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腾空的身体让小木不禁愣在了阿喀西手上,等他反应过来开始挣扎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阿喀西抱着放到了雪地上。

  顺手抽过一旁的木板垫在了小木身下,紧紧抓着小木的两个手臂带着小木朝前滑,滑了一圈最后划到了拓跋明宇身边。

  小孩子天**玩,小木脸上此刻带着藏不住的笑意,看上去十分开心。

  “让你阿兄带着你去玩一圈试试,我带你玩了这么久都累了。”

  说着就将小木的手臂交到了拓跋明宇手上,拓跋明宇激动地握紧小木的手臂,甚至产生了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的错觉。

  “走吧,阿兄带你去玩。”

  拓跋明宇带着小木朝前滑去,回头看向身后,跟阿喀西和宁清礼交换了眼神。

  明珠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心中也十分开心,披着火红的斗篷追上了拓跋明宇和小木。

  “等等我,我也要去!”

  红色的身影跳动着远离了众人的视野。

  宁清礼知道阿喀西这么做是为了让拓跋明宇缓和和小木之间的关系,也明白拓跋明宇的小心翼翼。

  所以此时才十分佩服阿喀西,倒是没想到他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手指被人轻轻握住,耳边传来李瑜关切的声音:

  “在雪地里边待了这么久手都凉了,咱们还是尽快进去吧。”

  宁清礼点点头和阿喀西简单告别之后跟着李瑜回了营帐。

  回去之后李瑜将宁清礼好好放在软榻之上,自己则去了书桌前,害怕宁清礼无聊又给他递去了两本书。

  “清礼你要是无聊就看看这些书,饿了就告诉本王,桌子上是沏好的新茶,那边有些茶点。”

  李瑜这一通动作让宁清礼有些摸不到头脑,随即就听到李瑜略带歉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今日我有事情要处理,不能一直陪着你了。”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阿瑜不用这样。”

  看来李瑜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想到这里宁清礼不禁有些想笑。

  “再者说,咱们一共没分开多远。”

  从这张软榻到书桌的距离也就不到四五步,被李瑜说的还以为是要去多远的地方。

  “阿瑜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宁清礼顺着李瑜的话道。

  “本王处理好之后就过来。”听到宁清礼这样说李瑜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缓缓起身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刚走出一步又回头信誓旦旦地道:

  “本王很快就好了。”

  宁清礼脸上的笑容这下子怎么也藏不住了,露着洁白的牙齿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李瑜清楚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一点半点。

  先要稳住朝中和军中的局势,那就必须透露他还活着的消息。

  朝中的暗探刚刚送来消息,老皇帝已经时日无多了,要不是靠着人参吊着最后一口气恐怕等不到李瑜回京他就归西了。

  “来人,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京城和四顾城中,切记不要让人发现你的行踪,只要告诉他们本王还活着就好。”

  李瑜说完将手中刚刚写好的信交到了这暗卫手中,营帐外的人早就被他换成了自己人,以便有不时之需。

  信中有他的王印,只要他们看到就一定会相信自己活着的事实。

  夏国王都之内发生的事情只能依靠拓跋明宇送给他的那双眼睛来看了。

  也不知道李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处地,想到这里李瑜不禁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给李祠出谋划策的,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

  相比于李瑜的步步谋划,阿喀西的做法就显得十分简单粗暴了。

  小木的身子伤到了根本,拓跋明宇不敢让他在雪地里待得太久,尽管小木还意犹未尽他也逼着人回了营帐。

  自己也回去了,结果一会去就被阿喀西抓住了袖子,阿喀西一脸激动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直勾勾盯着拓跋明宇看。

  “你要说什么?”拓跋明宇实在受不了他那样的眼神无奈地问出口。

  “阿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办法,既能够解决李瑜的条件也能够替你好好地报复拓跋烈,更能将夏国子民从战火中解救出来!”

  阿喀西越说越激动可拓跋明宇心中不祥的预感也越来越重,不得已又问了一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们直接打回王都,打拓跋烈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不就永诀后患了么!”

