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了,许笙从不会跟别的虫睡一张床的,快开门,我给你把净化装置打开!这信息素太浓了你一个半幼虫受不住。”

  格尔在门口不走,还掰门把手。门框被他拽的晃动,连头顶的灯都开始摇晃。

  别墅早晚有一天要被这莽夫拆了。

  “格尔。”,许笙开口,“回房休息。”

  门外安静了两秒,穆若似乎能隔着门板看见格尔错愕的表情。

  “老大你在呢?哈哈……”,格尔的气势瞬间弱了,

  “你俩这是……穆若跟你示爱,你同意了?这事儿跟兰斯大哥商量过吗?那啥,哈哈……我也不是多嘴,你们屋里啊,就是,我没别的意思,你俩是不是仗着武力强,你俩掳了个雄虫来啊?也不是说不行,就是吧,我也没想参与啊,信息素这么浓郁,容易出事儿。”

  “滚。”,许笙额头上青筋暴起,难得爆了句粗口。

  门外格尔应该是头也不回的逃了,顺带还打开了客厅的净化装置。

  “你……”,穆若没嗅到任何气味,也不知道许笙说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要把屋里的净化装置打开吗?信息素浓度很高?你难受吗?”

  “你在卫生间做什么?”,许笙的目光落在马桶旁的垃圾桶内,“这里的信息素最浓郁。”

  当真是冤枉啊!今儿一天,一个雄虫都没接触,上哪儿沾这一身臊。

  “你裤子怎么湿透了?还流鼻血。”,许笙说着,忽然伸手往他腿间查看。

  !

  “不、不小心打湿了,没事的。”,穆若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对着许笙干了什么缺德事儿,羞的说话都结巴,只想尽快把这件事儿翻篇。

  要是让许笙知道,他看骨翅看石更了,这小变、态亚雌的身份可不就坐实了,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啊,我,我下午在酒店,好像确实接触过雄虫。应该是衣服沾上信息素了,我马上换掉。你快回房睡觉吧,我也马上睡,明天一早还要去工作。”,穆若说着,没敢看许笙的脸色,着急忙慌拿了换洗衣物钻进卫生间,把门从里面锁上。

  许笙嗅着空气中愈发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再看紧闭的房门,直觉不简单。临近几个州的雄虫都与笙歌做过交易,从未听过哪位雄子的信息素是冰块的味道,还夹杂着凉薄荷味。

  而且镇定效果极好,睡前暴动疼痛的精神力只过了五分钟就彻底平静下来,雄虫的等级至少是B级。

  难不成……穆若在提达森酒店接触到了其他州的雄虫?

  正好最近因为罗艾的事情,附近的雄虫在交易过程中都百般刁难,给的信息素也越来越少。明天去提达森酒店打听一下,如果能寻到那位雄虫,得到一份浓缩信息素,提升至S级的时间还能再缩短些。

  卫生间内的水声越来越小,许笙嗅着空气中逐渐消散的薄荷味,想到刚才穆若通红的脸,心里莫名的焦躁。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还是在这儿睡一晚上,省的穆若一个半幼虫出岔子。

  穆若洗漱的时候,凉水照着脑门冲,好险把心里那点子龌龊念头给冲走了。

  原以为许笙回自己房间了,推门一看,床上横着两条大白、腿,骨翅已经缩了回去,背肌线条流畅,膀子壮实的像是一拳能送人上西天。

  还是别凑上去了……穆若默默拿了毛毯窝在沙发上,临睡前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上哪儿接触到了雄虫。

  难不成是租借的小型飞行器,上面残留的有雄虫的浓缩信息素?还是今天打亚雌的时候,在传菜的隔板上蹭到了?明天要抽空去看看。

  洗碗累了一天,回来又受到惊吓,闭眼后几乎是秒睡。

  意识还没沉到底,感觉还没陷入深度沉睡,就被扯着衣领拽了起来。

  “起床上班了。许笙交代我送你去酒店。”,格尔顶着两个熊猫般的黑眼圈。

  “你俩昨晚上……同床不顺利?怎么被许笙赶到沙发上了。按理说亚雌和雌虫不会在上下位置上有争执,是不是你经验不够啊?半幼虫嘛,可以理解,我这儿有科普片,你给我做一个月的煎蛋,我借你看看?”

  “打住。”,穆若不想回忆昨天晚上是怎么跟许笙“同床”的,抹了把脸,去厨房拿压缩罐头做早餐。

  格尔没吃到煎蛋,八卦的性质也没有了,飞行器窜的极快,十分钟不到就把穆若丢到了酒店门口。

  照旧是洗碗,昨天得罪了传菜的亚雌,今天送来的碗盘更多了。一车接着一车,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

  从早上八点熬到十二点吃午餐,穆若的腰都快要断了。

  他是社恐不是窝囊,放在往常,早冲过去理论了。可是今天满脑子都在琢磨自己的性、向,许笙的骨翅和窄腰,还有那俊俏的脸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闪的他头晕眼花心力交瘁,哪儿还有功夫去找那亚雌的麻烦。

  本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却没想到那亚雌自己找上门来。

  员工领罐头的地方就在传菜窗口旁边的储物间,穆若分明看见里面有成箱的罐头,负责发放的雌虫却梗着脖子说没有了。

  “哥哥,昨天就是他打的我。”,亚雌从传菜窗口出来,一把攥住那雌虫的胳膊,夹着嗓子跟老鸨似的。

  “笙歌里全都是被玩烂了玩臭了的,他跟笙歌那些不干不净的雌虫厮混,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我实在被打疼了,还不想让哥哥给我出头呢。要是你也学坏了,我会伤心的。”

  呦~~~我会伤心的~~

  去你七舅老爷的。

  “我是不是说过,你再骂笙歌一句,撕烂你的嘴。”,走廊里已经没有等待拿罐头的员工了,穆若一脚把门踹上,调动精神力到手臂,冲那亚雌一摆手,“来,你俩一块儿上,来!”

  “正好我憋着火气呢,来,今儿干不死我算你俩出息!”

  那雌虫原先还犹豫,可虫族天性好斗,被挑衅后哪儿忍得住,一把推开亚雌冲了过来。

  储物间狭窄,站三个虫已经勉强。此时扭打起来,腿部根本活动不开,只能用手臂发力,将对手禁锢在铁架上搏斗。

  雌虫间的交锋,从没有点到为止的说法,拳拳到骨。

  穆若练习精神力才几天,还没有学会把精神力调度到全身,来提高整体的速度和强度。好在搏斗范围狭小,主要靠手臂搏击,给了他反击的优势。

  穆若左脸挨了两拳,疼的眼冒金星,舌头顶腮,只觉得大牙都被打的晃动。角落里亚雌叫嚷着“哥哥厉害”“笙歌没一个好东西”,勾起了穆若的狠劲儿。

  他任由那雌虫掐着自己的脖子,仰头实打实又挨了三拳。看似无力反击,实则暗中蓄力,把浑身的精神力全部集中在右拳。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穆若抓准雌虫分神的片刻机会,一拳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是穆若第一次感受到精神力离体,宛如从手背射出了发散的高速气流。面前的雌虫被打的面部皮肤晃动,瞳孔骤缩,抽搐几下后踉跄着后退,歪倒在地。

  穆若抬手揉了揉刺痛的脖子,冲角落里的亚雌一勾手。

  “来,来我耳边说,我听听笙歌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