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刺客冲进来的时候确实将小木吓了一跳,可那刺客看见小木的脸之后仿佛也被吓到了一般。
居然将刀砍进了桌子里,刀刃紧紧的卡在了木头里,小木趁机取出了他随身携带的匕首,割破了那刺客的喉咙才幸免于难。
电光火石之间小木注意到了那刀上独特的图腾,脑中又出现了那种熟悉的胀痛感,一个模糊的图形出现在了小木脑海里。
此刻他正在纸上努力地将自己脑中的东西画出来,希望能够看清脑中消失的那段记忆,也希望能够帮到宁哥哥他们。
白色的宣纸上一个貌似狼兽一般的图纹出现在了宁清礼面前,那图纹下边还坠着一行文字——夏国的文字。
“小木,这是什么?”宁清礼接过小木手里的纸,眉间满是疑惑。
小木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又拿起纸笔写下了几个字。
[兄长,我,有。]
“小木的意思是这个图纹小木和你的兄长都有……小木还有个兄长嘛?”
宁清礼一直以为小木已经失去了双亲,虽然一开始也怀疑过小木的身份,但是后来便逐渐消除了这种疑虑,可是小木现在居然告诉自己他还有一个兄长。
看着宁清礼脸上震惊的表情,小木不禁生出了几分愧意,急忙又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
[刚刚想起来,京城。]
一双溜圆的眼睛直直看着宁清礼,希望他不要生自己的气,小手也讨好地抓上了宁清礼的衣袖。
“到京城之后才想起来的嘛?”
小木重重地点了点头认同了宁清礼的说法。
“那这个图纹又是什么?”
宁清礼看着小木的眼睛希望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可小木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小小的脸上也满是疑惑。
[突然,出现。]
“突然出现在小木脑子里的……”
宁清礼揉了揉小木的脑袋,看着小木满是不解的神情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样说的话,小木应该是失忆了。
那这些突然出现在小木脑袋里的东西便是小木失去的记忆嘛?
想到这里宁清礼不禁又认真了几分,视线逐渐转移到了小木刚才递给他的纸上。
这些奇怪的图纹冥冥之中一定自由关联,还有小木写下的夏国的文字,小木已经不是第一次写下夏国文字了,唯一的解释便只有……小木是夏国人……
“沈先生!沈先生您看看这些东西。”
宁清礼说着起身去找沈景山,沈景山看见他焦急的表情也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接过了宁清礼递过来的纸,小木就跟在宁清礼身后注视着他们两人的一举一动。
沈景山原以为只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可在看到纸上的东西的时候也不禁怔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是这个?”眉头高高皱起,语气里满是震惊,似乎对这个图纹的出现充满了不可置信。
“这是谁画的?”
沈景山的语气不禁抬高了几分,小木被他吓到直往宁清礼身后躲,宁清礼安抚地拍了拍小木的头开口道:
“是小木画的。”看着沈景山的神情,宁清礼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此话一出沈景山的目光立刻移到了小木身上,灼灼的目光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小木害怕得将整个人都缩到了宁清礼身后。
“沈先生……”
听到宁清礼的声音才恢复了几丝理智,这些东西再怎么可恶小木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沈景山立刻将视线移开恢复了平静的神情。
“所以您是认得这是什么对吗?”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扑朔迷离,宁清礼心中急切的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沈景山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
“你先告诉我这小鬼都同你说了什么,我再告诉你这图纹的来源。”
宁清礼将他刚才和小木之间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景山,听了宁清礼的话,沈景山的眉头好似皱得更深了。
“原来是这样……”沈景山清了清嗓子,顿了片刻道:
“这图纹出自夏国的一种组织,是夏国前任王培养的一支杀手队伍,名为天狼刀,组织中的人被叫做天狼星。
“这只组织的诞生为得就是保护王权不轻易落入旁人之手,这只队伍只听命于夏朝的王,类似于朝中权贵培养的暗卫……只不过前任王死后这组织的归属到现在也没有个确定的说法。”
“有人说是在夏国的大将军也就是前任王的弟弟拓跋烈手中,也有人说是在王的长子拓跋明宇手里,众说纷纭。”
“但肯定的是夏朝的储君,拓跋明森是死在了这只队伍的手中。”
“怎么会这样,这只队伍不就是保护王权……那又为何要杀储君?”