  说道最后阿喀西还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又意识到会吵到拓跋明宇便急忙收敛了手上的动作。

  “阿宇你觉得怎么样?”脑袋朝着拓跋明宇凑近,眼睛亮的像是能眨出来小星星一样,像极了一个讨好主人的小狗。

  “我觉得……”

  我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行,拓跋明宇在心中回答了阿喀西的问题。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我觉得你想的没错,但若是率军进攻王都,难保不会被拓跋烈察觉,他若是察觉了就避免不了一场恶战,在夏国境内发生一场恶战后果可想而知。”

  眼看着阿喀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淡了下去,拓跋明宇急忙找补道:

  “但若是仔细谋划你说的未必不可行。”

  “仔细谋划?”

  “对,要在拓跋烈察觉不了的情况下,或者就算是察觉到了也不能做出反击的情况下,直逼王都,一举拿下。”

  “原来是这样……”

  话音刚落阿喀西就进入了一副沉思的状态,看起来像是对拓跋明宇的话有了很深的思考,拓跋明宇见他这样刚要认可地点点头就见阿喀西突然抬头看向他。

  “还是不懂。”说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

  看来还是个蠢货么,拓跋明宇不禁暗暗想道,但傻人有傻福,阿喀西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了一般鬼使神差地抚摸上了阿喀西的脑袋,等拓跋明宇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掌已经牢牢地挂在阿喀西脑袋上了,阿喀西一脸震惊地看着拓跋明宇,震惊中还带着几分窃喜。

  “阿宇……”眼睛又变成了一闪一闪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开心。

  拓跋明宇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在心中反复骂了好几遍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自己还把他当小孩呢。

  没想到手刚刚撤回到空中就被阿喀西紧紧抓住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头上。

  拓跋明宇的手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着一般,一只从手心烧到了脸颊,可阿喀西的力气又实在是大,任由拓跋明宇怎么抽都抽不回去。

  “你干什么?”拓跋明宇不禁有些恼怒,谁知阿喀西竟一脸痴笑着看向他。

  “阿宇你知道咱们刚才的动作像什么嘛?”

  “像是我在强抢良家妇女一般……”

  说道这里阿喀西好像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蠢,缓缓垂下了头。拓跋明宇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又趁机给了阿喀西一巴掌。

  “你乱说什么东西!”

  “嘶!”一声痛呼在拓跋明宇耳边响起,拓跋明宇下意识地扭头看向阿喀西还以为是自己刚才不小心下手重了。

  都没想到阿喀西这样皮糙肉厚的人怎么会因为这么一下就觉得痛。

  看见拓跋明宇着急的样子,阿喀西急忙抬起了头,有些愧疚地道:

  “对不起阿宇,我刚才是骗你的。”

  带了些委屈的神情,微微下垂的眼眸,完美的和拓跋明宇脑中难以忘怀的一幕重合。

  那个他和阿喀西在宫墙下青涩地试探彼此的时候,拓跋明宇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急忙移开了视线,很久都没再说话。

  两个人之间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过了一会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

  “你……”

  说不清意味的眼神和彼此交汇。

  “你先说!”

  听到阿喀西这样说拓跋明宇也不再推脱了,开口道:

  “今日谢谢你,让我和明森好好相处了会儿,那孩子现在不认识我,难免心中有些芥蒂,要不是你让我带着他去滑雪,可能好几日我们都说不上一句话。”

  “这……没什么的,况且那孩子也想和你亲近,只是阿宇你没发现而已。”

  被拓跋明宇这样郑重地道谢阿喀西高兴地一双眼睛都看直了。

  “我说完了,你要说什么?”

  “我想说,阿宇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你也这样带着我滑过雪。”

  听阿喀西这样说拓跋明宇脑中缓缓浮现出了宫墙下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在雪中玩耍的样子。

  ,回想他们第一次滑雪的时候,当时宫中规矩森严,他虽然是皇子也不能公然在宫中这样不守礼节,当时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偷偷带着阿喀西完了半日。

  “怎么提起这个了?”

  “我今日就是想起了咱们当初一起滑雪的样子,才突发奇想带着他滑雪的。”

  说到这里阿喀西停顿了片刻,眼神在拓跋明宇身上转了一圈好像在犹豫着些什么。

  “这么说来的话,咱们都好久没有一起滑雪了,阿宇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玩会儿。”

  “什么家国大事统统都暂时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