很纯情的脸颊，一幅看起来应该是饱受宠爱的皮相，不过那人身穿着卡其色马甲三件套西服的人。
这个人，和戚酒长得一模一样，唯一不一样的是，他穿着和背后的建筑，给人感觉仿佛是在仿造民国旅游景点的取景照片一样。
那个人从来都是用最纤尘不染的丝绸帕，去擦拭那个拥有着这张照片的玻璃相框。
而长得像戚酒的人身旁，还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人，那个人穿着一套纯灰色细格的西服，表情更为恣意，只不过这人的皮相的模样和此刻正在擦相框的人一模一样。
此刻，水鬼把戚酒引到了一处书房门后。
“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水鬼对戚酒说。
戚酒感到好奇，“那你呢，你不进去吗？”
水鬼又胆怯地说：“我没有资格进去。”
很奇怪，为什么说自己没有资格将进去呢？水里出来的好朋友只把他送到这里，于是，戚酒犹豫再三后，还是轻轻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只见里面装潢陈设古色古香的，有点像是古道的书房，镂空的别致的书架摆放了一些古董瓶器。
有镶着金丝的屏风，也有白瓶上的一枝错节的兰花。
有看上去留白偏多的写意字画，以及瓷缸里的各种卷起来的字画卷。
戚酒走进去，动作很轻地绕开这些名贵古董字画的摆放，怕自己不小心就毁坏了书房主人的珍藏。
走进去书房深处，只见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正在给心爱的古董做清洁。
糟糕，他是不是误入了别人的家里？
有些愧疚，“不好意思，我迷路了……”也不知道刚刚从水里冒出来引路的好朋友有没有把他带到对的地方了。
小笨蛋还是很有礼貌，他正准备四处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他就赶紧退出书房。
不然别人当他小偷或者图谋不轨的游客。
“你没有走错，”
声音有点耳熟，原本想转身退出去的戚酒，回过头来，只见，那个人正在擦拭手上物品的人，转过了身来。
“我等你很久了。”尹澜。
戚酒抬眼，那个人转过身来，他的同桌，穿着黑色的类中山装的服饰，准确来说应该是民国的着装。
黑色的碎发略微落在了白玉的脸上，稍稍遮挡了一点冶藏的别有深意的眼色。
冶藏与他年纪相仿，一张少年意气的模样，因为长相出色，惹得看起来有几分妖冶的气质。
“冶藏？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同桌为什么会出现在园林餐厅呢？
“你，你等我？你知道我会来吗？”除了第一个问，戚酒很诧异，他说他在这里等自己，可是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个地方。
“准确来说，我等你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