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歧尽量收敛身上气息,把东西放在他身侧,“墨儿,这是给你的新寝衣,换上吧。”
沈惊墨不高兴道:“我有名字,你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话音未落,宋歧的手已经贴上他的额头,“脸怎么这么红?你身上好烫,我宣御医再给你看看。”
“我不需要,你快出去。”
沈惊墨是装也不愿装了,推赶宋歧,“你今晚不许进来,我不用你照顾。”
宋歧生怕墨儿因为不待见自己从而不肯医诊,退步道:“好好好,我不叨扰你,等会儿会有宫女端药过来,喝了再睡,若是身子在半夜不舒服的话要及时说,外面有人候着。”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担心墨儿厌烦,到底忍住,转身做最后的叮嘱,目光却被一抹鲜红夺目,惊得他呼吸一窒。
“墨儿!你怎么了?”
沈惊墨掌心殷红,黏腻的鲜血在白皙的指骨上滴落而下。
宋歧瞳孔颤栗,抓着他的手不敢用力,“御医!快传御医!”
“这是你的血。”
宋歧身着玄色华服,在黑夜里并不明显,若是细看,衣衫划裂,里面皮肉翻卷,黏着周围的碎布,鲜血洇湿了半边衣裳,触目惊心。
沈惊墨讷讷道:“你背后有好长一条口子,你坐下,我去给你找御医。”
宋歧拿袖子擦了擦沈惊墨的手,确定不是墨儿的血后长舒一口气,眉眼间晕开七分喜悦,“许是被树枝刮到了,小伤无碍,墨儿是在担心我吗?要不墨儿帮我处理一下?”
沈惊墨抽回手,朝内走去,“随便你。”
宋歧凝望着远去的背影微微失神,有句关怀就够了,何必奢求那么多,日久天长,他会用真诚打动墨儿。
宋歧粲然一笑:“还是不打扰你休息了,墨儿,晚安。”
木门关上的声音很轻,飘进沈惊墨耳朵里,犹如古钟警醒。他垂头看着手里的药箱,薄唇微抿,沉吟片刻,把药箱放回了原位。
沈惊墨敲敲额头,有点唾弃自己。
宋歧自愿挡的,他都不在意,你又何必掺和进来,更何况上辈子不是替他挡过箭吗?
沈惊墨无比庆幸还好只是活动轨迹和上辈子一样,不至于做的事都得复刻一遍。
他是有点怕宋歧的。
哪怕今夜沈宣娇与宋歧做了那种事,成了宋歧的妻子,估计她的下场也和他上辈子一样。
宋歧心里有喜欢的人,温世子温映池,那是他护在心尖不敢亵渎的存在。
偏偏温映池深谙欲拒还迎那一套,撩拨他,给宋歧希望又让宋歧吃不到肉,两人总是不欢而散。
到了晚上,宋歧就会把白天在温映池那里憋的怒气与浴火全发泄在他身上,宋歧无论是性格还是那处都很凶,每次与宋歧行房事身子都得养上一阵子。
期间温映池则会私底下找到他,挑衅他,辱骂他。
当时他很气宋歧已经与他成亲,还光明正大在府上与其他人卿卿我我,践踏他的喜欢。
迫于生活上的无奈,沈惊墨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他与宋歧是段孽缘,是他的介入生生拆散了二人,他需要赎罪,尽管错不在他。