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知道太阳穴受重伤会毙命,下手的时候就收了力道,加上雌虫恢复能力极强,顶多晕乎两天就能恢复。

  可那亚雌不清楚情况,被吓得瑟瑟发抖,跪坐在地,匍匐着到到雌虫面前,捧着他的脑袋呜呜哭。

  “我只是最底层的一个洗碗工,你没理由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穆若上前,一把拽起亚雌抵在墙壁上。

  “外面只传我伤害了罗艾雄子,我加入笙歌的消息没有扩散。你吃住都在酒店,消息闭塞,你是如何得知我加入笙歌的?”

  “你特意在我面前辱骂笙歌,作难我,冒着失去工作的风险把我堵在储物间,激我动手,单纯就是因为嘴贱?还是受了谁的指使?”

  亚雌是个纸老虎,没了雌虫做靠山,吓得说话都磕巴。

  “我……我哥哥是蓝仸……罗艾雄子让我哥哥……”,亚雌说了两句,储物间的门被敲响。

  门内侧没有锁,眼见把手转动,穆若抬高身体挡住监控,在阴暗处抄起对面架子上的罐头塞进亚雌手里。

  在门打开的瞬间,捏着亚雌的手向前一拽,把罐头砸在了自己眼角。

  力道不大,淤青难免。

  加上刚才脸上被雌虫打的几拳,很容易便能塑造自己受害者的形象。

  现在权微势弱,即便是亚雌先挑事,他也必须要有自保的证据。

  小心处事方能活得长久。

  开门的是队长。

  “闹腾什么!”,队长四处打量一圈,先蹲下查看雌虫的情况,确保安全后才看了穆若一眼,“有矛盾,要决斗,上顶楼拳击台上练去!在这儿闹腾什么!”

  “打完了吗?还要我帮着你们理论理论吗?”

  那亚雌被吓傻了,早盼着赶快离开,连声说“打完了打完了”,搀扶起地上的雌虫就走。

  穆若没拦他,侧身让开门。

  等亚雌走远,队长才咳了一声,转头来问穆若,“打的不错,训练精神力了?练的挺快嘛!”

  ???

  “是练了点,主要是他们骂的难听,还不给饭吃,气急了难免下重手。”,穆若压低声音,“没给您带来麻烦吧。”

  “园长交代我照顾你,那亚雌没计较,就是有麻烦,我也会尽量给你瞒下来。不过我在门口可听见了,那亚雌提到了罗艾雄子,你的麻烦事往后估计不少,这工作非做不可?”,队长是个耿直的性子,有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

  亚雌是蓝仸的弟弟,蓝仸嫁给了罗艾。罗艾为了报复他,连妻子的娘家人都用上了,保不齐背地里还搞了多少阴招。

  今儿只是骂两句,打一架,后面闹大了还真不一定能撑过去……

  “我在后厨洗碗,进出酒店都走后门,也接触不到什么人物,短期内是安全的。”,穆若摸了摸自己空瘪的口袋,“我会物色新工作,这边也先干着,就劳烦队长照顾一二。”

  队长不跟他客套,捏个罐头回门口站岗去了。

  穆若也挑了个纯肉的,捏着往员工食堂走。

  谁知道运气背,连罐头也跟他作对,拽了好一会儿没能拽开,手指还差点被割伤。

  只能跑前台去借开口器。

  离得老远,听见大门口有争吵声。

  穆若扫了一眼,就看见地上一个蓝色水母,还有炸开的血迹。

  怎么次次在外面见着许笙,他都是被虐打的狼狈样。

  穆若握紧了拳头,躲在大厅的柱子后面看。

  为首的是个灰发雄虫,口中骂骂咧咧,不时用脚踢踹许笙的腹部,或是踩踏许笙的手背。

  “你们笙歌真是越来越难约了,兰斯和丘奇已经两个多月没出来迎客,架子大了许多啊。”,那雄虫腆着肚子,十足的跋扈,“罗艾的事儿我原本没想与你计较,只要你乖乖伺候,凭你这张脸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可是最近连着约了你三次都不出来,今儿一来,就四处打听别的州的雄虫。你这让我很没面子!”