宁清礼的眉头不禁皱得更深,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偶然听别人提起过的,那个夏国的储君夏王唯一的嫡子还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啊。
听到宁清礼如此发问沈景山不禁嗤笑了一声。
“一个小孩罢了,哪里比得上王权重要,在他们眼中人命向来都如同草芥一般。”
鄙夷的神情挂满了沈景山的脸,他停顿了片刻接着道:
“除此之外,这个组织的首领曾不惜以子民的生命来巩固自己的权力,说到底就是个沾满鲜血的刀刃罢了,已经不能再算是人了。”
宁清礼愣愣地站在那里,好似被沈景山的话吓到了一般,臂弯紧紧地将小木护在怀里。
“这组织的存在虽然不是秘密,可他们的图纹却算得上机密。”
沈景山的眼眸里像是隐藏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看向小木的时候好似要将他吞噬一般。
“就连我都是当年去夏国游历的时候从他们手里救下了一个人,杀死了一个天狼星才从身上的一封信里发现了这个图纹。”
“可他一个小孩又是怎么知道这样的图纹,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沈景山此刻心中满是疑惑。
沈景山当时见到这图纹的时候已经是个成年人了,都不能保证自己已经将这个图纹记牢了,小木一个小孩要是想将这样复杂的图纹彻底记住,不知道需要和这个图纹待在一起多长时间。
而且看小木平时认字的速度,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过目不忘的神童。
此话一出宁清礼也不禁将视线移到了小木身上,刚好对上了小木茫然一片的眼神,不禁有些心疼。
这样小的孩子竟然就和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扯上了关系,手掌轻轻抚摸着小木的头顶,轻声说道:
“别害怕小木,宁哥哥一定会帮你找到真相的。”
宁清礼还没缓过来,思绪就被一声巨响打断了,下意识地转过头朝着发出声响地方向看去,下一刻就被人塞进了一个温暖怀抱。
“清礼,你没事吧,真是要吓死本王了。”
李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身体本能的贪婪着他身上的温度,可理智却提醒着宁清礼必须赶快从李瑜怀里挣脱开,要不然……肚子就瞒不住了。
“王爷请自重。”宁清礼用力想将李瑜推开却没想到李瑜的力气居然这样大,刚刚拉开的距离眼看着就要被李瑜重新缩短。
湳瘋“王爷!”宁清礼试图阻止李瑜,却在看见他眼里的落寞时不禁露了一拍心神。
眼看着李瑜就要将他重新抱进怀里,最后关头刚才被李瑜挤到一旁的小木冲了过来将李瑜推到了一旁。
李瑜被意料之外的力气推开,向后踉跄两步脸上带上了愠色,可小木却丝毫不畏惧他张开胳膊挡在了宁清礼面前。
对这小孩用强看来是不管用了,李瑜想道。
“小木,我是来关心清礼的,不是来伤害他的。”李瑜的语气已经算得上温柔,可小木却看也不看他一眼。
脸上不屑的表情显然就是再说,他才不信。
身后被忽略的沈景山早在李瑜突然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那张画了图纹的纸藏了起来,现在看着他们在这僵持,沈景山居然觉得没来由的头大。
刚想着干脆溜了算了,就听到李瑜凉薄的声音。
“沈景山涉嫌勾结刺客,刺杀朝廷命官。”李瑜停顿片刻看向了宁清礼,眼眸微眯看上去十分危险。
“本王奉命捉拿。”
一声令下,院外的禁军就破门而入将沈景山绑了起来。
沈景山被他们压在地上挣扎无果,只能老老实实的被他们压着,虽然心中十分愤怒但也还没到冲着李瑜就破口大骂的地步。
他可不是林忱那种蠢货,惹怒一个王爷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沈先生!”宁清礼焦急的喊道,眼里含着乞求对上了的李瑜。
“王爷,这当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宁清礼着急地想要替沈景山辩解却没注意到李瑜眼底越来越重的怒气。
“沈先生一直在照顾……”
“住嘴!”
宁清礼被李瑜吼得愣在了原地,李瑜看到宁清礼脸上不可置信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到底干了什么,可是心中的怒气却始终没有消散,一根筋执拗着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