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拓跋明宇犹豫的时候阿喀西已经拉着人将人拖了起来,拓跋明宇被阿喀西紧紧拉在身后,想着今日的确是自己欠了他的人情便任由着他乱来了。

  反正也许久没有这样放肆过了,这次就随他去吧。

  雪没下很久,三四日就停了。

  周见山是不是会来这里探望一下李瑜和宁清礼,看着自家王爷在这里享福,自己却要在军中奔波忙乱周见山一时间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就算这样也无可奈何。

  “周见山?”

  李瑜又喊了一声周见山才抬起头看他,显然刚才不知道走神走到了哪里。

  “啊,王爷。”

  “在想什么,本王的信送过去之后李羽书是什么反应?”

  李瑜懒得管周见山脑子里边在想什么东西。

  “小世子可兴奋了,收到您亲笔信的时候,脸上的笑都藏不住,当时只有在下和送信的信使在场,那小世子差点就蹦起来了。”

  果然还是小孩心性,李瑜不禁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小世子兴奋之后,就叫嚷着要给王妃写信,说是一定要告诉王妃这个好消息,信已经让人送出去了。”

  “呵……”李瑜冷哼一声,眼神不禁暗淡了几分,清了清嗓子道:

  “你看好李羽书别让他一时间得瑟过了,这两日让他注意些,毕竟军中还是又很多人不想让我活。”

  “好。”周见山急忙应下,低垂着头不敢看李瑜的表情,从四面袭来的寒气简直要将周见山吞没了一般。

  “你回去吧。”

  李瑜丢下一句话就转身进帐了,简直是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周见山见状也急忙离开了,他也不想再继续在这冻死人的地方待下去了。

  李瑜一进去就直奔着屏风后的床榻而去,宁清礼裹在被子里边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孕期的人本来就多觉,李瑜心疼他这一路奔波,所以这些时日让宁清礼喝了补药只有就躺下休息,可是今日却十分反常。

  李瑜带着寒气的身躯压在床上,冰凉的手指划过宁清礼的脖颈,冰凉地触感让宁清礼下意识地王被子里边瑟缩了几分。

  “怎么了阿瑜?”

  察觉到李瑜的异常之处,宁清礼一下子就庆幸了。

  可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李瑜一句回话,宁清礼伸出被子低下的手握住了李瑜冰凉的手指。

  “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您清礼不禁变得担心 了起来。

  “无事。”李瑜不忍心让宁清礼担心,可是又觉得自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情就这么吃味实在有些丢人,只能一个劲地往宁清礼的被子里边钻。

  宁清礼一开始还防抗几下,可无奈之下还是被李瑜将他整个人都压在了身下。

  这还不算什么,李瑜居然还说不能他受风,所以又将掀起来的被子紧紧地裹在了两个人身上这下子两个人之间唯一的空隙也没有了。

  李瑜紧紧贴着宁清礼,文人的气息全都打在了宁清礼身上。

  宁清礼无法,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惹的他生了这样的闷气只能任由他抱着,直到他愿意将自己放开为止。

  如李瑜所料,军中在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之后气氛变得异常古怪,就算李羽书这样有勇无谋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所以在周见上将李瑜的告诫告诉他的时候,他立马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势必要不出一丝纰漏,还信誓旦旦地道:

  “你放心周将军,本世子虽然没上过几次战场,但从小读过的兵书可是四五辆车都装不下,不必担心,本世子定然不会让军中起暴乱。”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看着李羽书这样周见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毕竟像他这样没读过书的都知道李羽书想说的是学富五车,可他自己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敲响了主帐的门,屋内的两人立刻变得警戒了起来。

  “谁?”李羽书道。

  “小的是看官粮草的粮官员,西北仓的粮草突然走水, 小的便急忙来请主帅您过去看看!”

  听到这里两个人便什么也顾不上了急忙冲出了营帐,差点给那粮官撞翻在地。

  向西北方向望去火势一片冲天,军中乱作一团,所有人都朝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那西北粮仓可是军中最大的粮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周见山和李羽书两个人也不敢耽搁,急忙跑到 粮仓附近。

  “快救火!”

  “救火!”