  打听别的雄虫?穆若一愣,难道昨天晚上信息素的味道,是许笙没有遇到过的,所以他今天才会冒险来打听?

  别的州的雄虫无缘无故怎么会跑这儿来?难不成是罗艾设置的陷阱?专门做局引许笙入套的?

  眼见服务生端着放满鞭子的托盘上前,大厅内围聚的虫越来越多。那雄虫摆明了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穆若难堪,保不齐会使出什么让许笙难挨的刑罚。

  要想个办法阻止……

  回忆起刚才打架时,从手部推出去的精神力。如果离得近,隔空用精神力打那雄虫,即便没有伤害力,能转移注意力也是好的。

  “不行……”,穆若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雄虫边上都是高级雌虫,对精神力的掌控比他厉害多了。一个不入流的小招数,说不定刚出手就被发现。

  因为罗艾的事儿,许笙本就过的艰难。要是擅自出手再连累到许笙,这罪孽可就赎不清了。

  犹豫间,雄虫已经挥起了鞭子,看样子居然是冲着许笙的面门打!

  许笙跪坐在地,没有丝毫要抵挡的意思。

  早晚都是要出头,大不了自己挨了这顿揍。

  穆若一咬牙,把手里的罐头丢了出去。

  那罐头在地面翻滚,咕噜咕噜一溜滚到了雄虫脚下。

  “失礼失礼。”,穆若冲出去,跟个老太监似的,扑过去匍匐在雄子脚下,用袖子擦拭他的鞋面,“弄脏了雄子的鞋,真是罪过。还请雄子给个赎罪的机会,让我请您喝杯茶吧。”

  这般充满戏剧性又狗血的情节,让四周的虫都闭了嘴。

  连那雄虫也愣在原地,拧眉像是看见了个傻缺。

  “好你个穆若,勾.引罗艾雄子不成,又有新目标了!这位雄子,您可别被这亚雌骗了,他没有孕腔,仗着没有二次分化,钻法律的空子,专门污蔑雄虫。”,外侧传来蓝仸的声音,“我的雄主罗艾,就是被他算计,现在还在家中不得外出!”

  好家伙,这蓝仸是来给他弟弟撑腰的?来的可真是时候。

  雄虫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一脚踹在穆若的肩膀上。

  穆若顺势一滚,滚到了许笙边上。

  嘿,两条落难的咸鱼。

  “你不该过来的!”,许笙手腕被用铁链束缚着,手肘上满是擦伤,应该是被拖行了一段路程,“雄虫对亚雌的暴虐心更重,你肋骨还没愈合,何苦来受罪。快道个歉出去!”

  底层奋斗,穆若主打的就是个审时度势。该认怂的时候不装逼,该报复的时候不留情。

  孙子都装了,道个歉有什么难。

  “雄子,我当真是打不开罐头,不小心滚落到您脚边的。您看上面的拉环都掉了……”,如今能用的也就三分姿色了,穆若一口一句心酸,白莲花加绿茶双重人格附体。

  “罗艾雄子的事我不辩驳,不过蓝仸你也别血口喷人,我方才被你弟弟带虫堵在储物间一通打骂,这脸上的伤还没敷药呢。如今不过失手掉了个罐头,没必要将我说成在世的修罗。这位雄子,您身份尊贵,必然不会被三言两语挑唆,这茶喝不喝都没事,您别生气才好。”

  绿茶语录最是气人,蓝仸被他气的哆嗦,冲上来就是踹。

  穆若在他脚踹到身上的瞬间往后挪了两寸,不仅没挨踹,还害的蓝仸一个踉跄跪坐在地。

  “雄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哪里是我弟弟打他,分明是他……”,蓝仸见武力上讨不着好,转头就找那雄子哼哼唧唧,“我是好心提醒您,这穆若,还有这许笙,当真不是好东西。”

  穆若冲许笙一挑眉。

  看吧,矛盾转移,今儿这顿揍,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