  可那火却烧的十分奇怪无论怎么办都浇不灭,直到火势蔓延将整个粮仓都变成一片废墟的时候火才慢慢停了下来。

  那些救火的将士眼睁睁看着火吞灭了最后一丝希望却什么也做不了,站在运抵无声地落下眼泪。

  李羽毛书和周见山也被这火惊到了,但还是算的上冷静。

  “都安静安静!现在吵还有什么用!”李羽书一声大吼军中果然安分了不少。

  “粮官!你过来!”周见山提着那粮官来了李羽书面。

  “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他这么一吼那粮官更说不出话了,身材本来就瘦小这么被周见山提在手里,像是个消极崽子一般。

  “周将军,他能说出个什么,他这么一个瘦竹竿,要胆量没胆量要监视没见识,看见这火烧的这么大早就夹着屁股走人了,怎么可能知道什么,问他还不如问我呢!”

  “是啊!”

  “刘大哥说的对,问他还不如问俺们呢!”

  被这闹事的将士一挑拨,刚才才看看稳下来的局面又重新变得乱了起来。

  “都住嘴!谁要是再多说一句,就要问问本帅手中的这把剑答不答应!”

  李羽书抽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地杵在地上,那些将士就算是再没有眼力见也不敢去犯他的忌讳,慢慢地就又安静了下来。

  “说!”周见山又怒吼一声,吓得那粮官又哆嗦了一下。

  “……小的当时在粮仓前边清点粮草的数目,按照规矩军中要定时清点粮草数目,记录在册……这个刘大壮他们也看见了。”

  那粮官说完怯生生地看了一眼那个叫刘大壮地人,就是刚才那个当众羞辱他的膀大腰圆的粗壮汉子。

  “嗯?”

  周见山的目光移到了那伙人身上,那伙人也害怕周见山,所以被这么一蹬便急忙点了点头。

  “你接着说。”

  “就在小的清点粮草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便急忙跑过去看,就看见粮仓后边起了一点点火,小的就急忙用雪去盖,却没想到那火就像灭不掉一般,越烧越大……小的就急忙跑过去去找您和主帅了。”

  “一路上都在喊,所以才引来了这么多的人灭火,谁成想这火竟然真的扑不灭,就算是这么多人来都灭不掉,最后便烧成了这个样子……”

  “当时粮仓周围有没有别人?”李羽书追问道。

  “按理说当时除了在四周守着粮仓的士兵以外就只有小的一个人……但我总觉得匆忙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影从粮仓后边一闪而过,等我到了粮仓后边却又什么都没看到,所以还以为是看错了,现在想来……”

  那粮官说着眼神朝着废墟中的一处看去,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两眼放光朝着那废墟飞奔而去。

  “大帅,将军!你们看这是什么?”

  只见那粮官手里捏着一个银色的小东西,周见山凑近去看,将那小东西接了过来,仔细一看却觉得着小东西格外眼熟,可一时间竟然想不出到底是什么。

  “这……这不是夏军腰带上的挂饰么!”

  被刘大壮这么一吼周见山也反应过来了,捏着手中的东西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一看,这不摆明了是夏军防火烧了咱们的粮仓么!”刘大壮十分激动,带着四周的将士们也七嘴八舌地吵闹了起来。

  周见山起身将那东西收好,眼神扫视了一圈,和李羽书交换眼神之后就听到他道:

  “派出一队人去将军中的其他粮仓清点一遍,再将粮食统统运出,运到主帅营帐旁边的帐篷里。”

  “跟这次火灾有关的人员统统看管起来,再真相没有明了之前谁也不能把他们放出来。”

  “本帅会向朝廷禀明,不日之后便会有新的粮草运进来,各位将士不必担心。”

  李羽书说完周见山别挑选了一队精兵良将去守着新的粮仓,另外留下了几个人守在这片废墟周围,隔着布料摸索着那个小东西,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得先见到王爷再说。

  想到这里周见山便不再耽搁,直接回了自己的营帐,借着调查的名义出了汉人的营地,穿过熟悉的小路朝着夏军的营地出发。

  丝毫没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人。

  “周见山?你怎么又来了?”

  李瑜掀开门帘就看到了在营帐门前喘着粗气的人,周见山明明上午才来过,怎么这个时候又来了,李瑜不禁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不好了王爷,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

  “咱们的粮仓被人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